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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自稱奴婢?從此之後,你是我的義妹,應該叫我姐姐。”蘭陵公主用手帕抹了一下眼睛,握住李青荷的手,笑道。

  “母親,娘,你們就讓大家站在這裡看你們哭哭笑笑呢?”江凌適時上前,一邊胳膊摟著一個,搖著手撒嬌道。

  “對對對,看奴婢激動的……公主請屋裡坐。”李青荷忙抹乾眼淚,“秦將軍、秦夫人請。”

  江凌放開手,走到陸夫人身邊,挽住她的胳膊:“祖父、祖母近來身體可好?”

  “好。”陸夫人拉長了聲音,慈愛的看著江凌。看到她明媚如玫瑰一般的臉,又轉頭看到跟在後面英俊高大的秦憶,眼睛都笑成了一條fèng兒。

  “丫頭,你說要三年後才生孩子,你公公婆婆一聽,臉色都變成鍋底了。”陸文遠走在她的身邊,似乎不經意地輕聲說了一句,聲音小得風一吹就不見了。

  江凌差點暴笑出聲。這老頭兒,平時見他不苟言笑、一本正經,偶爾開一句玩笑真有說不出的喜劇效果。

  進到廳里,秦憶與江凌又重新行了大禮,敬了茶。蘭陵公主和李青荷你推我讓的,終於也把稱呼定了下來,姐姐妹妹的叫了起來。

  “娘,小濤呢?”江凌往屋裡掃視了一眼。

  “姐,我在這兒呢。”從人群里擠出一個人來。江濤又長高了一些,聲音也開始變得雄渾起來。他走到屋中間,給蘭陵公主行了個跪拜禮。蘭陵公主一連聲地叫人扶他起來,又給了非常豐厚的見面禮。

  江凌看著一屋子談笑問候的人,眼淚浮上了一層霧氣。現在在這個屋裡呆著的,是她在這個時代所有愛她疼她的親人了。上蒼對她不薄,不光給了她第二次生命,還給了她這麼多的溫暖親人。

  除了問候別後情形,大家談得最多的,還是秦憶與江凌的親事。蘭陵公主將成親的細節跟大家說了一遍,又歉意地看著秦從毅夫婦道:“親家、親家母,你們也知道,我生凌兒時,去了半條命。從此以後就再沒能生孩子。所以,我懇請二位允許凌兒年滿十八歲再生孩子,這樣無論對大人還是孩子,都有好處。請二位原諒我這作母親疼愛孩子的一片心。”

  秦夫人笑了起來,笑容有些勉強:“公主說哪裡話?凌兒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疼愛她的心一點也不比憶兒少。既然大夫說十八歲後再生孩子好,那自是到那時再要孩子。”

  秦憶從兗州回來,說三年才要孩子,她是很不高興的。秦家為了江凌,這麼晚了才娶兒媳婦。現在好不容易將媳婦娶進了門,又要等三年後再生孩子,怎麼說她都不樂意。本想等江凌回來找個時間做做她的思想工作,讓她答應過得一年多就要孩子的。卻不想她還沒機會說,蘭陵公主就先發制人,當著大家的面把這問題明挑出來。自己要不答應,豈不是為了抱孫子枉顧江凌的性命?

  (謝謝歐陽子晟和sky3501的粉紅票)

  第三百一十一章宣封

  第三百一十一章宣封

  陸夫人接口道:“我們也知道,你們秦家就憶兒這麼一個兒子,自是希望他能早日為秦家開枝散葉。所以提出這樣的要求,為免讓你們為難。不過,秦夫人也是女子,最知道女子生孩子,那是不亞於在鬼門關上走一遭,極為危險。公主就凌兒一個孩子,我們陸家,也只剩了凌兒這一點血脈,萬不肯讓她骨骼尚未長成就生孩子,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不啻於要了公主和我們兩個老傢伙的性命。這事呢,我們也不強求,只是跟將軍和夫人商議。如果將軍和夫人急著抱孫子,可以叫別的女人給生,我們是不會有異議的。”

  “啊?”這話說得大家都一愣。原來江凌可是放了話,不讓秦憶納妾的。這會兒陸夫人說可以叫別的女人給秦家生孩子,是個什麼意思?

  陸夫人慢條斯理地呷了一口茶,笑眯眯地接著道:“咱們大唐,女子離異再嫁,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我們凌兒嫁妝豐厚,人又漂亮、能幹、懂事,還是個縣主,身後還有公主和我們兩個老傢伙撐腰,就是再嫁也照樣有人搶著要。”

  這話一出,秦從毅和秦夫人都黑了臉。

  威脅,赤luo裸的威脅以蘭陵公主和陸文遠夫婦的地位,哪個敢輕易讓江凌下堂?就算他們不追究秦家,願意讓江凌和離,可秦憶那小子怎麼可能同意讓江凌離開自己?如果逼得緊了,不光別想抱孫子,估計兒子都要去當和尚了

  不過,這話雖是威脅,卻也是大實話。女子再嫁雖然允許,可也是招人閒話的。人家寧可讓江凌和離再嫁,也不願意讓她冒性命危險生孩子。性命與婚姻,孰輕孰重,一目了然。自己如果有女兒,不用想也會這樣做。設身處地的這麼一想,秦從毅夫婦心裡的火氣又發作不起來。

  秦憶卻臉色大變。說什麼都可以,就別提離異再嫁之類的話,那簡直就是他的死穴。他身體一動,就要上前表明心跡。

  坐在他身邊的陸文遠卻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伸出一隻手,攔在了他的面前,將臉一板,對著陸夫人喝道:“喛,老婆子怎麼說話的?兩個孩子好好的,這才成親,說什麼離異不離異的話?秦將軍和秦夫人可是在凌兒最艱難的時候幫過她,當時就算凌兒的身份見不得天日,也毫不嫌棄地護著她,承認這門親事。秦憶這孩子更是耽誤到現在才成親。在別人家,二十歲的年紀,孩子都滿地跑了。要不是等凌兒,他何需到等到這時?秦家對凌兒,那是情深意重,對公主和我們陸家都有恩。”

  這話說得秦從毅夫婦的臉色好看了許多。陸大人不愧曾任帝師,說出來的話就是讓人舒服。秦家,對江凌不薄,大家也應該體諒體諒他們秦家吧?

  “不過啊,秦將軍、秦夫人。”陸文遠話風一轉,“就算知道這要求過份,也請你們體諒體諒我們。公主和我們兩個老傢伙,這輩子過得都不平順,實在經不起任何風浪了。凌兒失而復得,那是我們的心尖子,容不得半點閃失。老婆子的話雖糙,理卻是這個理。如果你們實在為難,那就讓憶兒跟凌兒和離便是。我們絕不會為了這事責怪你們半分。”

  要不是場合不對,江凌差點要笑出來。陸文遠這老狐狸,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的活兒估計以前沒少干,那叫一個跌宕起伏,讓人歡喜讓人憂。

  不過,這事吧,確實也挺對不住秦家的。秦家就秦憶這一根獨苗,秦從毅夫婦的心情,她太理解了。這事要不是危及到自己的性命,她也好,蘭陵公主和陸家夫婦也好,絕不會這麼不通人情。唉,誰叫秦憶比她大五、六歲呢?

  秦從毅對陸文遠最是敬重。在戰場上立功的人不少,但能像他這樣,以糙根的身份,當官當到這份上的,少之又少。他能有今天,那全是因為有陸文遠在背後支持的緣故。再說,今天這事,由不得他不答應,倒不如把話說得漂亮一些,賣給蘭陵公主和陸家幾分人情。

  所以他當即站起來,對蘭陵公主和陸文遠各施了一禮:“公主和陸大人、陸夫人如此說,真是愧煞下官了。且不說陸大人這麼多年對下官的栽培,只說我們夫妻將凌兒這孩子,也看得跟親生女兒一般,心情跟諸位一樣。怎可能為了自己急於抱孫子的心情就不顧凌兒的性命安危呢?再說,原來凌兒跟憶兒說過一兩年再要孩子,是憶兒自己擔心凌兒,主動提出三年後再要,我們夫妻也是同意了的,怎麼這話說著說著就到了和離的份上?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算是我們夫妻抱孫心切,逼著憶兒休妻再娶,或是為了子嗣不遵守諾言逼他納妾、收通房,他也是絕對不肯的。他將凌兒看得比他的性命還重要,豈會如此做?公主和陸大人、陸夫人多慮了。”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陸夫人笑了起來。她跟陸文遠年紀大了,沒啥顧忌,頗有些以老賣老,凡事不喜歡轉彎抹角。本來那話可以不必說得那麼強硬,給秦家多說些好話,多給他們留些顏面,也是可以的。但她不耐煩做那水磨功夫。萬一秦從毅夫婦今天話說得含糊,然後回去勸江凌,逼著她答應早點生孩子。她做小輩的,不答應自然不好。這不是叫她夾在中間難做人嗎?再說,別人都說江凌受了秦家的恩惠,可要跟秦家受陸家的恩惠比起來,算得了什麼?

  這話說開了,大家都敘了些別後離情。蘭陵公主又問了江濤一些情況,說要介紹他到長安的官學裡去,直到李青荷說陸文遠要親自教導,待大上幾歲再另作打算,這才作罷。

  江凌陪著蘭陵公主逛了一圈園子,順帶把陸家和秦家的園子也逛了個遍,又幫她在江家園子裡選定了一個院子住下,秦夫人也當即表示要將家搬到這新塘來。

  看看天色不早,陸文遠夫婦和李青荷、江濤便分別上車,去了秦家。今天晚上,是要給秦憶與江凌補辦婚宴的,他們自然不能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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