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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以直報怨上加重了語氣,令靜北侯等人明白顧明暖的恩怨分明!

  還留在屋中的閨秀暗暗點頭,站在最最角落裡的夏氏低眉順目,毫不起眼,默默感嘆,六妹妹又長進了,自己同她的差距又拉大了。

  夏氏暗暗警告自己,不能同顧明暖比,她得沿著既定的路走下去。

  顧明暖沒給蕭越還嘴的機會,一戰徹底掌握主動,提了一個令蕭越十分難以回答的問題:“侯爺會因為惹令堂不快,就給令堂下毒?當年侯爺娶尊夫人時,同令堂鬧得天翻地覆,當時侯爺也很年輕,也是年輕衝動時,也沒見您做什麼啊。”

  蕭越握緊拳頭,面色極是不好看,“我娶夫人時,嘉寧郡主剛剛降生,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也是聽說?”

  這是拿顧明暖的話堵她的嘴,也順利岔開方才的問題。

  只有畜生不如的東西才會因同母親拌嘴便下毒殺母,皇后只是顧明暖義母,但也是母親!

  顧明暖笑道:“我再教靜北侯一句話吧,雖然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關鍵是話是誰告訴你,倘若那人值得信任,人品出眾的話,他說的話未必就是不可信的,畢竟我們只長了一雙眼睛,沒千手千眼觀音的法力,看不盡所有的事兒。”

  正話反話都被她說了,偏偏蕭越找不到把柄,按惱自己當時怎麼就沒想到?

  他堂堂靜北侯,比顧明暖年長一倍有餘,竟然被一個尚未及笄的女孩子教訓了。

  夏氏愉悅的扯了扯嘴角,幹得好!

  往後這樣的局面越來越常見,因為顧明暖是要嫁給蕭越的小叔,成為靜北侯名正言順的嬸子。

  “同說起當年靜北侯府事情的人是侯爺的小叔叔,我估摸侯爺也會認同令叔的卓越誠信的人品。”

  顧明暖笑盈盈的給了蕭越會心一擊,“侯爺若有所懷疑,我請蕭陽來同你說說?”

  第四百零一章 惱羞成怒的蕭越

  靜北侯蕭越被徹底的鯁住了。

  蕭陽就是懸在他頭上的寶劍,隨時都有可能掀翻教訓他。

  此時蕭越若說不信任小叔的人品,這話被傳出去,蕭家還不得翻天了?

  蕭越用聽說就是被人糊弄了,顧明暖聽說就是事實。

  只因為告訴顧明暖的人是蕭陽!

  他堂堂靜北侯都不能得罪的小叔叔。

  顧明暖敢同蕭陽當面對質,不管蕭陽有沒有提起過當年的事情,蕭陽一定會認下來,蕭越心中苦笑,還指望小叔叔偏向他反駁顧明暖嗎?

  何況蕭越根本就不願意蕭陽出現在驛站。

  顧明暖不好對付,他總有機會抓住顧明暖的把柄,小叔一到,蕭越徹底的喪失主動了。

  蕭越面沉如水,摸著下顎的鬍鬚,“牙尖嘴利,嘉寧郡主的口才極好,本侯佩服。”

  佩服兩個字幾乎是從他牙齒fèng隙中蹦出來的,是個人都能聽出其中散發的寒意。

  顧明暖覺得蕭越她上輩子更顯得焦躁,許是挫折受多了,不像前生難以抗衡,不在意的說道:“牙尖嘴利也好,沉穩練達也罷,只要不吃虧,不被人亂扣罪名便好。”

  “說來能讓靜北侯佩服,本郡主倒也很榮幸呢。”

  她的驕傲自得深深刺痛蕭越的眼睛。

  眼前的女孩子美則美矣,就是這張嘴太討厭了!

  蕭越本就不大擅長言辭,他們蕭家就沒擅長詭辯的。

  說人不過,以暴力手段壓制,才是他們經常做的事兒,蕭越不自覺摸向腰間的寶刀,望向顧明暖的目光浮現殺機。是真真正正的殺意,絕非嚇唬恐嚇顧明暖。

  誠然蕭越曾經有征服顧明暖的念頭,也曾被她迷惑過。但蕭越不曾有過在女子面前全然處於下風的時候……征服*比不上的男人自尊,寧可少一個女子。也不能容女子騎在他頭頂上放肆。

  眼前是最好的機會!

  沒有小叔保護的顧明暖,只剩下她那副伶牙俐齒了。

  蕭越殘忍冷酷的一笑,“嘉寧郡主有沒有聽說拳頭才是硬道理?”

  隨著這句冷笑,屋子裡有好幾個貴女攤到在地,宛若一隻只待宰的羔羊,毫無反抗的能力。

  一旦靜北侯殺了嘉寧郡主,還會留下她們?

  夏氏要緊嘴唇,擔憂的目光一閃而逝。不知是為被蕭越威脅的顧明暖,還是為她自己的安全。

  顧明暖眸子清亮,宛若看不到蕭越拔刀的威脅,認真的點頭道:“拳頭夠硬的確占據上風。”

  “郡主還不算糊塗。”

  蕭越此時也不管用無力威脅一個女孩子是不是丟臉的問題,抽出半截的寶刀,修長骨感的手指輕輕彈了彈閃爍著寒芒的刀刃,刀面清晰映著蕭越略顯猙獰殺氣的臉龐。

  他本就生的高大,五官深邃,此時殺氣瀰漫,更顯得他猶如地府閻羅一般可怕。斜睨向顧明暖,應該能見到一張花容失色慘白的臉龐……就算此時顧明暖向他認錯,伏低做小。也無法動搖他的殺意。

  既然下決心辣手摧花,蕭越便不會因為顧明暖的軟糯哀求改變主意,不過他不介意讓顧明暖臨死前體會一下驚恐的感覺,藉以消弭以前的憋屈。

  縱然小叔追究起來,蕭越到時候也可詳細描繪顧明暖為活命做出恬不知恥的事兒,小叔叔是有潔癖的,指定看不上為苟活不哀求的顧明暖。

  也可以讓小叔看明白,他愛慕的顧明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蕭越眼睛瞪得很圓,仿佛看到了不可想像的情景。他不僅沒見到哀求的顧明暖,她一臉優雅從容的淺笑。似面對一個拿著玩具威脅長輩的無知孩童!

  怎麼可能?!

  以前蕭越還能為被顧明暖壓制找些理由,眼下顧明暖身邊沒有蕭陽。沒有侍衛,沒有顧衍,又不在帝都金陵,她到底憑什麼狂妄?

  憑什麼看不到他對她的威脅?

  他靜北侯的刀已經出鞘了。

  蕭越低頭確定了寶刀在手,分神看了一眼屋中的女子,面若土色還好,更多得是癱軟在地,更不堪的閨秀還失禁了……怎麼就沒嚇住顧明暖?

  她是不是有眼盲症?

  顧明暖眸子蘊藏著一抹淺笑,在這一刻她清麗的五官別有魅力,美的驚心動魄!

  “蕭越,你不再想一想了?”

  連靜北侯都不叫,直接稱呼蕭越,語氣又是一種高高再上的清冷孤傲。

  這一刻不是蕭越拿刀威脅她,而是她素手威脅靜北侯蕭越!

  蕭越喉嚨又緊又疼,胸口火燒火燎的難受,這比被小叔鞭打還讓他難以接受,“想什麼?想怎麼取你性命嗎?顧明暖,本侯可以告訴你,被殺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冰冷的寶刀沒入脖子,一點點割裂你的咽喉。”

  他有意把殘忍血腥的畫面形容的很詳細,輕輕舔了舔嘴唇,給顧明暖增加陰森恐怖的壓感。

  “鮮血從刀口滲出來,你沒法阻止,越著急,血流的越多,你的四肢冰冷……”

  “嘔。”

  一旁已經有貴女忍不住嘔吐出來了。

  顧明暖托著下顎,似聽好玩的故事一般,嘴角翹起:“你是不是以前被人隔斷過喉嚨?”

  下一句話是說他不得好死?

  蕭越再也忍不住顧明暖幾次三番的戲弄,寒芒凜冽的刀鋒直指顧明暖的咽喉,“你別以為小叔能來救你!實話同你說,驛站已經被本侯包圍了,就算小叔在外面,沒有一時三刻他沖不破我的侍衛防線。而我取走你的性命不過一瞬而已。”

  只需要一眨眼睛。

  靜北侯的佩刀是一柄神兵。

  切金段玉,吹毛斷髮,神兵中蘊含寒冰鐵,隱隱散發著寒氣。

  顧明暖感到一股徹骨的冷意撲面而來,只聽蕭越低沉陰冷的說道:“現在你道歉認罪的話,還來得及。”

  她直接回了一句,白皙的手指向蕭越揚起,在她的指尖捏著一塊龜殼,“當日在重鎮外,我能以陣法坑殺三千多蠻族,何懼蕭越你一人?!”

  嘶,蕭越倒吸一口冷氣,緊了緊刀柄,他怎麼忘了顧明暖懂玄門秘法!

  當初的絕殺陣是顧明暖擺的?

  不是楚帝請高人……因為有顧明暖指點,小叔破了絕殺陣。

  “蕭越,你道歉的話,已經來不及了。”

  第四百零二章 可勁蘇

  清冷的聲音猶如地府地府判官般威嚴。

  方才蕭越殺氣瀰漫,似地府閻王。

  此時顧明暖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殺氣,卻能憑著一字真言,斷人生死!

  哪個更為可怕?

  世人敬畏神佛,對未名的神秘力量既是崇拜,又是恐懼,因為誰都不知道災禍會以什麼方式降臨,誰不畏懼死亡?

  蕭越的殺氣刀鋒還能抵擋一下,掙扎一下,可顧明暖以天命取人性命,被她指著的人,連掙扎都免了,直接躺平等死就是。

  慢慢的死亡比速死更恐怖,就像鈍刀子割肉更疼一般。

  蕭越心頭一震,冷笑道:“一枚小小的龜殼,幾個上不得台面的法術還想騙過本侯?死在本侯手中的玄門高手不計其數。”

  殺伐果斷的男人自然不怕玄門高手的死前報復。

  顧明暖微揚起小巧的下顎,“他們有我厲害?”

  傲嬌的小模樣明明該是可愛的,偏偏令蕭越有種方才的威脅狠話有白說的感覺。

  顧明暖緩緩的說道:“蕭越,我若以血為媒介,畫符陣陣殺你,你肯定躲不開。”

  “可你畫陣需要時間!”

  蕭越的刀鋒再一次逼近顧明暖,他不錯神的盯著她,想從她臉上找到破綻,然而蕭越只看能她的自信,皓齒明眸,張揚驕傲,波光瀲灩中帶出一縷對蕭越無知的鄙夷和蔑視。

  顧明暖道:“倘若玄門中人沒有保命的手段,豈不是早就被爾等只知蠻力的莽夫滅絕了?”

  “孤陋寡聞不是錯,錯的是把孤陋寡聞當做優勢顯擺,無知……真可怕。”

  她悠悠長嘆一聲。

  那聲嘆息聽的蕭越心頭似澆了一盆冷水,從心裡往外的冷。

  顧明暖是妖孽,是吧。

  顧衍和他髮妻到底怎麼弄出這個為禍世間的妖孽?

  時光若是可以回溯。蕭越最想做的不是除了阻止小叔降生外,更想提前殺了顧衍,或是去看看到底是怎樣的女人才能生出顧明暖!

  “蕭越。你沒有感到頭疼?”

  她不說還好,一說蕭越的腦袋隱隱作痛。“你畫符了?”

  顧明暖甜甜一笑,“你猜?當然你也可以猜猜,一會你還哪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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