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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完全把握之前，蕭越絕不會同小叔徹底撕破麵皮。
親近他的部屬並未離開，這讓蕭越略覺得滿意，在人數上，蕭越比蕭陽要多一些。
起碼在燕京上，他還是占據上風的。
姜氏目光掃過夏侯靜，以及站在不起眼角落中的夏侯易。
只是停留片刻，姜氏便移開了。
趙皇后低聲哽咽，只一個勁前強調：“這不是陛下的錯，他們逼迫陛下，逼迫陛下。”
“娘娘！”
李公公手急眼快扶助幾乎昏厥的趙皇后，“您身體還沒復原，消消氣。”
“靜北侯，本宮只能指望你了。”
她是個很會哭的女人。
蕭越不覺得有幾分動容，心生漣漪。
再演就過了。
趙皇后不動聲色避開蕭越的攙扶。
她後背感覺到兩道深沉且無奈的目光。
是姜太夫人？
她不怕姜太夫人，卻下意識收斂幾分，“本宮會吧今日的事呈秉給陛下。”
蕭越遺憾收回手臂，輕聲說：“娘娘，臣是支持陛下的。”
趙皇后同樣壓低聲音：“陛下知曉侯爺難處，這次封王，未必只封一個。”
這是什麼意思？
蕭越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莫非他也能封王？
趙皇后失態一般的匆忙改口：“方才的話是本宮胡思亂想的，本宮哪裡曉得陛下的心思？”
她越是急於否認，蕭越越是覺得自己大有希望。
“本侯倘若能成事，必然不忘娘娘。”
“靜北侯，您誤會了，誤會了啊。”
趙皇后很是著急，蕭越卻拱手帶著麾下離開乾清宮。
陸陸續續的人隨著靜北侯離開。
“別把暖姐兒和衍兒牽連進去！”
一道滲入骨髓的警告聲音傳入趙皇后耳中。
“尤其是衍兒。”
姜氏相信暖姐兒判斷，趙皇后對暖姐兒有舔犢之情。
但姜氏信不過趙皇后對顧衍無害。
“你憑什麼同本宮說這句話？”
趙皇后眼睛清澈，看不到絲毫的委屈，目光如利劍劃破層層陰雲，直指向實質，“姜太夫人，我不是殷氏，而您也不是顧誠的母親李氏。”
姜氏被鯁了一下。
“我想要的，顧衍幫不了我，而我從未想過指望任何人。”
趙皇后挺直脊背，雙肩繃的很直很很緊。
“您只是顧衍的伯母！”
在伯母上加重了語氣，姜氏回道：“即便只是伯母，卻也能護他一世平安富貴，不信？你可試試看。”
第四百三十五章 顧衍喜歡啊
趙皇后和姜氏面對面，兩人互看良久，都是極為出色的女人，誰也不肯退讓服輸。
“姜太夫人。”
“皇后娘娘。”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又同時住口。
看來小暖把真相告訴姜氏，真是很姜氏。
趙皇后不是沒想過利用顧衍，小暖是站在顧衍身邊的。
她怎能容忍同女兒起爭執？
“你放心，我對顧衍沒任何興趣。”
趙皇后身後的拖地裙擺因為她的轉身在金磚地面上滑出優美的弧度，迤儷多姿。
她的傲慢和輕視顧衍反而讓姜氏心裡越發不痛快。
顧衍哪裡不好？
怎麼她沒有一點留戀？
自己的孩子自然怎麼看怎麼好。
趙皇后糾纏顧衍，姜氏不喜歡，無視顧衍，姜氏又覺得她沒眼光。
姜氏撂下一聲冷哼離開乾清宮。
燕京皇宮外，顧明暖剛剛走出來，一眼就見到蕭陽。
他面相皇宮方向，巍峨壯觀的皇宮成了他最好的布景板，為他平添一抹威儀和金色。
“過來。”
正當顧明暖躊躇不敢上前時，聽到蕭陽獨有清冷的聲音。
她笑盈盈向蕭陽走過去，蕭陽隨之展露一抹柔情。
“你方才在看什麼？”
顧明暖站在蕭陽身邊，隨著他面對的方向看過去。
蕭陽道：“看看先帝住過的皇宮。”
“你在燕京就沒來過？”
“以前皇宮無人，只是一座空城。”
蕭陽眸子深邃，“別說，我還真沒向今日這般靜靜欣賞過皇宮。”
他匆匆而過，不曾在皇宮停留過。
以後他入宮的次數絕對不小。
“皇上會讓你如願嗎？”
顧明暖耳邊傳來低醇的笑聲，自覺問了一個傻問題。
他還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蕭陽見她耳朵有點紅了，知曉她面嫩，“送去你回去。”
“不想問皇后娘娘的事情？”
如何不想？
蕭陽搖頭道：“還不是時候。”
一如既往的矜貴，自信，篤定遲早有一日，顧明暖會告訴他實情。
顧明暖眼睛有點酸澀，“娘娘不會害我，也不會害你。”
她加上了一句，以蕭陽的精明，他如何感覺不出自己的異樣？
顧明暖拽住蕭陽的手臂，輕輕搖晃了一下，“她不會害我們。”
她這是在撒嬌？
蕭陽的目光溫柔，笑容比燦爛的陽光還璀璨。
“好好，我相信你的話，”
蕭陽點頭應了，他從不曾懼怕過趙皇后，無論是楚帝和蕭越合謀，還是怎樣，他都無所畏懼。
“顧衍！”
“蕭寶兒，閃開。”
顧衍的聲音極為不耐煩。
以前他就對蕭寶兒百般看不上，接受蕭陽是自己女婿後，他更不可能同蕭寶兒糾纏不清。
顧明暖撇了一眼蕭陽，那意思是看看你的侄女！
蕭陽攤手，道：“還是你爹厲害。”
他這位岳父大人的桃花運著實旺盛。
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音。
“蕭寶兒，你找死！”
顧衍怒喝一聲，一把揪出蕭寶兒的衣領，蕭寶兒雙腳離開地面，眼裡閃過一抹驚慌，“顧衍，你放開我！你好大的膽子，我爹收拾你！”
以前蕭寶兒只覺得顧衍熱情豪邁，此時面再面對暴怒的顧衍時，她終於明白了什麼是害怕。
顧衍身上的嗜血氣息令蕭寶兒恐懼。
“你爹管不到我頭上，少拿靜北侯嚇唬我！”
顧明暖趕過去時，見到劍弩張的場面。
保護蕭寶兒的侍衛被顧衍的隨從隔開。
顧衍把捂著臉頰的長公主護在身後。
難道方才蕭寶兒把長公主打了？
這就不難理解顧衍的憤怒了。
他對長公主始終是感激的。
此番長公主完全是被顧衍連累。
啪啪啪，顧衍騰出一隻手，毫不留情的扇了蕭寶兒三記耳光。
“蕭寶兒，誰給你的膽子敢打當朝長公主？”
顧明暖高聲喝道：“這就是靜北侯對陛下的忠誠？”
直接向蕭越發難。
“爹，放下她。”
“嗯。”
顧衍聽話的甩開蕭寶兒，冷笑道：“儘管讓你爹來找我！”
蕭寶兒摔到地上，重重彈了一下，五臟六腑顛簸的很疼，太丟臉了！
這可不是在遠離靜北侯府勢力的燕京。
她在北地一向說一不二，是貴女之首，所有人都寵著她，捧著她，讓著她。
顧衍不僅在金陵給她難堪，在北地依然不留人呃情面。
蕭寶兒的一顆愛慕顧衍的芳心被狠狠碾碎。
“顧衍，你好沒良心！”
她又是傷心又是憤怒，想她一個天之嬌女，為在北地見到顧衍經歷了多少的苦難？
顧衍不僅不僅不感動還為長公主打她？
他不是只為顧明暖出頭？
她不在意帝都的人怎麼看她，可她無法容忍在北地丟臉。
以前巴結她的人都看到她的落魄，她的面子全沒了。
蕭寶兒拔掉頭上的玉簪，狠狠掰成兩截，扔到了顧衍腳邊，“我同你恩斷義絕，以後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顧明暖眼見蕭寶兒從地上爬起，腳步踉蹌的離去，背影略顯蒼涼。
“她這句話，是認真的？”
“不似做假。”
蕭陽眸光一閃，總算有點蕭家女孩子的樣子了。
蕭寶兒再任性妄為，蕭家的女孩還能嫁人嗎？
顧明暖把蕭寶兒的威脅程度提高了一等。
有她，沒顧衍？
顯然不行！
“長公主殿下，您沒事吧。”
顧衍退後幾步，拉開同長公主的距離。
長公主搖搖頭，剛要開口，顧衍已經同蕭陽站在一起輕聲交談起來。
顧明暖猶豫片刻，乖巧沉默站在顧衍身邊。
她是希望長公主能成自己的繼母，可父親的願望也很重要。
她絕不會勉強父親接受長公主。
“你想要個什麼封號？”
“以燕為號。”
蕭陽的聲音不帶一絲的野心和遲疑，仿佛一切是那麼理所當然。
就算顧衍不大關心朝政一心征戰的莽夫都覺得楚帝不大會同意這個要求。
“聽小暖說，陛下會還都？”
“您不覺得金陵不如燕京厚重？當年太祖定都燕京，今日蠻夷再無威脅，陛下窩在金陵，哪有面部見列祖列宗？”
“封了你燕王，他才沒臉見太祖和先帝。”
顧衍說完後哈哈大笑，拍著蕭陽的肩頭，“不過我喜歡啊，燕王，燕王妃，好聽。”
燕王岳父也好聽啊。
第四百三十六章 為你好
只是因好聽？
唯有顧衍如此直率坦誠。
他拒絕忠王的原因並不複雜，大部分原因真的是因忠王難聽。
可惜聰明人一向想的多。
蕭陽笑容多了一分真摯，翹起大拇指，顧衍更加開心。
同女婿志同道合的感覺著實不錯。
不僅多了一個疼愛小暖的人，他多了個兒子，更多了一個可以一起喝酒，征戰的朋友。
女孩子敏感多思，顧衍有些話是不好同小暖說的。
自從蕭陽證明自己的能力後，顧衍同蕭陽相處的極好。
一向在人前目中無人的蕭陽總是屁顛屁顛的跟著顧衍。
兩人毫無忌憚的說笑前行。
顧明暖眉眼彎彎，他們相處的好，她很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