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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北侯府,太夫人擋在兒子蕭越房門口,任由殷茹怎麼說就是不許她進去看望蕭越,老太太掐著腰,“你還敢說同顧誠沒什麼?倘若你們之間是清白的,他為啥替你出頭,毆打我兒?”

  殷茹眼圈通紅,恨死了多管閒事的顧誠,“母親,我同他早已經恩斷義絕,再無任何牽扯。”

  “呸,他對你又是給銀子,又是送東西,為了你還冒著得罪蕭家的風險同我兒交手,世上怎麼可能又不計一切對你好的男人?”

  太夫人一向是斤斤計較,做什麼事都要有所收穫,殷茹肯定同顧誠勾連在一起,否則一個男人怎會對拋下自己的女子這麼好?

  他又不是找不到妻子,不是賤種!

  殷茹很想同太夫人說顧誠就是這樣的賤男人,“我有些話同侯爺說,說完我就走,不打擾侯爺。”

  “夫人。”

  蕭越身邊的人從屏風後來到門口,恭謹的行禮,“侯爺剛剛清醒,精力不濟,想著多歇息一會,讓您先回去。”

  從未被蕭越拒絕過,殷茹眼淚在也忍不住簌簌滾落。

  太夫人昂頭挺胸,得意洋洋的說道:“我兒總算是明白了,曉得你……”

  “太夫人,侯爺也讓您先回去。”

  隨從打斷太夫人的話,“侯爺想靜一靜,請太夫人以後多念念經,外面的事就不要管了。”

  蕭越清醒後知曉自己母親自作主張去顧家討公道,氣得差一點又昏過去,他不想見殷茹,是因為不願意聽殷茹的說辭狡辯,他其實也不大相信顧誠同殷茹就斷得一乾二淨。

  以前殷茹和顧誠之間有所聯繫都是他默許的,可如今張楊得所有人都知道,蕭越實在下不來台,他不介意旁人覺得殷茹是稀世珍寶,越是很多人惦記傾慕殷茹,他越是驕傲擁有完美的女人殷茹。

  但是顧誠對殷茹不離不棄,毫無原則的痴戀,以及他們之間還有顧明昕……在他相信殷茹時,這些都不算事兒。

  此時他對殷茹的信任已經降到最低,殷茹對顧明昕的補償如同一根刺,蕭越不知她以後會不會補償顧誠?

  會不會在他喪失一切的時候,再回到顧誠身邊?

  太夫人見奈何不了蕭越的隨從,狠狠瞪了殷茹一眼,轉身離去,殷茹卻在蕭越門前徘徊了好一會,隔著帘子柔聲叮囑蕭越好好歇息,並說等他心情好一點,他們兩人該坐下來好好談談。

  躺在床榻上的蕭越望著帘子上印出的曼妙影子,殷茹比他母親要識大體,可正是殷茹這分聰明審時度勢讓他無法安心。

  他爹娶母親是不是因為母親足夠愚蠢?父親不必在母親身上浪費太多的心思?

  殷茹戀戀不捨的離去,剛出院門便見到蕭越的新寵捧著羹湯補藥走過來,“侯爺已經休息了。”

  “夫人,是侯爺命令我等來照顧他的。”

  年輕貌美的新寵在殷茹面前一改怯懦,謙卑,她們都是出身名門的女孩子,做妾已經很委屈了,殷茹出身又不高,還是再醮之婦,失去侯爺的寵愛和信任,她們也不必太害怕這位夫人。

  漂亮的妾室被隨從迎進去,殷茹站在門口能聽到她們鶯鶯燕語,手中的帕子擰成麻花,如今最重要得是怎麼把蕭越的心拉回來!

  正當殷茹想著怎麼挽回蕭越時,燕京城的大街小巷出現了一首膾炙人口的情詩……顧明暖看到傳抄回來的這首詩,納悶的問道:“有什麼特別的?”

  蕭陽按著太陽穴道:“娘娘無所不知,這首詩是當初殷氏寫給顧誠的情詩,就是因這首詩,顧誠才會把她娶回家。”

  第五百二十七章

  顧明暖那也是琴棋書畫練了一輩子的大才女,聽聞這首情詩是殷茹所做,拿出比方才更為慎重的態度仔細鑑賞情詩。

  不得不承認殷茹這首詩寫得很好,不同於艷俗的情詩,詩句中流露出一股雅致清新,更多得是回憶昔日的情分,含情脈脈有一種含蓄的雋詠。

  蕭陽從她手中抽走宣紙,揉成紙團順著窗戶扔進外面的池塘里,紙團漸漸沉入水中,顧明暖笑道:“原來誠二伯是因為這首詩才娶的她。”

  蕭越沒有按照原先的約定回來迎娶殷茹,她一個人在鄉下生計艱難,當時她同蕭越出雙入對又有很多鄉民看到過,殷茹成親還好,恰恰蕭越沒有回來,她受到不少的刁難和非議。

  於是殷茹想到顧誠,寫了一封情詩打動顧誠,喚醒顧誠對她的愛慕。

  “娘娘是怎麼知道的?”

  顧明暖接連被皇后娘娘,蕭陽打擊得夠嗆,他們是不是太厲害了?這封書信對蕭越來說就是一根刺,證明他背信棄義的刺,皇后娘娘把這事宣揚得滿燕京都知道,殷茹同蕭越的關係怕是要降到谷底了。

  蕭陽握緊拳頭,手背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本來他已經把趙皇后想得很厲害了,趙皇后翻出此事,蕭陽認識到自己還是不夠‘敬重’趙皇后。

  “你又做過被人抓住把柄的事?”顧明暖的手蓋住蕭陽緊緊握住的拳頭,溫柔的說道:“還是你也有個欽慕的女子寫過情詩?”

  蕭陽反手握住她的手,把玩著她白皙的手指,緩和緊繃的情緒,他不是蕭越,趙皇后再厲害還能無中生有?

  “別說以前沒有傾慕過誰,以後也不會有了。”

  “是被我娘嚇到了?”

  顧明暖笑盈盈的反問,娘娘這麼做固然不想讓殷茹過得好,何嘗不是警告蕭陽?就算蕭陽在蕭家一言九鼎,她照樣可以掌握蕭陽有沒有外心!

  蕭陽低頭望著顧明暖,眸子深沉,“你說呢?”

  “我看你就像被娘娘嚇到。”顧明暖驕橫的撇嘴,頗有一點自己靠山很厲害的感覺,心裡卻是知道蕭陽的,娘娘雖是厲害,但蕭陽想做什麼,誰能攔著住?

  他一直是潔身自好的人,前生如此,今生碰見她之後,蕭陽待別人更冷漠了,明明是權貴名門眼中的金龜婿,愣是沒有一個女孩子敢靠近他,不敢同他多說一句話。

  夭夭曾說過,我見蕭四老爺都要躲得遠遠的。

  蕭陽順勢抱住顧明暖,臉龐埋入她肩窩,淡淡的體香攪和得他又幾分意亂情迷,雪白的肌膚細膩柔軟,勾得他想要允上一允,感到顧明暖緊繃的身體,蕭陽再一次壓下燥熱,悄悄變了個姿勢掩蓋住身體的變化,“你說得對,我被你娘嚇到了。”

  有股說不出的委屈,仿佛為印證他被嚇到了,特意抖了抖肩膀,尋求安慰搬躲起來,卻把顧明暖抱得緊緊的。

  又被他占了便宜,顧明暖原本打算推開他的手,慢慢落在他肩膀上,乘勢揉亂他的頭髮,咯咯笑起來,一會功夫,兩人便如同孩童,你追我趕打鬧著,嬉戲著。

  聽到動靜的姜氏無奈的搖頭,指著他們嬉笑的身影,道:“哪像是要成親的人?若讓外人知曉,非笑掉大牙不可。”

  一個燕王,一個嘉寧郡主,被外人知還有臉面?

  姜氏目光漸漸轉為欣慰,畢竟他們是那般相配,看著很養眼的,曾經她也曾有過……只盼著他們能恩愛到老。

  “殷茹怕是沒空理會婚禮的事了,一會兒你給蕭家太上夫人下帖子,婚禮的事兒,我直接同太上夫人商量。”

  姜氏不知那首情詩是殷茹寫給顧誠的,這件事顧誠連自己的生母李氏都沒說過,只是突然間燕京大街小巷人人都會背這首情詩,姜氏覺得其中肯定有貓膩,能做到這點的人,數遍燕京也沒幾個。

  她眺望皇宮方向,眸子裡閃過一抹冷厲和不服氣,怎麼也不能讓趙皇后把一切事都替小暖做了,她和衍兒才是小暖的至親!

  ******

  在床上養傷的顧誠聽到這首情詩,直接從床上摔下來,掙扎兩下扶著僕從的手起身,“你說什麼?這首詩……這首詩是怎會傳出去?”

  這是他和殷茹之間的秘密,莫非是殷茹同誰說過?

  還是說殷茹在侯府遭遇到不測?

  顧誠心中鈍痛,可如今他還能做什麼?

  不能再像過去一般衝過去解救殷茹,畢竟她已經是靜北侯夫人,而他還有老母需要奉養,女兒雖然出嫁了,一旦他同蕭越為敵……顧明昕被石湛厭棄怎麼辦?

  倘若他還是孑然一身,再年輕十歲,他還能像過去一樣,不計一切去解救殷茹。

  顧誠摸了摸身上的傷,唇邊露出一絲苦笑,“衍堂弟還沒到?”

  “聽說郡王爺去檢查安樂王殿下的功課去了。”

  隨從有點可憐自己的主子,身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啊,自己主子身上的傷不是同靜北侯交手弄出來的,是被顧四爺打傷的。

  顧四爺打著切磋的旗號,沒少揍顧誠,以前顧誠還能用內家功夫壓制顧四爺,可如今顧衍是內外兼修的高手,又是一身蠻力,顧誠只有被揍的份!

  顧誠不僅飽受顧衍的拳頭,還要被顧衍教導如何做一個孝順父母,照顧女兒,維護南陽顧氏的男人,他不想聽,顧衍就打到他肯聽為止。

  “你悄悄去靜北侯府打聽消息,一旦殷夫人有消息,你儘快回報給我。”

  “是,主子。”

  顧誠緩緩閉上眸子,還是無法完全割捨下對殷茹的愛慕,雖然有時他覺得衍堂弟說得也有幾分道理,但是他為殷茹做那些事,都是心甘情願的,絕不是殷茹算計他。

  他可以為殷茹犧牲一切,卻不能讓女兒,讓顧家跟著遭殃。

  *******

  靜北侯,殷茹摔了茶盞,還不解氣的推翻一旁的花瓶,“壓下去,統統給我壓下去,誰也不許再提這首詩,誰再念這首詩,誰……”

  “主子,您消消氣,此事怕是很難處置。”

  殷茹頹然坐下來,“侯爺呢?他有沒有說什麼?”

  “侯爺說,這詩寫得挺好。”

  殷茹扶著桌角,他不相信自己!過了一會,她沙啞的說道:“準備筆墨。”

  不管如何,她絕不能坐以待斃。

  第五百二十八章

  筆墨紙硯準備妥當,殷茹坐在椅子上平穩呼吸,散落一地的杯盞碎片,方才太過失態,同那些被自己看不上的婦人有何區別?

  殷茹握著毛筆的指尖泛白,杜絕自己落入可悲可憐的命運,最近蕭越的妾室越發不給她面子,明里暗裡的諷刺她,而蕭越一直對她避而不見,時常招年輕貌美的妾室侍寢。

  她的寶兒已經被嫁了算不上男人的夏侯睿,據傳蕭越有準備讓蕭煒扶正夏氏,殷茹怎能忍受一個背景一窮二白的窮秀才之女做她的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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