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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風無言那伙人放下了心中地大石後,皇帝便在勤政殿中召見了六皇子風無清。對於這個能夠審時度勢選準時機的兒子,他倒是有些興趣。如今他雖然有意召風無痕回京。但一來一去又要耽擱個把月的功夫,因此不得不在皇族中間在揀選幾個可靠地人。

  「兒臣叩見父皇。」風無清畢恭畢敬地跪下叩首道。他在皇子中向來是最不出眾的。母親禧嬪方氏聖眷也只是平常,因此除了隨著諸位皇子覲見,其餘時候很少有面聖地機會,就算是父皇召見,也是應景兒的說些場面話。像今日這般的情形算是絕無僅有。

  「無清,如今前任禮部尚書崔勛離任,新任尚書的人選未定,禮部的事務便是你和左侍郎馬逢初一起管著。算起來你兼著禮部地差使也一年多了,可有什麼心得麼?」皇帝似笑非笑地問道。這個禮部左侍郎馬逢初乃是四皇子風無候的族舅,雖然和韻貴妃馬氏的母家關係極是疏離,但畢竟也是馬家的人,因此皇帝思量再三,還是未下決斷讓他補禮部尚書這個位子。

  風無清不由苦笑,禮部的差使雖然對他這個書呆子的脾胃。但諸多東西都是檯面上的,若說是尊榮自然是第一,但要說一個所以然來還真是困難。但父皇既然已經開口問話。他便不能不答,「回稟父皇,兒臣在禮部日子不多,儀制、祠祭、主客、精膳四司都只是走馬觀花地看過。只知其中禮制繁雜,非通曉禮法的大臣不能勝任。不過其中飽學大儒者不在少數,且這些人往往不理俗務,也很少交接外臣,只是兒臣這書呆子習氣大約對了他們脾胃,因此相處還好。至於貢舉之類的事務干礙重大,兒臣也不敢借越插手。」

  皇帝不由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風無清能明白這些道理,那就意味著他清楚了今後行事地底線,其他各部的差使也可以讓他練練手了。

  「無清,你向來閒散慣了,各處的事務繁雜,因此須得好生經心才是。唔,崔勛既然丁憂出缺,這個位子也得由人填補才是。你在禮部這些時日,覺得左侍郎馬逢初這人怎樣?若是他不適宜尚書之職,朕就得另尋一個合適地人了。」

  風無清先是一呆,隨即一陣大喜。父皇向自己徵詢這種官員人選的大事,足見自己已經博得了聖眷。不過愈是這等緊要關頭,愈是不能輕言應付。他悄悄地用指甲猛掐了一下手心,這才勉強鎮定下來,左思右想之後,他才咬咬牙朗聲答道:「依兒臣之見,馬大人平日很少兜搭外官,行事不偏不倚,應該足以勝任尚書一職。」

  這個回答倒是讓皇帝頗為意外,須知風無清在禮部多日,對於馬逢初的出身應該有所了解。憑風無清以往和風無候的恩怨,應該不會輕易舉薦此人才對。「無清,你可知道馬逢初也是馬家地人,與你的四哥可是沾親帶故?」

  「回父皇的話,兒臣只知馬大人為官謹慎自持,馭下有術,寬厚中不失嚴謹,因此才舉薦於他,不敢因私怨而廢大義!」

  風無清利索地叩頭答道。他從皇帝剛才的問話中已是聽出了弦外之音,因此分外慶幸自己的機敏。

  「好一個不敢因私怨而廢大義!」皇帝撫掌贊道,「你既有此心,朕就放心了。無清,禮部的廟堂太小,況且需要你協辦的差使也不多。如今無痕出京在外,戶部只有越千繁一人未免忙不過來,你就去戶部幫辦一下差使,順便學學那些銀錢上的事務。戶部乃國庫要地,沒有一個可靠的皇族鎮壓,朕也不甚放心。如今你既然已經長進,朕就將戶部交給你了!」

  風無清深深地俯伏謝恩,心中的狂喜再也無法抑制。自從下決心重新振作的那一刻起,他便不是那個只知風花雪月的閒散皇子,只有掌握大權才能博人尊重,他已是完全明白了這一點。父皇如今高看自己一眼,無疑是託了七弟風無痕的福,想到這裡,風無清打定了主意,自己此去戶部一定得不負父皇重託才行。

  聞聽風無清領了戶部的差使,風無言這邊的幾個皇子不由呆若木雞,就連一向滿不在乎的風無候也感到一陣心悸。風無景和風無傷起勁地在那邊分析著父皇的用意,仿佛跳樑小丑一般計算著諸多得失,而風無言則是在那邊一言不發地沉著臉。皇帝打一個棒槌給一個甜棗的舉動讓這些皇族頗是摸不著頭腦。他們畢竟經歷尚淺,慕容天方這樣一個老人都看不明的局勢,他們又能看透幾何?

  風無候只是看著兄弟們在那邊鼓譟,心中已是痛下決斷。風無言借用尹家的名頭做的那些勾當他又怎會不知道,那不過是玩火自焚而已。

  不說皇帝無孔不入的密探,就是風無痕身邊的那些侍衛又豈是擺設?他是該時候作真正的選擇了,趁著自己手上還有籌碼,還有一些隱在暗處的人手,現在不投靠,怕是今後連一個安穩王爺都做不成。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點淺顯的道理他還看得明白。

  然而,皇帝的動作遠比他們想像中更快,八皇子福郡王風無景府中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廝成了這一切的導火索。此人因與王府丫鬟私通而被逐出王府,為了泄憤,一怒之下向九門提督張乾舉報福郡王府私藏反賊。這個消息非同小可,張乾雖然懷疑這是刁奴的污衊之詞,但事關重大,他也不敢隱匿不報,當下就十萬火急地派人稟報了皇帝。

  被御前侍衛連夜帶到勤政殿的風無景猶自摸不著頭腦,待知道事情原委後不由大驚失色,在皇帝跟前痛哭流涕,賭咒發誓地矢口否認。皇帝也懶得多問,直接讓人帶他去對質。一干侍衛從王府側院中搜到的兩個人吃不住嚴刑拷打,早早供認出他們就是十五年前曾經聚眾劫過法場,救出同夥的太行山盜匪。風無景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的總管居然招攬到了這樣兩個禍害,一番對答之後,他便直截了當地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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