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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五V:

  要不是有上好的烤羊腿、手把羊肉、馬奶酒、莜麵……在等著我,我還會再多留兩天的@裴瑾裴瑾回覆:

  麻煩按照這個菜譜一樣帶一份回來//@蕭五V:要不是有上好的烤羊腿、手把羊肉、馬奶酒、莜麵……在等著我,我還會再多留兩天的@裴瑾蕭五在下面認認真真回復了三個字:想得美!

  蘇浮白轉發了裴瑾的微博。

  蘇浮白:

  我也一樣來一份//@裴瑾:麻煩按照這個菜譜一樣帶一份回來//@蕭五V:要不是有上好的烤羊腿、手把羊肉、馬奶酒、莜麵……在等著我,我還會再多留兩天的@裴瑾蕭五這次更簡潔了:滾!

  輪到杜謙, 比他們都要誇張,他多賴了兩天,接了數十個奪命連環call,這才依依不捨出發,坐上飛機就開始傷感世上別離最多,辛辛苦苦熬到落地,立刻掏出手機發了最新一條微博。

  杜謙不是寶玉V:

  @裴瑾,誤落塵網中,一去十三年,裴瑾,等我退休了,我要在你家隔壁住下來,清風皓月,千鍾美酒,還有滿庭芳[嚎啕大哭。JPG]

  裴瑾看完趕緊放下手機,覺得太辣眼睛,可想一想,卻笑出來,又把手機拿起來,回復他:裴瑾:

  嗯……別那麼肉麻[摸頭]//@杜謙不是寶玉V:@裴瑾,誤落塵網中,一去十三年,裴瑾,等我退休了,我要在你家隔壁住下來,清風皓月,千鍾美酒,還有滿庭芳[嚎啕大哭。JPG]

  魚麗刷到這一條,嗤嗤笑:“寶玉?叫什麼寶玉,叫阿寶吧。”

  “你說什麼?”裴瑾不可置信,“你編排我?”他站起來追捉她,魚麗早有準備,拔腿就跑。

  可裴瑾比她高,一步抵過她兩步,把她逼到角落裡。

  魚麗好漢不吃眼前虧,賠笑:“我嘴賤,胡說八道,書生,你別同我這個弱女子計較。”

  “你這叫道德綁架懂不懂?”裴瑾抬起她的臉,“說話之前,你就應該想到後果。”

  魚麗不斷往後縮,直至後背貼上牆:“那你想怎麼樣?”她欺他端方,故意道,“我倆還未成婚,你不能欺負我。”

  “麗娘,本來這事呢,你親我一下就完了。”裴瑾圈住她,恐嚇道,“現在不行了,不能善了。”

  魚麗甜甜地笑,盡顯少女的純真:“你想怎麼樣?”換做別人,看見這樣的笑容,怕是骨頭都要蘇了,三魂七魄飛上雲霄,哪裡還記得剛才說過什麼。

  可裴瑾不,他伸出雙臂,將她打橫抱起來,手臂感覺到她渾身緊繃,然後往上一拋,魚麗尖叫起來,他再接住,笑盈盈地把她放回地上,魚麗氣壞了:“你怎麼可以這樣?”

  “那要怎樣?”裴瑾故作驚訝,“難道把你抱進臥室里,落實了登徒子的稱號?”不等魚麗回答,又馬上說,“沒問題,如卿所願。”

  魚麗一低頭,鑽過他的臂彎就跑。

  裴瑾捉住她,在她兩頰的梨渦上各吻了一下,這才鬆開手:“吃個教訓,老編排我。”

  “阿寶阿寶,難道只有謝娘,沒有阿寶?”魚麗吃了虧,反倒不跑了。

  “謝娘是什麼,阿寶是什麼?只有麗娘。”裴瑾笑,“我只認得麗娘。”

  魚麗知道他在說好話,可好話動聽,何必追究真假,她臉上露出笑來,和他說:“教我做數學題。”

  “你現在最喜歡數學。”裴瑾很是意外,魚麗學語文最容易,化學只有實驗有趣,物理更悶,唯獨數學,越挫越勇。

  魚麗笑了:“日心說推翻了地心說,現在,日心說也落伍了,化學呢,化學也總是在變,過些年說不定又不一樣了,可數學穩定,雞兔同籠這道題,過去和現在,都是同一個答案。”

  “是,與外星人溝通也用勾股定理。”

  兩個人對視一笑,都有點悵惘,裴瑾忍不住說:“哪天外星來客到訪,還有你陪我接待,謝天謝地。”

  魚麗眯著眼睛笑,伸出一根手指,裴瑾也學她那樣,兩個人手指尖輕輕一碰。

  真好,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可以和自己心靈相通,許多話不用說明白就已經心領神會,過去種種不用藏掖,對方全能理解。

  多好。

  ***

  魚麗自習完初中的功課,已經是七月,烈火驕陽,她躲在房間裡吃薯片看電視,不肯出門。

  裴瑾今天再做一次努力:“我要去兩隻手,你要不要一起來?”

  魚麗略微猶疑,她還記得和她說故事的阮曦……想一想,她站起來:“一支冰激凌,還有,空調有沒有?”

  “放心吧,都有。”

  魚麗回屋去換衣服,棉麻的七分褲和白色短袖,簡單至極也清麗至極,臉和手臂都貼上了膠布,可即便有那樣可怕的傷口,也不減美貌。

  裴瑾拿了橡皮筋替她把頭髮梳成馬尾,再一看她裸露的雙臂與小腿,大為憐惜:“那麼瘦。”

  “不是豐辱肥臀真是對不起了。”

  裴瑾有點生氣:“這算是什麼話?我愛你,有多少為著你的皮相,你自己清楚,還這樣說我。”

  魚麗見他真的動怒,伸手摟住他的腰,把頭靠在他胸膛上:“我怕以後洞房花燭夜你見了,要對我失望,所以先打一劑預防針。”

  “你這就小看我了,你穿著衣服我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魚麗立即捂住胸口倒退兩步:“臭流氓。”

  “我再警告你一次,再這樣說我,我流氓給你看了。”裴瑾拉住她的手,“好了,磨蹭那麼久,快走。”

  話說得重,手上的力道卻是輕輕的,魚麗笑起來,心裡甜如蜜糖。

  今天故地重遊,註定是兩種心情。

  裴瑾帶她先去買了一大袋子的冰棍再到目的地,一進去,百分之八十是女人,崔瑩瑩先迎上來:“老闆來了,帶了什麼?”

  “女朋友和棒冰。”裴瑾回答得滴水不漏。

  “咦,是你?”徐貞神出鬼沒,湊到魚麗面前一看,都不敢認了,“你是,是那個黃大仙嗎,你的臉怎麼了?”

  魚麗歪一歪頭:“建國以後不許成精,我是仙女。”頓了頓,摸了摸臉上的傷口,又嘆氣,“好吧,我是鍾無艷。”

  徐貞一口汽水噴了出來,這是在和她開玩笑嗎?

  魚麗看著面前的這個眼睛瞪大的女孩子,心裡想,早六百多年見面,恐怕她得行妾禮,可今時今日,完全不同。

  “我叫魚麗。”她說,“徐警官,之前謝謝你。”

  徐貞全然不知過去的事,看到她這樣,心裡說不出地高興:“我叫徐貞,你叫我名字就行。”

  董菡拿了一支綠豆棒冰,剝掉塑料外衣,走到裴瑾身邊說:“判若兩人了啊。”

  “有嗎?”

  “當然,上次她來,像是聊齋里的女鬼,幽怨又悽厲,”董菡是局外人,看得一清二楚,“現在臉上有了傷口,反倒開朗起來,老闆,你做了什麼?”

  裴瑾笑著說:“我愛她。”

  “噢,愛情,愛情最美妙了。”董菡呵呵笑了兩聲,悻悻道,“我都沒空去談戀愛。”

  裴瑾立即道:“你們幫助婦孺意義重大,”沒等董菡喜笑顏開,又說,“幫助別人的滿足感勝過一切,所以,工資不漲,過年給你發獎金,當然,憑成果。”

  董菡嘀咕:“生意人就是生意人。”她轉身進屋,遞給屋裡諮詢的女孩一根冰棍。

  裴瑾走到魚麗身邊去,她在和徐貞討論哪一種冰激凌的口味最好,他聽了一會兒,插了個嘴:“周世文呢?”

  “他?”徐貞突然板起面孔,“送江心去隔壁市了唄。”

  裴瑾笑:“醋味那麼濃,生氣了?”

  “這還不是因為你裴教授?”徐貞悶悶不樂,“師父和江心最近走得很近,我都說他喜歡她了。”

  裴瑾嘆口氣:“可你悶悶不樂,是喜歡他了?”

  “怎麼可能?”徐貞一仰頭,“我以事業為重。”

  魚麗原本在專心致志吃冰激凌,聞言立即掏出隨身的小鏡子,打開給她看:“這是你。”

  徐貞在小圓鏡中看到一個氣鼓鼓的女孩子,大吃一驚:“這誰?”

  鏡中的女孩也一樣露出訝異之色,分明就是她。

  “有照片嗎?”魚麗問。

  徐貞從手機里找出死拽著周世文拍的自拍照,相片裡,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算不上英俊,因為連續幾天熬夜抓捕犯人,嘴邊一圈鬍渣,眼球滿是血絲,有點邋遢。

  魚麗不免偷覷了裴瑾一眼,徐貞不喜歡那樣好的裴瑾,偏偏喜歡這個男人?好奇之餘,又有那麼一丁點的暗喜。

  原來,徐貞真的不喜歡裴瑾。

  她放下心來,問:“你喜歡他什麼呀?”

  “我什麼時候說喜歡他了?”徐貞還挺彆扭,“脾氣又臭又硬像石頭,對我呼來喝去,我又不是抖M。”

  魚麗說:“江心又是誰,好看嗎?”

  徐貞又遞過手機,魚麗看到一個頗為英氣的現代都市女郎,又看一看徐貞,她純真可愛如鄰家小妹,她問裴瑾:“是你,你選誰?”

  “我已經選了麗娘。”裴瑾才不上當。

  魚麗心甜意洽,不由輕輕側身,手臂與他碰住,把身體的重量壓向他。

  徐貞還有點懵:“咦,等等,這是怎麼回事?”

  “就你看到的這回事。”裴瑾答得十分自然。

  徐貞盯牢他們:“你們倆是怎麼一回事?”

  “男人女人,情情愛愛,不就是這麼一回事?”魚麗的回答再簡單沒有了。

  裴瑾不禁笑:“別聽她說得簡單,情之一字,是世界上最複雜的題目了。”

  “最複雜的題目可以用最簡單的辦法解決,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不要在一起。”魚麗和他抬槓,“不是嗎?”

  裴瑾對哪一個女性都很謙讓,從不爭執,可對魚麗不,他故作恍然:“啊,原來是這樣,那你是喜歡我咯?”

  魚麗一噎,她雖然和裴瑾在一起了,可從沒有說過喜歡他。

  說不出口。

  她顧左言他:“咦,棒冰那麼快就化了。”奶油冰棍融化後黏黏答答落在手指上,裴瑾扯了張紙巾,拉過她的手,用柔軟的紙巾裹住她纖細的手指,從指根擦到指尖,動作耐心溫柔,口中卻笑:“就說你笨手笨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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