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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憶哪裡肯被她推開,走過來一把摟住她,下巴放在她的頭頂,悶悶地道:“大夫說,藥是有,但卻極傷身的。如果用多了,往後想要子嗣,怕是不易。”說完嘆了一口氣,“你放心,我叫人布置一間房出來,如果我忍不住,我就到那邊房睡去。那藥咱們絕對不用。在你十六歲之前,我也絕不碰你,說到做到,凌兒請你相信我。”

  “我自然相信你。只是這樣,你會很辛苦。”秦憶雖然有時壞壞,嘻皮笑臉的,又有些衝動,卻是一個極堅毅的人,江凌自然知道他說的話一定能做到。但他為她能做到這一步,她卻也不能那麼自私,讓他忍得這麼辛苦。總要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才好。

  似乎,前世聽閨蜜說過,排卵期是可以避孕的。不知道,這保不保險。

  “這有什麼辛苦的?能這麼天天看到你,天天跟你在一起,我已經很滿足了。你要心疼我,就別趕我走,讓我想抱你的時候能抱抱你。”

  江凌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摸摸秦憶那張俊臉,柔聲道:“好。”

  兩人相擁著說話,情意綿綿。而外面的天色已越來越亮,有腳步聲走到門口,站了站,似乎想知道他們起沒起床。江凌從秦憶的懷裡掙脫,給他整理了一下衣衫,道:“一會兒還要去給你叔叔嬸嬸請安,咱們趕緊收拾吧。”

  “叔叔嬸嬸昨晚特意交待了不用過去請安。”

  江凌搖搖頭:“反正已經起身了,在屋裡又沒事,去請個安也合了禮數。”秦憶的堂叔堂嬸大概想著自己又不是正經的公公婆婆,地位又卑微,哪裡敢讓她這公主的女兒去請安?自然是說不要的。但自己既已起床,將禮數做全了,也是應該。再說,她對於那一對夫妻,甚有好感,這個安,請得心甘情願。

  她推了推秦憶:“你去開門,我去收拾一下床鋪。”

  秦憶拉住她,皺了皺眉:“叫她們收拾就行了,你坐著吧。我叫她們來伺候你洗漱。”說完,不由分說的將江凌按在了桌旁的凳子上。

  江凌轉頭看了看床上那白綾和枕頭都滴了血,撫了一下額頭,沒有再堅持。反正,這東西,總有人要來看的。倒不如將錯就錯,默認了算了。蘭陵公主那麼擔心秦憶有毛病,而新婚落紅對新娘子又那麼重要,這塊白綾要乾乾淨淨,自己得費多少口舌呢。

  秦憶把門打開,入畫、雨竹,還有一個婆子和下個媳婦子,四人正站在門前不遠處。見門開了,連忙將水盆之類的東西端了進來。

  江凌倒認得那婆子是蘭陵公主身邊的一個姓袁的嬤嬤,詫異道:“袁嬤嬤,你怎麼在這裡?”

  袁嬤嬤給秦憶和江凌分別施了一禮,對江凌笑道:“姑娘大概不知道吧?這院子雖是借知府家的,但大部分下人卻是咱們公主別院派過來的。老奴就是其中之一。到姑爺和姑娘回零陵時,老奴們就再回別院去。”

  “哦,原來是這樣。”江凌點點頭,轉頭又看了那媳婦子一眼。見媳婦子一進屋,就侷促得緊,似乎手腳也不知該往哪裡放。見袁嬤嬤行禮,她也行禮;袁嬤嬤答話,她就摒聲靜氣地立在袁嬤嬤身後,一動也不動。看那樣子,不像公主手下的人。

  袁嬤嬤是從宮裡混出來的,察言觀色那是第一本領。見江凌眼睛往那媳婦子身上瞄,忙又解釋道:“這位是秦夫人身邊的媽媽,跟老奴一起來給姑娘收拾屋子。”

  江凌哪裡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她揮了揮手道:“知道了,你們做事吧。”她雖然明白,心裡卻有些不舒服。劇烈運動過的姑娘,也有可能沒有落紅的。這東西,能說明什麼?這古代,對女子實在苛刻。

  果然,袁嬤嬤見江凌再沒什麼話吩咐,便直奔了床鋪。那媳婦子也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後面。袁嬤嬤一看到那白白的綾緞上如梅花盛開一般的血痕,一張臉笑得極為燦爛。她沒有親自動手,只讓到一旁。那媳婦子趕緊上前,將白綾小心地折了起來,裝入捧進來的一個小匣子裡。待她做完這些,林嬤嬤看床上的被褥枕頭似乎髒了,便將它們換了下來,跟那媳婦子捧著髒被子和枕頭,對江凌和秦憶施了一禮,退了出去。

  第二百九十六章請安

  秦憶見江凌饒有興致地看袁嬤嬤她們收拾床鋪,在一旁悶笑。

  江凌轉臉瞧見,睨眼道:“笑什麼?”

  秦憶肩膀聳動,輕聲道:“哪個新娘子這麼落落大方地看著別人收拾新婚床鋪的?你這樣子,一看就不正常。”

  江凌站起來一腳踩到他的大腳上,湊到他耳邊,眯著眼睛:“你見過人家新娘子?你就知道別的新娘子不是這樣的?本姑娘這叫大氣,這叫大方,這叫不扭捏,你懂不?”

  “哈哈~~”秦憶笑得更起勁,樂不可支。

  江凌見入畫和雨竹將隔間裡收拾乾淨,撇下正一個勁兒傻樂的秦憶,進去洗漱去了。秦憶見狀,也尾隨著跟了進去。

  “姑娘。”袁嬤嬤又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小瓶。見秦憶也在一旁,卻欲言又止,“您出來一下。”

  “怎麼了?”江凌好奇地看著她手裡的小瓶,再看看她這模樣,倒是有些明白她要幹什麼了。

  “姑娘,您沐個浴吧,將這藥滴在水裡,會舒服一些。”袁嬤嬤道。

  既然前面已將錯就錯,交了元帕,江凌自然也不好拒絕袁嬤嬤的提議——不就洗了澡嗎?不滴藥就行了。她接過瓶子道:“好。”

  “那老奴去叫他們提熱水來。”袁嬤嬤退了出去。

  江凌轉過身,進了隔間,正看見秦憶伸手接過雨竹手裡的牙粉擦牙漱口,漱完口後又接過她擰乾的布巾洗臉,一副極為自然的樣子,絲毫不覺得一個陌生的大姑娘伺候他洗臉有什麼不妥之處。

  想起一直束之高閣的通房丫頭問題,江凌忽然感覺胸口悶悶的不痛快起來。通房不通房的,她不知道。但秦憶是有丫頭貼身伺候的,這是勿庸置疑的。莫非,回零陵她還得進行宅斗?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秦憶轉過頭來,望著倚在門口望著自己目光含晦的江凌。

  “沒事。”江凌聳了一聳肩,走進去接過入畫遞過來的牙粉,擦起牙來。

  秦憶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沒有再追問。轉回屋裡換了一身外衣,拿了一本兵書一邊看一邊等江凌收拾好。

  江凌洗漱完,又泡了個澡,這才跟秦憶往他叔叔嬸嬸住的院子走去。

  “說了不用請安,你們這倆孩子……”秦從忠夫妻倆早起來了,聽得丫頭稟報秦憶跟江凌來了,趕緊到小廳里來。

  江凌跟著秦憶行過禮,笑道:“這是我們作晚輩的應該做的。叔父如此客氣,知道的自然明白叔父嬸嬸是體恤我們;不知道的,還以為叔父嬸嬸沒把相公和凌兒當成一家人呢。”

  “凌兒這小嘴,倒是會說話。”袁氏笑道。

  看到江凌相貌清麗出塵,身材窈窕高挑,氣質落落大方,言行端莊有禮,秦從忠大為欣慰,轉臉對秦憶吩咐道:“能娶如此佳媳,實是我秦氏一族之大幸。公主將愛女相托,憶兒可得好好呵護,不得讓凌兒受委曲,方不負公主之託。”

  “侄兒知曉。”秦憶躬身道。

  江凌給秦從忠夫婦倆敬了茶,四人便一起坐下來吃早飯。江凌雖然沒有受過專門的訓練,但在陸夫人的有心培養下,還是知道一些古代禮節的。秦從忠夫婦倆雖然不是她的親公婆,但昨天在成親禮上是坐了高堂的位置,自然得以公婆禮對待。再說,她聽秦憶說,秦從忠雖然官職不高,但為人正直,最是講禮。當下便不肯就座,欲要站在身後伺候他們用飯——入鄉隨俗,既然這時代作媳婦的應該這樣,她再自傲,也不想特立獨行,給蘭陵公主臉上抹黑,讓秦憶為難。倒不如儘儘心心地去做。而且,做這點事,對她來說也不算什麼。想想在她最艱難時秦家人對她的幫助,這事做得也就心甘情願了。

  秦從忠本就覺得作媳婦的就應該這樣恪守禮節,再加上有意想要考校江凌的心性,使了個眼神給渾身不自在的袁氏,便泰然用飯。而秦憶卻不舒服了。江凌,是他當成心肝寶貝一樣對待的人,盡心呵護還來不及,哪裡肯這樣,自己坐著讓她站著,自己吃飯讓她餓著?見秦從忠夫婦不作聲,他心裡不高興起來,直接道:“凌兒,這一屋子丫頭婆子,哪裡用得著你來伺候?趕緊坐下來吃飯吧。”

  “是啊是啊,坐下吧,坐下吧。”袁氏不顧丈夫的想法,站起來拉著江凌坐了下來。

  江凌倒也不堅持,挨著秦憶坐了下來。

  秦憶伸手給她夾了一筷子菜,又喚後面的入畫:“給你家姑娘盛一碗雞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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