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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接下來她就如此混吃等死了?就算她要嫁人生子,但如果一個女人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自已男人或孩子身上,估計給對方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吧?而一旦丈夫變心,孩子不成器,她的生活重心又該放在哪裡?

  這段時間的學習,江凌發現了一個可以畢生致力的目標——那就是種植。這個時代的農業技術之所以不發達,除了地廣人稀沒有改良種植技術的渴求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有知識有文化的人,除了玩玩花,基本不懂種植;而那些種田的農民,卻目不識丁,毫無見識。這便讓種植技術得不到有效發展。雖然朝庭也有農令官,但也只管觀察治理那些受了病蟲害的區域,對於種植技術的推廣,卻是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她前世雖然不懂種植,但畢竟是從資訊時代來的,拋秧、嫁接、大棚等名詞至少聽說過,她可以通過實驗,將這些技術在自己手裡一一實現。然後以一個假名字寫出一本農書來。如果能以此造福於大眾,也不枉她穿越了一回,又得到上蒼的眷顧,贈予她空間寶器。

  “江凌,我要是能一直跟你在一起,那該多好。”李婉忽然伸出手來,握住江凌的手,停了一下又問,“你真的要跟秦憶成親麼?”

  江凌看著她的眼睛,不知她說這兩句話有什麼關聯,只得笑道:“這件事,得天上的月老才知道,我可不敢回答你。”

  “我有一個庶出的哥哥,今年十七歲,很好的一個人,文才書畫方面都很出色,一直想娶一個跟他志同道合的女子。我娘給他物色過好幾個大家女子,他都看不上眼。我平時在王府里,除了續弟,就屬跟他最親近。他的喜好我知道;他的心思,我也最清楚。我想如果讓他見到你,一定會為你動心的。江凌,如果我讓陸夫人認你做干孫女,嫁給我哥作妻子,你可願意?”

  江凌愕然,沒想到李婉到她家轉了一圈,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她趕緊擺擺手道:“縣主,您可別嚇我。且不說配不配得上的話,剛才你還說了喜歡我這樣的日子,現在卻讓我放棄這種生活,去過你那樣的生活。縣主大小姐,我沒有哪裡得罪了您吧?”

  李婉將臉一板,鼻子哼了一聲:“你的意思是,嫁到我家,過的就是不開心的日子囉?”

  江凌苦笑一下:“我可沒這麼說。就像你喜歡吃甜食,我卻不喜歡一樣,這只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跟好與不好沒關係。能嫁到你們紀王府去,哪怕是當一個側室,在別人眼裡或許都是求之不得的事。但我這人比較憊懶,就只喜歡這種鄉下無拘無束的散漫生活,天生不是享福的命。縣主您還是別亂點鴛鴦譜了吧。”

  “我那個哥哥,也喜歡住在鄉下的宅子裡啊。你要跟他成了親,每日裡一起那宅子裡種種花、吟吟詩、作作畫什麼的,多好。你看看秦憶,每日還要去軍營,還有操心一堆破事;如果朝庭有令要他開撥到哪裡,他就得馬上動身,而且一去不知要多久。你要是跟他成了親,他也沒有多少時間陪你。雖然他文才不錯,但他似乎也不太喜歡吟詩作畫,覺得是無病呻吟就這麼一個沒一點詩情畫意的呆子,跟他一起生活豈不甚是無聊?”李婉撇了撇嘴。

  她可不知道,江凌最恨別人跟她談詩。要是嫁個相公起床吃飯都要吟詩,她非瘋了不可。

  “如果他真像你所說的呆子,縣主你以前怎麼看上他?”江凌似笑非笑地看著李婉。

  “哼,當時本縣主不過是鬼迷心竅。”李婉強辨道,“你不知道,那次續弟上山打獵,遇上了老虎,正好秦憶也在附近,他用箭she傷了老虎的眼睛,又用匕首手刺殺了老虎,這才救了我弟弟一命。當時我見他英武不凡,又救了我弟弟,便想報個恩。卻不想這呆子根本就是一根木頭,以跟你的婚約為藉口,任我父王怎麼勸,死活都不肯答應親事。”說到這裡,李婉又有些忿忿然。

  看到李婉這樣子,聽她叫秦憶呆子,江凌心情忽然大好。不過李婉這話她卻不好接嘴,轉而道:“難怪世子這麼不遺餘力地幫秦憶,原來是救命之恩。”

  “江凌,怎麼樣?考慮考慮我那個哥哥,如何?”李婉搖搖她的手。

  江凌坐直身體,正容道:“真不行。不管我跟秦憶以後如何,我都不想嫁進豪門大戶我不喜歡守規矩,也不喜歡跟別的女人共用一個男人。縣主,如果你不是特別恨江凌的話,此話不要再提了,好麼?”

  “唉,那好吧。”李婉有些沮喪地放開江凌的手,將身體往後靠去。

  正好此時馬車停了下來,外面傳來稟報:一品鮮到了。江凌勸了李婉兩句,便提著一個包袱下了車,卻見秦憶正指揮著下人把那籃菜和那桶魚都搬上樓去。

  秦憶見江凌手裡拿著一個包袱,問:“是什麼?”

  江凌笑了笑:“上樓再說。”說完,逕自上了樓。

  秦憶親自看著那菜和魚都被搬進了廚房,又讓親信守在那裡,這才上得樓來,正聽到江凌對吳管家道:“這是二十瓶味精。如果賣完了,你派人告訴我。”

  “姑娘請放心,小人一定保管好這些味精。”吳管家道

  世子與縣主在車上等著,他們自然不好耽擱太久。秦憶將昨晚江家失竊的事說了一遍,又吩咐吳管家再派兩名家丁前去守護,便跟江凌一起下了樓,分別上了車,打道回府。

  回到陸府,派人通稟了陸夫人,五人便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因晚上秦夫人要請客,李婉是免不了要出場的,好給秦夫人撐面子。而江凌實在不願意去給那些夫人陪笑臉,也知道就算少了她也無所謂,便以給陸夫人做飯為由,死活不肯去赴宴。李婉叫不動她,只得換了身衣服,嘟著嘴去了一品鮮。

  江凌鬆了一口氣,到萱瑞堂看過陸夫人之後,便到廚房去,做了一個清蒸魚,炒了兩個小菜。讓兩個丫頭端著飯菜,跟著她一起到了廳堂。

  一進廳堂,江凌卻嚇了一跳,只見廳里不光坐著陸夫人,便連陸文遠也在座。

  “都累了一天了,說了讓你好好休息,不要去做飯,就是不聽話。”陸夫人拉過江凌的手拍了拍,一臉的疼愛。

  江凌卻端端正正地給陸大人行了一禮,這才向陸夫人笑道:“不累。我練過武的,身體好著呢。”

  “哦?練過武?不錯,不像有些女孩子,嬌滴滴的弱不經風。”陸文遠放下手中的茶碗,看了江凌一眼,又道,“聽說你廚藝不錯,老夫今天也沾沾夫人的光,嘗嘗你的手藝。”

  陸夫人卻嗔了他一下:“哼,對著孩子也沒個笑臉,天天板著你那臉,你就不怕患上面癱。”

  江凌卻不敢讓這老兩口為了她拌嘴,見兩個丫頭已將飯菜擺好,廚娘們又端上了她們自己做的三道菜,便趕緊道:“江凌會的不過是些家常小菜,談不上什麼廚藝。飯菜都已上齊,二老請吧。”說完,伸手去扶了陸夫人坐好,又親自給二老盛了飯,將自己做的三樣菜用公筷給二老布了些到碟子裡,這才坐了下來。

  雖然陸夫人一直說讓江凌坐下吃飯,但見她伺候自己和丈夫,卻是一臉的滿足與幸福。江凌看了,忽然覺得一陣心酸。陸文遠脾氣如此怪,陸夫人這十幾年又憂思成疾,怕都跟他們中年喪子有關吧?自己不過是做了一點微不足道的事,他們便如此心慰與滿足,可見這十幾年來,他們在精神上是如何的寂寞悽苦

  寂然無聲地吃了飯,直到放下筷子,接過丫環遞過來的布巾擦了嘴和手,陸文遠才點點頭,道:“廚藝相當不錯。嗯,不錯”

  江凌趕緊站了起來,謙虛了兩句。她卻不知道,陸文遠的這聲讚揚要是給官場上的人聽見,怕不得驚訝的摔破一堆茶碗——在這大唐,陸文遠的讚揚是最難得的,十年來得到他表揚的,怕是不出十人。

  江凌在陸府住了一晚,也知道平時陸文遠就住在這萱瑞堂的。這兩天不過是因李婉在此,陸文遠便住到了外書房去。今天李婉不在,他才進到內院來嘗嘗自己的手藝。所以她此時自然不會這麼沒眼色,藉口自己累了,便退了出去。

  回到幽蘭院洗了澡,李婉便回來了。到幽蘭院抱怨了幾句,說江凌不陪她,很無聊,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江凌在房裡看了一會兒書,便對過來掌燈的柳綠道:“我這裡不用伺候了,看一會兒書我就睡。你也累了一天,趕緊去睡吧。還有,告訴院裡的人,不要來打擾我。”見柳綠想去關窗,她又道,“這風吹得很舒服,不用關了。一會兒我自己關就好。”

  柳綠伺候了江凌幾次,也知道江凌是個說一就是一的人,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本來貼身丫環是要睡在主子外間的,以方便晚上照顧主子,或給主子壯膽。但江凌一開始就說喜歡一個人呆著,安排柳綠住到了隔壁春婆婆的房間裡。此時她一退出去,房裡就剩了江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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