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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芳聞言便退,自然順手扯了銀鈴,銀鈴不安看向賢妃,而賢妃卻是動也不動,她只是一個丫頭,不能漠視了皇后的話語,只好和秀芳退出了園子。

  下人一走遠,柳玉蝶的唇角邊湧上一抹淺笑:「賢妃妹妹剛才說的什麼,我怎麼聽不大明白?」

  「姐姐,別裝糊塗了,現在這裡只有你我,為何不把話說的更敞亮些呢?」

  「敞亮?呵呵,賢妃妹妹,我有什麼不敞亮的嗎?倒是你,今日裝這個,明日裝那個的故弄玄虛。你要裝董貴妃,那你就裝。想借她來博皇上愛憐,我能理解,你呢,裝就是了,我不說什麼,可是你不該去裝我的妹子。玉蟬她喊冤而死,我也痛心,可你跑來和我說這樣的話,卻做的過份了!」

  「過份?」柳玉蟬聞聽此言,瞧著柳玉蝶那一副假仁假義的嘴臉,當下就笑自己曾經多麼糊塗,如此睜眼說瞎話的一個人,自己當初竟是把心把肝的想著如何幫她!

  「是啊,過份!賢妃,我可是柳玉蟬的姐姐,你若胡言亂語,別怪我不客氣!」柳玉蝶豎起了眉,此刻她篤定賢妃是裝神弄鬼的騙自己,畢竟柳玉蟬是死了的,不但她親手為其穿戴華服,更是昨日裡已送了她下葬。

  「哼,好一句不客氣,好一句你是柳玉蟬的姐姐啊,可是我怎麼沒看到你對妹妹的半分憐惜?」賢妃的眉忽然一抬,臉上淡笑:「啊,不對,你曾經也在我的面前哭哭啼啼,說什麼眼下你多麼的狼狽為難,無子在膝下,即便為後,也無硬氣,我也曾看到過你這位好姐姐為了我而處處謀劃,瞧,那日裡還把這簪子給了我,還給了我一個金鐲……」

  「你!」柳玉蟬驚的抬了手指著賢妃,臉色發白,她急促的呼吸幾下後卻說到:「你從哪裡打聽來這些!」

  柳玉蟬的唇角一勾:「您覺得我能從哪裡打聽來?」

  錦衣眼一轉,不能信的說到:「雲衣?」

  賢妃轉了身,眼看著殘花輕嘆:「春天來了,雪融風暖,又是好光景,姐姐,可還記得我們三個一起在東宮湖畔為太子演奏嗎?那時,她吹尺八你撥七弦,而我彈著琵琶,三人曲樂相合是多麼快樂,我曾天真的以為,我們三個會處的很好,可是到了那一日我才明白,有些人從一開始便是帶著殺氣而來!」

  柳玉蝶聽到賢妃回復了口吻這般和自己回憶當初,便也不與她說柳玉蟬的事,只是冷笑到:「哼,別說的我如此險惡,我柳玉蝶從來都是你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主兒!當年我可是太子妃!縱然你們兩位側妃按照規矩同時入門,但大婚三日可只屬於我,你們是沒資格沾染分毫!你們不過是側妃!可是你們做了什麼?我的大婚之夜,我才與太子喝了合歡酒,本該紅紗帳里共渡春宵,是誰用音律惑了太子的心,是誰用曲調勾了太子的身……」

  「當日不過是巧合,我們哪裡知道會這樣!起先不過是我一人看著紅帳金燭心中感傷,畢竟你是做了大紅花轎被抬進宮的太子妃,而我們,卻不過拎著包袱入了宮,只換一身紅衣卻要獨坐紅帳。我心裡難過,我也是大好的年華啊,我一時感觸才撫琴抒情,彈到深處,不覺傷感,卻未料董姐姐會以笛迎合,我才知住在同廂的側妃,和我一樣傷感的女子竟也是好音之人。我們不過是一時感觸,兩音相合,越奏越歡才會湊在一起,誰也沒料到太子會來……」

  「你說謊!」柳玉蝶挑著一雙眼:「太子什麼脾性,喜好什麼,你們怎麼可能不知,明明就是有心奪寵,還在這裡巧言令色!」柳玉蝶氣憤的揚了手,便似要給賢妃一個耳光,可她並未打下去,而是收了手:「你是想故意激怒我,是不是?若我打了你,你好去皇上哪裡哭訴對不對?我才沒那麼傻!」

  柳玉蟬看著如此會謀算的姐姐,再度嘆氣:「你的心無時無刻不在算,難道你的眼裡,我們都是在算計你嗎?」

  「難道你們沒有?」柳玉蝶狠狠地說到:「我的大婚之夜,是我一生的恥辱。你們令我的夫君出了婚房來看你們這兩個妾!這還不夠,三日之後,他,他竟沒有絲毫留戀就入了你們的紅帳。你們兩個一個比一個妖媚,一個比一個會使手段:董錦瑟一臉清高,卻又處處柔弱可憐,哄得太子時時掛念;而你,嬌鬧任性,雖是刁蠻卻也會纏著皇上,鬧的太子時時會向我說你的淘氣;可我呢?我卻是太子妃,我不能撒嬌,我不能柔弱,我要端莊賢惠,我要知禮守矩……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們嗎?於你們相比我是最無趣的一個,我是最不需要掛念的一個,太子只會對我說,交給你我放心,可之後呢?他不會問我累不累,難不難,只會把一切丟給我,而後卻和你們花前月下,鸞鳳和鳴!」

  柳玉蟬聽的字字血淚,心便微顫,她忽然覺得,姐姐似乎也真的有許多無奈……忽然腦中閃過一個畫面,那便是賢妃在死前與自己拼命牽手的舉動,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只聽這麼一段話,便又心疼起姐姐!

  柳玉蟬你就是一個笨蛋!她在心中罵著自己,繼而抬頭冷笑:「皇后姐姐,請別說的那麼委屈,如果你真的是委屈才做出那些事,那麼我被閒置十年,你又做了什麼?十年後呢,你又對我又做了什麼!」

  第十一章 肆意宣戰(三)

  柳玉蝶眼一抬,面不改色的說到:「你沒聽過一不做二不休嗎?我走上這條路,自不會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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