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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要做什麼?」在鏡前梳妝的柳玉蝶微微蹙眉而問,本來就不待見這人,不想與她理會,卻不料她竟敢自己跑來,當下也是詫異。

  「主子,奴婢瞧著賢妃娘娘似乎有些癔症,她說什麼今天到日子了,再不來請安怕是以後都沒機會了這樣奇怪的話,還叫奴婢催你快些去大殿呢,哦,對了,她自己衝進宮去了大殿,奴婢攔都攔不成,她張口閉口說您是她的姐姐,沒可能讓她等在宮門外……」

  「得了,那邊上個茶吧,大清早跑來,我倒要看看,她玩的什麼把戲!」柳玉蝶說著也不過是選了朵絹花上頭,插了吊著長長流蘇的金鳳釵,而後套著一身紅錦夾襖,披了件金色的薄紗籠衣也就出了寢殿去了正殿。

  殿門大開著,柳玉蝶才進門就看到賢妃那長長華衣拖地,一條粉藍披帛墜地,泛著金彩之光。

  當下一個晃神後,卻是唇角勾起冷笑,繼而轉化成和暖微笑輕聲說到:「賢妃妹妹怎麼大清早的來了,這不到日子的跑來和我鬧著請安,可是有什麼事?」

  柳玉蟬聞言轉了身看著掛笑的柳玉蝶便是一笑:「姐姐果然最知我心,妹妹有什麼心思姐姐都是通透已知的。」說著沖柳玉蝶一個盈盈輕蹲:「妹妹見過姐姐!給姐姐請安了!」

  柳玉蝶聽著覺得有些彆扭,但也說不上什麼,畢竟就是賢妃叫的親近了點,但在宮裡這般親近的場面話誰不會,她也自然不是太在意:「起了吧。」柳玉蝶客氣的擺手就要上正座,卻不料賢妃忽然伸手一擋說到:「妹妹來找姐姐是有些體己話想和姐姐說,可這裡太過嚴肅,妹妹倒難開口,不如姐姐帶妹妹去您的園子裡走走,想必此時寒冬雖過,但也是梅落桃涌苞的好時候,應當也是有一番好景,您看可好?」

  柳玉蝶看著賢妃眨眨眼,繼而一笑:「好啊!」說著一轉身:「秀芳,取披風來!」秀芳本就跟在皇后身後,看到賢妃一身精美奢華與皇后不向上下,便心裡不爽,立刻回去翻出一身雪狐的披風拿來給柳玉蝶披上,登時柳玉蝶的貴氣倒是顯了出來。

  「走吧,既然妹妹想看看我這裡的園子有什麼好景,那我就作陪吧!」柳玉蝶說著比了請的姿勢,便邁步向前,賢妃唇角一勾緊隨其後……

  大殿後堂內,烏丫丫的跪了一片人,為首的何太醫和鐘太醫匍匐於地,只有一位收生婆嘴裡不停的說著昔日的事,聽的一殿的人,滿頭冷汗。

  「皇上,那日裡淑妃娘娘產子之時,何太醫和鐘太醫都在跟前,原本以為淑妃娘娘是早產,兩位太醫還備下艾丸,可那是,老奴已看過娘娘的蓬頭,宮開五指,明明以有產相。可淑妃娘娘大呼痛時,卻要我們不做其聲,不予接生,只能拖就拖,後來是老奴擔心小皇子會被窒息而死,才央娘娘使力生產,娘娘見拖不下去,才肯出力,當下孩子便產出……」

  「當初不是說的是以燒艾之發催生的嗎?朕記得她身上還幾個燒炮!」龍天舒的臉色十分難看。

  「那是小皇子已經產出,淑妃娘娘見太過順利不似早產,便求何太醫為其燒艾,何太醫不願,她便叫身邊的丫頭自取了艾丸而燒,自傷其體。本來我們都想據實以報,可是聞太后西行之訊,誰還感這個時候再報此隱?恰皇上您傷心不已,將小皇子以為與太后相去而轉世相連,我們哪裡還能言?」收生婆說著便是渾身哆嗦,好似十分害怕。

  「那你們怎麼現在又說!」

  「還不是因為皇上近日就將立儲,混淆皇家血脈可是誅滅滿門之罪,我們擔負不起啊,如今便聯名上書揭露真相,只為求皇家血統清明!」何太醫說著便是磕頭,身後那些人也一併大叫著恕罪,紛紛磕頭。

  ……

  梅花已殘落,滿地粉媚入泥,柳玉蟬動手扶著一枝殘萼輕嘆:「似梅一身傲骨,也拗不過天……」

  柳玉蝶瞧著她那自嘆的樣子,嘴角一勾看了看遙遙跟在身後的下人,輕聲道:「賢妃妹妹何時學的如董貴妃一般自艾感傷?這裡可沒皇上,你何必做態呢?」

  柳玉蟬聞言,鬆了枝,看向柳玉蝶一臉正色道:「姐姐,你覺得現在的我是誰?是賢妃,是董貴妃還是柳貴妃?」

  柳玉蝶眼一抬:「賢妃妹妹,你是不是想做別人想瘋了,你要做董貴妃也罷,怎麼連我妹子你也想當?」

  「哈哈,姐姐真的是記性不好嗎?我是柳玉蟬啊,我來討債了,姐姐。我死時可叫人帶話給你: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多更一章好了-

  第十章 肆意宣戰(二)

  柳玉蟬這話一出便死盯著柳玉蝶。柳玉蝶乍聽賢妃說自己是柳玉蟬,便是詫異,但其後一句做鬼也不過你的話,令她身子一抖,後退了兩步。

  那日裡掌管撫司的陸公公做事回來後,於她交代時還是替到了這句,畢竟作為柳玉蟬的姐姐,她還是想知道妹妹死前都說了什麼,當她聽到妹妹說出這話時,也曾一時蹙眉,但面對她要的結局,妹妹的話她卻並未放在心上。如今忽然聞聽這麼一句,倒是身上百穴都奔走著一抹驚恐,不由的也死盯著賢妃,兩下里雖是目光如刀劍相碰,可柳玉蝶的心思已亂。

  銀鈴和秀芳相隨其後,漸漸到了兩人跟前,見兩人這般相對,也是詫異,正在雙雙好奇時,柳玉蝶抬了手:「你們退下,我和賢妃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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