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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家本來就不大,廚房裡的動靜自然瞞不到李青荷和陳夫人,江凌以為她們聽到響動會到廚房來叫她。卻不想過了沒多久,就有幾個女人從廳堂里出來,客氣地跟李青荷告辭離開了。大概趙崢明也回到了車上,陳夫人出去上了車,馬車便起駕往外駛去。

  送了馬車離開,李青荷回到院子,這才進了廚房,瞅著在為烤魚做準備的江凌,卻不說話。

  還學會賣關子了江凌暗笑了一下,很配合地抬頭問道:“你是如何答覆陳夫人的?”

  “我跟她說,需要時間考慮考慮”李青荷倚在門口,淺淺地笑了一下,笑容卻有些意味深長。

  “什麼?”江凌放下手中的稻糙,站直身體,望著李青荷。她以為李青荷會一口拒絕,沒想到她會是這種回答。

  “難道只許他們秦府考慮考慮,就不許我們江府考慮考慮嗎?”李青荷白了她一眼。端莊秀美的她難得做這種表情,這白眼做得倒像是拋媚眼,甚是嫵媚。

  江凌看著有些孩子氣的李青荷,忽然覺得實在有趣,禁不住笑了起來,連連點頭道:“許,怎麼不許?答得好,就要這樣做。”怎麼感覺她跟李青荷倒了個個兒,她成了母親,李青荷倒成了孩子

  “說實在的,秦家這樣,你好像一點也不生氣。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是不是真想考慮一下紀王府那位公子和趙公子?”李青荷正容道。

  “如果秦府對不起咱們,咱們自然要考慮考慮別人。難不成還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不成?”江凌把剛才那個白眼又還給了她。

  “說什麼生啊死啊的,沒一點忌諱”李青荷給了她一個巴掌。

  江凌吐了吐舌頭,不敢再亂說話。

  “不過你說的有理。這就這麼辦”李青荷比起中午剛回來那時的沮喪,精神明顯振奮了起來。

  叫了江濤過來,三人吃了晚飯,便開始著手烤魚,掌著燈忙忙碌碌一直烤到戌時二刻,這才把魚烤好。

  碾粉是來不及了,江凌把烤得香噴噴的魚放到缸子裡蓋好,又搬到她的房間去,實則已扔進了空間裡,這才拿了衣服到廚房那邊洗了澡,然後挽著頭髮準備回房休息。

  拿著油燈推開門,江凌心裡猛地一驚。

  房裡有人

  第一百七十九章爭吵

  會是誰?江凌看了一眼房裡的黑影,“呼”地一聲將油燈吹滅,抬手向房裡那個黑影擲去。

  黑影揚起手,很利索地將那燙手的油燈一把接住,放在桌上,輕聲道:“凌兒,是我。”

  江凌一怔。雖然剛才看到那個黑影時,感覺像是秦憶。不過想想這個時候他又不能出城,出了城也進不去,便排除了那個念頭,這才將油燈擲了過去。不過就算是秦憶她也會擲過去。說是不生氣,但總有些氣不順。反正這傢伙功夫高,就算拿刀擲他,都傷不著他一根毫毛。

  雖然黑乎乎地看不見,但她仍然瞪了那個黑影一眼,這才走進去,拿出火摺子,打算把油燈點亮。

  “凌兒……”看江凌這番動作,秦憶心裡有些發急。兩個人的眼睛黑暗裡都能視物,而且情侶之間,哪裡用得上燈火?江凌這一行為,明顯就跟往日不同。上次他去陸府江凌的房裡,江凌可沒說要點燈。

  江凌卻沒搭理他,“呼”地一聲把火摺子吹燃,紅紅的火光在暗夜裡格外顯眼。

  “凌兒”秦憶忍不住走上前來,伸出手臂想把江凌擁進懷裡。卻不想江凌一閃身就避開了他,仍自顧自地去點燈。

  “凌兒,我回去問過了。”秦憶終於明白了,如果不把話說清楚,江凌連個衣襟都不會讓他碰,趕緊解釋道,“反正你是知道的,我除了你,是絕不會娶別人的;我爹對歐陽夫人派人來提的那門親,也主張一口回拒;我娘心裡也只認你一個兒媳婦,只是覺得那畢竟是觀察使的面子,稍緩一緩回絕比較好,所以對那邊說,考慮考慮。”說完,看著江凌,又伸出了手。

  江凌對他的手視而不見,淡淡地應了一聲:“哦,知道了。”

  秦憶見她如此冷淡,不禁有些氣惱,語氣也冷了下來:“不過我倒是想知道今天趙崢明來幹什麼,你又是個什麼態度。”

  燈芯漸漸燃了起來,將房間照亮。昏黃的燈光在燈罩里跳動,將兩人的臉照得一明一顯的。

  江凌抬起頭來看了看秦憶那有些生氣地臉,笑了一下:“他來求親,我娘說,考慮考慮。”

  秦憶望著她平靜的笑臉,一時氣結:“那你又是如何想的?”

  “我的想法,”江凌抬了抬下巴,“自然跟我娘一樣。”

  “你……”秦憶“呼”地站了起來,看向江凌的眼睛裡似乎要噴出火來。

  江凌轉過臉來看了他一眼:“你生什麼氣?就許你家考慮一下,就不許我家考慮一下?”

  “可你明知我的心裡只有你,絕不會娶別人,你還要這樣說”秦憶氣呼呼地道。只覺得滿腔怒火和氣惱無處發泄,一拳擊在面前的書桌上,拍得桌上的油燈都跳了起來。

  江凌伸手扶住油燈,瞪了秦憶一眼:“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那邊一面跟人議著親,這邊一面跟我說不會娶別人,你當我是傻子呢?”

  “你……你……”秦憶被氣得差點高聲吼起來,“那你說,你要怎樣才相信我說的是真的?怕不是你自己三心二意,想要掂量選擇吧?”

  “你要是娶了別人,我自然不會再嫁給你,我自然要考慮別的人家,自然要掂量選擇。莫不你還以為你娶了別人,我仍要哭著喊著要給你當妻作妾?想得美”江凌也生氣了。她對秦家這次的行為本來就沒有生氣,對秦憶也沒有半點疑心,但她就是不想讓秦憶以為她就已是他盤子裡的菜。女人對於男人而言,得到的就是那牆上的蚊子血,得不到的就是胸口的硃砂痣。太過於輕易到手的東西,往往不加珍惜,熱血過後便棄如敝履。所以對於趙崢明此時插一腳進來求親,她根本不覺得是壞事。卻不想秦憶反應如此強烈,兩句話沒說完就暴跳如雷。他也不看看自己是烏鴉,反倒嫌別人長得黑,真是豈有此理

  秦憶死死地盯著她,忽然以閃電般的速度,一把將她拉進懷裡,然後還沒等江凌反應過來,他就推著江凌往旁邊的床上倒去,撲上去壓住她,迅速地用嘴堵住了她想要叫喊的唇,狂野地攻城掠地的同時,手也極不老實地四處摸,想要結開她的腰帶。

  江凌被他吻得頭腦發暈,不過身上遊走在她的腰際胸前的那隻大手,還有身下頂著她的一個硬邦邦的東西,讓她很快從暈眩里清醒過來,心裡羞惱到了極點,伸手摸過她放在床頭的一個裝書的木匣子,往秦憶背上狠狠地砸了下去。

  “唔。”那木匣子本來就稜角分明,再加上江凌羞惱之下下手不輕,頓時將秦憶的肩背處砸出血來。秦憶鬆開嘴,不可置信地看著江凌。

  江凌砸完這一下,頭腦也清醒起來。扔掉匣子,伸手摸了摸秦憶剛才被砸的地方,竟然摸出一手的血。她看著那手血,神情有些呆滯。

  秦憶眼裡的情慾漸漸褪去,他翻身站了起來,反手摸了一下後背,忽然笑了一下,笑容極冷:“好,好,江凌,砸得好”說完,轉身拉開房門,瞬間消失在黑暗中。

  江凌躺在床上,呆呆地看著自己手掌上的血,腦袋一片空白。好半天,她才放下手掌,坐了起來,走到門口用空間水將手洗乾淨,再把門栓上,回到床上抱膝坐著,盯著那盞油燈怔怔地出神。

  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但她並不後悔。無論是默認李青荷的“考慮考慮”,還是剛才的那一砸,如果時光倒流,事情重來,她仍會這麼做。

  女人天生是弱者,她不得不如此保護自己。她又如此驕傲,容不得別人對她挑挑揀揀,更容不得男人對她用強,讓她在這古代婚前便成了殘花敗柳,從而使自己淪落到乞憐愛情的地步。她絕不

  想到這裡,她昂起了頭,深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將桌上的油燈吹滅,閃身進了空間。

  空間裡溫暖濕潤,靈氣充裕,白白胖胖的卷心白菜捲縮在地頭,一根根碧綠的黃瓜掛在竹籬笆上,一個個大大小小或黃綠或金黃的南瓜匍匐在大大的葉子下,原來收進來的那幾隻蜜蜂現在已經繁殖了一群,正在花間忙忙碌碌地采蜜,空氣里瀰漫著花香與隱隱的蜜糖香味。

  江凌在池塘邊坐下來,看魚在水裡吐著泡泡,看她種下的稻穗已沉甸甸地壓彎了腰,伸手掠過一粒粒飽滿的稻穗,她的心慢慢地靜了下來。跟植物在一起,她的心便會特別的靜。她總覺得人的成長與植物的生長過程一樣,只有把生活的不如意如枯葉一般毫不留戀的讓它掉落,才能長出新葉,才能以蓬勃向上心態去面對未來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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