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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什麼,盛修頤這番話,比盛昌侯罵她還令她想哭,眼睛裡就溢滿了水光。

  感覺眼前的光線一黯,盛修頤扶住她做得太師椅的椅托,把她圈在小小的椅子中,俯身壓過來。

  他的頭快要抵住了東瑗的頭,東瑗能聞到他身上的清香。

  「阿瑗……」他喚著東瑗的名字,聲音低沉充滿了誘惑,「抬起頭來……」

  東瑗依言,抬起臉來。

  他的唇就毫無預兆湊上去,擷取著她的唇。

  第107節打架(1)

  被盛修頤圈箍在方寸之間,他的身子斜倚,將東瑗壓在太師椅上。椅背墊著墨綠色彈墨椅袱,東瑗感覺不到隔人,身子卻好似踩在雲端般的飄忽起來,心田陣陣漣漪,怎麼都靜不下來。

  唯有能感覺到的,是盛修頤灼熱的唇瓣將她籠罩。

  她似行走在霧煙繚繞的叢林,完全辯不了方向,只能隨著盛修頤而前行。

  直到身子凌空,他抱起她往拔步床上去。被輕輕放在柔軟的錦被上,東瑗才猛然醒了般,側身往旁邊滾去。

  反而被欺身而來的他逼到了床的內側。

  她抵住盛修頤,低聲道:「一屋子人……傳出去,又有閒話了。」

  自己卻喘息得厲害。

  盛修頤想起父親今早在屋裡,她出來的瞬間禁不住落淚,就明白了她的擔憂。在他們家,規矩比什麼都重要。

  盛修頤放開了她,輕輕躺在一側的大枕上。

  東瑗舒了口氣,半坐著整了整鬢角。

  盛修頤卻並不打算下床,他闔著眼,低聲對東瑗:「咱們躺著說說話兒吧。」

  東瑗道好,也不顧衣衫弄皺,輕輕躺下來,和他枕著一個枕頭。

  「我要去西北了。」盛修頤對東瑗道,「可能過十天半月便要啟程。」然後把去西北做什麼講給東瑗聽。

  清代的學者說,山西居天下之勢。遏制了山西,就能經略東方,經略華夏。

  東瑗自然西北兵權的重要性。那麼把守西北的人,應該是個很厲害的角色。

  又是蕭太傅的嫡親兒子。

  蕭太傅想要把持朝政,自然在兵權上做足了功夫。此次西行,只怕是凶多吉少。

  盛昌侯卻把這個重任交給了盛修頤。

  倘若他不能成功,以後也別指望什麼建功立業,揚名天下,安心做個依賴家族生存的平庸之輩吧。

  倘若能成功,便可以震懾朝臣。他曾經的功名,他以後的富貴,都不會有人再敢質疑。

  要想堵住悠悠之口,需啃下一塊硬骨頭。

  盛昌侯一直在給盛修頤尋一個這樣的機會,讓他光明正大走上仕途吧?

  而且,他也是相信盛修頤的能力的嗎?

  「阿瑗,爹爹說,祖父舉薦了我。」盛修頤側過身子,對著東瑗,輕聲說道。

  東瑗微微頓了頓,笑道:「我的祖父有伯樂慧眼的……」

  盛修頤聽著這話,微微笑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他手指就輕輕滑過了她的臉頰,猛然撲向了她,將她壓在身下,臉上卻帶著笑容。

  仔細想來,第一夜見到的盛修頤,有些清冷;人前的盛修頤,鮮少露出笑容。他總是似一潭幽碧無波的深水,只有在東瑗面前,只有上次跟著東瑗會鎮顯侯府,他才露出或自信滿滿或開懷溫和的笑。

  在元昌帝攪入他們婚姻,在倆家如履薄冰的姻親關係下,在兩人年紀相差如此之大的情況下,盛修頤能這樣對她,東瑗倏然覺得她忽視了什麼。

  盛修頤對她很溫和,她以為是種幸運。可反思前後種種因果,她應該覺得感激。

  她選擇性的忽視了盛修頤對她的這種好,是需要多麼大的勇氣。

  他給她的不僅僅是兒女情長,而是一種穩定和信任。

  她被盛修頤壓得有些喘不過氣,這次就沒有驚叫著推他,只是低聲道:「天和,我的小日子……這個月沒有來。你……你輕點……」

  羽睫輕扇,她的眼眸有些濕。

  盛修頤卻愣了下,而後慌亂從她身上下來,忙把她抱在懷裡,緊張問她:「可壓疼了麼?」

  東瑗搖頭,忍不住笑:「沒有,沒有天和,聽羅媽媽說,小日子推遲十幾天,或是有了身子,或不是的。所以我擔心你弄傷了我,又不好直言。怕倘若不是,你失望,還以為我太心急。我應該早些說給你聽。」

  盛修頤舒了口氣,笑意里充滿了溫和:「不疼就好。」然後聲音低了下去,「你該早些告訴我。你和我,難道還怕我笑話你不成?」

  她是怕他笑話的。

  因為不曾當他是最親近的人。

  所以她寧願告訴她的祖母。

  東瑗心底快速滑過些許不忍,很想坦言說給他聽。可衝動的動力不足,瞬間就消邇了。她終究還是把心裡的話壓下,笑道:「只是怕你知道了,有了希冀,到頭來空歡喜。」

  盛修頤擁著她,聽到她這話,眼眸微微黯了黯。

  還是不肯做出任何的承諾。

  這個小女人。

  兩人在內室說了半晌的話,盛修頤留在靜攝院吃了午飯,下去才去外院。暫時還沒有確定他一定會去巡查西北,所以盛修頤有些話想請教鎮顯侯薛老侯爺,卻也不敢今日貿然登門。

  他依舊去看書、習武。

  新婚時,他向衙門告了三個月的假,可有空的時候,他還是衙門去點個卯,現在卻懶得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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