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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商議時,蕭陽提了一嘴,說到明年很可能有天災,更不幸得是也許還有一場大仗。

  趙皇后想坐在至高位置,可不不願意還沒坐穩,就被人趕下去。

  昨兒蕭陽傳消息過來,請她儘快弄死楚帝,否則朝廷上的大臣光忙著站隊了,朝政再混亂下去,中原前景堪憂。

  蕭陽略有些危言聳聽,趙皇后知道蕭陽恨楚帝對顧明暖下手,可她卻不能不重視蕭陽的預判。

  宮尚宮端著湯藥進來,趙皇后快步走過去,親自接過來湯碗,笑盈盈道:“好了幾個時辰的滋補湯藥,您趁熱喝下吧。”

  楚帝飲食起居已經完全交給趙皇后,有她在身邊,楚帝感覺腦子不那麼疼,深知清醒幾分,欣慰的點頭,“朕最愛秀兒的手藝,唯有你對朕盡心盡力。”

  冊立太子後,後宮的女子安分許多,再沒誰向楚帝獻殷勤,有門路的嬪妃同娘家勾連串通,又投蕭越這邊的,也有站太子這邊,更有左右逢源的牆頭糙。

  趙皇后因要侍奉楚帝,對太子難免有所疏忽,後宮妃嬪便請旨去照顧太子殿下,名正言順回稟楚帝,不該讓太子殿下長在奶娘手中,她們比奶娘精心,也比奶娘懂得多。

  楚帝惱恨妃嬪的勢力,看看他不成了,都去討好下一任皇帝,但是他此時也沒精力處置朝三暮四的妃嬪,見趙皇后答應妃嬪輪流照顧太子,他也就答應下來。

  他拉著趙皇后的手感嘆過,還要有你,只有你對朕是真心的。

  趙皇后把湯碗交給試毒的太監,楚帝佯裝擺手,“不必,朕相信秀兒。”

  “皇上,規矩不可廢。”

  趙皇后站在楚帝身側,仰慕般說道:“臣妾身為皇后怎能破了規矩,您是信任臣妾,倘若有人假借臣妾手對陛下……臣妾萬死難恕罪責。”

  說話的功夫,試毒的太監已經試毒完畢,向楚帝微微搖頭,示意一切正常。

  無論何時,趙皇后都不會把手伸向試毒太監身上。

  她可以鄙視楚帝,但不能真把楚帝當做無能的廢物,有些地盤是她不能碰的,碰了容易露餡,被楚帝察覺出端倪。

  何況用毒也不是非要在吃食中。

  這些年她讀了許多書卷,涉及面相當的廣泛,再加上經過煉獄一般的培訓,她早就具備了不動聲色用毒的方法,對付楚帝足夠了。

  當然她曾計劃過針對蕭陽……嗯,還是算了,蕭陽可不是楚帝,她沒什麼機會的,聽顧衍說,蕭陽連解百毒的丸子都有,倘若她想對付蕭陽還得另想辦法。

  這不,把她寶貝女兒都賠給蕭陽了。

  她也不知自己是賺了,還是賠了。

  楚帝笑著接過湯碗,“秀兒就是太守規矩了,弄得朕好似懷疑你。”

  趙皇后低眉含笑,風姿溫婉,有楚帝最愛的書卷文雅氣息。

  “即便朕死在秀兒手上,朕也不會怨你。”

  “……陛下。”

  趙皇后驚訝的抬眸,同深情款款的楚帝對視片刻,面若桃花,手扶了一把楚帝手中的湯碗,“仔細燙。”

  染著鳳仙花的指甲輕輕一顫,細小微不可見的粉沫悄無聲息的落在湯碗中。

  楚帝一直看著她迷人的臉龐,不曾注意到任何的變化,只覺被她風情打動。

  趙皇后很有技巧福身擋住試毒的太監,“您這句話,臣妾記得一輩子。”

  不怪她好啊。

  不知楚帝知曉真相後還會不會這麼說,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楚帝做個煳塗鬼!

  哐當,楚帝用了湯藥後,一口血噴出,手中的湯碗落在地上,眼前一陣陣眩暈,喉嚨干惡,“朕……朕這是怎麼了?”

  “陛下!”

  趙皇后等人上前扶住楚帝,對著門口高喊,“快叫太醫。”

  楚帝只能模模煳煳看到身邊的人,瞳孔微縮,用盡所有力氣想說有人下毒……可他卻只能活動嘴唇,發不出聲音。

  到底是誰對他下毒?

  楚帝來不及細想昏厥過去。

  趙皇后緩緩鬆手,站直身子,看都沒看萎縮成一團的皇帝,“傳本宮旨意,封鎖宮門,沒有本宮手令,任何人不許進入皇宮。”

  “遵旨。”

  “讓後宮所有妃嬪去為陛下祈福,不許外出。”

  趙皇后扶著袖口,一步一步走向大殿,背影挺拔,拖地的裙擺帶出一抹迤邐的光輝,迎著即將落山的夕陽,輕聲道:“變天了。”

  第九百九十一章

  隨後趙皇后傳令,封鎖九門,所有駐紮在京郊的駐軍沒有聖命不得妄動。

  不過她這道口諭對蕭越這等擁兵自重,權勢滔天的臣子如同放屁一般,蕭越察覺到宮裡宮外的異樣,在封鎖九門之前,直接調了不少親衛進京,再加上他和越王原本就安排在京里的將士。

  在人數上,蕭越占據主動和絕對的優勢。

  唯一能有能耐轄制蕭越的蕭陽又傳聞重病在身,蕭陽因把蕭越趕出蕭家門牆,早同蕭越撕破臉,再無法用長輩的身份令蕭越臣服。

  以前蕭越覺得沒了蕭家,他如同沒了根基,直到現在蕭越才發覺被逐出蕭家的好處來,只要他實力雄厚,不愁沒人跟隨。

  蕭越一道道命令傳出去,沒人反對,沒人提出異議。

  再也不用顧忌小叔蕭陽,不必同蕭陽解釋自己這麼做的原因。

  蕭越首次大權在握的暢快感。

  獨占權力比以前他做靜北侯時更痛快,隨心所欲,一聲唿,百者諾。

  “睿郡王,皇后娘娘宣召您入宮。”

  “哦。”

  蕭越目光含著一抹嘲諷,慵懶舒適的靠著椅子,手指輕輕敲扶手,他竟是下意識模仿起蕭陽的做派,許是見得太多了,或是他內心深處認為蕭陽才有權傾天下的風姿。

  “是皇后娘娘親口傳的口諭?”

  來回稟的人吶吶的說道,“屬下不知,宮裡傳口諭的公公應該是侍奉娘娘的,以前您也見過幾面。”

  圍繞在蕭越身邊的幕僚,忍不住開口,“王爺此時不方便入宮,皇上依然掌握著禁宮大內,一旦王爺陷入皇宮,您的部屬將會陷入群龍無首的局面。我以為宣您入宮定是陷阱。”

  同為幕僚的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低聲道:“只有傻瓜才看不出此乃陷阱,王爺睿智神武,還需要你來提醒?”

  言下之意指責最開始說話的人比傻瓜也差不了多少。

  蕭越聽著幕僚們爭吵不休,他既期望這些幕僚為自己貢獻全部的忠誠和智慧,又不期望他們團結一致,進而影響到他的判斷。

  有紛爭,有爭鬥,幕僚們才會使勁渾身解數在他面前有所表現。

  如今的局勢蕭越完全占據主動,他才有耐心聽幕僚們拌嘴爭鋒,聽著他們互相攻訐,把他們彼此泄露的醜事都記下來,以後這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把柄。

  畢竟讀書人都是要臉面,要名聲的。

  有了讓他們身敗名裂的把柄,蕭越不愁將來這些從龍功臣們不聽話,尾大不掉。

  同時蕭越也覺得聽幕僚們互相攻訐挺有趣,他就是仲裁者,認為誰說得對,那人不對也是對的。

  可以完全以自己的好惡來決定對錯,主宰旁人。

  這也是權力的最大魅力。

  “好了,諸位先生不必再爭吵下去了。”蕭越淡淡的說道,“你們都是本王的智囊,不當為這點小事起爭執,本王知曉你們都是為本王好,本王該怎麼做,早有打算。”

  早有打算?

  要他們這群幕僚做什麼?

  幕僚們又不好直接離開蕭越,畢竟現在京城可有不少人想巴結上蕭越都沒機會,只能忍氣吞聲道:“屬下孟浪,懇請王爺見諒。”

  蕭越適可而止,還有機會調教這些幕僚們,不急在一時,緩和語氣,“本王一定要去皇宮,但不是今日,也不是此時。”

  “何況本王對趙秀兒的了解,她不敢,也沒膽量下旨讓本王此時入宮。”

  “王爺聖明。”

  原本想建議蕭越的幕僚放棄提出自己的主張,其中有幾個是真有本事的,有智慧的幕僚此時只能隨波逐流。

  入宮看似危險重重,以蕭越此時的強勢,未必就不能趁此機會直接拿下皇宮的控制權,把楚帝,太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上。

  他們見蕭越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對皇后娘娘都用名字稱唿,著實不好再多進言,指出這有可能是趙皇后特意設下的局面。

  蕭越摸了摸下巴的鬍鬚,“給趙秀兒帶句話,讓她在中宮等候本王駕臨。”

  頗有一股帝王的氣勢,蕭越不信他帶兵入宮後,趙秀兒還敢對自己再玩欲迎還拒的戲碼。

  他會讓趙秀兒穿著皇后的朝服在鳳塌上好好伺候自己一次。

  想到此處,蕭越下身漸漸湧起一股燥熱,他的種子埋入趙秀兒身體深處,為他生下兒子,他就可以完全掌握住國朝。

  軟禁皇后,讓皇后只能哀求於他,刺激蕭越的**和感官,沒得到趙秀兒,他都有股縱慾後的快感。

  女人身份不同,被他壓在身下還是有區別的。

  比如他同鎮國公主行房時就有遠超旁人的快感,哪怕鎮國公主生澀,身段也算不上嬌媚。

  鎮國公主遠遠比不上殷茹,然而蕭越在殷茹身上馳騁總有幾分乏味,提不起興趣,不是說殷茹身體不好,不夠緊緻,而是沒有……沒有刺激他感官的身份。

  當初他最迷戀殷茹的身體時,殷茹還是顧誠的夫人,偷情,讓顧誠的夫人為他著迷瘋狂,那份快感,他還記得。

  “來幾個人,先送殷姨娘去顧閣老府邸,本王隨後就到。”

  蕭越笑容深沉,玩味道:“本王屬下多是武將功勳,讀書人和文官還是太少了,顧閣老對許多讀書人有恩,本王聽說他最近身體不適,應當去看望他,畢竟他和本王的交情頗深,我們是少年之交。”

  幕僚中有幾分正直的人低頭掩飾自己眼中的不恥,蕭越成為國朝的主宰只怕會是朝廷中原的災難。

  可是如今誰能阻止蕭越?

  “只要王爺駕臨,顧誠肯定會歸順王爺的。”諂媚的話語逗笑了蕭越。

  蕭越扯了扯嘴角,“區區一個侯爺就能讓顧誠忠心耿耿輔佐太子?楚帝看輕了顧誠,也看輕了本王。”

  “殷姨娘,王爺命你去見顧閣老。”

  婢女似笑非笑睨了殷茹脖頸處的淤青,“您可打扮得漂亮點,風騷一點,若是無法讓顧閣老忠王爺,只怕新送來的東西都要讓您一樣樣品嘗,到時候別怪奴婢無情,任您怎麼哭喊,王爺都不會再憐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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