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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修頤就想起昨晚那故意在他面前下山的元昌帝,和丟在銀杏樹下的岫巖玉玉佩,心中隱約明白。可他房裡的事,不想讓母親跟著操心;朝中之事,也不想母親憂愁,就道:「薛家的人原本就是定了今日下山的。聽聞山里夜風大,他們家來的女眷多,好幾個染了風寒,才提早幾個時辰下山。」

  盛修頤不由想起昨晚遇到的元昌帝等人。

  倘若不是故意,元昌帝身邊的二品帶刀侍衛早就告訴了元昌帝,盛修頤在此處,元昌帝大可以避開盛氏兄弟。可是他依舊當著盛修頤的面,從小徑下山;還有薛東瑗的玉佩,倘若不是故意讓盛家知曉,他不會讓盛三爺看到他畫的圖,也不會讓盛三爺看到那塊珍稀的岫巖玉。

  急匆匆上山把玉佩還給薛東瑗,是想讓她出嫁時帶到盛家去吧?

  弄出如此多的巧合,不就是想告誡盛家和盛修頤,薛東瑗雖是盛家的續弦繼妻,卻是天子惦記的女人嗎?

  盛修頤不由心中冷笑。

  元昌帝的心思他明白。

  只是他不知道,薛東瑗到底是無辜者還是幫凶?

  盛修頤心中百轉千回,臉上卻不露分毫。

  盛夫人哪裡知道他此刻的心思早已從薛家眾人下山的事上跳躍了這麼遠,依舊道:「回頭要囑咐咱們家的姑娘們小心,山上的夜風最是厲害,一個不慎就風寒了。」

  盛修頤聞言,淡淡笑了笑。

  盛夫人猶豫了一瞬,才道:「頤哥兒,娘問你一件事,你老實跟娘說。」面容不由端肅起來。

  盛修頤不解,笑問:「兒子不敢隱瞞,娘問什麼事?」

  「薛家有位客居的小姐,叫做薛江晚,你可是認得她?」盛夫人直言不諱問道。一家人等著他們母子吃早飯,她沒有太多時間跟盛修頤兜圈子。

  盛修頤想都沒有想,搖頭道:「不認得平日裡,我不是在家,就是在衙門,哪裡去認得鎮顯侯府的小姐?再說,他們家的小姐,哪裡是輕易能認識的?」

  的確是,高門大戶的小姐,是不容易結識的。那薛江晚又是客居,就更加不容易出來見外客了。

  第061節義女(1)

  盛修頤行事一向穩妥,不是輕浮之人,怎會平白無故去結交未出閣的小姐?盛夫人不過是心中不安,才有此一問,求個踏實罷了。見盛修頤回答肯定,她的心就放了下來。

  「陶姨娘和邵姨娘去年送你的生辰禮,就是那個玉葫蘆墜兒,你放在哪裡了?」盛夫人又問。

  盛夫人雖然心中肯定不是盛修頤送出去的,也想弄清楚緣由。

  薛府那位晚兒小姐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

  當著盛家人的面,把盛修頤的東西大搖大擺掛出來,她打的是什麼主意,盛夫人隱約明白一二。等弄清楚了玉葫蘆墜兒是怎麼到了薛江晚手裡,盛夫人應該親自去趟薛府,把事情的真相跟薛老夫人稟明,免得老夫人誤會她的頤哥兒。

  世子爺盛修頤想了想,道:「那個玉葫蘆啊……從安徽回來,就不見了,不是落在安慶府,就是落在路上。娘,您剛剛說薛府的小姐,什么小姐?」

  他好似想起了什麼。

  盛夫人不由心一沉,道:「薛老夫人只說是從南邊來的晚兒姑娘,大約是位遠房親戚,客居在鎮顯侯府,閨名江晚。你真的認識她?」

  「我從安慶府回來,快到濟南府遠郊的時候,在官道上遇上一個小姐帶著僕人,他們的馬車斷了轅子,擱置在半道,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那老僕攔了我的馬車,說他們在雪地里凍了兩個時辰,沒人願意帶他們一程,又說小姐和老媽子快凍昏的。我原不想理他,那老僕跪下說他們是去鎮顯侯府探親,回頭叫鎮顯侯謝謝我。

  我想著,濟南府離京城遠,官道上來往的人大多數是山東人氏,不知鎮顯侯府的顯赫。又怕他們是盜匪;再說,是新年裡,又是大雪天,趕路的人都有急事。沒人願意帶他們,只怕是實情。我叫管事看了他們的路引和一封鎮顯侯府的名帖,知他所言屬實,就帶了他們到濟南府。到了濟南府,那小姐和老媽子來我下榻的客棧道謝,在大堂見過一回。她帶著遮帽,沒瞧過她的樣子。

  後她知道我們也是往盛京的,就跟林管事說想和我們同行,一路上求個照應。我想著和薛家做親是逃不掉了,賣個人情給鎮顯侯也無妨,就帶了她一同上京。」盛修頤淡淡回憶著,給說盛昌侯夫人聽。

  盛夫人剛剛放下的心,又瞬間提起來,有些緊張問兒子:「那你可有贈東西予她?」

  盛修頤聽到母親這話,眉頭微微蹙了蹙,道:「娘,她雖與我們同行,一路上都是林管事和來安在安排。我坐在車裡,直到回了京城,都不曾再與她碰面,更何況是贈送東西?男女有別,我無緣無故送她東西,倒是稀奇了」

  盛夫人徹底放心。

  可盛修頤的配飾,怎麼就到了薛江晚手裡?這個,大約要問盛修頤的小廝來安了

  盛夫人把盛樂芸的話,說給盛修頤聽:「只怕你那個玉葫蘆墜兒,現在她手裡,可如何?」

  盛修頤微微沉吟,眼眸里有幾縷不虞:「一路上我的東西都是來安收著,他沒膽把我的東西送人。他也是一雙手、一雙眼,落在哪裡沒有瞧見,被人撿了去,倒是可能的……」

  就是說,玉葫蘆可能是小廝不慎丟了,被薛江晚撿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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