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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平公主皺起眉頭來:“大膽!皇后要賜婚予你,那是對你天大的恩遇,你敢對皇后不敬?”

  紫萱看看水性楊花再看向長平:“臣妾當真沒有妄念,還望公主開恩,高抬貴手放過臣妾這一次。”她說著話跪倒在地上,此時不是賭氣的時候。

  長平只是一笑沒有說話,她當然不會讓紫萱有半點機會嫁入蕭家;能把她賜婚給錢公爺做填房,可不算是辱沒了她。

  紫萱終於是忍無可忍,猛得站起來看向水性楊花:“水兄,既然人人都說我歡喜你,我就歡喜你了。”她的目光定定的瞧著水性楊花:“可否願意同我現在就訂婚?”說完她上前幾步低聲道:“求水兄救我一救,咱們先來場假戲過後我們再想法子解除親事,絕不會誤了水兄的終身,到時候寧毀我的名聲也不會讓水兄的名聲有礙。”

  她如此做一來是因為迫不得已,皇后賜婚的旨意就要到了,而她眼前除了水慕霞沒有第二個男人;第二,她也是被蕭家的人、公主郡主們就是認定她看中水慕霞而怒了——你們不是說我看中了嘛,我死說活說沒有看中你們就是不肯相信,那我乾脆承認你們就高興了吧?接下來的事情你們看著辦吧。

  主要是紫萱此時要進宮根本來不及:皇后的旨意已經在路上;而皇后不聲不響的下旨賜婚,當然是心意已決絕不可能改變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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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4章再嫁與否185章你們看著辦吧

  186章一等也不來

  水性楊花沒有答紫萱而是看向長平公主:“皇后賜婚?長安姐姐匆匆而走就是為此事而進宮的吧,只可惜她沒有攔得住——那就是說,此事是太后的意思,不過是借了皇后娘娘的名頭行事。我想問問長平姐姐,因我你們要把輔國夫人賜婚給誰?”

  長平公主沒有作聲而避開了他的眼睛,倒底錢國公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是很清楚的,有沒有委屈紫萱她也是很清楚的;不過誰讓朱紫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非要硬攀蕭家呢?就算朱紫萱不歡喜自己的表弟,但表弟會歡喜她太后也不會容許她成為表弟的妻室:這樣的結果只能怪朱紫萱,安安份份的自然不會有飛來橫禍。

  璞玉輕輕的道:“是錢國公。”

  “哪個錢國公?”水慕霞的臉上依然沒有惱意,甚至到了此時他還能笑得出來:“錢家可是有兩位國公的,是指小國公還是指老國公?應該是小國公吧。”他問得好像是璞玉,但眼睛盯上的卻是長平。

  長平把頭低下還是沒有答話,不過此時她什麼不說就等於是什麼都說了。

  “是老國公。”璞玉聲音有些發顫:“再嫁由己啊,此時賜婚怎麼、怎麼也應該同我們夫人說一聲的。”她是皇后的人,如果不是事情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璞玉真得不想在皇后和紫萱之間選一人效忠的。

  水慕霞微笑著點頭:“原來是老國公啊?”他微笑著點點頭:“輔國夫人您稍稍等一等,在下去去就來。”他始終沒有答紫萱的話,既沒有說同意也沒有說不同意。

  他的確對紫萱生出種不同的感覺來,但是卻不想聽到紫萱在這種情形下說出“你可願意同我訂親”,最最不想聽到的就是說完之後再來一句“這只是作假”。事情是由他而起,做為男人來說,他當然要把事情解決且不能再惹出麻煩到紫萱身上——不是他不想點頭,此時他不點頭就是因為他是個男人,也因為他敬重紫萱。

  紫萱呆呆的看著水慕霞就這樣離開了,對水慕霞最後說得兩句話她一樣也是即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水性楊花,嗯,看起來好像有點不高興?可能是自己的要求太過份了,雖然說事情是因水性楊花而起,但是水性楊花也應該和自己一樣很著惱吧?在這個時候自己的要求對於朋友來說實在是過份了些。

  捫心自問,如果換作她是水性楊花也不可能會幫這種忙的。唉,大腦短路了,可能是被氣糊塗,也可能是被氣傻了。紫萱搖搖頭,看向璞玉:“嗯,不接旨成不成?”既然水性楊花不想幫忙,這種忙也不好強要人幫的,她還是想自救的。

  讓她再嫁給錢老國公,她不如直接一頭撞死,賭可能有機會能回到二十一世紀來得好。

  璞玉沉默了半晌終於輕微的點了點頭,但是她馬上伏耳道:“向來有再嫁由己的說法,就算是皇家要賜婚於夫人,也會事先和夫人商量一二;如此行事,夫人是可以不接旨的——只是;”她咳了兩聲:“就算您在此事上有幾分道理,但那是皇后娘娘,抗旨不遵就是掃了皇后娘娘的體面,那個、這個,夫人您明白的。”

  紫萱當然明白,也就是皇后不能做出牛不喝水強按頭的事情,逼得她非嫁錢老國公不可;但是如此給皇后難看、不把皇家的威信放在眼中,以後的日子當然是好過不了:高高在上的人就是有這等便利,她不講理的時候即使錯了,也只能是你這個小卒子錯了。

  她咳了兩聲剛要說話,就聽福雙刻薄的話:“喲,還真是厚臉皮啊,居然要我表弟和你訂親!當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不知道自己是誰啊,如今我表弟呢?真以為自己把我們表弟迷得不分東西南北了,嘖嘖,我是你現在就一頭撞死免得活著丟人現眼啊。”

  紫萱頭也不回:“福雙郡主真得想看我和水公子訂親是不是?那也不是很難,您就備好賀禮等著吧。”反正是說不清了,反正已經是越描越黑了,那就乾脆吧——聽到這話生氣的人不是她就成。

  不接旨的後果她清楚了,但是這旨她是不會接的,也不能接;至於以後?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嘛,如今還是先解決眼下的危機再說。

  雪蓮把裙角也掖好了,褲角和袖角也紮好了,過來拉起紫萱的手:“姑娘,不行和婢子回九黎吧,幹嘛在這裡受氣?到了九黎我們女人也不會再低人一等,也不用再看人臉子行事,活得開心快活。”

  紫萱一笑拍拍她的手:“我是上唐人。”當著諸多公主郡主的面兒,她當然要這樣說;不過在心裡卻已經在想能不能如此做。主要是帶著文昭和雪蓮想離開大唐,那麼多關卡沒有文書可不好過啊,弄出一個叛國罪來不是玩兒得。

  嗯,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這個法子;這法子危險的很,且成功的機會不大,卻比死在這裡要好太多,如果真被逼到某個地步,她也只能先逃了再說。

  長平公主冷冷的道:“本宮如果是你就會乖乖接旨,因為開罪了太后和皇后,那當真是只有死路一條。”

  紫萱回身屈膝行禮:“容臣妾告退了。”她站起來輕輕的轉身,看也不看長平等人徑直向殿外行去;她不會接旨的,魚死網破也不會由著人擺布她的命運。她可能不足夠聰明,只因為她不想活得太過委屈。

  福慧臉色微變:“她不會真得要抗旨吧?”她們雖然不想看到朱紫萱成為蕭家的大夫人,但是卻並不想她死得;尤其,朱紫萱的身上還有九黎和上唐人的血,並不同於一般的誥命。

  長平公主咬咬嘴唇:“太后她老人家既然已經讓皇后下旨就都想清楚了,而皇兄不也沒有攔著?我們,先過去看看再說。”她擔心不是紫萱而是水慕霞:“你們說我們那個小弟,真得一走了之了?當真是我們誤會了輔國夫人和他嗎?”

  福雙輕輕搖頭:“不要問我,我不知道。”

  紫萱立到大門前,那長長的紅毯還靜靜的躺在地上,只是門前卻已經沒有那些執宮燈的侍女,只有她主僕三人立在紅毯上;璞玉的手有些涼,而雪蓮的手依然是溫暖如昔。紫萱看著璞玉輕輕一嘆:“你的難處我知道,在旨意到之前你肯開口說話,已經是極難得了;我知道你是的心,也不會兩樣待你。”

  璞玉的臉色有些微的泛白,手指涼如初冬的薄冰:“謝夫人。”

  寒冷的夜風中主僕三人再無話,因為沒有心思說什麼,但是等了足足有一柱香的時間,卻依然沒有看到前來傳旨的人;如果不是長平等人不斷打發人出去探聽,紫萱幾乎要懷疑璞玉是被人騙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紫萱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下去,慢慢的回到原位;她想到水慕霞的話:他說去去就回;自水慕霞離開後,原本應該趕來的傳旨人卻沒有到,應該是不會來了吧?在等了快了一個時辰,長平等人累得都想要打道回府時,終於有消息傳來,卻把長平等人下巴驚得掉到地上。

  水慕霞不能答應紫萱的話,但他不能讓紫萱因他而受累,所以急急的趕到錢府。

  錢老國公和錢小國公都在,這倒讓他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對著錢小國公就施了一禮:“我可是專程向錢兄你來賀喜的,今天錢兄定要備下好酒好菜招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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