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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甫榮正在猜測皇帝心意之際,後宮的惠妃賀雪茗卻已經病了好幾日了。由於外間風雨飄搖,因此賀甫榮也無暇他顧,對於女兒的關心就少了些。賀雪茗也懶得請太醫前來診脈,直到今日實在反胃得難受,這才打發了小太監去太醫院,正好副醫正陳令誠閒著,也就跟了過來。鍾和宮的太監宮女都是些新人,只有幾個貼身使喚的宮女是她從府中帶來的,因此也沒人往報皇帝。「恭喜惠妃娘娘,您有喜了!」陳令誠細細地診了脈象,笑容可掬地說道。一句話出口,不僅惠妃賀雪茗失了神,就連跟前伺候的一干人等也全都怔住了。誰都沒想到,在如今的複雜情勢下,皇帝居然又多了一個皇子。

  第三十九章 退讓

  皇帝得到賀雪茗有孕的消息後,並不像其他人想像中的那般高興。

  若是換了任何一個子嗣不旺的君主,一定會為皇家添丁進口而歡喜萬分,但對於他這個已經有了十幾個兒子的至尊而言,多一個兒子反倒不如添一個女兒來得省事。最最棘手的便是賀家的勢力日盛,將來立儲時不得不考慮到這一點,如今還真是多事之秋啊!此時此刻,他分外希望即將出生的是一位公主。

  由於賀甫榮和蕭雲朝都被皇帝告誡過,又受了罰俸的處分,因此最近都深居簡出,得著消息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蕭雲朝是驚愕中帶著幾許火氣,尋著由頭將家中的下人罵了個狗血淋頭,在他看來,本是十拿九穩的立儲之事居然又起風波,這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忍受的。他壓根無法想像宮中的妹妹得了這個壞消息會怎麼如何動作,唯一可以預料的就是以後和賀甫榮將沒有任何餘地,只能來一個你死我活了。

  賀甫榮則是樂開了花,女兒賀雪茗入宮已經三年,卻始終沒有懷上子嗣的消息,這無疑是他的一大心病。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他在蕭雲朝的面前一直無法擺出強硬的勢頭,賀雪茗在宮裡的日子也都是低調異常,至今連一個貴妃的封號都未到手。相比賀家如今在朝中的勢力而言,這真是莫大的恥辱。

  宛烈二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九日,皇帝以惠妃賀氏進宮數載,懷有身孕為由。晉封其為惠貴妃,遷居長和宮。一時之間,朝野議論紛紛。

  本就不明朗的儲位之爭頓時有陷入白熱化的趨勢。幾個年長地皇子都開始有蠢蠢欲動的趨勢,其府中進出的官員少了許多。背地裡地勾當卻愈發厲害,就連不在京城的八皇子和九皇子也時時遣人和京城互通音信,唯恐失了先機。

  天一敏銳地察覺到朝中風頭地變換,儘管依著主人的吩咐小心謹慎,一直沒有動用幾個有分量的棋子。但分布各地的不少暗哨卻回報了皇帝已經開始嚴查偽奏摺的消息,因此疑心頓時重了起來。思量再三,他還是決定告知主人,以免屆時出了差錯無法承擔。果然,多疑地主人在聽到了皇帝震怒時下的旨意之後,便立即作出了決定。「想不到風寰照如今居然能用這樣的計策,應該是從孫雍身上看到了點什麼。,他略略沉吟一番,便得出了這個結論,「只不過想用這個法子逼本座積攢的實力現身,還是太天真了些。當年他們就是沉不住氣才栽在了他的手裡。如今本座可不會再犯第二次錯誤。」他掃了一眼必恭必敬的天一,這才沉聲吩咐道,「你傳令下去。大張旗鼓地散布海觀羽是被冤枉的消息,最好加上賀家和蕭家的內容,本座倒要看看,本就焦頭爛額的賀蕭兩家如何面對海氏門生的憤怒!」天一先是低頭應是。隨即又硬著頭皮問道:「屬下一定會照主上吩咐去做,只是蕭家和海家中間始終隔著一個七皇子,這般挑撥不見得能有什麼效用。」話剛出口,他便有些後悔了,主人地剛後自用是他們都了解的事實。只要是主人想要做的,即便犧牲再多地人命也絕不會退縮,自己何必去碰這個釘子?

  然而,今次黑衣人卻沒有輕易暴怒,而是露出一絲若有所思的樣子。「風無痕嗎?這倒確實可慮,無論對海家還是蕭家,他都是不可或缺的人,亦或說是一條紐帶。本座一直都有些小看他了,能做到如今的地步,還真是費了不少功夫。,他地臉上掠過一絲殺氣,眸子中的目光愈發陰沉了,「不過他也應該消失了,本座的不少計劃都是被他破壞的,想必皇帝也想用他作為將來的輔臣,因此留他不得。眼下正是非常時刻,事情要辦得利索些,不能留下蛛絲馬跡。當然,一定要能嫁禍於人才是最好的。,不用抬頭,天一便能察覺到一股不寒而慄的氣息。每當主人下這種格殺令的時候,即便是已經在血腥的殺場中浸淫已久的他也會有一陣刺骨的感覺,真不知道主人為何如此嗜殺暴虐。無奈自己的性命和榮辱完全操之於別人之手,天一不敢有絲毫異心,重重叩首後便離開了密室,他必須好生算計一下成功的可能。

  風無痕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別人的眼中釘,他的注意力全被紛亂的朝局吸引了。最近幾日,無論朝野,關於海觀羽的事情似乎正面消息更多了些,那些背地中傷的人仿佛是察覺到了勢頭不妙,一個個都縮起了腦袋。相比而言,海氏門生故舊的奏摺就更多了起來,但較之前言辭緩和了不少,大多是懇請皇帝徹查此事,還朝中重臣一個清白。

  皇帝也發現了隱在暗處的人有退縮的跡象,最近密探的頻頻出動卻常常是落空,這已經讓他明白了對方的謹慎。君主的身邊有敵人並不稀奇,可怕的是他直到現在還不知道窺伺的人究竟是誰。敵暗我明是最不利的局面,他本想借著發作海觀羽的時候讓對手自己跳出來,現在看來是行不通了,那種深深的遺憾讓他遲遲不想下旨恢復海觀羽的官職,他直覺地認為暗處的黑手還會有其他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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