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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他一手抱著小白,一手捉著靈狐小紅,指天發誓以後再不冒險才同女兒和好如初。

  不過那日後,顧明暖看得他越來越緊,不停在他耳邊嘮叨上藥上藥。

  哪個男人身上還沒點疤?

  顧衍脫掉衣服,鑽進盛滿熱水的浴桶中,身體沉進水中……當時他一身傷痕,捧著小白顯擺似的遞給女兒,還沒等說這是送她的生日禮物。

  她的眼淚似斷了線的珠子,顧衍慌了,他就沒見過女兒哭。

  ‘您想留下我一個人嗎?您知道沒有爹的孩子過得多苦嗎?您知道沒有爹送嫁的女兒在婆家會被人嘲笑嗎?’

  一句句問話狠狠的砸在他心頭。

  顧明暖的話很輕,眸光飄忽,卻讓顧衍痛徹心扉,一向遲鈍的他愣是感到女兒的孤獨和悲傷。

  在那一刻他便做了決定,這輩子他不會再續娶了。

  只疼顧明暖一個。

  噹噹當,急促的敲門聲驚醒在浴桶中陷入回憶的顧衍。

  “客官,不好了,門口有人欺負您女兒,顧姑娘被人圍住了。”

  嘩啦一聲,顧衍大長腿跨出浴桶,糙糙披上外衫,捋了捋cháo濕的頭髮,開門問道:“在哪?”

  “門口。”客棧的小二被殺氣騰騰的顧衍嚇得雙腿直打哆嗦。

  這對父女是什麼人?

  那位姑娘似大家閨秀,而她父親怎麼看都像是糙寇土匪。

  靠近城門的客棧已經圍滿行人。

  顧明暖抱著小白,冷靜的說道:“不是我不賣,誰都知道白虎通靈,一生只有一個主人,你家主子強買它,會逼死白虎,有傷天和。”

  白虎一旦擇主,寧死不換主人。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顧明暖早有準備白虎和靈狐會惹來窺探。

  她倘若還是顧家千金,旁人羨慕也不敢硬奪。

  眼下她只是個從涼州來的鄉下丫頭。

  所以她早早把靈狐關在籠子裡,小白也圈在客房中,她急著找顧衍,小白從沒關嚴的窗戶溜出客棧。

  “小姑娘可曉得我們主子是誰?”

  站在顧明暖面前的男子從腰間扯出令牌,上面寫著安樂王府幾個鎏金大字。

  “把白虎交出來,爺饒你不死。”侍衛們很是囂張跋扈,“不想惹事就聽話,懂嗎?小丫頭。”

  萬萬沒想到進京第一天就得罪在帝都完全可以橫著走的安樂王。

  她惹不起安樂王,可把小白交出去,它會死的。

  王府侍衛等得不耐煩,魯莽的上前搶奪顧明暖懷裡的白虎,叫嚷道:“臭丫頭,把白虎給我。”

  顧明暖身體向後倒退,侍衛惱羞成怒揮拳向她臉砸去……侍衛的拳頭被從客棧出來的顧衍死死握住,“你敢打我女兒?嗯?!”

  咔吧一聲,骨斷筋折,侍衛嚎叫著:“疼死了,一起上。”

  就此顧衍同一哄而上的安樂王府侍衛打了起來。

  第二十四章 霸占顧衍

  面對圍攻,顧衍大笑起來,“小暖,躲遠點,看你爹收拾這群敢搶你東西的雜碎。”

  顧明暖聽話得後退幾步,看向停在不遠處的華麗轎子。

  安樂王!

  先帝英宗唯一尚存的皇子,楚帝的親侄子。

  今年安樂王該有二十二歲卻因幼時摔壞腦子似七八歲的孩童。

  他對楚帝毫無威脅,楚帝寵溺安樂王,讓他過得比楚帝的皇子還肆無忌憚。

  “告訴你們這群龜孫子,我閨女的東西,誰惦記誰死!”

  不過片刻,顧衍拳打腳踢掃倒一片王府侍衛,大腳踏在王府侍衛頭領的胸口,“你們太不爭氣了,我還沒盡興……”

  馬蹄聲由遠及近,圍觀的行人紛紛規規矩矩的跪伏在道路兩側。

  “五城兵馬司前軍指揮使。”

  “快閃開,被指揮使的馬踢死也是白死。”

  倘若沒記錯五城兵馬司前軍指揮使應該是永信伯世子。

  顧明暖沒想到永信伯世子能讓百姓又懼又敬,記得他明明只是個憑祖萌的紈絝公子,還鬧過不少‘聞名遐邇’的笑話。

  永信伯是淑妃的哥哥,楚帝偏疼淑妃才讓永信伯世子做了指揮使。

  隨著馬隊臨近,顧明暖感到一股奪目刺眼的光芒she來,顧衍慎重的皺了皺眉,這位指揮使好大的殺氣!

  他放開隨便nüè的王府侍衛,挺直身體把顧明暖護在身後。

  重甲侍衛勒住韁繩,向左右閃身。

  白馬托著一人,他穿著寶藍直裰,披著玄色錦緞鶴敞,腰間配了一塊墨色和田玉玉墜。

  在重甲的侍衛簇擁下,越發顯得他面容俊朗,文雅矜貴。

  他晴空般的眸子刻入兩道人影,慢吞吞的說道:“聖上有命在帝都鬧事者關進五城兵馬司。”

  顧明暖聽到熟悉的聲音悄悄從顧衍身後探出腦袋,看清楚發話的人是誰後,她只覺得腦子哄得一聲炸得她頭暈目眩。

  蕭陽!

  是楚帝瘋了?還是蕭陽瘋了?

  他竟然是五城兵馬司前軍指揮使!

  楚帝寵妃淑妃娘娘的親侄子永信伯世子都給蕭陽騰了地方。

  他是怎麼辦到的?

  怎麼取信得楚帝?!

  五城兵馬司前軍指揮使掌著帝都兩千駐軍,以蕭陽的本事怕是不出幾年五城兵馬司內無人可同他爭鋒。

  果然是人得名樹得影,像蕭陽……就算她兩世為人都不敢與之匹敵。

  前生她成功對他下毒,運氣成分更多吧。

  她只是在蒙山抓靈狐比預期晚到帝都三個月,就算楚帝不讓蕭陽為質子,可也不至於把攸關京城安危的前軍交給他呀。

  閣老們都被蕭陽收買了?

  江南本土的世家豪族對楚帝都敢陽奉陰違,怎麼就沒出面告訴蕭陽帝都不是蕭家掌控的北方三州。

  帝都金陵不是他隨心所欲的地方!

  王家,顧家,後族周家等顯貴望族都不出聲嗎?

  顧明暖震驚的瞪大眼睛取悅了坐在馬背上蕭陽,隨便揮了揮手:“把他帶走。”

  “等等。”

  顧衍可沒顧明暖想得多,直接問道:“你是五城兵馬司前軍指揮使?”

  蕭陽點點頭。

  顧衍大叫一聲,指著蕭陽怒道:“你竟敢欺君?”

  他答應小暖不當眾說出蕭陽病弱不通騎she。

  顧明暖:“……對不住,對不住,我爹口無遮攔冒犯了指揮使。”

  完全看不出她有道歉的意思。

  她還頗為認同顧衍所說。

  蕭陽大刀闊斧的端坐馬上,靜靜注視顧明暖。

  他仿佛同天上的暖陽化為一體,融入春日碧空中,讓無限美好萬物復甦的春日透出清澈坦蕩。

  縱然他畏寒依然披著鶴敞未著寸甲也顯出肅穆冷峻,隱隱有股鏗鏘的英氣。

  顧明暖在心裡幽幽的嘆了口氣,面對他終究是底氣不足,蕭陽是唯一她害過且無辜的人。

  以他蕭家人的身份,在帝都能成為指揮使也是他的本事。

  況且顧明暖能感覺到他的善意,把父親交他帶走總好過被安樂王抓去。

  “爹就去一趟五城兵馬司吧,把事情說清楚,指揮使明察秋毫想來很快會放您出來的。”

  顧明暖有意避開蕭陽的目光。

  “天子腳下,搶小白還有理了?”顧衍一臉的不高興。

  “爹!”

  “聽你的。”

  顧衍麻利的改口,主動走到蕭陽面前,高高揚起頭不似被囚的人:“我跟你走。”

  他這性子,顧明暖得操多少的心?

  蕭陽忽略心底的一絲異樣,為了再見時不至於認不出顧明暖,他經常看她的畫像,但是每一次都得重新辨認。

  是女孩兒變得太快,還是他的畫技退步到連肖像畫都畫不好。

  她身上難掩旅途勞頓的倦意,然而她卻沒見消瘦,皮膚比分別時更為白皙,一雙褶褶生輝的眸子越發有神漂亮。

  他好奇她被何事耽擱晚到帝都三個月?

  被顧衍打得鼻青臉腫的安樂王侍衛從地上爬起來,“不勞指揮使費力,把他交給我安樂王府就好。”

  因為來得是蕭指揮使,他們才客氣幾句,就算五城兵馬司掌印都督親臨,他們也照樣不給面子。

  蕭陽眼瞼都沒抬一下,淡淡的說道:“帶走,全都帶走。”

  “等等,我可是安樂王府的人!”

  “帶走!”

  蕭陽的語氣同方才一般雲淡風輕。

  重甲府兵翻身下馬,“遵指揮使令。”

  “不行,我不准!”

  一直安靜的停在道路一旁的軟轎中突然跑下一人,軟轎旁的隨侍連聲道:“王爺,您當心腳下,慢點跑。”

  安樂王身材微胖,個頭卻不矮,穿著一件繡牡丹暗紅錦袍,頭戴鑲嵌九顆東珠的玉冠,面白無須,劍眉入鬢,雙眼明亮清澈。

  他眼中不含任何的雜質清澈見底。

  二十多歲的人似孩童一般,讓人隱約有幾分彆扭和惋惜。

  王府侍衛似找到主心骨,嚎叫著:“王爺救命,蕭家這是眼裡沒您吶。”

  “你是誰?”安樂王望向蕭陽,“你長得真好看。”

  蕭陽似笑非笑,“王爺要阻止我麼?”

  “他們隨便你!”

  安樂王指了指叫救命的王府護衛,一把抱住顧衍,“他,是本王的,誰都不給。”

  顧明暖:“……”沒想到剛到帝都,父親就被男人纏上了。

  蕭陽矜貴的面容似多了一道裂痕,縱使他算無遺漏也想不明白安樂王會霸占顧衍。

  第二十五章 如朕親臨

  安樂王整個人纏住顧衍,就好像顧衍是他最最珍愛的玩具。

  顧衍不是不能動彈而是怕傷到安樂王。

  他還是分得出輕重的,只要不欺負到顧明暖頭上,顧衍的暴脾氣並非無法控制。

  “你放開。”顧衍冷聲道。

  “不放。”安樂王固執的收緊手臂,環住顧衍越發緊了。

  “放開。”

  “不放。”

  “放開。”

  “不放。”

  你一句我一句宛若兩頑童在拌嘴。

  顧明暖扶額,蕭陽唇邊掛疏懶的笑,只是目光微凝顯示他並不像看起來的平靜。

  安樂王是公認的摔壞腦子成人身孩童心,顧衍好歹曾經是個有威名有戰功的校尉,能出息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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