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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子謙忙拱手道:“洪幫主一路辛苦了,我也是無意中知道那段往事,不忍——”

  忽聽一陣突兀的古琴聲傳來,陸子謙不懂武功,聽到這琴聲,皺住眉頭,卻並不知何意。

  洪幫主和其他武林人士卻齊齊色變,一勒韁繩道:“南星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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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長老帶路,領著眾人直奔別院而去。

  剛奔到一半,眾秦門子弟中,忽然有位叫彭大的座駕前蹄一扭,似乎被什麼絆到,險些摔倒。

  彭大忙高亢地吁了一聲,緊住韁繩,俯下身安撫那馬兒,等那馬稍稍安定下來,狐疑地看向地面。

  經此變故,眾人行程受阻,不得不停在原地。

  傅蘭芽在車上聽得半路生變,掀開窗簾往外看,剛好看到彭大正訕訕地看向白長老,道:“長老,弟子也不知道這畜生為何會突然發瘋。”

  白長老重重嘆口氣,輕斥道:“下回穩重點,這等緊要關頭,怎能出差錯?”

  又對另一名跟彭大並駕的叫程亮的男子道:“程亮,你騎術精湛,下回多關照關照彭大。”

  程亮目光閃爍,道:“是,白長老。”

  說罷,對彭大道:“走吧,再耽誤下去,叫南星派的人追上來了。”

  平煜靜靜看那人一眼,沉吟片刻,眼見眾人再次出發,剛要抖動韁繩,忽聞一道哨子般的利響,猛的抬頭一看,便見破空she來數道利箭,瞬息之間,便已噗噗插上所駕馬車的馬腹。

  只聽一陣悽厲嘶嘶聲,馬車前蹄高高掀起,不堪忍受這劇痛,開始狂奔亂踏。

  傅蘭芽坐在車內,還未反應過來,身子便猛的往後一仰,剛要拽住林嬤嬤,又重重往前一撲,摔倒在馬車地上。

  電光火石間,車簾掀開,夜風滾入,有人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平大人。”她緊緊抱著他的肩膀,倉皇仰頭,卻只能看到他的下頜。

  平煜一手緊摟傅蘭芽,另一首卻順勢一撈,在馬車震盪得四分五裂的那一瞬間,將林嬤嬤從車裡扔出,丟到一旁正縱馬隨行的陳爾升懷裡。

  林嬤嬤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原以為定會被摔得粉身碎骨,沒想到卻被人接住,阿彌陀佛一聲,死死抱住馬的脖頸,生恐被甩將下去。

  白長老聽身後琴聲若隱若現,連忙勒馬回頭,急聲道:“不好,平大人,南星派的人追來了,你先護著傅小姐暫避一二,我等去引他到旁處去。”

  平煜早已拉著傅蘭芽躍上高牆,對李珉和陳爾升使了個眼色,等二人會意,便對白長老道:“估計他們一時半會還追不上,我先帶罪眷離開此處,煩請白長老殿後,從這條街過去,往右轉三個路口便是縣衙,稍後我們在縣衙旁的巷子裡碰頭。”

  白長老忙朗聲應了。

  傅蘭芽倉皇看一眼林嬤嬤,不及說話,便被平煜拉得跌跌撞撞,勉力才能跟上他的步伐,也不知平煜是不是身後長了眼睛,每回她腳下一滑,眼看要從牆上摔下去,便被他一扯胳膊,固住身形。

  她走了一路,雖擔心林嬤嬤,更多的是起了疑心,明明剛才在府外時,已將南星派的人引開,怎會這麼快就追上來?莫不是這幫人中有人故意透露消息。

  忍不住回頭看向仍留在巷中的秦門中人,倉皇間,剛好對上留在巷中的秦門中人一雙若有所思的眸子,越發篤定。

  她眸光一冷,撇過頭,看向平煜的背影,心知他多半也已看出不妥,所以才不肯再跟秦門中人待在一處,只可惜他現在忙於帶著她逃命,多半無暇聽她說話。

  剛走了一小段路,平煜忽拉著她跳下院牆,她嚇得緊閉雙眼,原以為定會扭到腳或摔到,誰知平煜卻在她尚未落地之前,便一把摟住她的腰肢,順勢攬進了懷裡。

  傅蘭芽只覺他胸膛格外溫暖堅實,莫名覺得一股熱氣從心底竄了上來,心都漏跳了兩拍,等一站穩,忙紅著臉往後退開一步,想從他懷裡掙開。

  可平煜卻一把拽著她貼牆坐了下來。

  傅蘭芽先是不解,再一轉念,便明白過來,平煜多半是故意說出個假地址,想引著那秦門jian細給南星派通風報信,自己則在此處守株待兔。

  平煜好不容易停歇片刻,正要細細推敲方才之事,猛然想起傅蘭芽剛才推自己的舉動,似是嫌棄,只覺說不出的彆扭,橫她一眼,冷著臉想,以前摟她抱她時,怎不見她推開他?越想越覺得刺得慌,

  傅蘭芽擔心平煜身體,轉頭看他,對上他的神色,不由一怔,沒想到此人於逃命途中竟還心思耍脾氣。

  本不欲理他,可想到他剛才一路著實辛苦,心中一軟,輕聲道:“平大人。”

  平煜默了默,愛理不理地嗯了一聲。

  她細辨一番他的臉色,見他似乎比剛才略有好轉,低聲對平煜道:“剛才平大人已猜到是誰做手腳了是麼?”

  平煜眸光微動,聽她這話的意思,是已猜出秦門內jian?

  傅蘭芽抱著膝蓋坐著,想了一會,拿了一枝樹枝在地上比划起來,“彭大驚馬後,咱們耽誤了行程,所以被南星派的人追上,若要懷疑,第一個懷疑的對象便是彭大,可在我看來,做手腳的卻是他身旁那名叫程亮的男子。”

  平煜聽她句句都中,瞥她一眼,幸虧她是名手無縛雞之力的閨閣女子,若是男子,不知手段有多厲害。

  順著她的側臉往下看去,卻不防見她因膝蓋曲在胸前,身上衣裳被膝蓋頂得鬆了一大塊,裡頭一團白嫩清晰可見。

  他只覺腦中轟的一響,忙移開視線,心如萬馬奔騰般劇烈的跳動起來,再下一刻,忽然鼻端一熱,有什麼東西湧出。

  傅蘭芽聽平煜毫無動靜,忍不住轉頭一看,卻見平煜頭靠在牆上,手捂著鼻子,修長的手指fèng中竟有鮮血溢出,神色好不狼狽。

  她嚇了一跳,只當平煜受了重傷,忙從袖中取出帕子,替平煜捂住,慌亂道:“平大人,你怎麼了。”

  平煜只覺她身上幽蘭氣息撲面而來,且一隻手扶著他肩膀,另一隻手竟還蓋在他手上,那雙讓人心煩意亂的漂亮眸子更是憂心盯著他。

  他只覺下腹一熱,艱難地閉上眼睛,鼻端那股熱流越發流得洶湧起來。

  ———以上是今天的更新。

  平大人,你腫麼了?嘻嘻嘻嘻。

  你們要記得我三更過啊,只要我有時間或者不卡文,我都會努力碼字的,有時候真是太累,寫不出才會請假的———————

  第59章

  傅蘭芽見平煜連眼睛都閉上了,鼻血又流個不停,只當他已接近昏迷,越發急了起來。

  “平大人。”她急於察看平煜的傷情,半跪在他身旁,傾身向前,拼命試圖掰開平煜那隻手。

  平煜有苦難言,抵死也不肯鬆手。

  傅蘭芽掰了一晌未掰開,明白過來,他仍有意識,只不過不肯配合罷了,不得不停下,強壓著焦躁,柔聲哄勸道:“平大人,你身上到底哪裡難受?讓我看看好不好。”

  難受?平煜暗自咬牙,是,他都快難受死了。

  她聲音又輕又柔,說話時溫熱的氣息拂在他手背上,撩得他汗毛都豎起,整顆心都癢得縮成一團,與此同時,身上某處卻不爭氣的起了變化。

  傅蘭芽毫無所覺,見他不但雙目緊閉,臉色紅漲,連身子都僵硬起來,想起那次秦晏殊中毒時的場景,微微一驚,平煜莫不是遭了暗算?

  想起書上所說,中毒之人瞳仁或有變化,便將手從平煜的手背上拿開,抬手去翻他的眼皮。

  平煜本就整個人如同被架在火上烤,明知自己身子並無任何不適,卻莫名貪戀這種被她關切呵護的感覺,起初只管悶不作聲,忽覺她整個臉都逼近,再挺不下去了,掙扎了片刻,一把握著她的手從自己臉上拿開,悶聲道:“我無事。”

  說話時,出於本能睜開眼,正對上她飽滿得如同櫻桃的紅潤雙唇,離他極近,只要身子稍往前一探,便能吻住。

  他只覺一團熾熱的火堵在胸口,陣陣發燙,連忙使出吃奶的勁,拔釘子似的將自己的身子往後一靠,拉開自己和她的距離。

  不料剛一動作,鼻端又湧出一股熱流,傅蘭芽看得真切,心都停了一瞬,急忙用帕子替他捂住,焦急道:“我小時也曾犯過鼻衄,但不會涌得這麼多,平大人,你當真沒有不適?會不會中了南星派的暗算,我身上正好帶著我母親——”

  平煜身子不敢動彈,只要稍一垂眸,便能看見自己腿間的某處變化,因高高支起,太過明顯,根本無從遮掩,羞恥又難耐,一時無法,竟恨不得南星派能憑空出現才好,也免得被傅蘭芽發現端倪。

  見傅蘭芽帕子又貼上來,奪到手中,胡亂擦拭一把,打算借著夜色遮掩起身,好走開兩步。

  最好能離傅蘭芽越遠越好。

  誰知傅蘭芽正擦得格外專注,不防被平煜搶了手帕,身子一歪,慌亂中撐到平煜的腿上,不料碰到一個東西,極堅極硬,心中咯噔一聲,正要低頭確認,平煜卻仿佛被燙著了似的一把將她從身上撈起來,猛的固住她雙肩。

  因平煜反應太過激烈,傅蘭芽整個人都定了一下,滿心訝然,她不過想幫他確認身上的傷處,做甚麼這般排斥她。

  最初,他臉色要多難看便有多難看,跟她對視片刻後,神情卻漸漸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傅蘭芽定定地看著他,月光下,他挺直的鼻樑上映著淡淡的光,眸子前所未有的黑曜迫人,似有一個漩渦,能將人吸進去。

  耳畔一片寂寥,靜得只能聽見對方的心跳。

  一晌之後,傅蘭芽心頭如有一縷明月光傾瀉進來,隱約明白過來幾分。

  眼見他握著自己肩膀的掌心越來越燙,心一陣亂跳,明知此時該起身離開,可對上他黑釉般的分外專注的目光,整個人如同被施了定身術般,竟忘了掙扎。

  不知不覺間,他離她越來越近,氣息拂在她的唇瓣上,她心尖都隨之一顫,只覺這感覺前所未有的陌生,又帶著沉沉壓頂之勢,慌亂之下,到底掙紮起來,匆忙撇過頭,低聲道:“平大人。”

  他的唇離她的唇已不到半寸,眸色更如黑釉一般暗得不像話,這聲音卻如同平地一聲雷,徹底將他從沉迷中喚醒,

  他悚然一驚,等回過神,簡直無地自容,倉皇鬆開她,根本不敢看她的神色,起了身,快步朝一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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