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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剛剛太后對他使了個眼色,暗示他不要多話;而在昨天的時候,太后還不是這個態度,事情果然是有變,在什麼也不清楚的時候他還是老實本份些的好。

  文居英被晉親王的話弄得臉紅脖子粗的,文家當然不能和蕭家相比;因為蕭家不只是四大世家之一,而且因為太后出自蕭家,所以蕭家如今可以算是四大世家之首。歷世百年以上的家族,當然不是文家這種新晉可以撼動的。

  “王爺,臣沒有那個意思,水公子和丁陽將軍的衣服破損應該只是誤會,如果當真有此事,相信水公子也是被輔國縣主所惑……”

  他不想放過紫萱,不能放過紫萱;就因為紫萱手中有那兩張要命的東西,所以文家是最想置紫萱於死地的,機會也只有眼下這一次,只能成功不許失敗。到時候抄家的時候文居英當然是義不容辭,自然就能把兩張身契毀掉而不為人知,以後賢貴妃和丁大夫人芳菲都可以高枕無憂。

  “哪個在說你家公子我的壞話?”懶洋洋的聲音,輕飄飄沒有一點動靜的腳步,水慕霞好像是被風吹進了殿中,仿佛一片葉子般落在文居正的身邊,先向皇帝等人行禮請安,回頭一手就拍歪了文居正的官帽:“你小子滿嘴胡說些什麼,你睜大眼睛看看你家公子我是個沒有腦子的人嗎?被人所惑?像我這麼玉樹臨風、瀟灑倜儻的人,自然只有惑人的份兒。”

  “知道了嗎?”他又是一掌,正巧把文居英的官帽拍正了,輕飄飄的兩掌就好像是在玩笑般,但是內中的滋味兒只有文居英知道了:“再敢壞你家公子我的名頭兒,說我為人所惑什麼的,小心我把你打得只能被人所惑。我向來是惑人的,也是禍害人的,公子我還要行走江湖,名頭兒可是十分要緊的。”

  文居英哪裡還能說得出話來?他挨了水慕霞第一掌時,腦袋就嗡嗡作響,接著第二掌拍下來,響得就不只是腦袋裡面,耳朵里也只有“嗡嗡”聲,連水慕霞的話都是很勉強才能聽清楚的,同時眼前也出現了無數亂飛的小金星。

  他感覺難受想甩甩頭、搖搖頭可是脖子硬得很,最終頭太沉只能低下,可是頭一低就暈天暈地的馬上再抬起來。落在殿上眾人的眼中,就認為他是在答水慕霞的話,而且還是那種很心虛的樣子。

  皇帝看著文居英咬牙:“現在人也算是到齊了……”

  “皇上,等等我,等等我。”錢天佑跑得氣喘吁吁的進來,跪倒在地上胡亂叩了幾個頭站起來,埋怨水慕霞:“你一直把我拎進來多好?害我跑得這個累。”說完他才對皇帝行禮:“皇上,現在人算是到齊了吧,就差大陽蠻族的人了。”

  皇帝看看錢天佑的衣服,知道他鐵定又是爬窗戶偷跑出來的,不過他並沒有點破而是接著剛剛的話道:“如今,朕要聽聽丁陽的衣服倒底是怎麼丟得,又因什麼破掉的?”

  水慕霞過去拍拍丁陽的頭,不過這次他真得只是拍了拍:“丁兄,當時很多人在,要不要把人都請到宮中來說個明白,看看你的衣服倒底是怎麼回事兒?你不會那麼沒有良心吧,我當時可是唯一照顧你的人。”

  晉親王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水慕霞,看到他和丁陽說完話輕咳兩聲,臉上閃過cháo紅後他忽然就到了水慕霞身邊:“你,受了內傷?!”語氣就如三九的寒風吹過整座大殿,把大殿上暖暖的空氣一掃而空,眾人齊齊打了一個冷顫。

  水慕霞笑著掛在晉親王身上:“沒事,硬沖開被封的穴道受了點輕傷。話說,能見到王爺你這個樣子,受再重的傷也值了。”

  晉親王眉毛一動馬上抬腿就踢向水慕霞,不過水慕霞早料到,又掛到他另外一側去:“王爺,我可是受了傷的人。”

  晉親王咬牙切齒看著水慕霞:“你,是不是要弄得人人……”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水慕霞打斷了,而他能確定水慕霞開口是計算好的,要得就是讓他說出這半句話來,一個字不能多一個字也不能少。

  “王爺,您這麼一說才當真是人人都知道了。”水慕霞搖頭嘆氣:“不過,你我生死與共,還怕幾句流言嗎?”

  太后的臉色變了,皇帝的臉也變了,太皇太后的神色最為奇怪。

  皇后看著水慕霞和晉親王,眼中全是不敢相信,但是更多的就是震驚了。不過此事也不是沒有可能啊,想想吧,水慕霞和皇帝年歲相當,可是他至今未娶也從不曾再聽說他對哪個女子有意思——朱紫萱是例外,但說不定就是個掩護吧?而晉親王比皇帝也就小個一兩歲,按理說現在也應該是有兒女的人了,但是他從來對女子不假以顏色,唯一例外的也是紫萱。

  兩個大男人的感情的確很要好,晉親王冰冷的不讓人接近,尤其是討厭人近他的身前,但是水慕霞顯然是例外;而水慕霞自從司馬霞去世後,遊戲人間很久了,能把他召回京中的也唯有晉親王一人而已: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讓他回來他就肯回京的。

  如果、大約、可能這兩個大男人有什麼特別的感情,拿輔國夫人打個掩護也不是不可能啊?如今看到給輔國縣主惹來殺身之禍,弄出天大的麻煩來,所以水慕霞忍不住要說出來?不,他沒有說,他只是讓她以及皇上等人看出來罷了。

  晉親王的臉色發白了,不過他原本就冷著臉所以現在不過是更白一些,除了對他極為熟悉的人,還真看不出什麼變化來;他死死的盯著水慕霞,可是水慕霞卻輕佻的對他挑挑眉,完全是一臉的不在乎。

  只不過,水慕霞的目光向紫萱移去,然後再移回來,眼角眉梢挑高看向晉親王,怎麼看都有幾分嫵媚;弄得晉親王不得不轉開臉去。

  四大世家的人眼睛都直了,看著晉親王和水慕霞差點張開嘴巴。

  皇帝的目光有些陰晴不定,終究還是咬住牙關看著丁陽道:“你是如何傳旨的,弄得輔國縣主誤會,弄得大陽蠻族的人誤會,還險些讓輔國縣主血濺坤寧宮——你可知罪?!”

  丁陽抬頭很想對皇帝分辯幾句,可是看到皇帝的目光後他終究還是叩頭:“臣知罪。”

  皇帝看一眼紫萱:“丁陽,大將軍的符印你交回兵部,兵符也交回吧。”把丁陽就此免職了。

  大將軍的符印交回兵部,丁陽便不再是大將軍,但是卻又沒有說讓他再領什麼符印,同時把兵權收回,所以丁陽便成了武官的最大品級的候補——堂堂一品啊,居然無職無權,和候補無任何兩樣啊。

  丁陽也沒有想到皇帝如此重罰他,吃驚的抬頭看向皇帝:“皇上,臣是有罪但輔國縣主也不是無錯。臣承認,臣不應該去東通找輔國縣主大鬧,但是輔國縣主弄得那個《斬駙馬》……”

  “罰俸一年。”皇帝打斷了丁陽的話:“再不思悔改,朕就要你解甲歸田!”

  丁陽不敢再說話,很不解的看著皇帝,心想自己替皇帝做了那麼多的事情,皇帝怎麼可能如此待他?要知道,皇帝應該是離不開他的才對,有太多的事情皇帝是要通過他才能成得,他也次次都讓皇帝很滿意,怎麼皇帝現在會猛然翻臉呢。

  文居英聽到丁陽被奪了兵權大急:“皇上,容臣稟。丁陽將軍也是被逼得太過才會在傳旨之事行事出錯,一切自然都是輔國縣主之錯——她做為丁家的下堂婦,對前夫不但沒有絲毫敬意,居然還四處敗壞丁將軍的名聲……”

  紫萱踏上一步:“文大人,你所說我敗壞丁陽將軍的名聲是何事,又敗壞的是哪一樣名聲?不會又是了空口白話,你以為是就是吧。無憑無據胡亂扣罪名於我這個縣主的頭上,你的眼中是沒有皇上呢,還是把朝廷當成了你們文家的!”

  文居英瞪眼,可是眼角被紫萱抓花疼痛不能瞪大:“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斬駙馬》是出自你的授意,那就是實證。”

  “哦,《斬駙馬》是吧?那我問一句,我三年來在丁家不是吃得殘羹剩飯,不是穿舊衣?不是什麼也做不了主,由著姨娘在我面前作威作福、指手劃腳,最終還逼得我懸樑自盡?這些有哪一件事情是假的,丁陽將軍?我們要不要好好的、仔細的把這些年的事情說個清楚明白,也免得總有人誤會我壞你的名聲!”

  “正好,今天也一併算清楚,請皇上為我做主,把丁家那些害過我的……”紫萱怕對質?她怕得是丁家不和她對質,既然送上門來那就好好查一查吧。

  丁陽卻打斷了紫萱的話:“《斬駙馬》是何人所作世人不知,上面的事情更是和我丁家完全無關,文大人請不要牽強附會誤我名聲。”他不能讓丁家人和紫萱對質,當真由皇帝下旨細查,他們對紫萱三年來的所為大白於天下,他們丁家到時能不能回老家去種地都難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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