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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約對方也沒想到此次會遇上熟人,因此神色中有些慌亂,打了招呼後才勉強鎮定地離開,走在最後的幾人低著頭,仿佛不願別人認出他來。風無痕不知何時也出了包廂,緊盯著離去的人影看了兩眼,這才招呼越千繁和米經復兩人進來。剛才的那一會功夫已經讓他認出了一個人,理親王風懷章居然也在這些人之列,他們究竟想幹什麼?風無痕覺得愈發糊塗了,隱隱約約間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第三十七章 聲勢

  風無痕已經愈來愈習慣皇帝隔幾日就有一回的召見,因此面對群臣艷羨的目光時也沒了那等不快的神情。然而,暗處窺伺的人對此無不表現出深深的憂慮,風無言那邊的四位皇子固然心中忌憚,就連幾個老一輩的皇叔皇伯一流也對他充滿了警惕。風無痕近年來的舉動無不符合皇帝的心意,若是這位至尊真的立他為儲君,那旁人豈不是白費功夫,而讓他揀了一個現成便宜?

  雖然風無惜開府封王已有了好一段時日,但由於朝中事務紛亂,蕭雲朝應付得精疲力竭之餘,便無暇他顧別的事情,竟是把給風無惜求差使的事情丟在腦後了。瑜貴妃蕭氏則是忙著固寵,再加上實在不滿幼子的行跡,因此也不免冷落了風無惜。此消彼長之下,寧郡王府的門庭便比先前冷落多了。

  風無惜也不是傻瓜,自然察覺到了這種變化。如今每次入宮請安,往往說不到幾句話,父皇便露出倦意,面上更是沒了以往的親切,常常是淡淡相對。如此倒也罷了,就連一向寵他愛他的母妃也不似從前了,不僅時常責備他性子嬌縱,就連他寵愛一個丫鬟也要拿出來說三道四,直叫他憤恨之極。

  這位從小被人寵溺太深的寧郡王哪會受得了這等忽視,因此隨著風無痕的寵眷日深,風無惜的脾氣也越來越大,成天在府里發作下人,一時之間鬧了個雞犬不寧。那些個原本以為跟了好主子的僕從們只能哀嘆自己的命運堪憂,無奈礙著蕭家地勢大,竟是誰也不敢辭去。

  這一日。風無惜勉強提起精神入宮請安,誰料在勤政殿門口就被人攔了下來。儘管石六順臉上帶著謙卑恭謹的諛笑,但不知怎地。風無惜從中就是看出了一縷不屑之意,立時難以掩飾心頭的怒火。「你走開!不管父皇有什麼事。哪有不見本王地道理?你左右不過是一個卑賤閹奴,竟然敢攔著本王的路,未免太自不量力了!」氣急之下,風無惜地言語便沒了以往的客氣,也忘了瑜貴妃一直吩咐的話。

  石六順雖然只是奴才。但在宮中除了皇帝,就是嬪妃也待他客客氣氣的,連瑜貴妃也慮著他是皇帝的人,從不對他呼來喝去。此刻他竟受了這樣一頓排擯,頓時心中大怒,但他乃是城府甚深地人,面上反而更恭敬了。

  「十一殿下說得是,奴才只不過是一個閹奴,自然不夠資格攔著您的路。不過皇上在裡邊單獨召見七殿下,早有口諭吩咐。外人不得擅入,因此奴才不敢違旨。若是十一殿下真有那個孝心,不妨在此地多等一會。等皇上有閒,自然會召見。如若十一殿下等不得,不妨就先回府去,待到皇上接見完了七殿下。奴才再派人去通知您如何,橫豎這邊也不知何時結束。」石六順這話說得極為陰險,風無惜是被寵壞的人,此話一出,受不得激的十一皇子定會暴跳如雷,如此一來,皇帝定然不悅,發作一通還是輕的,重則還會加上別樣責罰。

  風無惜果然上當,倘若裡頭是別人正在奏對,那他也許還忍得住這口氣,但那位同父同母的哥哥在裡頭邀寵,自己卻在外頭受氣,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接受的。本就有些氣急敗壞的他兜頭就甩了石六順一個巴掌,不顧一切地推開了大殿的門。

  皇帝在裡邊聽著風無痕奏報那日水玉生煙上的遭遇,因此本就心煩意亂,聽得外邊喧譁震天不由大怒,正想喝罵時,卻見風無惜冒冒失失地闖了進來。「無惜,你這是幹什麼,沒見朕有要事和你七哥商議麼?你這麼沒有規矩,那些老師先生是怎麼教你地?來人,將他送到凌波宮,讓瑜貴妃好好管教一下這個孽障!」

  風無惜不料甫進門就遇到父皇的雷霆大怒,剛才的盛氣頓時弱下三分,但一看到旁邊坐著地風無痕後,他頓時感到分外委屈。也不知哪來的氣力,他一把掙開了侍衛,趨前幾步跪倒在地,砰砰砰地連叩了三個響頭,額頭已是一片烏青。「父皇明鑑,兒臣今日入宮請安,誰想被人擋在門外,這才舉止孟浪了些。只是七哥和兒臣乃是嫡親兄弟,父皇與他談話為何要避開旁人?兒臣左右不過是請過安便走,又不礙他的事!」

  皇帝見風無惜叩頭時已是有些消氣,但聽他猶自犟嘴,甚至還把矛頭對準了毫無關係的風無痕,頓時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此時他才深悔以往過於放縱了風無惜,可想而知,一個連自己本分都忘了地皇子,怎麼能擔當儲君的重任?

  「把他帶下去,君前狂言朕也就不追究了。無惜,回去好好問問你母妃什麼叫本分!」皇帝換了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揮手示意侍衛將風無惜帶下去,絲毫不顧他還在叫嚷著什麼。

  剛才風無惜闖進來的剎那,風無痕清清楚楚地感覺到這個弟弟身上的沖天怨氣,想不到八年下來,兩人的關係竟完全顛倒了過來。以前是自己嫉妒風無惜獨占了父皇和母妃的目光,眼下卻輪到了自己的聖眷蓋去了別人的光芒,真是世事無常莫過於此。他心中冷笑一聲,面上卻猶自露出惶恐的神色,待到風無惜和其他侍衛退去時方才離座跪下,「父皇不必大動肝火,十一弟畢竟還年輕,性子未免衝動了些,他只是惦念父皇的身子,因此才行事莽撞,還請父皇不要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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