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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明暖也忍俊不禁,認同蕭陽對父親的理解,不過作為女兒,絕不希望蕭陽如此調侃父母,冷哼一聲,“你以為我爹是去找大夫,還是找你這個能幹的女婿?”

  “橫豎到現在,我爹還不知道我也知道那夜的事兒。”

  又橫了一眼明顯笑容僵硬在臉上的蕭陽,她又玩味的說道:“那時候我娘肯定沒心思沒精力看著父親。”

  言下之意,只能是蕭陽把這件事完完整整告訴岳父。

  蕭陽悠閒晃動的腳放下來,轉身埋入顧明暖的被子裡,聲音悶悶的有幾可憐,“岳父他們都欺負我。”

  她被蕭陽逗笑了,明明很強硬霸道的人露出‘軟弱’,即便這份軟弱只是撒嬌或是偽裝,依然能讓人心軟,下意識的輕輕撫摸他的後腦,主動抱抱他,輕聲道:“我爹就交給你了。”

  隨即,她很快推開耍賴的蕭陽,裹著薄薄的被子跳下床去,嬉笑著向外間跑去,“來人,來人,我起了。”

  把丫鬟們都叫進來,蕭陽就不好再同她胡鬧,也不會再把她抓回去。

  蕭陽唇角勾起,盯著屏風上的倩影,手指撫過床頭刻著的百子圖案,他若是想抓,她跑得掉嗎?

  丫鬟們紅著臉伺候顧明暖梳洗,上妝。

  好在已經經歷過很多次,婢女也有了點經驗,不至於出錯,私下裡她們也都羨慕,王爺好喜歡王妃的。

  顧明暖練就厚臉皮,對婢女們曖昧羨慕的目光視而不見,“早膳……”

  “王妃,殷夫人求見。”

  “她有何事?”

  愉悅的心情被殷茹徹底的破壞了,顧明暖卻又不能不見殷茹,小聲吩咐:“早膳擺在東次間,讓王爺先用,記得補品。”

  婢女點點頭。

  顧明暖看了看鏡子中明媚的人兒,比前生清淡的相貌多了幾分嫵媚,這一切都是蕭陽帶給她的,漂亮自信,同時穩穩的壓了殷茹一頭。

  殷茹怕是早就到了,畢竟她起得有點晚,殷茹卻只能站在門口候著,就如同前生顧明暖一樣,強忍著,心裡痛恨著,面上帶著恭順,不敢露出任何的不滿。

  “去端一碗燕窩。”

  “是。”

  蕭陽站在屏風後,眼看著顧明暖慢慢的一勺一勺的用著燕窩,她那雙眸子露出一抹解氣,也可以說是報復,小人得志的暢快。

  他的手緊緊握緊,一點都不覺得顧明暖過分,隱隱的心痛是怎麼回事?

  從透亮的玻璃窗能看到殷茹柔順優雅的身影,殷茹一絲不苟的站著,毫無怨言,哪怕被太陽光籠罩。

  “走吧,去見見侄兒媳婦。”

  顧明暖放下湯碗,當年她可是站了一個多時辰,而且是在七月如火的季節,南方的太陽格外的毒,甩掉腦子裡念頭,她更該珍惜今生。

  等到她離開後,蕭陽才從屏風後轉出來,望著殷茹的目光隱晦難明。

  “殷夫人,王妃讓您進去。”

  殷茹長出一口氣,隨著傳話的婢女去了客廳,守在客廳門口的丫鬟挑起門帘,一對獅子滾繡球的墜角碰到雙腿鬆軟急於想進門休息的殷茹小腿,玉器雕琢的獅子很硬,殷茹忍不住悶哼,不善的目光投向婢女。

  門口的異樣,顧明暖看得一清二楚,道:“以後把門帘挑高一些。”

  輕飄飄一句話就算揭過了?

  殷茹順勢說道:“是得仔細點,在燕王妃,不,小嬸子面前當差大意不得。”

  忍著疼痛和鬱悶,她走進門,笑盈盈福禮,“見過小嬸。”

  顧明暖淡淡掃她一眼,不得不承認殷茹很會打扮,頭上只帶了酒盅大小的珍珠簪珠花,湖水色褙子,挑金線長裙,腰間垂著禁步玉蟬,年輕明艷,風姿迤邐。

  成熟的嫵媚,海棠般的明艷令殷茹給人以驚心動魄的魅力。

  莫怪殷茹總能絕境逢生,挽回蕭越的寵愛。

  同剛解禁放出偏院那會兒,簡直似換了一個人,殷茹臉上皮膚光滑細膩,泛著桃紅,眼角含春帶情,甚至比顧明暖的氣色更好一點。

  蕭越是在養病?

  顧明暖想著下一次是不是讓蕭陽出手再重些。

  “免了。”顧明暖直接問道:“你不在靜北侯床前侍奉湯藥,怎麼有空來尋我?侯爺的病情不是要將養一陣?”

  殷茹眼角掃過椅子,本以為會有個座,顧明暖卻暗指她不盡心侍奉蕭越,堂堂靜北侯夫人在顧明暖眼中只是侍奉蕭越的奴才?

  “正有要事同小嬸說。”殷茹目光一閃,“有人偷換侯爺的湯藥,意圖不軌,如今小嬸子掌中饋,我只能來向您稟告,人已經抓住了,就在門外。”

  第六百三十章

  蕭越的湯藥在靜北侯府被人投毒?

  而且人已經抓到了?

  顧明暖心一沉,既然殷茹敢上門來,此人怕是同自己關係匪淺。

  “你抓到了兇嫌?”顧明暖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卻透出一分不相信的意味,“還是活捉的?沒能自盡封口?”

  殷茹暗暗的冷笑,顧明暖算是冷靜了,只可惜證據確鑿,即便無法栽到蕭陽頭上,也要讓顧明暖名聲掃地不可!

  她在靜北侯府後宅鬥不過顧明暖,蕭越只會把她當做床榻上的玩物,再無一絲尊重信任可言,她也別想再替蕭越出謀劃策了。

  “還好我應對極時,侯爺跟前有幾個冷靜能幹的侍衛,很快從他牙齒中間搜出毒藥。”

  “然後他便招供了?”

  “侯爺在養病,小嬸子主持中饋和庶務,對管事們更熟悉一些,便把人給您送過來了。”

  顧明暖清晰感到殷茹話中的惡毒,熟悉一些?莫非自己熟悉給蕭越下毒的兇手?扯了扯嘴角,說道:“我竟不知靜北侯病情嚴重到連給他投毒的兇嫌都審不了,侄兒媳婦,你對你丈夫的安危就沒一點在意嗎?”

  “換了是我,哪會麻煩旁人啊。”

  殷茹咬緊後槽牙,顧明暖越是在旁枝末節上糾纏,越是顯示她解決不了難題,皮笑肉不笑的回道:“並非是我不在意……”

  顧明暖自顧自的接著說,“不過你小叔叔也不會讓****這份心,任何沾有毒物的東西都進不了他身,靜北侯太大意,怎能給人可趁之機?”

  “罷了,既然你們都解決不了,你又叫我一聲嬸子,便幫幫你們。”

  顧明暖嘲諷的望了一眼殷茹,嗯,很好,殷茹陰鬱了,“你學著點,以後該如何處置這樣的事兒,我可不能總是幫你,你再不長進,靜北侯肯定會對你失望的,畢竟當初你以賢惠,聰穎的名聲嫁進蕭家的。”

  殷茹指甲摳緊手心,這些話如同一顆顆鋼釘狠狠釘到自己的痛楚,賢惠到給蕭越納妾?賢惠到讓蕭越的妾室小產?

  聰慧到被蕭越軟禁?

  無法查明是誰害蕭越而來請求顧明暖幫忙?

  不是沒有反駁的話說,只是她是侄媳婦,面對‘嬸子’首先得是恭順,何況顧明暖不同於蕭家其他無權無勢的長輩,一旦在言語上冒犯,顧明暖一準會倒打一耙揪住她不放,胡攪蠻纏一番,投毒的事怕是會被顧明暖拖過去。

  “小嬸教訓得是。”殷茹雙手自然而然垂放在身體兩側,微微低頭表示馴服,“我一定同您多學學。”

  聲音柔順,話語謙虛恭順,顧明暖佯作碰了碰耳朵,抬高的下顎,唇邊的笑容帶著一分挑釁,“怎麼聽著好似不服氣呢?”

  本就不服氣!

  殷茹著實不想再同顧明暖在無聊的事糾纏下去,也怕再被顧明暖抓住把柄,“是不是讓人把兇手帶進來?”

  “行,讓投毒的奴才進來。”顧明暖慡利的說道,後背向椅子靠去,姿態慵懶,仿佛眼前的麻煩都不算事兒。

  殷茹眉頭微蹙,思索顧明暖這份自信從何而來?莫非此事還有破綻不成?

  少刻,簾櫳再次被挑起,四名粗壯的婆子推搡著五花大綁的女子走進來,那女子頭髮凌亂,口被塞著,面容蒼白憔悴,捆綁她的繩子似完全陷入皮肉里,捆得很結實。

  哐當,女子一頭栽到地上,額頭重重碰到地面,一縷血從傷口處流出,她努力的抬起頭,嗚嗚的想要說話。

  “就是她給靜北侯端去了含毒的湯藥?”

  “是。”

  殷茹點點頭,“我也不知她是怎麼混進廚房去的,我記得侯府上原先沒她,是新買來的?”

  “不,不是新買的。”顧明暖給了殷茹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你可以直接說她是我的陪房。”

  殷茹佯作驚慌失措,“竟是小嬸子的陪房?我……我完全不知……”

  “行了,你不必在我面前裝模作樣,記得我嫁到靜北侯府時,你還沒犯下大錯,莫非當日你只看到我的嫁妝,沒看清楚我帶了多少的陪房入府?”

  殷茹被噎得好難受,訕訕的說道:“小嬸的嫁妝確實豐厚,珍奇古玩應有盡有,我自是多看幾眼。”

  “鬆綁,把堵著她口的東西去掉。”

  “王妃,這……”

  站在兇手背後的婆子悄悄向殷茹投去詢問的目光。

  “既然我命令不動你們。”顧明暖厲聲道:“侄兒媳婦你把人帶到我跟前做什麼?等你審她後,直接告訴我結果不就是了?”

  殷茹連忙道:“她們是怕兇手傷到小嬸嬸,也怕她撞柱自盡。”

  對婆子們打了個手勢,殷茹又道:“既是小嬸的陪房,我怎好私自審問?萬一此事讓侯爺和小叔之間的關係惡化,豈不是讓外人看笑話?”

  “靜北侯幾次三番的動作已經讓外人沒少笑話了,他們叔侄之間的關係……”顧明暖冷淡的說道,“也只有蠢人才認為還如同以前一般親密,造成今日的狀況,侄兒媳婦你是居功至偉啊,以前事暫且不提,橫豎王爺教訓過侄子了。”

  顧明暖指了指活動手臂的女子,“你把她帶過來,又裝糊塗不認她的身份,不就是想讓我沒臉?”

  “別同我說什麼你誤會了!”

  “小嬸嬸。”

  殷茹本想請罪的話被堵回去,來之前設想了各種狀況,顧明暖這番做派完全脫離設想,是自己思考不周全?還是鼓明暖有恃無恐異於常人?

  “我認下她是我陪房,也是我安排她去廚房做個小管事的,你還不夠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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