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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句刺得殷茹心肝兒疼。

  以前顧誠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只會在一旁偷偷的愛慕著她,就因為她‘補償’昕姐兒,讓顧誠看到了希望?

  砰砰砰,殷茹一把將書信等物品掃羅在地上,原本她遊刃有餘的周旋在前夫和丈夫之間,從昨夜起,她身上纏上一層看不見,摸不到的絲網。

  蕭寶兒又跑回蕭家指責她,說著戳殷茹心窩子的話,殷茹再也控制不住,狠狠扇了蕭寶兒一記耳光,“你但凡聽一點話,也不會落到如此境地?”

  在她諸多兒女中,最疼的就是蕭寶兒,總想著女兒要富養,嬌慣一些,沒想到她竟然寵出來一個禍害,幾次三番坑得她鼻青臉腫,還敢來指責她?

  以前蕭寶兒沒被任何人打過,現在父母,顧明暖,顧衍等等都敢打她耳光,挨過好幾個耳光也不像第一次那麼難以承受了,母親眼裡閃過的冷厲失望,讓蕭寶兒把所有的怨氣都憋回肚子裡去。

  父親已經靠不住了,她再失去母親的支持,就只能被夏侯睿磋磨死了。

  “娘……娘……”

  蕭寶兒哭得悲切,拽住殷茹的衣袖,殷茹正在氣頭上,一把甩開她,蕭寶兒只是楞了一下,再一次纏上殷茹,“您也不要我了嗎?”

  若是又可能,殷茹真不想承認蕭寶兒是自己生養的,沒做過一件讓她滿意的事兒,卻把她和蕭燁屢次三番推到尷尬的境地。

  剛剛有幾分心軟的殷茹想到蕭越對蕭燁的不滿,硬心腸再一次甩開蕭寶兒,冷漠的說道:“你已經成親了,不再是小孩子,多對夏侯睿上點心,他才是照顧疼愛你一輩子的人。”

  “娘,夏侯睿根本就是個瘋子!”

  “胡說,你父親斷然不會把你嫁給一個瘋子。”

  在靜北侯府,殷茹已經失去蕭越的完全信任,說話行事更要小心,此時她若是表露出對蕭越把蕭寶兒嫁給夏侯睿的不滿,指不定院中的奴才就把這話傳給蕭越。

  如今的靜北侯府已經不是當初她管家的時候了。

  蕭寶兒委曲求全只換來這麼一句話,氣得滿臉通紅,失控的對著殷茹尖叫:“你還是我娘嗎?我恨你們,恨你們每一個人!”

  狠狠的踹倒凳子,蕭寶兒提著裙子跑出去,突然倒地的凳子差一點砸到殷茹的腳面,殷茹倒退好幾步,“冤孽,冤孽。”

  她怎麼生出這麼個冤家來?

  蕭寶兒不見一絲的長進,脾氣秉性更顯得乖張,蕭燁對殷茹極為冷淡,蕭煒對她倒還是孝順的,可偶爾從他眸子裡,殷茹竟然看到了恨意。

  傾盡心血養大的三個兒女一次次挫傷她心,一路奔波的殷茹在連番的打擊下,一病不起。

  顧明暖聽到殷茹染病的消息後,緩緩勾起嘴角,“不必瞞著誠二伯。”

  “是,郡主。”

  僕從應承下來,少刻顧誠便得到消息,他雖是擔心殷茹身體狀況,但卻找不到理由登門探望殷茹,上次的書信和滋補品還是打著昕姐兒的旗號送去的。

  顧明暖吩咐下去後,便撂下此事,不再關注了。

  婚事的籌備完全不必她費心,顧明暖最擔心心疼的二姐姐又嫁給了石湛,她便把心思都用在腦子裡的玄門秘法上,多研究出一點點成果,將來許是會有大用。

  不過兩日,從帝都傳來一個令人震撼的消息,楚帝決定還都燕京!

  當時,顧明暖正書桌後翻翻看著憑著記憶畫出來的不完整的風水陣,而策劃這一切的蕭陽靠著書架尋找方才同顧明暖說起的書卷。

  他平淡的抽出書卷遞給顧明暖,“就是這本。”

  顧明暖不錯神的盯著他看,門口懸掛的五色蝙蝠輕輕搖晃,通稟消息的江恩聽見書房裡沒有聲音,識趣的退後幾步。

  “怎麼?不認識了?”

  “嗯。”

  顧明暖鄭重的應對蕭陽的調侃,早就想到蕭陽沒有辦不到的事兒,可楚帝的還都決定是不是下得太早了?

  “你又在金陵做了什麼?”

  “什麼都沒做。”

  蕭陽把所有的手段都用在推動自己的封王上了,神跡和神罰若是頻繁發生,百姓和楚帝很難再有敬畏之心。

  他拉過顧明暖,輕輕吻了吻她的鬢角,“別把陛下當作庸人,娘娘這些年經營也剛剛敢嶄露頭腳,陛下偏執多疑,缺少決斷,卻又些遠見。”

  “你是說……”顧明暖恍然道:“他明白還都是不可避免,還不如趁著你和蕭越之間有矛盾時,回到燕京?等你們決出個高下後,他便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就知道她能想明白。

  “主動和被動的還都,效果截然不同。”

  蕭陽思索一會,笑道:“其實當陛下聽說我同你定親後,姜太夫人把陸家引薦給我認識,他便沒有任何信心憑著長江天險守住金陵了。”

  他一手攬住顧明暖,一手提筆在地圖上沿著海岸線重重了畫了一筆,“旁人不知,陛下不可能不清楚陸家已經能造大型的海船。”

  前生一直不曾顯山露水的陸姑父會出現嗎?

  陸家……雖是至親,但顧明暖對陸家很陌生。

  “先帝忌日就快到了,北地每年都會有很多百姓祭拜先帝英宗。”

  蕭陽聲音幽長,顧明暖咬著嘴唇道:“他怎麼敢?怎麼敢再打著先帝的旗號?”

  只要楚帝的皇位得到英宗的承認,蕭家在他面前就得畢恭畢敬的。

  顧明暖為蕭家不值,這些年蕭越是權柄赫赫,可蕭家為北地太平幾乎付出了一切,她不喜歡蕭越,但無法否認蕭家的犧牲。

  楚帝這是憑著英宗的遺澤來摘桃子的?!

  顧明暖的目光落在畫出來的糙圖上……靠在蕭陽肩膀,那就試試看誰能把最大最美的桃子捧回家。

  第五百二十四章

  趙皇后憑著在宮闈和楚帝身邊經營多年比蕭陽更早得到楚帝還都的消息,正敦促繡娘繡屏風的趙皇后愣了一瞬,饒有興致的挑起左眼的眉梢,“蕭家難辦嘍。”

  幸災樂禍根本不需要掩飾,她指了指其中一幅西府海棠的花樣子,吩咐道:“正面就繡這個圖案,背面繡……駿馬圖。”

  “娘娘,奴婢雖然擅長雙面繡,但這兩副圖案是不是差距有點大?”

  繡娘覺得擺在臥室的屏風大多都是多子多福的圖樣,繡艷麗的海棠已經有點特別了,再繡個駿馬,皇后娘娘真的疼愛嘉寧郡主?

  怎麼看都不似做陪嫁的炕屏啊。

  李公公出聲道:“娘娘吩咐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繡娘額頭冒出一層冷汗,連忙向皇后娘娘請罪,她們這群被弄進宮裡來的繡娘以前還覺得皇后娘娘低調,可就在前幾日皇后娘娘愣是把靜北侯在宮門口涼了好幾個時辰,而後一向在北地說一不二的靜北侯竟然沒對皇后娘娘說一句重話,這讓宮裡的奴婢對皇后娘娘本能的敬重起來。

  趙皇后從袖口甩出一張圖樣子,“就按照這個繡,可不許錯一點!”

  “遵命。”

  繡娘不敢再廢話,收斂著圖樣子退了下去。

  趙皇后慵懶的靠進迎枕中,李公公識趣得將外面的消息一樣樣說給她聽,重點當然離不開顧明暖,眼見著趙皇后眼角的喜悅流淌到唇邊,他說得更是繪聲繪色,“殷夫人最近的日子怕不會好過。”

  “她好歹沒完全隨了顧衍,懂得動點腦子,以前她同殷茹拌嘴,本宮都羞於提起。”

  趙皇后手掌蓋住臉兒,仿佛為顧明暖臊得慌,狠話說了一堆,有什麼用?兩邊就是對手,還需要似疆場上來個提前宣戰?

  背後捅刀子才叫狠的,面上反倒和和氣氣的,“她是嘴皮子利索,說話占著道理,可道理是對人講的,對殷茹……哼哼。”

  “主子,她雖然是臥病在床,但是奴婢聽說她可沒少往蕭家太上夫人身邊湊,很像操持燕王殿下的婚事,您也知曉燕王殿下的私房銀子極多,平郡王又是個大方手鬆的,能把婚事辦得熱鬧富貴,他不在意花多少的銀子。”

  趙皇后腦袋枕著手臂,懶洋洋的說道:“本宮也不在意那些銀子。”

  這倒是實話,積累十餘年的銀子寶貝如水似的往外送,趙皇后和姜太夫人簡直較勁似的比著花銀子,在加上平郡王在一旁叫囂著要給顧明暖一個最最完美的婚禮,不說燕京的各色商人全部雲集顧家,最近幾日來燕京推銷珍奇物件的商人越來越多。

  這樁婚事不僅轟動燕京,已經有蔓延到天下的趨勢,只怕當初楚帝大婚都趕不上。

  “郡主未必高興殷夫人再其中得些好處,燕王殿下畢竟要顧忌著其母……”

  趙皇后擺了擺手,李公公閉上了嘴巴,眼見著自己主子換了個姿勢,“你說得也有道理,小暖的婚事可不能讓殷茹那雙髒手玷污了去,不吉利啊。”

  她又沉吟片刻,低聲對李公公耳語幾句,李公公連連點頭,“奴婢記下了。”

  很快李公公退下去,趙皇后目光深遠,這位蕭家深居潛出的太上夫人到底對自己的小暖是個怎樣的看法?

  她可不信系出名門能生出蕭陽的女子是個蠢的,看不出蕭越和殷茹的野心,她竟然對殷茹分外不同,甚至為蕭越壓制自己的親生兒子蕭陽?!

  趙皇后猛然坐直身體,手中的摺扇一開一合,這個女人是英宗賜給蕭陽父親的妻子,是不是先於小暖要會一會她?

  英宗忌日到是個好時機。

  她一點不擔心還都的楚帝妨礙自己的計劃,楚帝同蕭家斗上一斗也好,趙皇后在接到還都的消息後,便把自己的勢力全部隱藏起來,在沒完全把握前,她只是依附於楚帝的女人。

  殷茹就是做得太多才令蕭越起了疑心。

  為郡主準備嫁妝的繡娘捧著皇后娘娘挑出的花樣,左看看,右看看,這份駿馬圖怎麼看都不大順眼,可若說其中有什麼問題,她一時又說不出,只能先按皇后娘娘的指示做了。

  楚帝還都的消息傳揚開,燕京城裡極為熱鬧,楚帝向天下昭告,今年的秋闈會在燕京舉行,號召天下舉子齊聚帝都。

  蕭越趁著有才學的舉子入燕京時,大肆招攬人才,許以重利,他深知打天下容易,治理天下不能單靠武將,需要這批戰嶄露頭腳的文人。

  新近幕僚有幾個在年輕一代頗有威望,有他們為蕭越背書,蕭越有作出禮賢下士的姿態,來北地趕考的才俊對蕭越的印象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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