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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夫人沒有去,她就混在各位誥命夫人之間,把這些事聽個夠。
「還說了些什麼?」東瑗問。她是想聽聽,有沒有關於薛家的。
盛夫人搖頭:「沒有了。大家都說雍寧伯府是冤枉的,他們是太后娘娘的娘家,太后薨了,最倒霉的就是他們家。他們怎麼會去謀害太后?你說是不是?我也覺得雍寧伯府冤枉得很」
這樣的猜測也不是沒有道理。
撇開血腥的政治,這樣的猜測很合常理,東瑗就忙點頭:「娘說得對,雍寧伯府昏了頭才去謀害太后。事情只怕有蹊蹺。您想想,他們府里出了太子妃,多少眼紅?要是他們府里遭了難,太子妃在太子府里還有什麼地位?多少人巴不得他們府上出事呢,栽樁陷害也是可能的……………」
盛夫人恍然大悟:「可不是這話?必定是那些眼紅的人家陷害的。」而後回看了東瑗一眼,感嘆道「阿瑗,還是你想得深遠,一下子就點了出來。要不是你說,娘都繞糊塗了。」
東瑗苦笑。
哪裡是她想得深遠?是娘您想得太簡單了。
到了府里,盛昌侯把盛修頤兄弟倆叫去了外書房,只有東瑗陪著盛夫人回了元陽閣。
盛夫人小聲跟東瑗說:「肯定是在說雍寧伯府的事」
她是指盛昌侯把盛修頤和盛修沐叫去外書房說話,是在和他們兄弟討論雍寧怕府的事。
「爹爹和雍寧伯是至交嘛。」東瑗道。
盛夫人嘆氣。她想勸盛昌侯別再管朝廷的事,可雍寧伯和盛昌侯交情匪淺,讓他不要去管,顯得人情冷漠,盛昌侯大約做不出來。
盛夫人也就不好再管了。
東瑗在盛夫人處歇了歇,丫鬟香櫞來告訴她們,乳娘把誠哥兒又抱回了元陽閣。
今日早晨,東瑗是吩咐乳娘把誠哥兒抱去楨園的。
乳娘喬媽媽跟東瑗解釋:「誠哥兒一直哭,非要往夫人這裡來奴婢沒了法子,抱著哥兒回來,哥兒立馬就不哭了。」
東瑗失笑。
盛夫人卻是又驚訝又欣喜:「哎喲,我們誠哥兒還離不得這裡。以後就不要回楨園了……」
東瑗聽著,不由冒汗:不回楨園,難道要留在元陽閣教養嗎?
東瑗心裡有了幾分無奈:她想親自教養孩子,她的公公顯然也想教養誠哥兒。在這個年代,男兒不能養在婦人之榻,她是沒有資格同公公爭的。誠哥兒又願意留在這裡,東瑗就更加沒有立場開口要求把誠哥兒接回去。
她正想著,誠哥兒已經醒了,睜著烏溜溜的眼睛望著東瑗笑。東瑗就把他抱在懷裡,不由喘氣:這孩子又沉手了幾分。
誠哥兒很高興,在東瑗懷裡手舞足蹈的,不慎輕踢了東瑗的小腹一下。
東瑗今日一整日小腹隱隱墜痛,被誠哥兒一踢,一股子強烈的痛感擴撤開,她不由吸氣,眉頭微蹙。
誠哥兒好似留意到母親蹙眉了,開心的笑收斂了幾分。
這樣,反而讓東瑗心底猛然一驚。
盛夫人卻以為是東瑗累了,上前抱了誠哥兒,對東瑗道:「你回去歇了吧。我瞧著你今日氣色就不太好……,………」她還記得東瑗昨日的臉色。
東瑗雖然一個字不說,盛夫人總感覺她房裡出了事,只是不想讓老人們知道跟著擔心而已。
盛夫人一直在盛昌侯的庇護下裝糊塗,她不會去破壞旁人努力維護她的好心,依舊裝作不知道。
只是看著東瑗出去的腳步有幾分踉蹌,盛夫人有些擔心。
她抱著誠哥兒,對誠哥兒說:「誠哥兒,你娘心裡是不是藏著什麼苦楚啊?」
誠哥兒咿呀一聲,似乎在回應著盛夫人,卻把盛夫人的心思從東瑗身上拉了回來。她瞧著這聰明可愛的孫兒,滿臉是笑的逗弄誠哥兒:「誠哥兒今日想祖母沒有?」誠哥兒就揮舞著小胖手,讓盛夫人懷裡鑽。
在盛夫人看來,誠哥兒這是聽懂了她的話,她更加高興,抱著誠哥兒就不撤手了。
東瑗回了靜攝院,羅媽媽和橘紅已經回來了。
看著東瑗臉色不好,兩人忙迎上來,客氣話都來不及說,就紛紛關心她的身體。
「是不是今日跪了整天,身子沉重?」羅媽媽輕聲問東瑗,把東瑗往炕上讓「媽媽給你捏捏腿……」
東瑗避開羅媽媽的手,笑道:「沒事。我先洗漱躺下吧。」
羅媽媽和橘紅等人就忙攙扶她去了淨房。
東瑗如廁的時候,發現她的小衣一片暗紅色的血跡,心中大驚。
今日才初三,東瑗的小日子向來都是初六或者初七這兩日。東瑗深知經期對身子健康的重要性,所以從來不敢馬虎,刻意注意保養,她的小
日子一直對的上。
從來沒有初三就見紅的。
怪不到今日這一整日不舒服。
她前些日子就有點不舒服,當時懷疑是不是重病,請了太醫瞧,沒瞧出什麼。難道是現在發作了嗎?
她穿了衣裳出來,讓橘紅喊了尋芳過來:「拿了我的對牌,去請了秦太醫……」
她上次的病就是秦太醫看的。雖然他沒有看出究竟,盛夫人卻是對他推崇備至,說他好醫德、好醫術。東瑗對太醫都不太相信,既然盛夫人推薦了,她寧願找這位太醫來。
天色漸晚,東瑗一回院子就找太醫,驚動了盛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