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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得愛!
“你知不知道,我可以為你傾盡所有,為你斬殺妻兒至親,為你違背天道,甘願受上蒼的反噬,甚至願意為你……為你永不超生?”
他做了這麼多,只求蕭陽垂青,為何不見蕭陽感動?
為何蕭陽深深的厭惡著,痛恨著自己?
蕭陽看向他時深沉的恨意,好似一把刀不停的腕割他的心。
他露在面具外的雙眼不由得赤紅,付出一切,弄得他人不似人,鬼不似貴,如何也不能再失去蕭陽。
“既然來了,你就別想離開。”
話音落下,從上而下垂下網子,掩飾牢固罩住整個正房,門窗齊齊關上,他見一切順利,這才從多寶閣後走出。
蕭陽一如既往的平靜,全然沒有被困在屋中的著急,慌亂。
慢慢坐下來,他的手直接拿起桌上的茶壺,優雅從容給自己倒了茶水,似笑非笑的說道:“本王想走,你攔不住!”
不是反問,而是陳訴事實。
他那雙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嘲弄,好似越王使勁手段也不過如此。
留在此處,不是因為越王強留,而是蕭陽自己甘願停留。
他是走是留全憑自己意願,同越王無關。
“不可能,你不可能走得了。”越王扯掉面具,怒道:“本王為了今日籌備多日,你別小看蓋住屋的網子,刀劍火燒都無法割開網子。”
稍稍平復了怒火,越王坐在蕭陽對面,雙手撫在桌上,氣勢十足,“你是故意激怒本王?!”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蕭陽面對越王的指責,略略斜睨了一眼,一如既往的輕蔑,好似在反問用得著故意激怒他?
他越王算老幾?
激怒就意味蕭陽對其另眼相看,蕭陽眼裡看到越王。
越王哪一點值得他多看一眼?
反而蕭陽多看老畜生一眼都覺得腌臢,想回去洗一洗眼睛。
蕭陽低垂眼瞼,心若旁物看著茶杯中漂浮的綠茶,即便被破不開‘牢籠’又如何?
他的命運已經同顧明暖相連了,根本不用怕出不去。
老畜生不敢殺他,亦傷不了他。
在‘牢籠’中蕭陽依然是蕭陽!
斷然不會被越王威脅了去。
何況他困在此處,越王不是也被困在此地嗎?
蕭陽眸子晦澀深沉,許是那位高人也在這座宅邸之中,無論如何他都要找到有可能藉助小暖的生辰謀害小暖的人!
老畜生不在皇宮恰恰是蕭陽最願意見到的,被困住並不能影響到他,反而他擔心老畜生見到趙皇后,以皇后娘娘的聰慧,難免從老畜生口中聽出蛛絲馬跡。
蕭陽面上不在意,心中卻把一切都算計想到了,如何對自己最有利,給小暖安全感。
他越是不在意,越王越是憤怒,全然沒想到他自己會落入蕭陽的算計之中。
“你知不知道被你寵在手心上,放在心坎上的人如今身在何處?”
越王期望打破蕭陽的平靜,無論蕭陽是怒不可遏,還是傷心難過,都比現在蕭陽一派雲淡風輕強。
現在越王猶如瘋子一般,相反蕭陽卻全無囚徒的緊張,甚至還有閒心一邊品著茶水,一邊看他出醜丟人。
杯盞相碰,蕭陽緩緩抬起眸子,第一次正視越王,被蕭陽看著,越王心中一緊,他總算正視自己了?
越王有點理解蕭越面對蕭陽時不甘心又無能為力沮喪。
“你知不知道本王放在心坎人為何要入宮?”蕭陽反問越王,沒想等到越王的答案,神秘的一笑,“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她的生母就是當今的皇后娘娘!”
越王身子一瞬見堅硬,目光有一刻呆滯,下意識的說道:“這不可能!”
怎麼可能?
比起蕭陽說出口的秘密,越王謀劃囚禁蕭陽的事……算得了什麼?越王也反應過來,蕭陽怕是有意入局,根本沒把他的軟禁放在心上過。
倘若蕭陽沒有戰勝他的信心,沒有順利脫困的信心,會把趙皇后是顧明暖生母這樣勁爆的消息輕易告訴他?
蕭陽完全把他當做了不會說話的死人。
越王有種自己蹦躂了半天,一巴掌就被蕭陽拍下來的挫敗感覺,哪怕如今看似占據上風得人是他自己。
“趙皇后怎麼可能是她的生母?皇上是個傻瓜嗎?連身邊的女人生沒生過孩子都不知?”
“倘若他聰明幹練,繼承先帝的遺志,朝廷會是動盪不穩,權臣崛起,文武百官各有派系?”
蕭陽失望般搖頭,“他有先帝一半精明也不至於到今日,別說朝政,生死都由不得他!天理循環,今日的惡果,是他當年謀算先帝,以為誰都能當好一國之君種下的因。”
“圖有野心,卻沒匹配野心的能力,最終不僅害了國朝百姓,也害了自己。”
“他只適合做一個太平王爺,向先帝俯首稱臣的王爺!”
越王因蕭陽提起先帝英宗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不由得紅了眼眶,他對蕭陽大半來自移情,也有蕭陽不肯就範的憤怒,越是得不到的人,他越是上心。
當然蕭陽自身獨特的魅力也讓越王著迷。
若論毫無雜質的愛慕,越王只給了先帝英宗。
“皇上,皇上是被他們害死的。”越王拳頭握得嘎巴嘎巴直響,she出仇恨的光芒,“他是被當今害死的,我要替他報仇!”
蕭陽的冷笑滿是嘲諷的味道,“你想為先帝報仇?”
越王點點頭。
“那你該以死謝罪!”蕭陽眸子宛若一瞬間被冰雪覆蓋,陰森冰冷,攝人魂魄。
越王打了個寒顫,一絲絲徹骨的涼意滲透進骨頭中,本能提醒他該躲開,可他下意識著迷於蕭陽獨特的魅力中。
此時的感覺是他找多少女人都無法體會到的,猶如冰和火的交融。
“先帝英宗的死因你占了兩成。”
蕭陽擲地有聲的說道,“他把你當做知己最好的兄弟,把你當做共同恢復開國榮光的夥伴,甚至他認為你們會成為皇家宗室子弟中難得的一對患難與共,同享富貴,振興祖業的楷模。”
“以為你會輔佐於他,以為你們為後人留下一段佳話,皇室也有真情,兄弟情,叔侄情,不單單只有為帝位禍起蕭牆,骨血相殘。”
“……可是現實狠狠打了他一記耳光,讓先帝明白,皇室子弟的齷齪腌臢,你畫中的先帝有一雙傲然的眸子,其中亦有一分慈愛溫柔,對百姓慈愛,對兄弟仁德,對朝臣信任賞罰分明,對鍾情的女子溫柔。”
蕭陽低醇聲音逐漸高昂,直指越王,“你對先帝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對先帝來說,你的心思不僅是侮辱,更讓他感到腌臢,你點了把火就逃走了,卻沒有想過先帝被你引動了肝火,種下病根。”
被親近的人背叛已經夠傷心了,英宗卻被越王肖想,正常男人哪會忍得了?
英宗本就是個心事重的,有隱疾的身體逐漸被沉重的朝政拖垮,他的苦悶無人開解,也沒人能幫上他。
畢竟蕭老侯爺處理不了朝政。
越王面色一變再變,嘴唇蠕動,想要反駁卻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只有當今皇上才會讓你回來,藉助你來平衡朝局。”
蕭陽冷冷一笑,“換了英宗,他只會派兵剿滅你!你覺得皇上看不明白皇后娘娘,他愚蠢,他是廢物,你自己比他強多少?在我看來,你比皇上跟腌臢無恥,更該死。”
“你不懂……不懂我對先帝,對你父親……”
“他不是我父親!”
蕭陽果斷的拒絕,神色終於有一絲的波動,“楚帝最開始把趙皇后當做靜妃的替身,最後沒算計過娘娘,他沒資格怨天尤人。”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楚帝是罪有應得!
心計智謀不足,活該有今日的結果。
越王覺得話題已經帶偏了,跑得十萬八千里不說,聽蕭陽一席話,他甚至隱隱覺得自己應該以死謝罪,沒臉再出現在蕭陽面前。
“就算趙皇后是顧明暖的親生母親,她難道就能撇下你和她所生的唯一的兒子入宮去?”
越王眸子緊緊盯著蕭陽,好似要從蕭陽平靜的臉上看出一絲對顧明暖的不贊同或是懷疑,結果依然讓越王失望,蕭陽沒有一點反應。
“她撇下你的囑託,撇下你的兒子,進宮去了!”
“在她眼裡,你永遠趕不上她的父母重要!”
“出嫁從夫,難道她不明白,以後對她最重要的人是你?!”
越王的話一句緊似一句,氣急敗壞逼問蕭陽,“你信不信,此時你給她送口信,說你被困在此處,她根本不會趕過來救你!”
蕭陽扯了扯嘴角,反問道:“救我?”
“……她不該來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丈夫兒子才是她的依靠,可她仍然眷戀著娘家,她給根本就沒把你放在心上。”
越王底氣不足,卻有佯裝做出理直氣壯的樣子,更加顯得自己氣急敗壞,而蕭陽仍然雲淡風輕。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說得真是好啊。”
蕭陽似笑非笑斜睨約越王一眼,“所以你對鎮國公主不聞不問,眼看她落入蕭越的算計,被世人嘲弄嘲笑,本王倘若有女兒,就算她出嫁了,也沒人敢欺負她,娘家永遠是她最安穩舒心的地方。”
“……”
越王目光閃爍,自己沒錯,自己所做一切都是為得到蕭陽,孫女嫁人了就是外人,何況他的骨血就該為自己犧牲。
鎮國公主有委屈就是不孝!
蕭陽慢條斯理繼續說:“你對嫡親孫女尚且無情,竟讓本王相信你一片赤誠?相信你是真誠的?”
“你別強詞奪理,你和她不一樣!”越王硬挺著說道,“我可以為你傾盡所有,絕不會似顧明暖一樣心中還放著別人。”
“犧牲所有?”蕭陽似笑非笑。
越王頷首,抓到一絲蕭陽對自己的反應,“沒錯,這世上再沒人有我對你真心實意了……”
砰,一把閃爍寒芒的匕首被蕭陽甩出,匕首尖重重扎在越王面前的桌上。
越王詫異問道:“你……是何用意?”
匕首匕身宛若鏡面倒影蕭陽似笑非笑的俊臉,反she的寒芒落入他眼中,平添一抹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