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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明暖一句重似一句,人都被殷茹帶來了,證據怕是已經被殷茹弄得確定無誤,自己再多的辯駁都沒太大的用處,還不如光棍的承認人是自己的,挑明一切還有翻盤的可能。

  她的陪房都是顧衍和姜氏精挑細選的,沒想到還是有人能混進陪房中,或是被殷茹收買了去,“你是不是想說我指使她下毒?”

  婆子丫鬟們也都震驚的張了張嘴,這樣的話王妃怎能輕易出口?

  是破罐破摔?

  還是有恃無恐?

  殷茹費解看過去,顧明暖有憤怒,有嘲諷,唯獨沒有任何慌張。

  第六百三十一章

  “主子。”江恩不放心的輕聲問道:“我去看看狀況?”

  早膳還擺在桌子上,盤碟幾乎沒有動過,在殷茹進門的那一瞬,一張薄薄的紙已經擺在蕭陽的面前,上面詳細的記錄所有的一切,包括投毒那名女子的出身,以及口供。

  蕭陽只是把手中的筷子輕輕放在桌子上,然後便來到窗前,屋子裡所有人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直到那邊隱隱傳來顧明暖的聲音,江恩才敢進言。

  在蕭陽眾多親隨中,無疑江恩同女主人相處最多,有時他就是男女主人的傳聲筒。

  蕭陽望著窗戶上自己的倒影,他還帶著習慣性的冷漠,讓人遍體生寒,烏黑的頭髮垂下,在額前營造出誘人的陰影。

  他是那麼與眾不同,高傲冷漠,目下無塵,擁有許多尋常人難以企及的地位權勢,擁有對抗楚帝的實力——可他卻能從窗戶上看到孤獨的自己,在李玉那段荒誕的夢中,求而不得只能默默看著她艱難前行的蕭陽。

  一切都已經不同,可仿佛又沒什麼都沒有改變,在她同殷茹都心眼,玩手段時,他依然只能在一旁默默的看著。

  換了旁人,他早就把顧明暖攬在懷中,用手擋住世間的一切惡毒詭計,倒不是怕了殷茹和蕭越,他深深明白一點,殷茹只能留給她自己對付!

  她絕不希望他插足其中。

  蕭陽從窗戶中探出頭去,正好見到客廳玻璃上映出顧明暖優雅挺拔的倩影,他伸手想抓,卻又只能停下來,仿佛能感到顧明暖身上流露出的凌厲氣勢,即便惱怒意外還不曾失去的自信,她已經改變了!

  猶如一顆越打磨越是耀眼的明珠,不再是無人愛她的小可憐。

  為何總是攬著她睡?或是在清醒後盯著她看?

  蕭陽在剛剛睜眼還有一刻迷糊時,總會覺得身邊是空的,會下意識覺得自己在做夢,夢醒了,他還是一個人。

  直到手碰到柔軟溫暖的身體,他才能確認不是夢,顧明暖就那麼甜美的睡在自己身邊,清麗的五官在他身邊會顯出一抹媚態,會呻吟曖昧的哀求他,會溫柔的心疼著他,更會把他照顧得無微不至。

  世人都說他過分寵愛顧明暖,沒有人明白被她寵著,心疼著,溫柔以待是多麼的美好。

  蕭陽不準備同任何人分享,所以他把李玉交給神醫,李二公子也快回到帝都了,再碰見小暖,他不會再有任何的異常,他們本就是該互不相識的人。

  他會記得李玉和郭小姐成親時送一份賀禮。

  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再一次露出漫不經心,一切又在掌握中的招牌笑容,揚起捏在手中的薄薄紙張,“遲了一步,沒有任何價值!”

  噗,紙張被蕭陽點燃的火光徹底吞噬,片片黑灰灑落。

  蕭陽轉身離開,在親隨和死士簇擁下去探望差一點被人投毒的靜北侯蕭越。

  *******

  殷茹片刻的失神後,頂著顧明暖嘲諷的目光,“小嬸怎能這麼說?我從沒說過她同小嬸子有關啊。”

  顧明暖冷笑一聲,凌厲迫人的強硬漸緩,“侄兒媳婦還不算太蠢,明白即便她是我陪房人,也會被人收買。”

  “……”

  殷茹抿了抿嘴角,自己也沒說過此事同顧明暖無關吧。

  臉皮夠厚,顛倒黑白也夠強。

  顧明暖眼見殷茹吃癟,心說這些都是同蕭陽學的,“你說一說,為何給靜北侯端了一碗有毒的湯藥?”

  她又轉向那名女子,“湯藥是你熬的?毒是你親手下的?你又是如何被殷夫人發現端倪?講,老老實實的講出來!”

  女子只覺耳朵嗡嗡鳴響,一個個問題頃刻砸下來,方才顧明暖的強壓殷茹,深深震動每一個人,殷夫人縱然在輩分上吃虧,也不至於掌握不了主動權。

  沒進門便吃了一記下馬威,此後更是沒有片刻的主動,幾乎都是被燕王妃牽著鼻子走。

  以往都是靜北侯夫人掌控局面的。

  “我記得她不是啞巴呀。”

  顧明暖積蓄起來的氣勢豈會輕易散去,“馮招娣去看看她,怎麼突然失聲不會說話?”

  馮招娣一個箭步靠過去,殷茹帶來的婆子只覺得眼前一閃,她們強壯的身體便向後連退好幾步,根本擋不住。

  “您這是作甚?”

  殷茹差一點把殺人滅口的話出來,好懸最後忍住了,不善的望過去,本以為固明暖會有一絲緊張,卻看到她盈盈的笑容,那份自信沉穩即便同為女子的人看了,也不由相信她會擺脫困境。

  “有馮招娣在,她絕無可能畏罪自盡,侄媳婦,我比你更怕她什麼都不說。”

  顧明暖對侄媳婦這個稱呼很執著,幾乎成為殷茹的代名詞,落到殷茹耳中就沒那麼愉快,明知顧明暖在賣弄做長輩的好處,殷茹愣是沒一點的辦法。

  只能暗暗對自己說,顧明暖只能在言語上占些便宜了。

  馮招娣拍了女子後背一下,又連著在她身上點了幾下,“王妃,現在她可以說話了。”

  “我……我……”

  她身上沒有繩子的束縛,但手腳卻不聽使喚,半邊身體發木,只有嘴唇能動,四肢和身體移動不了分毫。

  不由得對顧明暖多了幾分畏懼,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笑意盈盈的燕王妃身邊竟有這樣的高手?算計顧明暖的人都沒好結果。

  “慢慢說,千萬別急,想清楚,想明白再開口,最好從頭到尾細細的說一遍,一絲不漏,你不必去思考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是非曲直自有我同侄媳婦判斷。”

  顧明暖向殷茹方向瞟了一眼,“靜北侯中毒是頭等大事,我今日就專門處理這事了,侄媳婦沒異議吧。”

  低垂著眼瞼的殷茹搖搖頭,儘量掩飾面上的陰鬱之色,主動權不由自己控制又怎樣?到底有鐵證在手,顧明暖就算是把下毒的女子八輩子查清楚,也抵賴不了的。

  殷茹抖了抖肩膀,似要把不要的預感甩掉一般,邪惡的笑容漸漸爬上她嘴角。

  “奴婢該死,奴婢……”女子哽咽低泣道:“奴婢恨靜北侯。”

  第六百三十二章

  “奴婢該死!”

  “奴婢恨靜北侯。”

  女子的聲音顫抖,話語清晰的落在每一個人耳中。

  殷茹嘴角勾出一絲得意,隨後便浮現憂心忡忡之色,很是不忍小嬸嬸落入到絕境,似又怕蕭越和蕭陽徹底的反目,引得蕭家動盪。

  一番細微到極致又恰到好處的表演讓顧明暖佩服殷茹的緊,拿捏的分寸絲毫不差。

  馮招娣等人暗暗為王妃著急,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那名叛徒,在她們眼中,女子就是叛徒。

  這回應該可以見到顧明暖失態了。

  殷茹自信的想著,慢慢享用自己的勝利果實,一步步把顧明暖逼入絕境,看著她徒勞的掙扎,百口莫辯,進而牽連到蕭陽在蕭家的權威。

  晚輩恭敬長輩是孝道,長輩不慈毒害晚輩同樣令人不齒,蕭越完全可以憑蕭陽不慈,沉迷美色,荒誕yín奢的藉口打碎孝順恭敬長輩的牢籠。

  蕭陽百般寵愛的顧明暖竟然是這麼個東西,無法延續子嗣,還對蕭家當代的家主有著莫名刻骨的恨意,蕭家族人誰會看得起顧明暖?

  這名女子的口供只是殷茹的第一步,隨後還有好幾個配套延伸的計劃,一定可以搞臭顧明暖,令顧明暖和蕭陽之間矛盾重重。

  這世上沒有女子能比她殷茹過得更好,既然她同蕭越之間失去那麼真情,怎麼會讓她最恨的人——顧明暖盡情享受蕭陽的寵溺?

  無論顧明暖如何哀求狡辯都改變不了最終被她擊倒的命運。

  殷茹帶著勝利者的笑容好好欣賞顧明暖的失敗……然而,顧明暖笑盈盈的不見任何的慌亂,眼角露出的譏諷讓殷茹感覺到顧明暖對自己的挑釁,獨特的安靜和沉穩的氣質令顧明暖清麗的面容鮮活起來,不再寡淡。

  即便是殷茹也有一刻的失神,恢復後殷茹異常的懊悔,但顧明暖的艷色和挑釁卻深深紮根在心中,殷茹不會承認顧明暖也很令人著迷。

  “哦,怨恨靜北侯?!”

  顧明暖的笑容大有深意,殷茹渾身不是很舒服,隱隱有發麻的感覺,“小嬸……”

  “既然你把此事交給我,侄媳婦你最好只看著,我還沒讓你開口呢。”

  玩味高傲的態度讓人氣結。

  “靜北侯對你做了什麼事令你恨不得下毒毒害他?”

  顧明暖目光在女子身上轉了一圈,“女人對一個男人恨之入骨,無非那麼幾條原因,你是我的陪房,你老子娘以及兄弟姐妹每一個都同靜北侯沒任何的私仇。在選陪房上,我和伯祖母用足了心思,絕不會把對蕭家有仇的人帶過來。”

  所有若無的看了殷茹一眼,顧明暖又道:“不是私仇的話,靜北侯嬌妻美妾環繞,以你的姿色,又只是在廚房當差見到靜北侯的機會並不多,你別同我說靜北侯飢不擇食的看上了你,用些手段強迫了你。雖說夫家侄子看上嬸子的陪房有點沒臉,靜北侯同我說一聲,我未必不會同意,哪鬧到讓你這麼恨靜北侯的地步?”

  殷茹都快氣炸了,這番話傳出去,蕭越豈不是會被人指責好色昏聵?

  開始女子沒有指證是顧明暖指使的並非是殷茹發善心,而是擔心顧明暖死不認帳,撞起冤屈來,畢竟殷茹雖然做了不少的安排,但顧明暖也是細心的人,殷茹想抓住顧明暖的破綻很難。

  而且直接指證痕跡太深,結果未必太好,殷茹便想從旁入手,直說投毒的人恨靜北侯,慢慢牽連出顧明暖對蕭家刻骨銘心的恨意,以顧家和蕭家以往的對立,這麼安排更可信,也更能讓蕭家族人站在蕭越這邊。

  蕭家的家族凝聚力是很強的,族人對蕭家有著極大的歸屬感和犧牲精神。

  千算萬算,殷茹就沒算到顧明暖會在男女私情上大做文章,女子的口供仿佛成了為****下毒,蕭越昏庸好色,同顧明暖沒有任何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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