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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孩子!”老爺子慈愛地摸摸林小竹的頭,他之所以對林小竹另眼相看,就是感覺到了林小竹這一份赤子之心。

  “對了。”他又道,“師父跟你相約的廚藝大賽,因一些事情,恐怕要推遲了。大概要再過一年多才能舉辦。到那裡,師父希望你能以自由之身參加大賽,也希望你能弄清楚袁小子對你是否真心。到時候如果有必要,師父會當著各國使者的面,認你作孫女兒,以軒轅氏公主的身份出嫁。”

  這段話,他本來不想說的,畢竟還沒到時候。但剛才林小竹的舉動再一次讓他深深動容,所以還是決定說出來,給林小竹透個底,免得她為自己的前途太過於憂心。

  “師父,爺爺!”林小竹的眼淚又湧出來了。她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了老爺子。老爺子的容貌跟她前世的爺爺如此相像,不管他的地位如何,她都早已把老爺子當成了自己的爺爺,願意親近他,孝敬他。或許老爺子正是感覺到了她的這一片不摻任何功利的真心,終於願意把她當成孫女兒看待了。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要是再不出去,袁小子的實力一旦暴露,對他極為不利。現在,仍叫林娘送你出去吧。”老爺子摸了摸林小竹的頭髮。

  “是。”林小竹放開了老爺子,眼淚汪汪地仰起頭,“師父您多保重。”說完走到了林娘身邊。

  “嗯,師父會的,你放心吧。”這句話剛聽到耳里,林小竹便覺得老爺子那滿是笑容的臉變得模糊起來,只一瞬間,身體便失去了知覺。

  等她再一次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正呆在一個黑漆漆的地方,什麼也看不見,手被綁著,嘴裡還被塞了東西。正思忖間,卻聽門外傳來了對話聲:“這……這位官爺,這間倉庫,裡面真沒藏著什麼人。剛才一嚷嚷說丟了人,我們就檢查過了。”

  “少廢話,趕緊把門打開。”一個囂張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便是鑰匙開鎖的聲音,幾個雜亂的腳步聲進了屋子。

  林小竹動了動身體,想要發出聲音引起這些人的注意,卻不想身體被綁得很堅實,絲毫動彈不得。她對於老爺子的行事,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將她五花大綁的塞在這裡,他到底想要唱哪一出呢?

  “把這些都搬開,給我仔仔細細地查,我就不信這麼一個大活人,還能飛到天上去。”那囂張的聲音響起。然後便是到處翻東西的聲音。

  林小竹聽得那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心裡大喜,極力扭動著身體,希望能發出一點聲音。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的腳尖也不知碰了一下哪個地方,發出了“呯”,的一聲響動。

  “停!聽聽,剛才是什麼聲音?”那官差趕緊下令。

  “呯!”林小竹又用力動了動腳尖。

  “在這裡了,在這裡了。趕緊的,給我把這裡打開。”官差大喜,指著藏著林小竹的那個柜子,下令道。

  “官爺,這個柜子,剛剛我們才打開看過,裡面除了裝些黃豆,什麼都沒有。”那掌柜又哀求道。

  “廢話少說,打開。”官差不耐煩了。

  這櫃門一開,一縷光線頓時從一條窄窄的fèng隙里照she到林小竹的身上。她知道自己大概是被藏在了這柜子的夾層里了。生恐這些人把她漏過過,趕緊腳尖動了一下,又發出了一聲響動。

  “這柜子有夾層,趕緊,小心地打開來。”那官差大喜。

  “咔嚓”,也不用他們用了什麼工具,林小竹只聽這麼一聲響,眼前忽然大亮,五花大綁、嘴裡塞著布巾的她便出現在了眾人眼前。那位掌柜看了,臉色頓時發白。他們這倉庫里的柜子確實有夾層,可是怎麼會有姑娘被藏在這裡呢?又是誰藏的?

  一個穿著官差服飾的男子走上前來,將林小竹嘴的布巾拔出來,問道:“你可是林小竹。”

  林小竹裝出驚慌害怕的樣子,戰粟著膽怯地點點頭。

  那官差確定了林小竹的身份,回頭喝道:“把掌柜看押起來,店裡夥計一個也別放走。”說完,蹲下用匕首把林小竹身上的繩子割開。

  待得林小竹身上的繩索被解開,那官差又問:“林小竹,你為何這副模樣在這裡?是誰綁的你?”

  林小竹一面戰戰兢兢地從地上爬起來,一面抽泣著小聲道:“我、我不知道。我當時跟著五娘進了那間屋子,然後被人一把捂住了嘴,緊接著便暈迷過去了,醒來後就到了這裡。”

  “小竹。”門口響起了一個驚喜的聲音,緊接著一個人便向她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她,眼淚不一會兒便打濕了林小竹的肩膀,卻是五娘,“嗚嗚,小竹,你去哪裡了?剛才可把五娘嚇暈了,以為再也見不著你了。嗚嗚……”

  看來,袁天野身邊的人,個個都是演戲高手啊!林小竹被五娘緊緊摟在懷裡,感慨著,也嗚咽著泣不成聲:“五娘,剛才我好怕……”

  “不怕不怕,有五娘在呢。不怕啊!”五娘跟哄小孩兒似的拍拍林小竹的背。

  “鄒大人、袁公子,人找著了。”那官差向門口諂笑著喚了一聲。

  第二部 京城歲月 第一百六十二章 將計就計

  林小竹站直身來轉過頭去,正撞上袁天野那焦急而擔心的目光。

  袁天野上下打量了林小竹兩眼,見她身上衣衫完整,臉上雖有淚痕,眼光里卻沒有那種悲憤欲絕的表情,心裡鬆了一口氣,卻還是不放心地問:“小竹,你怎麼樣?他們在哪兒找到的你?”

  林小竹本想回答一聲“我沒事”,但她覺得老爺子把她這樣塞在這裡,當時又說了一句“幫他”的話,也不知是何用意,但顯然是大有深意的。當下又將話咽了回去,只管搖了搖頭,委曲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

  本來袁天野作為一個平民,按禮節是應該跟在那位鄒大人後面進來的,但他心裡記掛著林小竹,也顧不得那麼多,搶先一步進了屋。這會兒見林小竹不說話只流淚,看向他的那一眼似乎含有深意。他心念一動,心情便放鬆下來。停下腳步,等著穿著紫色官服的燕城府尹鄒大人從容地邁著方步從後面走了進來,他轉身拱了拱手,道:“鄒大人,人雖找著了,可看樣子,像是嚇得不輕。您可一定要為小民做主,將這事追查到底啊!”

  “袁神醫,這事先別急,待本官問問你家婢女再說。”那鄒大人撫著鬍子,不緊不慢地走進來,坐到了官差給他準備的一張凳子上。

  五娘的目光如刀鋒一般,掃了這位燕城府尹一眼。她家主子本是睿王府公子,即便奪位不成,也是正統皇族,王爺的身份,地位不是一般的尊崇。如果把身份挑明,這位鄒大人給自家公子提鞋都不配。可如今,公子卻只能易容掩飾,用神醫平民身份,在這所謂的鄒大人面前連個座位都沒有。而燕城府尹這樣小官。還在公子面前擺架子,拿腔拿調,真是讓人憤恨難平。

  “林小竹。”鄒大人開了口。又轉過頭看了袁天野一眼,“是叫林小竹吧?”

  “正是。鄒大人。”袁天野忙道。

  “嗯。”鄒大人撫著鬍子,微微頷首,又轉過去,看著林小竹道:“你把你失蹤的情形說一說。”

  五娘推了林小竹一把,柔聲道:“別怕啊,有什麼話就說。”

  “是,大人。”林小竹知道這些當官的老jian巨滑。那眼光銳利得很,稍不留意便被會看出馬腳,當下一面抽泣著,一面戰戰兢兢地把情況述說了一遍,說法跟官差問時一般無二。

  鄒大人皺著眉頭,盯著林小竹看一會,這才道:“你是說,你被人捂住了口鼻,便暈了過去。醒來後,便在這柜子里了?”

  “是。”

  鄒大人又轉過臉去,看著袁天野:“袁神醫,你原來一發現你這婢女不見,便馬上叫人搜查了這點心鋪子吧?”

  他一面問著這些廢話,腦子裡一面轉著念頭。怎麼來和這個稀泥,把這個案子就查到這裡為止了。畢竟,人找著了嘛,事情也就可以結束了。

  在京城裡做府尹,要想保住這頂烏紗帽,那必須什麼情況都得摸透,哪些人得罪得起,哪些人得罪不起,要做到心中有數。

  而這位袁神醫,雖說沒有官職,只是一介平民,但近年來卻沒人敢輕視他。因為他醫術高明,皇上的命都要靠他保著,朝中許多大臣的病都靠他醫治,甚至端王爺的病也離不開他。可這點心鋪子,背後的老闆身份不簡單,那是個二品大員,是文壇上的領袖,北燕國清流的代表人物;而且,他的背後,還站著端王。

  這兩邊他都不願意得罪,也得罪不起。所以這個案件的處理辦法,那就只有一個——和稀泥。

  袁天野自打鄒大人倒打一鈀,便知道了他打的什麼主意。當下隱蔽地做了一個手勢。跟著袁天野進門的袁十一見,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袁天野這才道:“鄒大人,小民今日出來,只帶了兩位僕從,想要搜查也無從搜起;再說,小民既然是平民,自無權搜查別人宅鋪。那時情急之下,也就四處找了一找,可談不上搜。這找不著了,才敢報案不是?否則,豈不是無故驚擾官府?”

  說完,他滿含深意地看了鄒大人一眼:“鄒大人,小婢雖然找著了,但事情的發生,總是有一定的因由。我聽說,近來京城周圍頗有些不太平,好幾位年輕女子失蹤,鄒大人正為此焦頭爛額吧?大人,小婢可正是年輕女子,您看,她的失蹤,會不會跟那個案子有關?”

  鄒大人一凜。那個案件,影響極壞,這暗示著他燕城府尹不作為,北燕國不夠安定,不能讓人家安居樂業。一個處理不好,不能及時破案,他是要被上頭追究責任的。這件事,可謂是關乎他的官帽和身家性命。

  不過,那位代表清流的正義凜然的何大人會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兒嗎?如果袁神醫這番話傳到那位大人耳里,而自己又派人搜查了這間鋪子,何大人絕對要雷霆震怒,到時候,自己又怎麼承受得起他的怒火?

  正當他腦筋急轉之間,外面忽然急奔進一個下人來,氣喘吁吁地道:“大、大人,不好了,老太太忽然得了心絞痛,痛得暈死過去了。”

  “什麼?”鄒大人猛地站了起來,二話不說,便急奔出去。跑到門口,忽然想起什麼,又轉了回來,對袁天野長長地作了一個揖,道:“袁神醫,請你救救我母親。”

  這位鄒大人事母甚孝,是人所周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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