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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蕪城知位樓的規模比以前大了不少,我將相鄰的店鋪也買了下來重新改建裝修。這裡對外仍然是一家酒樓,但暗中卻成了東崑崙盟主的聯絡總部,平時由容成照看。容成最近有些失落,因為澤仁不在知味樓,他恰好被派到茫碭山建造洞天。不過緊接著她又有事忙了,因為這次丹霞夫婦也來到淝水,帶來了三個孩子——丹紫成、丹游成、丹果成。

  果果和阿游還好,平時很聽話,也能幫上容成一些忙,他們本來就在綠雪茗間做過夥計。可是紫成就是個添亂的,成天拿著把小彈弓鬧得知味樓內外雞飛狗跳。容成天天盯著這位「大師兄」,生怕他闖禍,可又不能過於責罰他。其他人知道紫成是盟主座下大弟子,平時也不好意思過於管束他。

  我有些頭疼,紫成這孩子好資質,可是性情不象我當年,倒有幾分象他的祖師爺風君子。也許只有天月大師之能,才能調教出風君子那樣的傳人——風君子風流天下狂放無雙卻又能自知約束反省。而紫成現在這個情況未必對他將來很好,就象在家中過於受溺愛從小不知檢點反思的孩子長大了難成氣候一樣。但又不好過於苛責,壓制天性中有悟性能獨創的一面。

  這次我本想正式傳他四們十二重樓丹道,因為他已經十六歲了,應該可以入門了。想了想我首先專門對他講了一夜「靜定」之道,莊子所言「心齋」、「櫻寧」、「坐忘」等次第,讓他從靜坐起手。第一步功課很死板,在修習靜坐同時默寫完百遍《莊子》。

  紫成確實很有天分,能很輕鬆地背下《莊子》全篇,但讓他工工整整一筆一畫去寫,屁股就坐不住了。我正是要藉此穿磨心性。同時我傳了他「世間三夢大法」第一步入夢,他的情況和我不同,三夢大法要從頭學起,而「入夢」一步是最難,也最能考驗性情。如果他這一步習成了,我今後將在夢中傳他法訣。靜坐至少要過櫻寧,而後睡中要知入夢,我再傳之水火不淨觀洗心念,才可領入四門十二重樓。有天資的孩子,根基一定要紮實才行!

  果果和阿游在軒轅派為藥園童子,但卻不是正式軒轅派弟子,他們也想和丹紫成一樣拜在我與紫英的門下。就算衝風君子和柳依依的關係,我也要收下這兩個弟子,管他是蛇妖還是花精。妖精之類的修行與人間門派的傳承不同,屬於感天地機緣而化,以後自悟自修進展極慢。象咻咻那樣的天生瑞獸又是修行道場的護法侍者,只能是特例,但相比其他族類也只是起點較高而已。

  紫英出身妖類,成妖后聰慧過人,修行五百年,但論修為現在不如我。能聽聞半卷天書化成人身已是莫大的福緣,但她還是需要九轉紫金丹最終移換爐鼎。當然精怪之類壽數長久,積年累月的修行也能不同凡響。比如雲中仙,更在雲中仙之上的還有綠雪——這兩「人」也都聽過風君子背誦天書。

  果果曾經得到綠雪的指點,又被風君子封為花神,福緣與根器都是不錯的。阿游就不說了,他當年咬過我一口,我差點送命卻因禍得福,這也是難得的緣分。這兩個孩子我不好教,但風君子留下的三卷秘籍中有一卷「物類之修」,紫英又得到了天月大師的指點,正好可以教他們。我將果果和阿游送到了梅花聖境紫英那裡,等到三夢開宗就是正式的三夢宗弟子。

  至于丹紫成,我與丹霞夫婦商量之後做了個決定——將他送到茫碭山歷練。各大派弟子輪流在茫碭山建造洞天,將紫成送去一方面是多認識,另一方面也是出點力,其實更重要的還是找個既手段厲害又心機聰明的人管管他。我特意給緋焱寫了一封信,托她好好監督風君子的這位大徒孫用功。我打算等紫成將水火不淨觀修完再讓他回來,人世間的學校還是要繼續讀的,那也是一種經歷。

  緋焱主持督造茫碭山道場,十分用心盡力。一花一草一磚一木都非常講究仔細,整個洞天福地處處玲瓏精美又不失大氣風範。她為什麼要親自來此主事而且將道場建造的如此精美?這個地方將來是西崑侖行走人世間的落腳處,並且是風君子打算送給妙羽門羽靈的禮物,緋焱為她如此盡心又是怎麼想的?這個女人的心思我不能完全猜透。

  在金陵梅花聖境中,韓紫英一直在籌備三夢宗的開宗典禮。我如今是東崑崙盟主,自立宗門不僅沒有什麼疑議,而且天下高人都會來賀。場面當然要好好準備,就連待客用的美酒也是早就備下了。萬事具備就等定下日子,我將時間定在了明年仲秋,就是1999年9月24日農曆八月十五。

  為什麼要等那麼久?因為九轉紫金丹。九轉紫金丹最後幾味藥材尋遍天下未得,後來卻在守正真人從西崑侖帶回的雪葫蘆里找到了。藥材與藥引都已齊全,要想確保一爐功成,最好的起爐煉藥時間是夏至,隨後半個多月一點都馬虎不得。明年夏至煉藥,成丹需要十八天,服丹需要七七四十九天,那三夢開宗只能推後到仲秋。

  紫英雖然沒有說,但我心裡明白她的想法,她比我還要看重三夢開宗。那將意味著她不僅在人世間立足,而且還正式成為修行界的一派尊長,而不是一個「妖女」。所以這意味著又一次新生,她希望那是全新的開始,當然在服用九轉紫金丹之後最好。

  我在淝水停留數日,正準備去梅花聖境看紫英與阿秀,卻有一個老熟人找我,讓我不得不應付另一件事。找我的人是我名義上的「上司」古司長,他已經很久沒有打擾過我了。知道我的身份,他自然儘量避免派任何任務給我。實際上我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執行過那個秘密部門的任務,就連每年的述職報告都是古司長自己給我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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