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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凌無語了,斜了李婉一眼,“我說縣主大小姐,你剛才可只說作一首的。”

  “再一首,再一首就好。”

  “好吧,聽好了”江凌清了清嗓子,看著那小島道,“遠看石頭大,近看大石頭。石頭真是大,真是大石頭。”

  李續與李婉愣了半天,忽然暴笑了起來,把秦憶正準備上釣的魚給驚跑了。

  “天哪,天哪,江凌,你這都什麼詩啊?也太逗了吧。”李婉揉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

  看來,古代的娛樂太少了,就這麼一首打油詩,也逗得這倆孩子笑成這樣。江凌搖搖頭,卻感覺自己的手被一隻溫暖的大掌握住了,她愣了一下,轉過頭來,看到秦憶也是滿臉的笑意,正看著自己。

  江凌看看旁邊那三人正大笑著沒有注意,心如撞鹿地把手抽回來,卻不想秦憶握得緊,抽了兩下都沒抽出來。她只得再轉過臉來,瞪了秦憶一眼。

  “凌兒……”秦憶輕喚了一聲,握緊了江凌的手。

  “有事晚上說。”江凌只得輕回了一聲,然後又去抽自己的手。剛才她也就順勢而坐,根本沒想到竟然是坐在了秦憶旁邊。現在要是被李婉發現兩人拉著手,指不得怎樣取笑她呢。要是被李續那孩子沒輕沒重在四處亂說,她可就慘了。

  秦憶一聽她對於晚上的約會沒異議,心裡異常歡喜,終於鬆開了手,沒有再說話。

  江凌擔心他又控制不住感情,連忙站了起來,朝前走了幾步,跟在後面的小花忽然衝著湖面“汪汪”地叫了起來。

  “嘩”地一聲,湖面鑽出一個灰黑色的腦袋來。

  “啊”李婉驚叫一聲,扔掉手裡的釣竿。

  “別怕,是水獺,不會咬人的。”江凌忙道。

  “水獺?水獺是什麼東西?”這裡除了江家兩姐弟,其他人都還沒見過水獺呢。李婉既聽江凌說它不會咬人,也大著膽子跟在李續屁股後頭朝湖邊湊去。

  “啊,它上岸了。”人對未知的東西最是害怕,看到這黑乎乎還長著鬍子的東西往岸上遊了過來,李婉還是被嚇得直往後退。

  “凌兒,你們到後面去。”秦憶站到了江凌前面。

  看到這些人如臨大敵的樣子,江凌不禁笑了起來,越過秦憶往湖邊去,想要攔住大寶,卻不想秦憶一把將她拉住:“凌兒,聽話,到後面去。”

  江凌感覺到握住自己胳膊的手掌溫暖而有力,心裡一暖,柔柔地看了秦憶一眼:“這是我養的水獺,專門幫我捕魚的,不會咬人。”

  秦憶被她這一眼看得心頭一盪,差點手一攬就把她擁進懷裡來。不過好在他自制力不錯,緊了緊手掌,便放開了江凌。

  江凌可不敢回頭看後面那三人是什麼表情。她微紅著臉,逃也似的走到湖邊。而大寶此時已爬上岸來了,屁股一扭一扭地走了過來,衝著江凌“吱吱”直叫。小花則在一旁“汪汪”亂叫,這傢伙跟大寶是冤家,一見大寶就喝反調。

  大寶卻不理小花,衝著江凌叫了兩聲,就轉身一頭扎進了水裡。

  “這是你養的?你養這東西幹嘛?”李婉看大寶不見了,這才鬆了一口氣,跑過來問,一面促狹地也抓住了江凌的另一隻胳膊,那位置跟秦憶剛才所抓的正好對稱。

  江凌只覺臉上有些發燒,也不敢轉頭去看李婉,盯著湖面道:“捕魚,一會兒它就會叨魚上來。”

  “啥?叨魚上來?”李婉的注意力徹底轉向了湖面。

  她話聲剛落,水裡“嘩”地一聲鑽出一個黑腦袋來,大寶的嘴裡正叨著一條白亮亮還在掙扎的魚,朝這邊飛快地游來。

  “小花,桶。”江凌與李婉此時正站在岸邊,她擔心李婉被大寶這一下,給嚇到水裡去,一邊拉著李婉往後退,一邊叫道。

  小花飛快地竄回去,用嘴巴銜著桶跑到江凌面前。幸好桶里就一條魚,裝了一點點水,重量不大。此時大寶已叨著魚到了桶前,把魚放進桶里,衝著江凌叫了兩聲,又一頭扎進水裡。過了一會兒,又叨了一條魚上來,如果反覆七、八次,這才衝著江凌討好地叫著,趴在她面前不動了。

  動物可不比人,不能來虛的。江凌只得將手伸進桶里,利用袖子的遮掩和動作的快速,調出一條空間魚,扔給大寶。大寶一個縱身把魚在半空中接住,轉身回到了湖裡。

  “江凌江凌,說說你是怎麼收伏這傢伙的?”李婉和李續跑了過來,看著半桶魚,兩眼直冒亮。

  反正今天是把自己所有的家底都抖乾淨了,什麼都瞞不住,江凌乾脆把大寶如何受傷,她如何救治的故事說了一遍。當然,與空間有關的內容自然通通略過。

  三言兩語說完,江凌也不管那姐弟倆還在感慨,叫了秦憶一聲:“你幫著把這桶里的魚倒到我院子裡的池塘里。”

  “沒問題。”秦憶聞言,如聽聖旨。便是走到院門口那些下人護衛上前來搶活干,都沒能從秦少將軍手裡把那水桶搶下來。

  “行了,回去吧。”江凌可不想讓他們在這兒呆了,催促著離開。

  “唉,住在這裡好好啊,比住在大宅子裡要開心多了。”李婉上車之前,對著江凌這個破舊的院子,竟然有一種戀戀不捨的感覺。

  “沒有勾心鬥角,沒有陰謀算計,自己想怎樣就怎樣,這種日子,我覺得很好。”江凌看看這個自己在唐朝的家,也很是感慨。

  秦憶聽了,若有所悟。

  第一百六十四、一百六十五章夜半私語(兩章合一章)

  “江凌,你們家為何會搬到這兒來住呢?”儘管覺得江凌這種生活簡單快樂,但李婉不認為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江凌能有如今這般的修養才情。

  江凌笑了一下,把父親去世和自己生病的事說了一遍。

  “如果換成我是你,我絕對做不到像你這般堅強,也沒法像你這麼能幹,能重整家業。”李婉看著窗外的村子的房屋,幽幽嘆道,“以前,我覺得我自己很能幹很了不起。可到了這裡認識你之後,才發現自己這種想法真可笑。跟你相比,我不過是命好一些,生長在皇家罷了。如果讓我經歷你這樣的事,讓我支撐一個家,我在想,我會不會被餓死。”

  江凌笑著擰了一下她的臉:“幹嘛要這樣說自己?妄自菲薄可不好。”

  “真的,我說的是心裡話。”李婉認真地看著江凌。

  江凌望了望窗外,笑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頭腦不笨,無論身處何地都能夠活得很好。可細想想才發現心裡很虛。因為忽然發現,自己什麼都不會,或者會的東西,比如作的兩句詩,畫的兩筆畫,似乎都沒有多大用處。如果沒有了家裡所給的一切,自己根本沒辦法活下去?”

  “嗯嗯,你說的太對了,就是這種感覺。”李婉重重地點了點頭。

  “不管你信不信,我以前,跟你一樣。”江凌收回目光,看著李婉,“後來,我慢慢地學習種菜、種田、養花,雖然現在還沒能把這東西都學會,但至少感覺,就算把我扔到荒郊野外,我也不會被餓死了。”

  這種感慨,是江凌近來認真學習了種植技能才有的。她當初學習種植的初衷,是用來遮掩空間的神奇。到後來慢慢地看了一些種植的書,又向王大娘和張大娘等人學習過如何種菜與種田之後,她這才發現心裡變得踏實起來。原來依賴著空間,其實最不願意去想但心底里卻一直擔憂的,就是如果這突如其來的空間,又一下消失不見,她將怎麼辦?現在她卻覺得,即使沒了空間,她一樣也能靠種植活下去。畢竟她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把村里這些種菜、種田好手的經驗和技術學會,再在實踐中鑽研一兩年,她就不信她比不過這些目不識丁的人。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又道:“還有我娘,當初為了給我治病,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賣掉了,但我娘還能養活我們,她靠的,就是一手精湛的繡活。”

  李婉思考著江凌的話,忽然頓悟:“你是不是想說,學會一種技能,這很重要?”

  “對”江凌微笑,“良田千頃,不如一技在身”

  “良田千頃,不如一技在身”李婉喃喃地把這句話重複一遍,點頭嘆道,“確是如此。”

  江凌笑著點點頭。

  其實她還有一些感悟沒有說出口。這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她賺了別人一輩子才能賺到的錢。而後面可以想見的收入——味精、酒樓、花店的收入,六十頃田地的收租,還有她即將要做的藥材的種植,無一不是一筆可觀而穩定的收入。在唐朝,一個四口的中等之家一年的花費,不過是十兩銀子。前世出身世家名門的她,對於錢實在沒有多大的欲望。每月有這些收入,能夠讓她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這便已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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