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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看了一眼彩羽的信與帳冊:“丁愛卿,你可有話要對朕說?”他的怒氣有些壓不住,一雙眼睛緊緊的鎖在丁老將軍的身上,恨不得現在就要把他千刀萬剮。

  丁老將軍剛開口:“皇上——”

  “住口”皇帝一掌擊在桌子上:“你到天牢之中給朕好好的想一想,這帳冊上的銀子都到哪裡去了;如果明天你不肯說,朕就讓人活剮了你,再抄了你的家。”

  丁老將軍聽得一愣:“皇上,臣……”他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怎麼說皇帝也不應該如此待他的;謀反之罪並沒有定下來,而且皇帝真要詳查更不可能殺掉他,可是皇帝的話卻不像是說著玩兒的。

  皇帝卻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來人。給朕把他嘴巴堵上,如果他有話要說就把他帶來見朕;有哪個把他嘴裡的東西取出來的話,就把手斬下來綁了,沒有朕的旨意,不許給他鬆綁、不許拿掉他嘴裡的東西。”

  他連續兩次的強調倒讓紫萱等人心中都微微一動,謀反當然是大事兒,有些事情自然是不能公諸於眾的;可是,也不必讓丁老將軍一個字也說不了吧?皇帝倒底是怕什麼事情被丁老將說出來呢。

  雖然他們很想知道,可是他們誰也不敢開口,假裝沒有聽出什麼來;就連丁老將軍的嘴巴被堵住後無法喝水吃飯的一事,也無人敢向皇帝說一句話:就算謀反一事現在只有丁老將軍一人可問。

  丁老將軍不管怎麼掙扎還是被最快的堵上了嘴,綁得如同一個粽子;可是皇帝還是不滿意,直到太監總管上前把丁老將軍的雙手綁得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皇帝這才讓人把丁老將軍帶到天牢里去。

  司馬明不敢說一個字,此時的他臉色難看至極,實在是不知道丁家狐狸倒底做了什麼,能讓皇帝如此著惱。

  “把丁陽給朕宣進宮,馬上,快”皇帝沒有處置司馬明,反而先讓人把丁陽召進宮中;而現在,宮門早就下了鎖,有什麼事情不能等到明天呢?

  489章耳朵不好使

  皇帝的話一出口,晉親王和水慕霞都低下了頭,兩人卻在暗中交換了一下眼神。

  紫萱聽到宣丁陽進宮,察覺到皇帝口中極為壓抑的怒氣,不自覺的看向晉親王:丁陽現在可是晉親王的家奴,如果丁陽有什麼事情晉親王會不會受牽連?她心中生出不少的擔心來,而且心中也有些警兆,事情發生到現在會不會是有人預先的安排呢?

  她輕輕的吐出一口濁氣,對自己說不要想得太多了,就算是丁老將軍他們所為是有人安排,可是她和晉親王等人要做什麼、什麼時候做卻不是聽從什麼人的安排。

  皇帝此時召丁陽會有什麼事兒呢?她的心思又轉到這上面來,悄悄看一眼晉親王和水慕霞,看到兩人平靜的神色她才當真的放下心來;如果說有什麼危險的話,事關兩個大男人自身的安危,他們肯定不會如此沉穩的。

  “時辰不早了,宮門已關朕讓人安排了住處,你們幾個先下去吧。”皇帝卻沒有讓紫萱等著丁陽來知道答案,反而直接打發晉親王等人離開;也不等晉親王幾人答話,皇帝又起身恭送太后回宮安歇。

  說是皇帝有孝心,不如說他如今就是在趕人;不管是太皇太后還是他的母親太后,他要問丁陽的事情,是哪個人也不要想聽到。就是因此,反而讓紫萱平空生出幾分興趣來,愈發好奇皇帝此時召丁陽來做什麼。

  今天晚上的事情可是和丁陽沒有半點關係,就算是要誅丁家的九族,丁陽做為宮奴來說已經不是丁家的人,此事同他也沒有太大的牽連;而且謀反之事是丁老將軍又不是丁陽,不問老子反而要問兒子,這是什麼道理。

  晉親王和水慕霞同時對紫萱使了個眼色,施禮告退就向殿外走去;他們顯然也是不想留下來,也不想紫萱在此時開口多問什麼。

  太皇太后此時也乏了:“皇帝送你母后回宮吧,哀家也真得要歇下了。”她對丁陽的事情並不感興趣,因為她自己就有不少的煩心事兒。

  太后很不解的微皺眉頭,任由皇帝扶起自己來,卻打定主意要在路上問問皇帝:深夜召丁陽進宮做什麼,要知道宮門在深夜是不能開啟的;祖宗家法豈能這樣輕棄。

  紫萱就留在太皇太后的宮中住下,送走皇帝和太后她看向晉親王:“不會……”

  “不會。”晉親王輕輕的搖了搖頭:“丁陽雖然說是由皇上賜給了我,不過他這些日子在王府的時候並不多,我也沒有交給他差事做;丁陽嘛,其實還真得很忙。”

  水慕霞微微皺眉:“是福不是禍,是禍也躲不過;早該事發了。”他撇了撇嘴沒有再說下去,還仔細的向四周瞧了一眼。

  晉親王對著紫萱安撫的一笑:“你睡吧,沒有什麼事兒。”說完他和水慕霞便轉身走了,分明是有什麼事情瞞著紫萱,這還是頭一次呢。

  紫萱倒沒有著惱,想他們瞞著自己定是有原因的,可能是不應該自己知道,可能是為了自己好;她伸個懶腰也沒有去見太皇太后自去睡了。

  朱家的人死了,可是並非死在她的手上,尤其是紫芝之死不論是皇帝和太后,誰也不能怪到她頭上;她當然可以安心的睡個好覺。

  可是她想要睡個好覺,並不是自己安心就可以的,還要一些人的允可,比如皇后娘娘;就在紫萱更衣後,璞玉進來耳語:“皇后娘娘來了。”

  紫萱抬頭:“你說什麼?”這個時辰皇后怎麼會來得,就算來了也要先去見太皇太后。

  璞玉肯定的點頭沒有再說話,招手讓屋裡的人都退了出去,才引了兩個宮人進來;她扶著的宮人腹部有些隆起,就算是衣服肥大也難掩這一點。

  紫萱看到那張笑臉,心中嘆息著跪了下去:“臣妹見過皇后娘娘,衣衫不整還請娘娘恕罪。”深更半夜的,皇帝夜召丁陽而皇后易服來夜訪自己——如果有好事才怪。

  可是,皇后要見她不要說是在宮中,就是在宮外她能避得了?紫萱除了在心中的一聲輕嘆,也就沒有再多想:倒不如想想如何應對更為實在些。

  皇后親手把紫萱扶了起來:“你不必如此多禮,自家姐妹就太見外了。起來,我們坐下說話。”她極為親切,待紫萱從來沒有過的親近。

  紫萱卻被嚇出一背的冷汗,大晚上的皇后暗訪已經不是好事,還如此禮遇於她那就是說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只是一般的不好了,很有可能是要性命的事情。

  “禮不可廢,皇后娘娘。”她一面答話一面想著應對之策,猜測著皇后今天晚上來尋自己會是什麼事兒;按說,今天的事情同皇后無關的,想不透皇后如此鬼祟是為哪般:“娘娘本就是萬金之體,如今更是容不得半點閃失,有什麼事情娘娘喚臣妹前去就是。”

  皇后握住紫萱的手:“本宮也是想你了,平常要見你雖然容易,可是要說話卻並不易;宮中人多眼雜,我們姐妹多坐一會子都不知道會引出多少的事端來呢。你去或是本宮前來,還不都是一樣。”

  當然不一樣。但是紫萱卻無法說,只得小心侍奉著皇后坐好:“臣妹只是擔心娘娘。”她也只能答一句無關緊要的廢話了。

  皇后揮手打發璞玉和自己的宮人出去,看向紫萱微笑:“本宮想起在丁家見紫萱那一次,就好像在昨兒一般,算算日子真得不短了,本宮都要做一個真正的母親了。”她把紫萱拉到身邊,強紫萱坐在自己身邊:“紫萱,本宮一直想問你,你認為本宮如何?”

  “啊?”紫萱沒有想到皇后有此一問:“皇后娘娘母儀天下,聰慧無雙、福德無雙……”揀好聽的說唄,在不知道皇后來意之前當然是不招惹她為上。

  皇后笑著搖頭:“不要給本宮說這些虛得,你就是說本宮待你如何吧?”

  “恩、恩重如山。”紫萱真不想如此答,可是此時此景她不如此答要如何說?就算明知道皇后要得就是她一句。

  皇后卻輕笑起來,笑得用帕子捂住了嘴巴:“本宮說過了,不要和本宮說這些虛得;紫萱,你的銳氣也被磨平了不成?本宮待你有什麼恩,本宮自己都想不出來呢,恩重如山四個字本宮還真得不能收下來。”

  她說完看著紫萱:“不過是場交易各取所需罷了,說恩德就過了,本宮心裡亮堂的很。說起來本宮待你算不得好,倒也算不得差了,倒底伸過幾次手助了你幾次,是吧?”

  紫萱更加摸不著頭腦了:“娘娘的救命之恩,臣妹一日不敢忘。”今天的皇后很有些不同,卻更讓紫萱心驚膽戰起來。

  “朱家的人又被人利用來尋你的麻煩是不是?唉,血脈之親總是讓人無奈的,好在現在他們活著的也活不久了;”皇后話鋒一轉提起了朱家的人來:“本宮聽人說,皇上原本有意要讓朱紫芝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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