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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姨娘直著腰板,恭聲道:「早起的時候,邵姐姐見我臉色不好,問是何故。我說昨夜被噩夢驚著了,後半晌未睡,臉色自然就差了。

  哪裡知道薛姐姐聽了,一股腦兒衝出來問我是何意,還指著鼻子說我。我被她唬得愣住,回頭問了丫鬟才知道薛姐姐也一夜未睡。

  奶奶,您可以問芸香,我昨夜寅時被噩夢驚著後,的確是未曾闔眼,並不是含沙射影說薛姐姐的。」

  「邵姨娘,范姨娘說的可是實情?」東瑗問一旁的邵氏。

  家裡的這四位姨娘,只有邵紫檀表面上瞧著是個忠厚老實的。對面這等對峙,她有些慌亂,忙道:「回奶奶的話,是……是我先問范姨娘怎麼瞧著臉色不好,范姨娘才說一夜未睡……奶奶,我也不知曉薛姐姐未睡,並不是有意的……」

  她是怕范姨娘像拖陶氏下水那樣,把她也拖下水。她忙不迭表態,她並不是有意嘲諷薛江晚,才問范氏為何臉色不好的。

  敦厚人心裡也明白得很。

  這可真似一面鏡子般,一場爭吵,就把幾位姨娘照得原形畢露。

  范氏心裡不爽薛江晚,可是更加恨陶氏。她在說薛江晚的同時,不忘給陶氏下絆子,讓陶氏無緣無故牽扯進來不說,還兩頭得罪人。這個范氏,既潑辣又心算深沉。

  陶氏一直行事妥當大方,不給范氏機會。

  薛江晚來了,就打破了姨娘們之間的平衡,讓范姨娘有槍可以使。

  而邵紫檀,一向瞧著敦厚老實,實則心裡敞亮,並不是個愚笨之人。所以這兩年,她沒有成為范氏刁難陶氏的槍,並不是偶然。

  「薛姨娘說你絆了她的丫鬟,又是怎麼回事?」東瑗繼續問范氏。

  范氏忙道:「奶奶,可冤枉死了一院子丫鬟婆子可以作證,薛姐姐的那個丫鬟笨手笨腳,自己把碗打了,正好我在跟前,她就賴我。

  薛姐姐不分青紅皂白,便來質問我。婆子們幫我作證,說確實薛姐姐的丫鬟自己不小心打翻了碗,薛姐姐落了沒理,又不肯認錯,反而要打我。」

  東瑗聽著,臉色沉了下去。

  范姨娘昂頭,繼續道:「奶奶,從前陶姐姐住咱們院子裡的正屋時,咱們幾個和睦著呢。如今卻這裡不平,那裡憤然,我也不知道何故,奶奶替我們做主。」

  聽著范氏的話,旁人還好,只有陶氏的臉刷得一下子就通紅。

  范氏這話,不是在說陶姨娘挪了屋子住,心裡不平衡,所以挑撥,暗地裡搗鬼嗎?要不然,怎麼說著「這裡不平,那裡憤然」的話。薛江晚來了,邵姨娘和范姨娘的地位不變,只有陶姨娘降了地位,從最尊貴的姨娘變成了第二位。

  倘若有不平不滿,也是陶姨娘

  自然是陶姨娘搗鬼,要不然,怎麼不和睦?

  陶氏氣得想哭,卻又不敢。

  范氏明著可沒有指名道姓說她,她若是哭起來,反而是她心裡有鬼。

  陶氏的臉漲得紫紅,囁嚅著不敢吭聲。

  東瑗就看了眼伶牙俐齒的范姨娘,道:「一個巴掌拍不響,既有了爭執,倘若說薛姨娘有五分不是,范姨娘也有五分。」

  范氏沒有反駁,低聲道是。

  東瑗又讓薔薇去把薛江晚叫進來。

  第109節范姨娘的心思(1)

  東瑗讓薔薇把薛江晚叫進來,又讓范姨娘跟薛江晚當面對質。

  薛江晚情緒起伏很大,很惱怒,范姨娘則冷靜的反駁。不管是氣勢還是道理上,薛江晚被輸給了范姨娘。

  東瑗咳了咳,打斷了兩人的爭吵,冷冷道:「你二人好端端把小事鬧大,在後院起了爭執,皆是要罰的。兩位姨娘各禁足半月,扣一個月的月例,另外抄五十遍女誡,半個月後親自送來。你們去吧。」

  范姨娘對這個處置結果沒有意外,恭敬磕頭道是,起身就走了。

  而薛江晚臉通紅,錯愕望著東瑗:「姐姐,您替我做主……」

  「薛姨娘」東瑗的聲音猛然一提,壓住了薛江晚的話。

  這件事的始末,一旁的陶氏和邵紫檀聽得一清二楚,是薛江晚有錯在先。她是東瑗的滕妾,關乎東瑗的體面,所以對她的處罰沒有加重,東瑗已經在極力抬舉她了。

  她卻一點也不領情。

  「薛姨娘可是不服?倘若這樣,扣薛姨娘兩個月的月例,禁足一個月,如何?」東瑗冷冷說道。

  薛江晚怔住,片刻才低了頭,聲音裡帶著切牙的不情願:「姐姐,我服。」

  「那你先去吧。」東瑗聲音依舊嚴厲。

  薛江晚道是。

  剛剛要起身,就聽到外間的丫鬟說世子爺回來了。

  薛江晚臉上浮動著希冀。

  東瑗下炕,起身給盛修頤行禮。

  盛修頤在外院習武,一身的汗。他要出門去會同僚,所以回靜攝院更衣。看到滿屋子的人,卻不見孩子們,只有姨娘,他有些吃驚。

  卻沒有看薛江晚一眼,他的目光從眾人身上滑過,看了眼薛東瑗,就落在了陶姨娘臉上。

  陶姨娘臉上抹得藥膏味道很重,這麼久都不曾散去,讓人想忽視都難。

  東瑗一開始就明白了陶姨娘的用意。

  她真想告訴薛江晚,學學人家陶姨娘,耍手段高明一點,體面一點,讓東瑗不至於這麼難做。

  盛修頤讓她們起身,問東瑗:「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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