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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始終認為娘才是傾國傾城的美人,紅顏容易消逝,這首曲子應該屬於你。”

  阿嬌手指在紙張上划過,劉曦繼續說道:“您同樣擅長舞蹈,只跳給父皇看,不是挺好嗎?”

  “曦兒,那樣我豈不是同李婉兒一樣了?”阿嬌輕輕搖頭“娘明白你的是全心全意為了娘,這首佳人曲,娘是不會用的,李婉兒想要憑著佳人曲邀得君寵,還要看本宮答不答應。”

  劉曦突然有點喪氣,她忙活了很久,阿嬌並不領情,阿嬌攬住劉曦,劉曦悶悶的說道:“娘,李婉兒存在一日,便是危險,您何必讓她出現在父皇顯出嫵媚的本事?”

  劉曦此時有點痛恨阿嬌身上的驕傲,還說霍去病剛強易折,她不也一樣嗎?阿嬌笑道:“曦兒,你看看這首賦。”

  阿嬌將一張薄薄的紙張放在劉曦手中,劉曦低頭看著,辭藻一行華麗,言語中仿佛敘事一樣,蘊含著豐富的感情,劉曦抬頭問道:“說得是娘同父皇的往事?”

  明顯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感情,阿嬌含笑點頭,目光有些恍惚,“一轉眼,我們認識已經有三十多年了。”

  劉曦再次埋首,阿嬌示意楚玉擺上九尾琴,阿嬌親自撫琴,唱出此賦,劉曦聽得入迷了,將佳人曲撕碎,在華麗的歌舞都比不上真情實意來得重要,隨著阿嬌的歌聲,劉曦眼前仿佛出現了兒時的阿嬌和劉徹,他們相思在長樂宮,長在未央宮,劉徹登基後用厚重的聘禮迎娶阿嬌,他們之間經歷過的事情,不是一首佳人曲便抹平的。

  “娘,你也要跳舞給父皇看嗎?”

  “不,我只會撫琴。”

  劉曦覺得遺憾,樂曲有歌舞相伴會更出色,以阿嬌的性格來說,很難用舞蹈討好劉徹,阿嬌雙手按在琴弦上,笑道:“曦兒願不願意幫娘呢?”

  “我?”劉曦指指鼻子,阿焦點頭道:“就是你。”

  “我能行嗎?”劉曦在舞蹈上沒有天分,漢朝時的舞蹈同現代的有本質的區別,古人不見得會欣賞現代的舞蹈元素,阿嬌揚眉問道:“不想幫娘?”

  “不是,不是,我是怕壞了娘的好事。”劉曦連忙解釋:“如果別的方面,我還能幫上娘,可是跳舞?你和父皇兩人便好,多出個我來,父皇…不一定會看見娘哦。”

  舞者是最顯眼的,到時怎麼突出阿嬌是個問題,阿嬌笑道:“娘有法子。”

  劉曦見阿嬌不是在說笑,便同意此事,找來了樂坊的教習教導劉曦跳舞,劉曦身子柔韌一些動作很容易便做出來,姿勢顯得比較僵硬,劉曦為了阿嬌下苦功夫聯繫,就連霍去病和陳誠兩個來找劉曦,都被她拒之門外,緊閉的殿門,誰也不不清楚曦公主在弄什麼把戲。

  平陽長公主聽見劉曦的反常之後,咬碎了銀牙,好不容易弄出的佳人曲被她得了,阿嬌一定會提前在劉徹面前唱出,李婉兒是用不了佳人曲了,平陽還得另想辦法,那日劉曦走後,曹昂苦勸平陽長公主別再在折騰了,但平陽並不甘心,尤其是她打算招衛青為駙馬,衛青對此一直不熱切,不想同平陽牽扯上,據傳來的消息說,裡面有劉嫖的影響,平陽便更恨阿嬌了。

  公主府的管家進來躬身道:“啟稟公主,是曦公主讓人送來的。”

  平陽打開盒子,裡面放著珍珠手串,顆顆圓潤的珠子很是難得,在最底下放著一張紙,上面寫著佳人曲,劉曦最後寫道‘姑姑,母后不會用佳人曲,李婉兒永遠也趕不上大漢皇后陳阿嬌。’

  第一百二十四章

  劉曦在練舞時,也沒有閒著,打聽阿嬌的布置,閒暇時還去提提意見,深入了解之後,劉曦才發現低估了阿嬌,在布置上,阿嬌有獨到之處,而且細緻周詳,劉曦隱含的關於燈火的設置,總能讓阿嬌想得更多。不管阿嬌是不是穿越前輩,劉曦都佩服她,如果她是穿越的,那一定是很精明的女人,如果她不是,那劉曦就更佩服了,阿嬌就是天才。

  “娘,將花瓣放在放在上面好不好?”劉曦捧著花瓣,瞄著上面,“到時再讓她們扇扇子,花瓣飄飄一定很好看。”

  “曦兒,我過了少女懷春的年歲。”阿嬌嘴唇輕抿,黝黑的雙眸閃爍著調笑,劉曦小臉緊繃手中的花瓣是扔也不是,留在手中也不是,反倒是阿嬌笑呵呵的刮刮劉曦的微紅臉頰,“你正好是好時候,有什麼可害羞的?曦兒,看上哪家少年,便招來做駙馬,娘相信你的眼光。”

  “娘。”劉曦徹底扔下花瓣,出神望著阿嬌,低聲道:“您當初也是這麼想的嗎?”

  “不,曦兒,我從來沒同你說過,我從走進長樂宮開始,我便只能是大漢的皇后。”

  “娘,你就不曾掙扎過?你對父皇…”劉曦靠著阿嬌,趴在她耳邊低言:“您不能同父皇斗一輩子,娘,我同樣希望你能幸福的。”

  阿嬌輕撫劉曦的頭髮,沉思了片刻,低聲道:“傻丫頭,同你父皇斗,讓他認輸便是幸福,至於旁的…有得必有失,曦兒,娘從小便長在長樂宮,見得太多了,在宮中生活感情是最不能有的,愛上皇上的女人都是傻女人。”

  劉曦不能說阿嬌無情,嘆了一口氣:“娘,無論怎麼樣,我都會幫你的,永遠幫你。”

  阿嬌笑道:“要幫娘,就去好好練舞蹈,教樂坊的人都說你最會偷懶了。”

  “娘。”劉曦拉長聲音,起身去練習舞蹈,對於安排的事情,阿嬌這麼精明,自己根本就不需要操心。

  劉曦從昭陽殿回去的路上,隱隱聽見湊在一堆閒談的宮女議論紛紛,都是說平陽長公主和淮南王翁主劉陵的事情,劉曦暗自得意,即便平陽長公主同劉陵交惡,眾口鑠金劉徹不一定會相信。

  夜幕深沉,群星璀璨,皎潔的月亮被升起的一層薄紗掩蓋,顯得星辰更加的明亮。昭陽殿裡燭火幽暗,垂地的薄紗無風捲起,劉徹坐在主位上,前面的硬木條案擺放著美酒佳肴,劉徹手中的酒樽傾瀉,他並未察覺美酒溢出,琴音渺渺,暗香浮動。

  阿嬌撫琴長歌,素雅的裝扮,烏黑的髮絲只用點翠簪,在阿嬌身後,是如雲海翻滾的薄紗,上面映著一人舞動的倩影,劉徹帶著一分痴迷的看著撫琴的阿嬌,聽著唱詞,仿佛回到了青蔥的少年時期,薄紗上舞動的影子便是那時驕傲的阿嬌,這首賦曲是阿嬌親自做的,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劉徹,同樣也沒有比阿嬌更清楚青梅竹馬的他們到底經歷過什麼。

  “…金屋盟兮,不相忘,今世緣兮,一生情…”

  劉曦在紗簾背後,完全沉浸在舞蹈中,阿嬌唱得情深,劉曦舞得動情,越來越清楚阿嬌不見得對劉徹沒有感情,她不是天生冷情的人,只是這座未央宮逼得阿嬌不得不如此,劉徹和阿嬌是有著兩小無猜情濃時的,阿嬌對劉徹是動過心的,但僅限於為成為大漢皇后之前,宮中生活的女人最不需要的便是感情。

  “嬌嬌。”劉徹扔掉了酒樽,青銅的酒樽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劉曦動作稍稍停頓,阿嬌的琴聲未止,劉曦的舞蹈便不能停,屏住心神不停的旋轉,轉出了劉徹和阿嬌所擁有過的回憶,等到劉曦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琴音已經消失了,劉曦眨眨眼睛,撩開帘子,只見到劉徹抱著阿嬌轉進寢殿的衣角,劉曦抓著薄紗,笑得甜蜜。

  “擦擦汗。”身邊傳來渾厚的聲音,劉曦下意識的向旁邊一跳,胳膊被扶住,劉曦問道:“你怎麼也在?”

  “皇上讓臣伴駕,臣不敢離開。”霍去病鬆開劉曦的手臂,眸光微亮,劉曦點頭道:“父皇還真離不得你。”

  劉曦不曾接過手帕,用袖子擦擦汗水,霍去病手指微捻,仿佛在賭氣一般執著的擦擦劉曦額頭上的汗珠,“你同我客氣了許多。”

  “霍去病,我長大了。”劉曦腦袋向旁邊躲閃,“你的志向是馬踏匈奴,我的願望是平平安安。”

  “並不矛盾,劉曦,我不可能打一輩子仗。”

  “不打仗的霍去病還是你嗎?”

  劉曦笑笑,抬眸望進霍去病眼底,“我們這樣不好嗎?”

  霍去病下意識的搖頭,他也分不清楚有什麼不同,見劉曦想要離開說道:“你跳得很好看,以後能為我跳一曲嗎?”

  “不是我跳的好看,那是父皇和娘的故事,是真實存在的。”劉曦沒有答應,同樣也沒有拒絕,霍去病向前一步,離著劉曦更近,霍去病的聲音要比往日低沉,他已經成年,正趕上變聲期,此時嗓音低醇:“你向我扔過石頭,你吐過我一身,我們一起在長安遊玩,劉曦,在我眼中,你從來不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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