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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帝笑了笑,摸摸她的鬢角,“不是還有朕陪著你,還有琦兒,更何況孩子又不是不回來了。”

  琦兒,駱琦,乃小花所出三皇子,現在才四個多月,只會啊啊啊傻笑兼流口水,連話都不會說。

  聽景帝這麼說,小花稍微安慰了點兒。

  沒辦法,孩子們都長大了,依依是公主仍是住在鳳棲宮,瑜兒不到五歲,同樣住在鳳棲宮。而駱晫是太子,已經八歲了,在七歲那年就搬去了東宮。

  這倒沒啥,只是隨著駱晫搬去東宮,依依呆在東宮的時間直線上升,以往二皇子駱瑜還是挺貼娘的,現在懂事兒了,也知道找小夥伴玩了。東宮小夥伴兒多,便也叛變了。

  為人母的總是要經歷這一步的,小花知道。可知道和習慣是兩碼子,尤其她也很孤單的好伐,幸好還有男人陪著。

  “那璟郎可要多抽些空陪我呢。”

  “自然,你看我現在中午回來陪你用膳,晚膳也是,忙完就回了。”景帝僵著臉,說的話卻是頗為苦口婆心。

  小花笑了下,笑容下暗藏狡黠。

  景帝是個勞碌命,有遞上來的奏摺,不批完他總是渾身不舒坦,有政務沒處理,同之。並且他壞毛病極多,坐久了也不願起身走走,雖是在小花的叨叨下,比以往改多了,卻治標不治本。

  於是小花便和福順通氣兒了,她不在,便讓福順負責提醒。她在自然就是她來了,包括這個中午回來陪用膳,也是小花想出的點子。就當是給他掐個點兒,讓他知道該這個時間點是該休息了。免得他一忙便忘了,等反應過來人累了餓了,也損傷了身子骨。

  截止至今,效果甚好。

  當然持續加強景帝這種自主性,小花也是不排斥的。

  與此同時,福順正往尚宮局一路疾行。

  等到尚宮局門口,已經有個小太監提著食盒等著他了。

  “福爺爺。”

  那小太監一邊擦著汗,一邊把食盒恭敬的遞給他。

  位高權重就是好,福順出殿便吩咐下面去準備,等他走來尚宮局下面人已經把東西準備好提來了。

  福順接過食盒,仍了個金錁子給那太監。

  那小太監一驚,道:“福爺爺,可不敢接您的賞。”

  “爺爺給你就接著,爺爺今兒高興。”

  小太監這才接下來,一口一個謝爺爺的賞。

  福順一路進了尚宮局,宮人見到他均行禮問安。

  “尚宮在理事堂旁的書房裡呢。”沒等他問,便有宮人對他如是說。如今宮裡的人幾乎沒人不知道福順和齊尚宮的事兒。

  福順老馬識途的去了那處,站在外面還輕敲了下門,直到裡面說了一聲進,他才進了去。

  看到福順,齊姑姑有些驚訝,很快便想到害自己一日都沒出門的那事兒,頓時面似火燒心中埋怨。

  福順走至跟前兒,清了清嗓子,“呃,秀姑,你還沒用午膳吧,我提了些你最愛吃的。”

  “你不在陛下跟前兒候著,跑來這裡干甚。”齊姑姑表情宜嗔宜喜。

  福順嘿嘿一笑,把手裡食盒放下,“娘娘給我討了個恩典,說以後陛下在鳳棲宮的時候,我可以閒會兒。我想著這個點兒你應該還沒用膳,便來陪你吃個午膳。”

  齊姑姑低著頭,也不知是羞得還是惱的。

  福順把食盒裡的盤子在桌上擺好,便去拉一直不動的那人。見她霞飛雙頰,知道她害羞著呢。

  齊姑姑掙了兩下沒掙開,便半推半就過去了。

  “厚臉皮!”感覺他眼睛直盯著她看,齊姑姑不禁嗔道。

  福順傻笑了下,“嘿嘿,我在你跟前兒不用矜持。”

  兩人坐下,端起碗。

  這不是兩人第一次在一起吃飯,但卻是意義最為不同的一次。

  到底為何意義不同,兩人還有些不懂,卻不妨礙齊姑姑紅了眼圈,福順臉色澀澀然。

  他夾了一筷子齊姑姑愛吃的菜放進她碗裡,感嘆道:“以往總不能明白陛下每日都回宮裡陪娘娘用膳到底為何,如今是懂了。真好——”

  齊姑姑想笑又想哭,最後嗔道:“趕緊吃飯,哪兒那麼多話。”

  “哎。”福順脆脆答道,又給她夾了一筷子菜,“這個你喜歡吃,多吃點。”

  “嗯。”

  “以後我每日得空都來陪你用午膳。”

  “好。”

  ☆、第177章 後記四

  ????與此同時,東宮那邊也在用膳。

  一張大圓桌擺滿了各式菜餚,桌上坐了五人。

  均是年不滿十歲的幼童。

  依依看駱瑜把飯吃得到處都是,忍不住嫌棄道:“哎呀,讓你不要來,你非要來,看你把飯吃的。”

  駱瑜瞪她一眼,哼了一聲,理直氣壯道:“我還小。”

  依依用手絹去給他擦嘴角的飯粒,“你都快五歲了,還小?你問大哥,咱們五歲的時候吃飯可是不灑飯的。”

  “哼哼哥都快八歲了,不也灑飯嘛!”

  那邊正大快朵頤的男娃一愣,臉上一臉的飯粒,茫然的看著依依和駱瑜。

  駱晫忍不住笑了起來,一旁的楊諾也是。

  楊諾嘆了一口氣,掏出帕子給楊恆擦臉,“你吃飯就不能慢點兒,娘教你了無數次,你還這樣,丟人都丟到宮裡來了。”

  “舅舅說男娃要大口吃飯大口喝酒,才是真男兒氣概!”

  好吧,這個是深中定遠侯毒的小外甥,可人家定遠侯也不是你這樣的好伐。

  那邊駱瑜哈哈大笑兩聲,眉眼挑釁,示威似的奮力扒了兩口飯,又沾了幾顆米粒在臉上。

  依依扶額,這熊孩子太討厭了。

  “哥——你看他!”

  依依的做法是讓大的來解決,讓哥哥來收拾不聽話的弟弟。

  駱晫俊秀的眉眼兒都是笑意,開始拉架,“好了好了,二弟平時也不是這樣的,只是跟咱們在一起才隨便些。”

  這個倒是真的,至今小花還不知道二兒子吃飯會粘一臉米粒。當然也有這種時候,不過那也是駱瑜兩歲左右剛學著自己吃飯的時候,現今早已不會了。

  依依哼了一聲,懶得再去看駱瑜,嘴裡念念叨叨,“你們看人家諾諾哥,那麼斯文,你們兩個就像土匪似的。”

  說著無意,聽者有心,楊諾看了對面穿了一身桃紅色衣裙的女孩,看她水瀲大眼微微上挑,櫻桃小口撇著,忍不住低了低頭。

  用罷午膳,依依拉著駱晫去庭院散步,這是與母后父皇學的,說這樣可以消食。

  楊諾自然是跟去了,楊恆和最小的駱瑜也去了,不過這兩臭味兒相同的調皮蛋,還沒消停一會兒,便一溜煙跑沒了,估計又跑哪兒玩去了。

  楊恆雖掛著太子伴讀的名兒,卻是從來不讀書的。當然也不是不讀,而是他對念書興趣不大,每日跟著學點,學個識字算了。與之相反,他對習武倒是非常有興趣。

  景帝在駱晫過了六歲之後,就給他定了功課,每日上午習文,下午習武。有興趣有天賦就多學一些,沒有便只當強身健體。

  截止至今,駱晫應付的還不錯,文也習得,武也練得。

  幾 位太傅都誇讚他天資卓越,以後成就絕不僅於此,甚至有位大儒曾嘆道,如若駱晫學有專精,專心鑽研學問,日後定能成為一名舉世聞名的大儒。只可惜駱晫是太 子,自然不可能去鑽心研習一門學問,他日後所專注的應是務實,與民生有關,與朝堂有關,與江山社稷有關,而不是一個只研習學問的文者。

  而在武的方面,據景帝的師傅講,太子比陛下有天賦多了。

  嚴蠻子便是教習駱晫習武的師傅,與教景帝時逗著玩兒似的練練,教授駱晫時嚴蠻子用心多了。好苗子哪兒都少,嚴蠻子自是見獵心喜。

  更讓嚴蠻子欣喜的是,練武的好苗子一下讓他碰見三個,另外兩個是楊恆和駱瑜。駱晫是太子,自然不可能把一門心思放在武藝上,嚴蠻子便把教出一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徒弟的目標放在楊恆和駱瑜身上。

  三個均是正兒八經拜過師的,與當初教景帝那時玩笑似的不同,這是專門舉行過某種特殊的拜師儀式的。所以三個現在師兄弟,駱晫是大師兄,楊恆是二師兄,最小的皮蛋子駱瑜則就是小師弟了。

  當然在宮裡是不能講這個的,這些都是私下裡論的。

  楊諾和依依自然是不能落下,楊諾是沒有習武的資質,學兩招強身健體就好,而依依則就是幹啥都是半拉了,毅力不行、吃苦不行,也就在一旁跟著湊了兩日的熱鬧,便歇了心思。

  依依現在應該專注的是女功上面,例如女紅,例如禮儀,例如識字能做一兩首詩詞,例如能寫一手好看的簪花小楷,還例如刪減版的三從四德……

  對於這個唯一的女兒,不光小花上心,景帝也是極為上心的,可是寵溺也是少不了的。依依從小和駱晫一起長大,平時插科打諢似的在一旁湊熱鬧,可畢竟接觸的環境不一樣,想法自是與尋常女孩不同。

  她天性活潑,又有全天下最有權勢的一對夫婦倆寵著,你讓她學三從四德,她便覺得是無稽之談,所以暫時在女子德行與婦德、婦言上面,還處於該學的學,討厭的就不學之上。

  再加上林青婉經常入宮,這是一個與世間大多數婦人不同的女人,她灑脫、睿智,有時候她很多處事與看法,與大多數婦人都不一樣,甚至與世間倫理相駁,卻能明顯感覺到其中處事之道的閃光點。她常進宮與小花相交,依依耳濡目染自然也是受到影響的。

  可能讓眾多大家閨秀的貴婦人來看,這樣的大公主是不端莊,可這樣的依依卻是最快活的。

  “這倆小壞蛋,又不知跑哪兒去了。”依依氣得直跳腳。

  駱晫懶洋洋的走著,與一旁的楊諾說著什麼,聽到這話,對依依說道:“有人跟著呢,跑不丟的。”

  依依哼了一聲,轉身拉著駱晫的手,“哥,晚上回鳳棲宮吃飯啊,你不知道,娘連著念叨了兩天,說你這兩日晚上沒回去吃飯。”

  駱晫摸摸鼻子,神色有點尷尬,“這兩日研習功課晚了,我不是讓人往回遞話了嘛。”

  只有這個時候,駱晫才像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小童,而不是大熙的太子。

  “自從你搬到東宮來,娘就喜歡你了,不喜歡我,天天嘴裡說的都是你。”依依撇著小嘴,一臉醋醋的樣子。

  “那你也單獨搬到一個宮殿去住,公主過了七歲可也是要獨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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