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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這是她男人,不是她敵人,幸好,她是他枕邊人,他不會拿這套對付她,不然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就是累了你。”這是景帝每次提到這事,都會重複的一句話。

  與小花的與有榮焉相比,景帝卻是多多少少有那麼點心理負擔的。雖是這事是與小花兒商量過,也是徵得她的同意,才進行的,但景帝總是會有些愧疚之感。

  是贏了,也贏得漂亮,但之前讓她被人拿著說,總會讓景帝忍不住皺了眉,喜悅之意頓消,換成了悶悶不樂。

  然後就該小花出場安撫了。這種場景出現過幾次,小花自是駕熟就輕。

  “璟郎,我並不在意的。你要這麼想,這種事是避免不了會發生的,早不發生,晚也會,誰讓我有這段往事的呢。這下剛好,都一網打盡嘍,並且澄清了一切,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抱著說事了,省了多少功夫啊。”

  “可以暗裡解決的。”

  小花懂景帝的意思。

  “可是臣妾心裡那道關卡過不去啊,不管怎麼說,當初她留了我一命。談不上報恩,但也不能以怨報德。機會給了她,選擇權給了她,便由她自己來選擇自己的路。”

  這種想法對許多人來說,是無稽之談,是荒謬的。但在小花心裡,說她婦人之仁也好,說她優柔寡斷也好,她總是還記得當初以為的必死無疑,田氏手下留了情。

  可能田氏當時的手下留情,是有自己的考量的,但小花總還記得她能有如今這麼幸福,幸虧當初她手下留情了,要不然她怎麼會有這麼好的男人,這麼好生活,還有三個可愛的孩子。

  重活一次,小花總覺得冥冥之中必有註定。往常行為處事,不是把她逼急了,她從來做事留一分。因為她現在不是一個人了,她有他,有孩子,有美好的一切,就當是給自己積些陰德吧。

  景帝撫著她的發,憐愛的吻了吻她的眉間,“我的小花兒是個好的。”

  小花笑了笑,摸摸自己的鼻子,“璟郎太會誇獎人了,我不是好,而是但求心安。”

  但求心安……

  可這世上有幾個人能懂呢?

  田氏並不懂小花其實放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後還給她留了條活路,只可惜她並不懂得這其中的道理。在她們這種人看來,人都是睚眥必報的,必是逮著機會就不死不休,她們不懂還有一句話——

  得饒人處且饒人!

  兩人廝磨了一會兒,便叫宮人備水沐浴。

  沐完浴躺下睡著之時,景帝突然說道:“朕暫時還不能廢后,再給我一些時間。”

  小花‘嗯’了一聲,把臉在他懷裡揉了揉,便沉沉睡去。

  景帝親親在她額上印下一吻,亦然。

  作者有話要說:ps:一直還記得喬氏呢,(⊙o⊙),嘿嘿,給她一個風水輪流轉的機會。

  見有的親糾結小花的奴婢出身,其實人的貴賤之分在皇家真心不講究,歷史上許多皇妃貴妃寵妃都是出身不高甚至低賤的。

  只有下面的人家才重貴賤,他們重的貴賤不是‘人’本身,而是人所帶的附加值。還是那句話,人的貴賤是皇帝說的,你身份低,給一個高的,誰敢說句賤?

  而 這個流言的本身根本不是在說貴妃出身低賤,而是拿貴妃以往的桃色事件做文章,詆毀她的清譽。這群人打的主意讓景帝礙於流言嫌棄貴妃,或者心生膈應,因為是 個男人都忍受不了這些,又或者景帝就算知道貴妃是清白的,但是礙於外面流言鬧大,不得不為了‘面子’懲治貴妃,來保全自己的面子。

  而 景帝這一系列的行為,剛好打破他們的謀算,因為流言本身就是以訛傳訛,打的就是模糊概念。一般常人面臨這種,均是捂住、遮掩,或者跳囂、無奈,越描越黑, 然後流言就成真的了,可惜景帝不是一般人,他選擇堂堂正正,把事情本質曝光出來。事無不可對人言,行得正又何懼人說。

  ☆、第167章

  ????次日,景帝當朝說了一番話。

  話里大體的意思就是,因皇后一事,這些日子生了不少事,鬧出不少齟齬,連朕的貴妃也被牽扯進來,平白受了不少委屈。皇后雖身患惡疾,但畢竟是朕原配正妻,先帝當年欽封的景王妃。現今先帝仙逝不足一載,不念夫妻之情念父恩,皇后又在病重之際,暫不提廢后之事。

  眾大臣無一人有異議,先皇都拿出來了,夫妻之情都提了,難不成讓陛下不顧父恩不念舊情,當一個薄情寡義之人為世人唾罵?

  朝罷,這話也傳到鳳棲宮。

  皇后當著傳話之人,未露出端倪。等人走後,才顯譏誚。

  “虛偽!明明是拿著本宮當幌子,給自己拖延時間,還說得如此冠冕堂皇。駱璟,你什麼時候也學著虛偽了?……呵呵……不過,本宮卻是不介意……”

  別人不清楚,皇后可是清楚的,既然景帝說了此話,那定然是要等她彌留之際,才會下廢后詔書。

  是篤定她一兩年之內必然會歿嗎?

  那她可得努力了,一定要活到讓他心煩……

  “……jian夫yín婦想越過本宮雙宿雙棲,本宮別的不會,添堵卻是會的……”

  彩蓮站在一旁,被皇后的自言自語嚇得不敢出聲。

  這皇后娘娘自從病了,想法從來不與人一樣。明明來傳話之人,說的是陛下顧念夫妻之情,讓皇后安心養病,不用擔心廢后之事,怎麼換著娘娘嘴裡卻完全變了個樣子。

  “彩蓮,去給本宮拿藥來。”

  皇后的話打斷彩蓮紛亂的心緒,聽聞皇后要喝藥,她心中驚訝。

  自從娘娘被確診為癆病之後,她便不再喝藥了,完全一副求死心態,如今卻是稀了奇主動要喝藥。

  應該是與添堵有關吧,這麼胡亂的想著,彩蓮忙不迭去拿藥了。

  ***

  很快到了年根兒,景帝提前便下了聖旨召雲王齊王進京過年團圓。

  齊王與晉王合謀叛亂,失了一臂,先帝並沒有追究,而是將他禁於齊州齊王府。之後景帝登基,並未改詔令,仍是依著先帝的詔令來。

  雲王夫婦在二十五便到了,進宮見了景帝後,回到京中的雲王府住下。齊王比他晚上一日,同樣亦然。

  二十六景帝封筆封璽,封筆之後便是代表不再辦理政務了,到來年初五那日開筆開璽才恢復辦公。從進京之後,景帝便一直忙碌,如今算是難得的歇下。

  除夕這日,景帝在昭陽殿設家宴。

  皇后不能出席,小花陪坐在左側偏下一點的位置。在座的有喬嬪、安嬪、靜嬪,有太子駱晫,大公主駱懿,還有雲王夫婦,齊王夫婦,並先太子家的幾位郡王。

  這是並不是小花第一次見這些人,早在先帝駕崩之時,雲王齊王回京奔喪,在靈堂上曾掃過一眼。如今再看,也是能對上號的。

  雲王是個胖子,雲王妃卻是美貌得驚人,那是一種給人視覺極富衝擊感的美,一眼過去,就愣在了當場。

  齊王面帶戾氣,神色卻有些萎靡,齊王妃卻是個柔弱的相貌,似乎是個溫柔的人。而先太子那幾個小兒,年紀不大,都在7-10歲之間,沉默寡言得厲害,行過禮之後,便坐在一旁成了透明人兒。

  雲王早就對這個景帝心尖尖上的人好奇已久,入了筵,便眼珠不錯的盯著看。直到大腿之上那熟悉的痛感襲來,他才回過神兒側臉對雲王妃笑得阿諛。

  雲王妃丟給他一個‘回去算帳’的眼神,才收回自己的手。

  景帝從來都是個寡言之人,大家心裡頭也有數,除了敬酒時說了一兩句外,整個筵宴上均是安靜無聲。

  宴罷,行過禮之後,雲王妃便退了。

  看著那個氣嘟嘟在前面走,後面一個圓球跟在後面滾的場景,讓小花愕然了又愕然。

  似乎看出小花的驚訝,回晨曦宮的路上,景帝在龍輦里摟著小花的腰,給她講雲王和雲王妃的事情。

  把所知講完之後,景帝吻了小花一口,道:“還是小花兒好。”

  景帝喝了酒,鼻息之間全是淡淡的酒味,小花被熏得微醺。

  聽到這話後,小花顧不得驚訝雲王妃的駕夫有道,而是驚訝景帝似乎把這事當成一件很好笑的事講給她聽。

  本來想笑的,突然就笑不出來了。又看對面男人淡漠的眼裡寫滿了‘為什麼不笑呢’,小花無語。

  自幸災樂禍之後,小花發現景帝又一個怪癖,講笑話。

  講他自認為很好笑、很可樂的事情給她聽,例如朝堂之上今日有個什麼大臣說了什麼事兒,他不愛聽,便沒有搭理他,把那大臣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還例如他知道的某些大臣府上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之類的等等。

  有時候小花會笑,有時候小花覺得一點都不好笑。這次小花笑了,過一日景帝便又會講一個,要是小花不笑,他則是琢磨幾日才會再講一個。

  這樣玩著,有時候小花覺得本身這事便就挺可樂的,偶爾頑皮心起,她明明快笑岔氣兒了,面上還要裝出一點都不好笑的樣子,然後看他鬱悶的眼神。

  每當這個時候,小花便想親親他的臉。

  太呆萌了,有木有!

  小花親了上去,景帝眯了眯眼,手動了一下,原本的親臉頰就變成了對上薄唇。擠壓,研碾,薄唇微啟,舌尖輕佻,景帝吻得毫不客氣。

  正要往其他處轉移的時候,小花制住了他,嗔道:“等會兒,孩子們還在後面呢。”

  景帝靠回原處,又把小花拉進懷裡。龍輦極其穩當,讓人一點都感覺不出在往前行。

  “陛下和雲王殿下的關係似乎不錯?”

  因為今日小花就見景帝和雲王說了幾句話,其他人則是一句,或是一句沒有。

  景帝‘嗯’了一聲,“他幫過朕。”

  福順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小花知道這是到了。

  下了龍輦,一陣冷風襲來。後面的輿轎之上,晫兒和依依都下來了。外面天冷,幾人都沒耽誤,進了正殿。

  二皇子太小,今日是沒帶過去的。

  換了衣裳坐下後,小花便叫奶娘抱了過來。二皇子駱瑜才五個月大,被娘放在榻上和哥哥姐姐玩兒。他是躺著的,哥哥姐姐則是在一旁一會兒摸摸他臉,一會兒摸摸他小手。

  不一會兒,他就不耐煩了,扯起嗓子哭了起來。

  直到小花過來抱他哄,他才停下。

  “瑜兒一看就是個性子急的,晫兒和依依當初可不像他這麼愛哭。”小花對景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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