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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計劉掌柜深切領會了江凌的這番苦心,所以最開始就選擇了這道菜來做。不過此時這道菜不叫東坡肉了,以避免侵犯蘇東坡他老人家的姓名權。現在它改叫咕嚕肉,取其“咕嚕咕嚕”細火慢燉之意。

  老張的手藝不錯,領悟力也不差,此道菜看上去薄皮嫩肉,色澤紅亮,讓人一看就食慾大增。尤其是三月不知豬肉味的江凌,此時的哈喇子都快要流出來了。她接過劉掌柜遞過來的筷子,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裡。一股肉香在口腔中直衝腦門,這種熟悉的味道讓江凌微微有些激動。嘗到這裡她不得不再一次佩服老張的廚藝,這道菜味醇汁濃,糯而不膩;看著形不碎實則肉蘇爛,實在是深切領悟到了東坡肉的精髓。

  “很好,非常好。”江凌點點頭。

  “是吧?我們嘗了,都覺得非常好吃。”劉掌柜激動得有些哆嗦。這道菜對他而言,意義不同。這說明江凌這個少年是可以信賴的。這給了他極大的信心。他現在開始相信,江凌能讓他這酒樓再振雄風。

  “我再讓老張作別的菜。”劉掌柜胖臉上的眼睛都快要笑得看不見了。不過他激動歸激動,還不忘把這碟肉端進去,“這菜留著,到晚上有客人來送上去給他們嘗嘗。”

  呃,好吧。江凌回味著嘴裡的濃香,終於體會到了那句“餘音繞樑,三日不絕”的意境了。這肉味,她估計得回味好幾天啊!

  等本姑娘有錢了,一定要做它一大鍋東坡肉,吃一塊扔一塊!上輩子跟仙女一般不著纖塵的江凌,此時流著哈喇子,在心裡暗暗發誓。

  接下來的時間複製著昨日的光景,送飯菜到春香樓,再接待了寥寥幾位客人,天黑之前酒樓便打烊了。

  唐朝可不像現代,那是沒有夜生活的,天一黑就睡覺。這時除了元宵節那天晚上,一年三百六十四天都沒有夜市。平時每天下午六點便開始敲八百通催行鼓,老百姓就要回到自己住的坊里,到第二天早上六點這段時間不能出坊。晚上有金吾衛上街巡夜。除了有皇帝特殊批准的官員貴族,任何人不能違禁夜行,要是被抓住,輕者批評教育,重者就地正法。一直到了北宋,取消了宵禁,夜市才開始成形。

  此時江凌無比感謝唐朝政府這一規定。這樣她就不用走夜路下班了。懷揣著兩貫錢的“巨款”,走夜路那是很不安全滴!而且,她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古代人都要在床底下挖個坑把錢埋進去,或把錢藏在牆洞裡了。沒有銀行,真不安全啊!

  從酒樓出來的時候,江凌就覺得自己的肚子有些不對勁,這時走在路上,她發現肚子越發地痛起來。

  “怎麼會拉肚子?難道是久了不吃肉,吃一塊肉肚子就受不了了?”江凌看看左右,還有一小段路就進村了。可她感覺自己忍不住了,急需找地方解決。好在古代人民深諳“多生孩子多種樹”的道理,人少樹多,路的一旁不遠就有一處茂密的樹林,江凌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急竄進去解決問題。

  “啊,終於舒服了!”江凌從樹林裡出來,剛走了幾步,前面忽然跳出一個蒙面人來,手裡拿著一根棍子,粗著嗓子喊道:“把身上的錢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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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惡人先告狀

  江凌一愣,隨即看向了來人。她來唐朝已有一段時間了,她知道在李世民治下,老百姓豐衣足食,社會極為安定,甚至到了路不拾遺的地步。這也是李青荷同意她到酒樓來做事的根本原因。

  可為什麼這難得一遇的劫匪,在她剛剛有了錢的時候,就馬上出現在她面前?而且,今天這肚子它早不拉晚不拉,偏偏這個時候拉,這也太蹊蹺點了吧?

  心裡有了疑惑,再打量了一下劫匪的樣子,江凌的眼睛眯了眯。

  這個劫匪,身體那麼眼熟,高矮胖瘦都那麼適合一個印象。雖然他換了一身衣服,但鞋卻沒有換。江凌記得,阿福腳上穿的布鞋,左邊腳的扣子跟右邊腳的扣子不一樣,一邊灰色一邊黑色,這是那天阿福坐在小板凳上整理鴨子的時候江凌發現的。

  見江凌看著自己一直沒有動,臉上露出深思的樣子。阿福心裡沒來由地有些心慌。他再一次揮了揮手裡的木棍,粗著嗓子道:“把身上的錢都掏出來,大爺就放你一條生路。”

  “哦?”江凌確定了是阿福,心中大定。阿福的身手如何,她心裡是最有數的。將手袖在胸前,江凌笑道:“我要是不掏呢?”

  “不掏你就拿命來。”阿福厲聲叫了一下,便揮舞著棍子打將過來。

  照他看來,江凌就是一個瘦小得跟竹竿似的少年,把他打趴下不過跟捻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那天他阿福倒霉,想敲詐幾個錢,結果一個子兒沒敲詐出來,反而被劉掌柜被狠狠訓斥了一頓,這幾天叔叔更是沒給他好臉色看。本來他還打算找一天,等江凌下工時在路上把她攔住打一頓,算是出一口氣,卻不料這臭小子還越混越得意,竟然賣菜譜賺了兩貫錢。

  兩貫錢啊!他阿福要是有兩貫錢,就再也不用在劉掌柜的廚房裡殺雞宰鴨了,自己做點小生意,那該多好。這兩貫錢他要不知道還算了,既然讓他知道了,還揣在讓他痛恨的江凌懷裡,這個錢,就不得不搶了。

  所以他趁叔叔老張不注意,在江凌用的那隻飯碗裡放了些泄藥,再在江凌回家的時候,裝著肚子痛去茅廁,偷偷從後門溜了出來,沿路跟蹤江凌到了這裡,打算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江凌搶完,打一頓出口氣,再從後門回酒樓去。反正是蒙著面,江凌也不知道是他,幹完這事一切照常便是。

  所以阿福打定主意既搶錢又打人,此時也不再廢話,提起棍子就沖江凌敲過來。卻不想江凌輕輕側了側身,竟然被她把這一棍避了過去。

  阿福哪裡想得到江凌會武功?只暗自罵一聲晦氣,便又掉轉過身來繼續向江凌迎頭一棒,卻不想腳下被什麼一絆,背後又被猛地一擊,身體便不受控制地朝地下撞去,胖胖的身體重重地摔到地上,痛得他叫出聲來。

  江凌將腳踩在阿福的背上,伸手便想將蒙在他臉上的黑布取了下來。卻不想這阿福也知道這搶劫的罪大,此時潛力暴發出來,猛地向前一竄,將江凌的腳從身上甩下來,然後直起身子,拿起棍子便往江凌身上胡亂招呼過去。

  江凌雖然武功還沒恢復,但對付一兩個阿福,那還是不在話下的。見阿福發瘋,她冷哼一聲,一個抄手便將棍子搶了過來,再伸出腳往阿福的下盤一掃,阿福“撲嗵”一聲,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引起了一場輕微的地震。

  這回阿福被摔得不輕,咧嘴呲牙地好一陣,這才叫出聲來,然後感覺臉上一涼,蒙面的黑布就被江凌扯了下來。

  “阿福,果然是你。”江凌冷冷地盯著阿福,面若冰霜。

  “江……江濤,求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阿福倒是個精明的,一被江凌喝破行藏,便抹下臉來,不住地求饒。“我上有老父老母,下有三個孩子,全靠我一個人養活,求求你不要告訴劉掌柜,否則我一家就得被餓死。江濤,我知道你最是好心的,你放過我吧。”

  “我放過你,你放過我了嗎?要不是我會些武功,今天我下場悽慘的人就是我了吧?錢不但會被你搶光,還要被你打一頓,是不是?搶之前你有沒有想過,我家人會不會被餓死?”江凌眯著眼睛看著阿福,眼全是寒光。她可不是聖母,沒那麼軟的心腸。這阿福為非作歹多時,那是一定要受懲罰的。更可恨的是,他竟然敢給她吃泄藥,讓她一個姑娘家這麼狼狽,還敢偷偷跟著她,在這樹林外東望西望。她的功力恢復得還不夠,剛才又事急,也不知是不是給他偷看了去。今天要不給他一頓好打,她實在是難以平息心裡的怒火。

  江凌正要抬腳,阿福卻又叫了起來:“這、這樣好不好?我懷裡有八十文錢,是掌柜的給我的工錢,我把錢都給你,你、你放過我,好不好?”說完,伸手便從懷裡掏出一把錢來,遞給江凌。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貪圖錢財、欺凌弱小、道德敗壞?”江凌眼睛一眯,一腳便把那串錢踢到了地上,隨即縱身而起,飛快地給了阿福一通拳腳。她前世沒少跟她的保鏢切磋請教,知道怎樣打人可以讓有受盡折磨卻又不傷筋骨,所以此通拳腳下去,直把阿福打了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忍不住大叫“饒命,饒命……”

  江凌知道,此時酒樓已經打烊,劉掌柜早已回家去了,將阿福抓回酒樓也不過是讓老張好好管教他,但照老張那護犢子的勁兒,估計反倒會怪她把阿福打重了。退一步說,就算是劉掌柜在那裡,也無非是把阿福辭了。阿福沒了事做,到時趁她上工的時候到村里報復李青荷她們,江凌後悔都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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