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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這李瓚的文章,朗朗上口,流傳於市井間,確有驚天偉地之才,定國安邦之策,故世人稱他為鬼才,大得太子青睞,前不久做了太子的幕僚。」
「這藥神可是李瓚的好友,夢溪從來沒聽過此人。」
「嫂夫人深居簡出,當然不知,這藥神也是幾個月前橫空出世的,此人姓李,字夢談,是頤春堂的主人,又是當今太子的義弟,此人素喜遊玩水,逍遙於江湖,常常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李賢弟和他也僅有一面之緣」
此話一出,知春驚得圓睜雙眼,張著大嘴看向二奶奶,被手快的知秋一把拽過,險些被二爺看出倪端。
什麼!她什麼時候成了神,連他和太子結拜的事都被傳開了,她還在這小心翼翼的,連知春都瞞著呢!
繞是夢溪冷靜,一時竟也沒回過神來。見她面色有異,陶公子隨口問道:
「嫂夫人怎麼了?」
「不過配了幾付藥,就被妄傳成神,市井間傳言,陶公子怎可輕信」
「溪兒不得無禮,藥神怎是你我之輩輕薄的」
「嫂夫人此言差已。剛剛吸引您上來的那首笑傲江湖曲,便是藥神所作,怎可說是市井妄言?」
不過自謙一下,這也不行!
夢溪一句話,引來了兩人的同仇敵愾,和知秋對望了一眼,知趣的閉了嘴。
見眾人不說了,陶公子轉頭對蕭俊說道:
「蕭兄的畫放在這已半年有餘,小弟絞盡腦汁竟想不出有哪句話,能配上這佳人眉間的一抹輕愁,怕辱沒了畫意,遲遲不敢落筆,嫂夫人的那句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詩如畫意,畫映詩情,真是天做之合,蕭兄,再過幾日便是重陽,蕭兄的畫配上嫂夫人的詩定會在重陽節詩會上博得頭魁,到時候,千萬別忘了帶嫂夫人前往」
「重陽節詩會?」
夢溪不解地重複了一句。
「平陽城中的才子每年閒來無事,春秋兩季都要組織賽詩會,秋季一般便選在重陽節這天,眾人約定登高賞菊,吟詩填詞,年年如此便成了慣例,每年都要選出頭魁,陶賢弟便是去年的頭魁,溪兒竟然不知?」
蕭俊見夢溪不解,便耐心地給她介紹起來,奇怪以她的才情,怎麼不知這些,最後好奇地問了出來。
夢溪聽了,尷尬地笑笑,說道:
「婢妾在娘家時,家父身體不好,常隨母親給父親料理膳食,很少出門,所以不曾聽過」
聽夢溪在二爺面前自稱婢妾,陶公子眼中閃過一絲憐惜,如此佳人,竟不是正妻,這二爺不愧是世家公子,真是暴殄天物,看向夢溪的目光卻熱烈了許多。
「婢妾」這兩個字,今天顯得格外的刺耳,瞥見陶公子眼神,蕭俊的臉瞬間脹成了豬肝色,紅暈慢慢的爬到了脖子上。直直地看著夢溪,翕動了一下嘴唇,卻沒發出聲音。
見蕭俊如此,夢溪回憶了一遍剛才的話,貌似沒有不當之處,坦然的迎上二爺的目光,和他對峙著。
誰怕誰!
兩人對視良久,蕭俊猛轉過身,衝著門口的書童喊了聲:
「拿筆來!」
不一會兒,書童取來了筆墨,但見蕭俊飽沾濃墨,來到那幅仕女圖前,在畫的左上角空白處,寫下了那句:
「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簡短的幾個字,剛勁有力,龍飛鳳舞,筆鋒落處,當真是錦上添花,夢溪和陶公子見了,都唏噓不已,卻見蕭俊在落款處寫下了幾個讓眾人更是目瞪口呆的字:
「吾妻夢溪」
還帶這麼簽名的!
貌似給她頭上帖了個標籤,夢溪見了,心下暗惱,不悅的看向二爺。
對上那雙惱怒的眼神,第一次她在他面前露出別樣的情緒,讓蕭俊的心情大好,嘴角微微牽動,向她投去淺淺的笑意。
不否認二爺的笑迷死人,竟讓夢溪心中一陣慌亂,不敢再追究自己的「名譽權」,轉身看起了牆上的字畫。
這蕭二爺早娶了妻,沖喜之事,在平陽早已傳為佳話,現在竟然在一個妾的頭上貫個「妻」字,這蕭二爺想做什麼?這畫還能拿到重陽詩會上嗎?陶公子見了二爺的落款,疑惑地看著蕭俊。
這二爺生意場上可是生冷不忌的,人稱冷麵閻君,這會兒不是想做出離經叛道的寵妾滅妻之事吧!剛想開口勸說,瞥見夢溪的背影,又閉上了嘴吧。
為這樣一個才華橫溢,貌美無雙的女子,做一次離經叛道之事,那也值了。
沉默了半晌,陶公子咳了一聲說道:
「蕭兄來得好不如來的巧,我和李瓚賢弟約好今日一起商量重陽詩會的事兒,看這時辰,李賢弟也快到了,前些日子李賢弟還念叨蕭兄,說您自從病好後,便深居簡出,約過幾次,不巧都錯過了,相請不如偶遇,蕭兄今日別走了,一會兒小弟再派人請歐陽兄過來,我們兄弟四人今日要一醉方休」
李瓚要來!正背著身欣賞著牆上的畫的夢溪聽了陶公子的話,身體一顫。
儘管現在是女兒妝扮,但真見了面,能保證那李瓚認不出她便是頤春堂主人嗎?
即使今天認不出,時間久了,回味起來,能保證李瓚不起疑嗎?
看了眼一邊的知秋,見她正無措的看著她,夢溪額頭不覺滲出了冷汗。
第163章 擦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