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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日早晨起來走了一段,中午就在官道旁的茶館休息,預計到下午太陽西斜時在啟程,正好趕上城門關閉前進入京城。

  這一回京里沒了那些煩人的親戚,就算白常山原本的府邸還未收拾好也可以住到林平子的國公府或是陸英的將軍府去,不必再到城南的雲雀山別院。

  只不過白家人不想鬧出太大的陣仗,所以也沒有通知林平子與陸英他們的具體到達時間。

  白家上下停留的茶館,碰巧就是上次進京時到過的那一家,白果替白茯苓倒了茶,瞄了一眼茶亭外的官道,低聲咕噥道:「我記得上次有人在這兒給小姐送花來著……」

  白茯苓微微一怔,想起當日的情景,只覺得恍如隔世。

  那時她根本不知道海浮石的真正面目,幾枝粉嫩的梅花一句對不起就將她哄得心花怒放,什麼怨氣都忘得乾乾淨淨,如果她早知道後來會發生的那些事,只怕看到那些花就笑不出來了。

  正在出神,忽然見一個小姑娘手上握了一束不知名的嫩黃色花朵走了進來,還未進門就聽白果高聲叫道:「站住!不許進來!方海快來看看這花!」

  上次在北關城外遭遇迷魂花暗算的事情讓她心有餘悸,現在看見有人拿著鮮花經過就心驚肉跳,唯恐又是來下毒的,本來很浪漫風雅的一件事,在白果心目中已經成了恐怖襲擊的代名詞。

  小姑娘被白果的尖叫與緊張態度嚇得眼淚汪汪,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她,一副隨時要哭的可憐模樣。方海連忙走過去,小心接過那束花,確定只是普通花朵正想拿去給白茯苓,小姑娘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這下子輪到方海手足無措。

  這小姑娘是茶館老闆的侄女兒,老闆聞聲趕來,看看方海又看看自己侄女兒,連聲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小姑娘抽抽噎噎指著方海道:「他、他搶我的花。」

  這下方海尷尬了,白果乾笑道:「這花不是別人讓你送來的嗎?」

  小姑娘用力搖頭。

  白茯苓好氣又好笑地白了白果一眼,讓她瞎緊張,結果自作多情擺了個大烏龍!

  白果訕訕地摸出幾顆糖果塞給小姑娘道:「沒事沒事,哥哥是看你的花很漂亮,所以想拿來看看,吃糖吃糖,別哭了。」

  方海背了個大黑鍋,無奈站在原地接受茶館老闆與那小姑娘的詭異目光。

  小姑娘抹乾淨眼淚,看叔叔向她點頭,於是大膽接下白果遞來的糖果,花也不要了,一溜煙跑回後面去。

  方海拿著那束花走上幾步送到白茯苓面前,低聲道:「小姐,花給你吧!」短短几個字他像是憋足了全身力氣才吐出來的一般,一張清秀的臉紅通通地十足一個喝醉了就的醉漢。

  白茯苓只當他是因為誤搶了小姑娘的花所以尷尬彆扭,接過花笑著打趣道:「第一回當搶花賊,欺負小姑娘,感覺如何啊?」

  方海哪裡答得出話,低頭退到一邊不吭聲了。

  虛驚一場,大家嘻嘻哈哈地取笑白果草木皆兵,沒人注意到方海偷眼看見白茯苓捧著那束嫩黃色花朵時,臉上一閃而過的甜蜜與黯然。

  白丑後來跟木佩蘭坦白了女兒曾經在出門辦事時被甘遂派人劫持,失蹤了一日的事,木佩蘭笑著拉過被人取笑得面上無光的白果,安慰道:「我們的小果子做得對,你們都不許笑了,出門在外,原本就該小心謹慎一些。」

  她是白家的當家夫人,既然開口為白果說話,其他護衛丫鬟自然不好繼續嬉笑,改為向白果「暗送秋波」,白果也不是好欺負的,一人一個大白眼還回去。

  小狸花歪著腦袋打量白茯苓手上的花,又看看方海,大概是記得方海曾經在它病弱時照料過它,而且也是時常出現在主人身邊的熟人,所以舔了舔爪子,很給面子地沒有撲上來大肆破壞。

  白茯苓心裡驚奇,摸摸它的腦袋笑道:「壞貓,原來你還知道區別對待啊。」

  小狸花喵嗚一聲,甩了甩尾巴,一副不屑解釋的驕傲模樣。

  這一場小風波很快就被大家拋在腦後,白茯苓隱隱有些失落,她記得甘遂曾經說他要到京城辦事,莫非他已經離開了?

  下午時白家人再次整裝出發,日落時分抵達京城南門,門前一側等待進京的百姓照舊排了長長的隊伍。

  白常山將諭令叫到老家人白側耳手上,吩咐他前去與守城官兵交涉,白側耳捧了諭令下車,沒走幾步就見城門方向就跑來兩個管家打扮,但明顯來自不同府邸的中年人。

  他們似乎互相認識,一起上前來行禮問道:「請問尊駕可是白常山白閣老的家人?」

  白側耳點了點頭,一眼看見兩人袖口上所繡的圖案,還有林字與陸字頓時明白過來:「兩位是忠國公府與陸大都督府的?」

  陸英的官銜是正二品都督僉事,之前因為是鎮北大將軍,所以京城這裡也習慣用大將軍府來指代他的府邸,如今他卸下鎮北大將軍的職位已經兩年有餘,再這麼稱呼多有不便,讓有心人聽了不知道會傳成什麼樣子,白側耳跟在白常山身邊,見慣了這些事情,所以開口便十分注意。

  兩個管家齊齊點頭,左邊穿一身褐衣的是陸府的管家,右邊穿一身青衣的則是林府的管家,都說是奉主人之命在此等候,有他們帶路,白家一行很快便進了京城,前往忠國公府,陸府管家拜見過白家幾位主人後,便飛快回都督府報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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