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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東瑗屋裡的和姨娘們小院的,其他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盛夫人甚至都沒有聽說。

  不過也瞞不住有心人的眼睛。

  二奶奶葛氏對這件事略有耳聞。

  沒過幾日,再跟盛夫人請安後,她和東瑗一起從元陽閣出來,就問東瑗:「大嫂,聽說前幾日你那裡請了太醫。是哪位姨娘不好了?」

  東瑗請太醫,是說她自己有些積食,並未說姨娘不好。

  二奶奶這樣問,可見心中有數。

  東瑗只得裝糊塗,笑道:「二弟妹聽錯了,只是我略感不適,並沒有誰不好。」

  她對二奶奶很客氣。

  二奶奶沒有在盛夫人面前問,而是單獨出來後再問,東瑗能感覺到她對自己的敵意減輕不少。既然二奶奶願意邁一小步,東瑗也願意進一步。妯娌之間,難道非要你死我活麼?

  做妯娌快兩年,東瑗和二奶奶的關係一直比較生疏。

  雖然二奶奶有不是,東瑗難道就沒有錯?

  她也是有錯的。

  任何人對於外來者都比較牴觸。

  而東瑗這個外來者,從前為了在盛家站穩腳跟,費盡心思討好盛夫人和盛修頤。避免元昌帝給她帶來危機。她在討好盛夫人的同時,取代了二奶奶葛氏在盛夫人心中的地位,甚至得到了比二奶奶葛氏更多的信任。

  二奶奶不喜她,也是人之常情。

  可東瑗從未為了改善她和二奶奶的關係而努力過。

  她從前自顧不暇。擔驚受怕,沒有心思去做什麼。如今,難道還要任由妯娌關係繼續惡化?

  二奶奶一改常態。沒有在盛夫人屋子裡當眾挑刺,難道不是對東瑗的敬重?

  她有了一分敬重,東瑗願意回敬三分。

  想著,心底的情愫被觸動,東瑗笑容更添幾分和軟:「二弟妹,最近蕙姐兒的繡活做得如何?她還跟七弟妹學扎花麼?」

  盛樂蕙曾經跟二房的七奶奶學扎花,東瑗是知道的。

  話題並沒有冷卻。而是從姨娘們身上轉移到孩子身上,頗有幾分拉家常的意味。

  二奶奶微微一愣。

  她記憶中的薛氏,永遠是一張笑得無懈可擊的臉,帶著侯門千金的矜貴。二奶奶從薛氏進門第一天起,就不喜歡她。

  更多的。是嫉妒她。

  嫉妒她的身份,雖然她只是填房,卻是鎮顯侯府最受疼愛的小姐。她是政治弄權下的犧牲品,否則依著她的容貌與身份,不可能嫁到盛家,給盛修頤做繼室的。

  也嫉妒她的容貌。二奶奶見過的女子不算多,卻從未見過像薛氏這樣的佳麗。她的外貌,令人驚艷。二奶奶時常覺得她的好運氣,來源於她外貌給人的好感。倘若她也是個平常人。她能得到這麼多麼?

  對於薛氏,二奶奶除了嫉妒、不平,還有種無法接近的自卑。

  而薛氏,在婆婆面前對二奶奶忍讓,博得好名聲,背後卻也強勢。二奶奶對她也心生敬畏。

  她有著顯赫的娘家。又有婆婆的喜愛,公公的認可,丈夫的寵溺,讓二奶奶感覺自己跟她不是同類之人。

  薛氏好似一直高高再上,讓二奶奶望塵莫及。

  雖然她不肯承認。

  像這樣轉移話題,主動問起蕙姐兒,好似要跟二奶奶拉家常的事,薛氏從未做過。二奶奶不由心底警惕她的目的。

  二奶奶看了眼薛東瑗。

  看久了,也覺得她的容貌不會讓人驚艷到窒息,卻也是很漂亮。眉目精緻如畫,眼底有了一份溫和的笑,透出幾分親昵。

  二奶奶又微愣,薛東瑗可從來沒有這樣對她過。

  想著,她不免懷疑薛東瑗的動機。

  可耳邊,莫名想起二爺的話:我只是通房生的,雖然養在母親名下,將來和大哥、三弟同樣分得家產。可爹爹不喜歡我,這是人盡皆知的。偌大的侯府,明面上的東西咱們能分到,暗地裡還有多少好處,咱們永遠都別想。

  你若是聰明,就好好孝順娘、討好大嫂,將來蕙姐兒也有個依靠。倘若你總是犯糊塗,娘和大嫂都不喜歡你,等到分家那日,咱們的日子也算到了盡頭。我在爹爹手裡,永遠是不能翻身的,他是不會給我出頭的機會。

  這麼多年,你還看不出來麼?爹爹恨我入骨。他恨我身份低微,卻養在娘親名下,占了嫡子的名分。我這樣的身份,盛家你永遠是不能掌權的。娘就算有心疼你,她還能為你你和爹爹起爭執?

  你無故和薛氏爭什麼?爭贏了,你能贏得整個盛家?不能,爭贏了,只能在娘心裡落下得理不饒人的印象;若是爭輸了,就得罪了大哥和薛氏。以後咱們分出去過,蕙姐兒出嫁後,既無兄弟依靠,又無權勢娘家撐腰,還不是任人欺凌?

  就算為了蕙姐兒,你在薛氏面前服軟又能如何?

  想著這些,二奶奶心裡生出幾分苦澀:二爺從前也想過和大哥爭的,可看透了爹爹對他的厭惡後,二爺算是徹底放棄了。他不想再去貪戀什麼,只想和大哥、三弟處理好關係。

  二爺都認命,二奶奶就更加只得認命。

  她今日問薛氏關於太醫的話,不過是她隱約聽到范姨娘勾引盛修頤不成,被薛氏禁足的閒話,想拿出去給薛氏添堵,看薛氏的笑話。

  她也想警告薛氏,不要以為盛府可以一手遮天,她薛氏做的事,二奶奶葛氏一清二楚,瞞不過二奶奶的眼睛!若是想要繼續在婆婆面前裝好人,就要在二奶奶面前規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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