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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無言連連點頭,心下寬慰不已,剛才一通火發完之後,他便立刻後悔了。明知慕容天方乃飽學鴻儒還在他面前泄了底,說起來還真是太過魯莽。「先生,你放心,我絕不至於因為如此小事而輕易倒下。老五是太張狂了,這才得了個囚禁終生的結局。若是事機不對,我寧可先保其身,至於王爵之類的身外之物都可以捨棄,斷不會輕易行險。」

  慕容天方長長嘆了口氣,「殿下嚴重了,依老夫看,應該不會到如此結局。明日朝議之後,你不妨上書讓皇上分派差事,你回京後也已經許久了,想必皇上也不會著意閒置你,也該是繼續理事的時候了。」

  比之自己的兄弟,風無候則要逍遙得多,此時他正悠閒地躺在大廳的靠椅上欣賞著幾個美貌歌伎的舞姿,那飄蕩的水袖和曼妙的身段無時不刻地發出誘惑。風無候迷醉的眼神中時而現出精光,然而,酒杯遮擋下,無人能看清這位天潢貴胄真正的神色。

  周嚴立在主子的旁邊,心不在焉地欣賞著歌舞,心中卻在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他知道風無候的秉性和處境,但還是搞不懂這位殿下為何不像三皇子風無言那般積極。他總是不停地做出各種籌劃,卻老是隱在後頭,長此以往,即便勢力再大,皇帝也絕不會立他為儲君。總不成到時憑藉勢力來一個謀朝篡位吧,周嚴無奈地搖了搖頭,一臉的茫然。

  「敬之,你就是太不懂及時行樂,人生苦短,與其整天板著一張臉,還不如像本王一般好好享受美女和好酒的樂趣才是。」風無候雖然沒有回頭,但也能想像屬下的神情,「政事有那麼多兄弟幫著處理,用不著本王時時刻刻盯著,你就不用瞎操心了。」

  周嚴正要再出口勸阻,突見門外一個小廝比劃著名手勢,連忙告罪一聲,急匆匆地行出去問一個究竟。不過一會兒功夫,他便折了回來,臉色也有些異常,風無候瞥了一眼,隨即懶洋洋地吩咐道:「本王現在有要事,你們先散了吧,待本王有空再欣賞各位美人的絕藝!」

  眾歌伎不由發出一陣嬌笑,齊齊偏身行禮然後退去。在王府待久了,她們早摸透了這位殿下的性子,雖然荒淫起來如同普通的紈絝子弟,不過一旦遇著了正事卻絕不會耽擱,因此無人敢撒嬌弄痴地自討沒趣。

  剛才還是人間仙境的廳中只剩下了風無候和周嚴兩人,頓時顯得空蕩蕩的。「怎麼,是三哥派人來了麼?」風無候似乎不經意地問道。

  「殿下真是神機妙算!」周嚴稱讚道,「三殿下派了一個小廝送來一封信,說是要親自交給殿下,因此屬下不敢擅專。」

  「只不過是一個小廝?」風無候卻有些困惑了,腦海中卻想起了數天前的場面。那天晚上莫名其妙的刺殺讓他和風無言已經醒覺到了京城中暗藏的另一股勢力,那種強大的武力深深震懾了兩位天潢貴胄。相比執著於正道的風無言,風無候卻對於這些暗地裡的勾當極為在意。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若是真能有身登大寶的那一天,犯不著理會外人的評價,因此他從不在意糟蹋自己的名聲。三哥假道學了這麼多年,到頭來不還是沒有博得老頭子的賞識麼?

  「算了,本王親自去見一次好了。」風無候倒不是嫌小廝地位低微,卻是疑惑風無言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託付給下人,按理來說怎麼也應該派一個信得過的幕僚來才是,難道他真的這麼在意京中的風評?

  風無候把周嚴留在了門外,單獨進了小書房,只見一個青衣小帽,容貌清秀的年輕小廝正有些侷促地在裡邊等待著。不過,風無候從他的眉宇間還是能隱約瞧見一點不同,那種雋永和書卷氣是怎麼都掩蓋不了的。

  「奴才叩見四殿下!」那小廝見了正主兒進來,慌忙跪地請安道,雙手奉上一封信函。

  風無候接過信函,慢條斯理地拆著,卻並不吩咐底下那小廝起身。待全部看完後,他方才頗有深意地多打量了他幾眼,居高臨下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在你家主子身邊伺候什麼差事?」

  「奴才奉安,在書房伺候筆墨。」小廝低頭答道,眼中閃過一絲卑色,不過片刻便恢復了正常。他只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奴僕,又怎能奢望別人用什麼好眼色看他。

  「看來三哥給本王送了個妙人兒啊!」風無候突然大笑道,突如其來的笑聲頓時讓本就心懷忐忑的奉安更加驚惶起來,本就是低著的頭幾乎要碰到了地面。今次的差事是慕容先生薦的,他壓根不知道任何底細,因此一直到王府都是惴惴然。

  「從今往後,你就是本王的奴才了!」風無候霸道地宣布道,「你的主子倒沒選錯人,信中大大誇獎了一番你的忠心,看來是對你深有把握。如此一來,讓你居中聯絡本王倒是放心了。奉安,老老實實聽從本王的每一句吩咐,將來本王定能許你一個前程,你總不會甘心一輩子居於人下吧?」

  奉安聽得自己被轉送他人,先是臉色一暗,但隨即便被風無候的話驚呆了,頭也仰了起來,竟連謝恩都忘了,只是直呆呆地望著這位口出狂言的殿下。他許久才深深地俯下首去,「多謝殿下栽培,奴才定然恪盡忠誠。」

  第二十章 朝議

  次日的朝議果然如眾人所料,鮑華晟承擔了大部分壓力。由於連玉常等人身在四川未回,因此賀氏一黨的人也就抓著這個機會,尋著各色理由質問起監察院來。蕭雲朝雖然恨不得泰慊同碎屍萬段,但畢竟此人名義上還是自己的人,也不好當著皇帝的面落井下石。賀蕭兩人都弄不清虛實,兩黨最後跳出來的都是三四品的小官,竟是如同跳樑小丑一般在朝堂上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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