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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輕輕推了推他,仰頭看他道:“幕宗主。”

  “恩。”幕令沉應了一聲,明白他的意思,收回手開始穿外衣。

  等兩人收拾停當已經又過了些時候,徐青修推開門,發現燕司像罰站一樣站在門外牆根下。

  四師弟見徐青修走過來,巴巴地看著他,老實地問道:“師兄,你和幕宗主怎麼回事啊?”

  換做其他機靈人撞上這種情況可能就不會再提了,偏偏四師弟他是一根筋通到底。

  徐青修安撫道:“沒事,只是師兄遇到些麻煩事,幕宗主怕我有危險,所以留在屋裡保護我。”

  “哦。”四師弟點點頭,“那師兄你要保重。”

  心裡卻隱隱感到不解,那天疏清峰姜師嫂和他們一同下山辦事,正巧發現姜師兄在一家客棧里也如此摟著一名女子,姜師兄也說是為了幫人家療傷,姜師嫂卻因此就憤而要和姜師兄和離,其他師兄弟也紛紛譴責姜師兄,說他是編鬼話、不清白。

  那日和今天他看到的明明是同樣的情形。

  難道三師兄也是在編鬼話,不清白?

  可是師兄是不會騙自己的,編鬼話是不可能的。

  所以只剩下三師兄和幕宗主不清白這一點了。

  燕司滿意地得到了結論。

  通過合理的類比及排除得到最終論斷後,四師弟停止了進一步思索,想起自己前來尋找師兄的目的:“師兄,那個龍汀谷的弟子醒了,好像說了什麼生祭大陣……很嚴重的樣子,掌門讓所有在門內的內門弟子全部過去。”

  他轉頭看見了站在幾步遠處的幕令沉,又道:“對了,師兄,好像很多人在找幕宗主,找不到的樣子,都在猜幕宗主一晚上到現在是去哪裡了。”

  第49章 總有人要搞事情

  徐青修想了想,修真無歲月,大多修真者最終選擇伴侶都是選擇能和自己心意相通歲月常伴之人,其他反而不太看重,龍陽斷袖雖不很多,卻也不罕見。還是因為他心裡有鬼,總覺得今日之事若是傳出去,會讓人覺得自己和幕宗主有非同一般不可告人的關係,自己雖然不在乎,但對幕令沉名節有損,不是很好。

  於是對四師弟沉吟道:“小四啊,師兄和你說,今天早晨的事情不能告訴別人,知道不?”

  燕司老實地點點頭:“師兄我知道了。”

  徐青修便很是放心。四師弟雖然憨了些,但向來很聽師父和師兄們的話,答應的事情一定會努力做到。

  三人一同走到主峰百閱廳時,各派掌門長老弟子都已經到了不少,幕令沉一進來就被眾人團團圍住,總有人湊過來招呼,他一概冰著臉點頭致意。眾人都知道幕宗主一直是這樣,一向這個表情,倒也見怪不怪。雖然很多人背地裡猜他之前一直不出現,連冰玄宗弟子也不知道自家宗主去了哪裡的原因,但當著他面卻沒人敢揶揄打趣或是說三道四。

  而徐青修還是因為心裡有鬼,故意落後一步,讓四師弟和幕令沉先進來。

  燕司懵懵懂懂,不解其意,獨自走進廳中,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旁邊正好坐著之前賞琴會也坐他旁邊的那個吹笛子的聽雨軒小師妹。

  小師妹盯著幕令沉的方向,暗自偏頭和他八卦:“幕宗主冷歸冷,但是顏是真好啊,身材也好啊,氣質也好啊,關鍵是人也厲害……所以你說幕宗主這樣的到底有沒有情人?不可能沒有吧?他和孩子娘還有聯繫沒有?……聽說早上雲谷仙門的師兄去冰玄宗住的地方通知消息,卻找不見幕宗主人,冰玄宗弟子們都不知道。誒誒,你說,幕宗主這一晚上到底去哪裡找誰了啊?”

  她一連說了一串話,本也就是隨便嘮嘮,也沒指望燕司回答什麼,偏偏燕司前面聽得雲裡霧裡,不甚明白,只聽清了她最後一個問題。

  於是四師弟堅定地搖搖頭:“我不能說。”

  “恩?”小師妹驚奇地看向他,尚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地順著問道,“不能說?為什麼啊?”

  四師弟老實地交代著:“因為我三師兄不許我把幕宗主在他房裡的事情說出去。”

  “什麼?!你三師兄不許你把幕宗主在他房裡的事情說出去?!”小師妹聽聞之後不由得驚呼出聲。她性格本就毛躁,雁紗長老總數落她一驚一乍,不如其他師姐師妹文靜嫻雅,驚愕之下更是本性完全暴露。

  少女的聲音既清且脆,十分悅耳,咬字清晰,瞬間將廳中人的注意力完全吸引過去。

  只有當事人之一的幕宗主依然冰著一張臉,仿佛別人口中的幕宗主不是他一樣。

  眾人順著聲音向兩人看去,先看見了出聲的小師妹,再順著她的視線看向燕司。四師弟尚且年輕,不怎麼出師門,認識他的人不多,但也有認出來的,恍然大悟般想著這不是千山峰燕少俠麼,那他三師兄不就是徐青修徐少俠?

  那些不認識燕司的,經過身邊人交頭接耳的口口相傳,也都明白另一個主角是誰了。

  “原來幕宗主這一晚上是在徐少俠那裡。”

  “徐少俠總是默不作聲的,沒發現他和幕宗主有多大的交集啊。”

  “幕宗主不也總是默不作聲的嘛。”

  “這也沒什麼的,很正常,萬一人家正好有什麼事呢?”

  “但是幕宗主怎麼也不告訴自己冰玄宗的弟子們一聲。”

  “辦正事的話徐少俠為嘛還不讓師弟往外說呢?”

  大家經過簡單的交流,很快就在短時間內形成了默契,達成了共識。

  落後一步的徐青修恰在此時步入廳內。

  剎那間他只覺得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

  徐青修疑惑地向四周看去,又發現並沒有人在看自己,所有人都在和身邊人交談說話,忙著自己的事情。自己還是和往常一樣,並沒有引起任何多餘的關注。

  他笑著搖搖頭,暗笑自己真是最近思慮過重,都癔症了。目光略微逡巡,抬腿向四師弟坐的地方走去。然而即使坐下之後依然感到暗地中有不少打量自己的目光。

  修真人士五感清明遠超常人,徐青修心下一凜,暗道莫不是那黑衣人使用什麼法子在暗中窺視自己伺機下手,自己難以鎖定對方才會覺得四面八方都是暗中打量的視線?

  他不由得提高了警惕,卻下意識地向幕令沉看去,仿佛小動物一樣在感到威脅時不由自主地投向親近的人。

  目光正好和幕令沉的對上,幕令沉向他微微點了點頭。

  雖然依然是面無表情的樣子,徐青修卻瞬間安下心來,作為回應向對方微微一笑。

  幕令沉輕咳一聲,調轉了視線。

  徐青修垂下眼瞼。

  周遭眾人目睹這一切,更加對四師弟的話和己方的推測。

  兩個青蒼閣年輕弟子在角落裡竊竊私語。

  一個道:“唉,沒想到如今連雲谷仙門的內門弟子都如此墮落了。”

  另一個道:“哦?師兄說的是今天這位?此話怎講?”

  先前說話的弟子回道:“這還不是人盡皆知的?攀上冰玄宗的大樹,至少少奮鬥二百年。”

  另一人咂舌:“……不至於吧?我覺得像咱們師門分配下來的資源也不錯,千山峰應該也不會差太多吧,不至於做這種事吧?”

  第一人訕笑著:“和千山峰是不會差太多,和冰玄宗宗主能給的就差得多了。說起來我都覺得自己傻,以前我總覺得那些師姐師妹們傻,明明條件都不錯,卻都矜持著,看見當年幕少宗主的那張冷臉愣是沒一個敢大膽主動的,心說我要是女的我早去自薦枕席了。現在看來,我這段位比人家那位還是低得多啊,是我傻啊,這少宗主才升成宗主多久,人家就已經勾搭上了,嘿嘿,這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徐少俠看著好像沒什麼存在感,咱們是不知道,說不定人家那方面本領倒強的很。”

  另一人道:“明師兄,你也是有機會的,我看你比那姓徐的強的多了。”

  明城笑罵:“去,瞧你說的什麼,師兄我是那樣的人嗎?”

  另一人趕緊恭維道:“自然不是,以色侍人焉能久焉,師兄怎麼是那種沒有旁的本事只能靠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上位的人能比的?”

  那明師兄笑著,雖說是玩笑,倒也有幾分是真的動了念頭。其實他出身也不差,他爹是青蒼閣的雲間長老明雲間,他是獨子,他娘一向寵他,好東西都想著變著法的給他。

  但是不說青蒼閣中歷來資源分配是閣主先拿至少一半,其他長老弟子等再分,就是將青蒼閣和冰玄宗拎出來比,那青蒼閣的勢力和底蘊積累也是大大不如冰玄宗的。否則他們葛閣主那麼一把年紀,平常都不正眼看人的,又怎麼會每次見著幕令沉這個後輩都滿臉堆笑,好像比看見自己親人還親?

  況且幕令沉前途不可限量,便是當下的修為可能也比他爹還強出不少了。日後若是有幕宗主罩著,這整個修真界還不是橫著走?又有誰敢惹他?即使是單從外表上看,跟著幕宗主也不吃虧啊。

  他悄悄看向徐青修,雖然也是清俊的年輕人,但是看上去也不覺得十分驚艷,也沒有什麼特色,只能說幕宗主也沒有眾人想像的那樣難以接近,說不定他本人還飽受大齡單身之苦,才會這樣輕易的一被勾搭就上鉤。

  這樣一想,那簡直就是十分的意動了。

  幕令沉修為深厚,耳力也極好,至少遠好過同等修為的修真者,如果他願意,甚至可以聽到千里之外雪落的聲音和當地的風向。只要關於徐青修的事情那他必定聽得一清二楚。

  之前眾人的竊竊私語暗暗揣測他也有聽到,但那些大多是在揣測他是否和徐青修有著不純潔的關係。人家猜的都是真的,甚至他倆關係比人家猜的還要不一般,幕令沉也就默默聽著沒什麼好說的。聽一些年輕小師妹把自己和青修編排在一起甚至覺得有絲絲竊喜。

  但如今這兩人言談之中儘是對青修的輕蔑詆毀甚至侮辱,自以為旁人聽不見就大放厥詞,青修聽不到,他卻難以忍受。

  忍不住繃著臉問跟在身後的何瑞道:“那是哪家弟子?”

  何瑞也隱約聽到一些,雖然聽不仔細,但也大概猜到了對方在說什麼,便回道:“是青蒼閣弟子,其中一個是雲間長老的獨子。咳,我們男修的臉就是被這些敗類丟盡了,我找機會得和葛閣主說說。”

  何瑞是幕老宗主指點出來的弟子,在冰玄宗地位不低,又擅處事,於整個修真界各門派間也很能說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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