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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現代,丈夫對妻子體貼入微,是好老公的必備條件。江凌倒也不覺得秦憶這樣做有什麼不對,接過入畫手裡的雞湯,靜靜地吃過飯來。

  飯罷,四人移步廳堂里坐下,秦從忠端著茶杯道:“我的官職雖小,瑣事卻多,一時也離不開。再加上家中孩子小,你嬸嬸放心不下,我們打算一會兒就回去了。”又轉臉對江凌道,“公主那裡,我們就不去辭行了。凌兒回門時代為道一聲歉。”

  “叔叔嬸嬸怎麼這麼急?多住兩天吧。”秦憶雖說知道秦從忠說的是實情,但怎麼的也得禮貌地留留客。

  “是啊,如果惦記家中孩子,我派人去接了他們來玩玩。”江凌也笑道。

  “有空再聚,有空再聚。”秦從忠客套著,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秦憶,“這是我給你父親寫的信,你替我帶給他。”

  “小侄一定帶到。”秦憶將信貼身放好。

  秦從忠看了看袁氏:“你去收拾東西吧。”

  “是。”袁氏溫順地應了一聲,向江凌笑著點了一下頭,走了出去。

  江凌站起來相送,然後轉身道:“我去給幾個弟弟妹妹準備些禮物,叔叔與相公慢坐,凌兒告退。”

  秦從忠正好有話要跟秦憶說,溫言道:“禮物倒不必了。不過我有話要跟小憶說,你去歇著吧。”

  看著江凌帶著丫頭出了門,秦從忠才轉頭看了盯著門口的秦憶一眼,道:“小憶,侄媳婦不錯,你待她好,甚是應該。不過今天吃飯時如果坐在那裡的不是你嬸嬸,而是你母親,估計她會不高興。”

  秦憶愕然:“叔父何出此言?我娘對凌兒一向讚許有加,我對凌兒好,她只會高興。不知叔父這話從何說起?”

  秦從忠搖搖頭:“你嬸嬸嫁到秦家十幾年,這十幾年來一直伺候著我母親;到現在,她也當婆婆了。因我們是小門小戶,人口最是簡單,可這婆媳之間的事,鬧得不高興的卻不少……”

  且不說秦從忠如何對秦憶秘授神機,江凌進到自己的院子,迎面便遇上了袁嬤嬤,她想著這袁嬤嬤是蘭陵公主身邊的老人,又被派到這邊來照顧她,必是蘭陵公主最信任的人,便問:“相公的叔叔嬸嬸要回家去,嬤嬤看我送些什麼樣的禮物好?”

  袁嬤嬤自江凌甫進院子起就盯著她走路的姿勢,兀自愣神。這會兒江凌說話,她這才驚醒過來似的,問道:“姑娘剛才說什麼?老奴老了,腦子有時會糊塗,還請姑娘恕罪。”

  她一把年紀,江凌自然不怪她,將話又說了一遍。

  袁嬤嬤聽了,笑道:“這個姑娘不用操心,老奴一會兒去將禮物準備好,給姑娘過目。姑娘累了一早上,好好歇歇吧。”

  這個禮,輕了不行,重了也不行,最是費心思。現在有袁嬤嬤操心,江凌便放心下來,回房去歇著。袁嬤嬤盯著她的背影,站在那裡半天沒有動彈。

  待袁嬤嬤備了禮來,江凌看了甚是妥當,便親自送了過去,又吩咐下人將車馬準備好,與秦憶親自送了秦從忠夫婦上車。

  看著載著秦從忠夫婦的馬車遠去,江凌感慨了一下。這秦從忠,倒是個老實本份的。雨竹跟她說了,昨日的親事,秦從忠夫婦張羅得很好,表現得也很體面。蘭陵公主大為滿意,又想著他是秦從毅的堂兄弟,為報秦家這麼多年對女兒的看顧,欲要竇懷悊將秦從忠提拔上來,卻不想秦從忠卻拒絕了這份好意。

  不過,他們夫婦倆到兗州來主持婚禮,與蘭陵公主成了親家,這樣的消息,他的上官會知道吧?到時候,他想要不升官,怕是也難。

  “走吧,換身衣服,我帶你出去玩去。”秦憶送走秦從忠,倒一身放鬆下來,想想沒事可干,便慫恿江凌出門。

  江凌也是個喜動不喜靜的,一聽這話,眼睛一亮:“好啊。”當下換了男裝,跟秦憶出門。接下來的兩天,兩人將兗州逛了個遍,再一一品嘗了兗州的美食,玩得不亦樂乎。而那兩個晚上,秦憶為了呆在江凌身邊不被趕出房去,倒是壓抑住了自己的綺念,老老實實地睡覺,沒再出什麼狀況。

  倒是蘭陵公主派來的那位袁嬤嬤,看著這小兩口的身影,目光憂鬱,整日的長吁短嘆。

  這樣瘋了兩日,第三天是回門的日子,也是蘭陵公主叫他們搬回公主別院去住的日子,江凌雖然很眷戀這樣自由自在的日子,但她惦記著蘭陵公主的身體,便由著下人們將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跟秦憶一起搬回了公主別院。

  第二百九十七章相問

  雖然有人每天去公主別院向蘭陵公主稟報江凌的生活情況,但蘭陵公主依舊是盼女心切,早早就派林嬤嬤在大門口等待了。待得江凌和秦憶到時,聽得人稟報,她甚至走出院門外來迎接。

  “母親,您怎麼出來了?”江凌遠遠地看到主院門前那一大群人簇擁著的美麗女子,再轉頭看著跟自己並肩走在一起的秦憶,心裡全是暖意。親情,愛情,上輩子一直求而不得的東西,這一生她都擁有了。何其幸也

  “累了吧?趕緊進屋。”蘭陵公主對秦憶微笑著點了點頭,又慈愛地撫了撫江凌的臉,拉著她的手進了屋子。

  跟蘭陵公主一起迎出來的,還有竇懷悊。這段時間,不管蘭陵公主理不理他,他都很盡心地幫著張羅江凌的婚事,又每日來噓寒問暖,蘭陵公主雖然沒有搬回竇家去,但對他倒不再像以前那樣板著臉不理不採。

  江凌知道蘭陵公主是不可能跟竇懷悊和離的,而且他也不是大jian大惡之人。那件事,如果從竇懷悊那個角度來說,他也沒有錯——如果一味地害怕蘭陵公主的權勢,連自己的親生子女都不心疼,不去維護,那樣的男人才是真正的人渣。竇懷悊雖然有些不辯是非,沒有原則性,但從疼孩子這一點來看,他倒不是那種沒人性的人。

  所以進了廳堂,她與秦憶對坐在上面的蘭陵公主和竇懷悊俱都行了大禮。竇懷悊見江凌與秦憶將禮行足,顯然不再生他的氣了,很是高興,跟蘭陵公主一連聲地叫人扶起他們。

  待蘭陵公主跟秦憶問過秦從忠夫婦的情況後,竇懷悊摒退下人,開口道:“憶兒,現在新帝登基,它國自以為機會絕佳,蠢蠢欲動。上頭再一次下令,武將如無緊要公務,須謹守自己的駐地,不得在外停留。你五日後,定得回到零陵,否則上頭追究下來,便是我和你父親也護不住你。”

  秦憶心裡一沉,隨即看向了江凌。

  江凌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聽到這消息,心情還是很不好。兩人雖說還沒圓房,但這兩日也是如膠似漆,一刻不見就念得慌。這要是分開,定然不舍;可如果她跟秦憶回零陵去,蘭陵公主尚未完全康復,一起走是不可能的。要是丟下她,自己又怎能心安?

  唯今之計,就只有讓秦憶先回去,自己等蘭陵公主的身體能經受長途跋涉,再一起慢慢回零陵去。

  想到這裡,她看向秦憶的目光充滿了歉意。

  見小兩口四目相對,蘭陵公主嘆了一口氣,道:“憶兒,你先回去吧。凌兒留下。等我身體好了,再跟她一起去零陵。”

  竇懷悊並不知道蘭陵公主的打算,聽得這話一愣,不知道她這話是當真的還是只說來安慰江凌,不由心裡發急:“淑兒……”

  江凌聽了蘭陵公主這話,有些愕然。雖說她就是這麼打算的,但這安排由蘭陵公主說出來,總感覺怪怪的。兩人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蘭陵公主的為人,她還是深知的。為了女兒,掏心掏肺她都願意。現在遇上這種情況,萬不會這麼自私,要把女兒留下,生生折散正情濃意切的女兒女婿。

  她這是怎麼了?

  蘭陵公主顯然也不打算當著秦憶與江凌的面,跟竇懷悊解釋什麼,轉頭笑道:“既然是五天到零陵,憶兒還可以在此再呆兩天。我給你們重新安排了院子,就住在西邊的映月閣。那裡後面臨山,最是涼慡,環境幽靜,讓丫頭們將行李放到那邊去吧。”

  見江凌跟秦憶點頭同意,她便吩咐林嬤嬤出去安排行李。

  當初江凌出嫁時,十里紅妝,羨煞了旁人。但他們只在那裡借住幾日;下人雖是公主別院派的,江凌跟秦憶新婚燕爾,哪裡有精力管家?所以為了安全起見,那些嫁妝並沒有真正抬過去。當時跟著花轎走的,基本上是空箱子,只是裝個樣子來向竇家人表明,蘭陵公主的那些私房全都給了江凌當嫁妝。那空箱子放到那裡都沒有開過,此時又再一次抬了回來,放到了映月閣。

  待下人來稟,秦憶與江凌的行李收拾好了,蘭陵公主便起身道:“你們爺兒倆聊吧,凌兒扶我回房去,我有話要跟你說。”

  竇懷悊正想跟她進去,好問問剛才說的去零陵的話是否當真,見得蘭陵公主這樣說,只得重新又坐了下來,跟秦憶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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