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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香和羅媽媽連連點頭,心中暗暗稱讚,九小姐不管做什麼事,都是這樣深思遠慮!

  橘紅臉色微白,嘴唇翕動望著東瑗。原來玉佩真的丟了?橘紅眼淚似斷了線的珠子,怎麼都壓抑不住。

  「別哭……」東瑗嘆氣,現在生氣與害怕都於事無補,只能想法子彌補,「咱們回來時滑了下,那玉佩定是那時鬆了。我昨晚做了臘梅酥餅,雖然不太好吃,橘香和羅媽媽給老夫人送點去,一路上仔細找。從老夫人的榮德閣到咱們的拾翠館,要路過三夫人的凝香閣、十小姐和十一小姐的桃慵館,你們打聽她們在我回來那個時辰誰出了門。」

  然後看了眼橘紅,「你去打聽打聽,那些公公來坐了多久,說了些什麼。打聽不出來,也要知道當時老侯爺說了什麼,一言半語都行……」

  三個人屈膝應是,急匆匆出去了。

  大約半個時辰後,橘紅先回來。

  她憂心忡忡:「打聽不出來!老夫人把屋子裡的人全部遣了,她老人家親自倒茶。大約坐了一炷香的功夫,那些公公才走,依舊是葛大總管陪著,侯爺沒有出來。那些公公走後,侯爺就換了衣裳出去了……」

  老夫人親自倒茶?

  東瑗依靠著銀紅彈墨引枕的後背一下子就緊緊繃著。

  她想起那雙滿含驚艷光澤又放肆多情的眸子,那應該是個從小就不知道顧忌囂張跋扈的男人!

  好似一塊烙鐵,心口燒灼得生生的疼,東瑗的手指越發緊了,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怎麼辦啊小姐?」橘紅急得又要掉眼淚。

  「沒事。」東瑗口不從心安慰著她,「橘香和羅媽媽還沒有回來……」

  又過了半個時辰,羅媽媽回來了,她一臉的晦氣。

  「三夫人沒有出門,十小姐和十一小姐倒是去五夫人那裡坐了坐。我……我什麼也沒敢問……」羅媽媽愧疚看了眼東瑗。

  東西丟了,首先是不能聲張。羅媽媽只是僕婦,哪怕是庶出的十小姐和十一小姐,她都不敢去搜,更何況是三夫人?

  只能等橘香回來。

  橘香到酉正一刻才回來。

  看著她低垂的眼帘,東瑗最後的希望破滅了!

  玉佩沒有找到!

  小丫鬟和粗使的婆子們在外間伺候著,東瑗主僕四人坐在東次間的炕上,彼此默不作聲。

  「小姐,告訴老夫人吧。」羅媽媽好半晌才道,「讓老夫人幫著去搜,儘早找出來。拖得越久,對您越不利!」

  東瑗沒有出聲,她緊緊攥住了引枕的一角,讓自己看上去既平淡又沉穩,安住羅媽媽、橘紅和橘香的心。她要是亂了,屋子裡的下人就更加沒有主張,事情就不可收拾。

  她此刻只想知道,那個可能撿了她玉佩的外男,到底是誰!

  不是太監,太監不對會女人如此興致;不是侍衛,宮裡妃嬪眾多,御前行走不敢如此大膽;那麼,就是皇帝的寵臣,或者皇兄弟,甚至元昌帝本人!

  到底是誰來看望,說服老侯爺重返朝堂,就必須知道朝堂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把老侯爺氣得稱病!

  把心底的煩躁情緒收斂,東瑗笑容自然而輕鬆:「不行啊。現在告訴老夫人,你們幾個人月例肯定要被扣。明天就是臘八節,家裡有賞賜的,你們出了事,可什麼都沒有!」

  羅媽媽和橘紅不說話,她們都不是薛家的家生子,指望月例過日子呢。特別是年關將近,總得送些東西回去,讓家裡人紅火著過年。

  橘香是家生子,她父母兄弟都在府里當差,府里生死榮耀才跟她息息相關。她急了:「小姐,那是您的命根子,這個時候管什麼月例賞賜啊?」

  「什麼命根子!」東瑗不以為意,溫婉微笑道,「不過是娘親的一個夢而已。我九歲那年從樹上摔下來,差點丟了命,就應了劫難的說法。劫難已經逃了,那玉佩還有什麼用?不過是祖母相信這些,我本著孝順才每日戴著……」

  橘紅、橘香和羅媽媽的心都微定。

  「那咱們怎麼辦?」羅媽媽沒什麼主見。這件事可大可小,她不敢做主。

  「鎮顯侯府,誰不知道九小姐是老夫人的心頭肉?又誰不知那玉佩是九小姐保命的?就算小丫鬟撿了,也是不敢拿出去賣的,定會拿給老夫人去請賞。放心吧,明日大概就有人送來……只是想想,老夫人那裡怎麼說……」東瑗的語氣輕鬆裡帶著自信與肯定。

  橘紅、橘香和羅媽媽終於被她感染,抿唇笑了笑。

  然後七嘴八舌替她出了好多主意。

  屋裡的事終於控制下來,東瑗躺在床上,卻半夜不曾入眠。她輾轉反側,想著那塊玉佩。

  前幾年是穿了紅繩掛在內衣裳里,東瑗總是不想戴,說壓脖子;老夫人又說做了項圈掛在外面,東瑗覺得像栓狗,更加不樂意。到了最後,才墜了穗兒,掛在腰封上。

  早知道會這樣輕易丟了,她應該聽祖母的,做個項圈掛在胸前。

  翻了個身,自鳴鐘滴滴答答敲響,寅初一刻了!

  次日便是臘八節,家裡的僕婦們昨晚就熬了臘八粥。

  臘八節,家裡要祭祀。

  男人們下朝後回家,開始祭祀祖先,然後合家團聚喝臘八粥。不僅僅自己家裡喝,還要給親戚朋友送。

  巳初,宮裡的臘八粥就會賞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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