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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湖邊,找了個地方坐下,江凌把蚯蚓鉤上,將釣竿甩進水裡。她來得比昨天早,此時迷霧尚未散去,湖面白蒙蒙的看不清五米以外的東西。江凌坐在岸邊,隱在糙叢間,慢慢進入調息。

  “嘩”的一聲,江凌搭在魚竿上的手指感覺到激烈震動。一條大魚?江凌趕緊睜開眼睛,將手裡的釣竿提起,只見一條足有三、四斤的魚順著魚線在水裡翻騰了幾下。這麼大的魚,竟然沒脫鉤?江凌驚訝之餘,開始擔心她的魚線能否承得起這魚的重量。但沒有辦法,她現在不能退貨,除了把這條魚釣上來,再沒第二條路可想。

  順著水,讓魚拖著魚線在水裡來回遊動,眼看這魚有些疲憊了,江凌剛剛提起魚竿,忽然眼前一花,一個黑影從水裡“呼”地一聲躍起來,將剛剛離開水面的魚一把用嘴叼住,轉眼間鑽入水裡不見了。魚連著線和魚竿,一起被拉進了湖水裡。

  “啊!”江凌看清那動物的樣子,禁不住驚叫出聲來。

  “誰?誰在哪邊?”迷霧裡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不一會兒,一條船從霧裡駛了出來。

  “是我,王四哥嗎?剛才水裡出來一個怪物,好可怕。”江凌剛才被嚇得不輕,此時聽到人聲,趕緊出聲應道。

  “我……我不是王四哥。”船來得很快,這人的話聲剛落,船已駛到江凌所在的岸邊。

  “不是王四哥?”江凌聽到這一句話有些結巴,抬頭看去,“你是劉慶春?”

  “是我,你……你是誰?怎麼……認識我?”劉慶春一個躍身從船上跳了下來,看到岸上站著一個陌生的姑娘,愣了一愣。

  “哦。”江凌想起自己昨天遇上他時穿著男裝,笑道,“我是住你家隔壁的,姓江。”

  “你……你就是江姑娘?”劉慶春驚訝地看著江凌,不一會兒,臉慢慢紅了起來,眼睛躲閃著不知往哪兒望。

  “剛才,我釣了一條魚,正要拉上來,可卻來了一隻灰黑色的、長鬍子的東西,忽然躍出水面,將我那條魚給咬走了。那倒底是什麼東西?這湖裡沒有怪物吧?”江凌可沒功夫害羞,想起剛才那東西,她便心有餘悸。

  “啊?長鬍子的?”劉慶春愣了一愣,望著水面笑了起來,露出雪白的牙齒,“那是水獺。不……不怕。”

  “水獺?”這動物江凌前世在電視裡見過,卻是不了解它的習性,“會吃人嗎?”

  “不……不會。”劉慶春搖了搖頭,神情自然了一些,“它喜歡吃老鼠、青蛙、魚、螃蟹,不……不吃人,沒危險。”

  “沒危險啊?那就好。”說了一會兒話,江凌早已不覺得心慌了。她看了看那條船,問道:“那條船不是王家的嗎?你怎麼也撐出去打魚?”

  第三十章劉掌柜的魄力

  劉慶春笑道:“這船原、原就是我們兩家合買的。”

  江凌的魚竿沒了,今天的魚估計釣不成了,她拍了拍身上的糙屑,轉身往回走,一邊順嘴問道:“你剛才捕魚了?捕到多少魚?”

  一聽這個問題,劉慶春有些鬱悶:“撒、撒了兩網,只捕到一些小魚小蝦。”

  “哦?”江凌聞言,眼睛一亮,“我能看看嗎?”

  “當、當然可以。”劉慶春躍上船,本想伸手過來拉江凌的手,卻又不好意思。正為難間,卻見江凌輕盈地一躍,便上了船,本應劇烈晃動的船竟然只輕輕搖晃了一下,劉慶春愣了一愣,看向江凌。

  劉慶春在江凌眼裡,不過是個同齡的鄰居,她也不欲跟他有太多交往。只不過對他捕上來的小魚小蝦感興趣,這才上船來看一看。因此她也不多作解釋,低頭向放在船上的木桶看去。不知是劉慶春的技術不行,還是他今天的運氣不好,桶里確實只有三條魚,最大的不超過兩斤,蝦子和螃蟹倒有不少。不過個頭都不大。而且這三條魚的種類有些駁雜,一條鯽魚,還有兩條是什麼魚,江凌卻不認得。

  “這是什麼魚?”江凌指著桶里的魚問。

  “一條是鱘魚,一條是竹魚。”劉慶春只是見到陌生人緊張的時候結巴,現在一說到魚上,放鬆下來,說話倒順溜了。

  “鱘魚?”江凌擰眉想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中華鱘?”看向水桶的眼神充滿了驚喜,“這是中華鱘?”

  “中華鱘?”劉慶春撓了撓頭,“我們只叫它鱘魚。”

  “劉大哥,這魚蝦你能賣給我嗎?”江凌雖然沒釣到魚,但能遇上劉慶春的這桶魚蝦,她感覺自己收穫不是一般的大。她的空間既然能促進生物生長迅速,而且味道鮮美,那麼多放些物種下去,收益將會更大。

  “你要,就拿去。”劉慶春擺擺手,“不、不要錢。”

  江凌從懷裡掏出昨天得那兩文賞錢,遞給劉慶春:“不要錢那可不行。不過,我只有兩文錢,不知夠不夠。”

  “說了給你就給你,真不要錢。這麼些小魚,值不了幾個錢。我一會兒再去撒兩網就是。”劉慶春漲紅了臉,“你要硬給錢,我、我就不賣了。”

  “那好吧,謝謝劉大哥了。”江凌見他態度堅決,便不再堅持,用自己的桶把魚裝了,提著上了岸。

  見劉慶春撐著船朝湖中央駛去,江凌走到岸上比人還高的芒糙叢中,看看四周沒人,閃身進了空間,將桶里的魚蝦全都倒到了小池塘里。

  回到家,李青荷和江濤早已起來了。見江凌提著桶進門,李青荷責怪道:“怎麼起這麼早?昨天釣的兩條魚,家裡還剩有一條呢,哪用得著再去釣?”

  “是啊,姐,你昨天說教我釣魚的,現在又一個人偷偷的去,你說話不算數。”江濤嘟著嘴也開始指責。

  “不是看你沒起來嗎?而且我今天一條魚也沒釣到,釣竿還被拖沒了。”江凌笑道。把桶放下便進了廚房。一早起來她便在空間裡采了些空心菜,早上就吃它了。

  果然不出所料,空心菜的味道相當的好,惹得李青荷吃飯時不停的追問,這空心菜是哪裡來的。江凌被問得直冒汗,仗著她進門時李青荷和江濤並未看她提進來的桶,只得說,是早上遇見劉慶春摘菜,他硬塞了一把給她,算是將這個謊搪塞了過去。

  吃過飯,江凌又用筆把二十道菜譜細細地寫在了紙上,這才起身去酒樓。

  唐代沒有時鐘,大家都是看日影估摸著時間,上工的時間自然算不得那麼精準。不過江凌到時,仍是遇上阿福正好來開門。阿福看到江凌,狠狠地瞪了一眼,扭頭進了門。

  江凌聳聳肩,進了酒樓,用抹布把桌椅板凳都擦了一遍。擦到一半,劉掌柜便進了門,眼睛紅紅的似乎一夜沒睡。

  “來,小江,過來坐。”昨天聽劉掌柜不停地叫她江濤,江凌聽得彆扭,便強烈要求改叫她小江,劉掌柜倒也從善如流,改口倒也改得極為順當。

  江凌放下抹布,又跑到廚房洗了個手,這才到劉掌柜面前坐下,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遞給劉掌柜:“這是二十個菜譜名,您看看。”

  劉掌柜看了足足一盞茶的功夫,這才喝了一口水,緩緩開口道:“這菜譜,我昨晚想了一夜,決定先買五葷五素,你看能不能看在我的面上,只收一貫錢?”

  “五葷五素?”江凌一愣,然後便是哭笑不得。劉掌柜這魄力,著實小了些。

  她沉吟了一會兒,看著劉掌柜道:“這樣吧,我給你說說我的想法。”

  “嗯,你說。”劉掌柜不自覺地點點頭。點完頭後他猛地抬眼看向了江凌。他忽然意識到,江凌在他心裡,竟然是一個可以坐下來一起討論事情的平輩,而不是大人與孩子、掌柜與夥計的懸殊差別。

  看來讀書人,還真是不一般啊!劉掌柜生出無限感慨。

  江凌可不知劉掌柜在想這些有的沒的,她摸著下巴,開口道:“這麼說吧,如果您這酒樓生意還算好,那麼您只買十個菜,我完全同意,價錢嘛,也可以只收你一貫錢。可是,當初我拿這十葷十素菜譜來賣給您,並不是說我家祖傳的菜譜里就只有這麼個數兒,而是算著您這酒樓要想改變現狀,必須得下這麼一劑重藥,用這麼多數量的新鮮菜來打響牌子,拉回食客!”

  她這一番話,說得劉掌柜一片迷茫:“小江你這話,是個什麼意思?”

  江凌嘆了一口氣:“意思就是說,要想改變你酒樓的現狀,重拳推出,才有效果。否則,溫吞水泡茶,實在沒什麼味。”

  說完這話,江凌看劉掌柜眼光有些沉沉的,苦笑了一下道:“您是不是以為我在推銷自己的菜譜,故意這麼說呢?你也不想想,如果我想把菜譜賣出去,這街上有好幾家生意慘澹的酒樓,我完全可以上門去跟他們談談。這菜譜,您不要,不見得別人不想要。把菜譜賣給您,全是因為您收了我做夥計,咱們有著跟別人不同的情份。說真的,做生意,贏的就是看準時機,捨得下本錢,拼的也就是個魄力。掌柜的你做這麼多年生意,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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