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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裡,慕晏已經身穿官府等待著,要與民同樂,並且發表些講話。

  宿誼所在之處離廟會地點不遠。但因人山人海,若沒人開路,宿誼只能望著人海興嘆。

  現在的人數比不過現代的華國,但所有人都聚集在一地,還是很可觀的。宿誼心血來cháo想要“瞻仰”一下慕晏的演講,卻只能看到人腦袋。

  宿誼聳肩:“早知道還不如答應河清。”

  眾人哭笑不得。

  宿誼只是說說罷了。見擠不過去,他又不想泄露身份,便打道回府。在一路上,他見過好幾個比較眼熟的人,其中不乏名家名士。不過那些人都沒認出他,他也沒打算去打招呼。

  ……,……

  待回到府中之時,宿誼並未再遇到其他麻煩。

  在如此歡慶時刻,慕晏派駐軍隊嚴加守衛,誰也不會在這種關頭惹事。即使宿誼扮作囂張的紈絝子弟,也沒人挑釁。也只有許王世子一事,算是意外。

  宿誼回到府中,沐浴更衣,小憩一會兒之後,慕晏才回到家中。

  一回到家中,慕晏就用手指彈了宿誼的腦門,道:“你把許王世子關了。”

  宿誼打了個哈欠,道:“哎呀,還是真的啊。”

  慕晏故作嘆氣道:“不是真的,你叫人抓人的時候,他們敢反抗嗎?”

  “藩王世子無事跑到青州來,抓了又如何?”宿誼道,“怎麼,你還會怕?”

  慕晏道:“怕是不可能的,只是被護衛傷了的人中,有世家子。”

  宿誼來了精神:“哪家?”

  慕晏道:“你看上去不是害怕,而是覺得有趣啊。”

  宿誼攤手道:“我需要害怕?是他該害怕才是。”

  慕晏繃不住嚴肅的表情,笑道:“好吧好吧,嚇不到你。是司馬家的。”

  宿誼好奇:“哎呀,神藥一事,司馬家還沒受到教訓,又想挨打了吧?”

  慕晏道:“倒不是如此。不過是那被傷到的司馬家的人乃是許王世子妻弟。”

  “哦,司馬家的人嫁給了許王世子啊。”宿誼諷刺道,“陳大人家中事出了,還有人肯娶司馬家的女人?”

  “那之前就娶了。”慕晏道,“不過現在也有的是人敢娶。畢竟是司馬家啊。”

  宿誼道:“好吧,許王世子和他妻弟來青州來幹什麼,可別說他是迷路。從許王封邑迷路到青州,還真是夠近。”

  慕晏知道宿誼出身,因此聽宿誼毫不掩飾的惡意,並不意外。他在和宿誼定情之後,對宿誼當年遭遇之事也十分痛恨。即使知道沒有當初之事,就沒有如今的宿天師。或許現在會多一個讓朝臣們交口稱讚,更甚於如今儲君的太子吧。或許他會成為太子的左臂右膀,至交好友吧。但他和宿誼不可能有如今這種親密關係。

  不過慕晏感謝上蒼給他如此機會,也同時心疼宿誼曾經苦難。即使宿誼不做什麼,許王世子來到他的地盤,慕晏也會好好招待對方。

  正如宿誼在酒樓時所說,朝廷對藩王家屬離開封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就表明,睜開眼,他們的事就會被追究。

  不管許王世子來青州做什麼,作為青州刺史,慕晏有權力懷疑他身份的真實性,並將其押入大牢。待一切查明,即使證明那是真的許王世子,慕晏如今所做,也是份內之責,朝廷不會怪罪,反而會嘉獎。

  宿誼覺得,皇帝老爹知道許王家小崽子撞到慕晏手中吃了苦頭,一定會高興的多吃兩碗飯。

  這件事,宿誼起個頭,接下來就交給慕晏了。

  慕晏也很樂意為宿誼背鍋,並且好好教訓一下來他地盤上搞事的人。宿誼則繼續忙著他的事。

  糧食收穫後的食用方法,只要把菜譜流傳出去就成了。但棉花收穫之後,就得繼續推廣紡織,教導人怎麼使用棉花。

  宿誼的系統非常良心,只要購買了數量一萬以上,就會贈送從種植到加工等一條龍服務指南,這也是群臣不信皇帝是做夢做出來的原因。

  宿誼早就教導人使用新的紡織機器,只是之前雖然他拿出了棉花來讓人學習,但許多人還是選擇羊毛這種自家有的、可以用上的紡織材料,並且自己琢磨出許多羊毛製作的布料。甚至現在已經有人會用羊毛線織毛衣。

  宿誼不會織毛衣,他自然沒有教導別人織毛衣。但羊毛線紡織之後,有一農婦自己琢磨出來了,並且非常慷慨的將其教導給其他人。

  問那農婦為何將這種技藝交給別人,農婦一家非常樸實道,天師將這些毫不藏私的交給他們,她一家就覺得,自己想出了什麼主意,也要教給其他人。沒有什麼為什麼不為什麼,只是覺得應該這樣做而已。

  不僅是她,還有許多對工具、對紡織工藝有改良的人,都大多沒有藏私,都將其教給他人。

  有聖人言,上行下效,自己持身以正,身邊的人就會學習他的品德,最終達到理想的社會。雖然這種說法太理想化了些,但有時候也是有一定道理。

  宿誼知道後,雖然感動這些人的做法,但認為這不是長久之計。於是他拿出一份錢財,只要是有改良技術,且證明那技術不錯的人,都將得到獎賞。那獎賞相當於他將這些技藝買下來,然後教給其他人。

  周圍人有不理解,宿誼道:“他們有美好的品德,這是一件好事。既然他們是好人,貧道就不能讓好人吃虧。好人做好事,是會受到獎賞的。貧道不過樹立這種思想罷了。若是好人做好事就等於吃虧,自私的人反而獲得更多,那做好事就全憑自己自覺,這種事是不長久的。”

  眾人若有所思,特別是墨家那群人。

  慕晏很贊同宿誼的思想,他接過此事,將此事作為官府行為,由官府專門獎賞改良技術的人,並將其作為一項政策固定下來。

  宿誼不覺得慕晏搶了他的事。這種事本來就應該政府來做,才更名正言順,也能起到更好的效果。他只是擔心現在的人接受不了這種思想,才會自己單幹。慕晏既然這麼配合,他樂得將其交給慕晏。

  棉花豐收之後,慕晏將其作為節禮送往京城。逢年過節,世家官宦之間都會走動,慕晏即使到了青州,該送的禮也不會少。當然,他該收的禮也不會少。那些禮物都會登記造冊,即使收在京中宅子中,也沒人敢私吞。

  慕晏這次節禮送了許多“時新”的東西。青州靠海,海鮮自然並不可少。青州盛產的大紅棗也是有的。其餘的,除了年年都有的布絹之類,便是棉布、棉被、羊毛氈子、毛線衣毛線斗篷等,慕晏還送了幾尊玻璃製品。

  現在玻璃作坊的製品已經十分精美,正朝著宿誼期盼的無色平板玻璃靠近。雖然大船還沒有造好,水手們也在訓練中,但玻璃工坊製造的東西在青州已經十分暢銷,早就讓慕晏賺的盆滿缽滿。

  因玻璃易碎,因此流傳到外地的並不多。京中世族得了一些玻璃製品,多是小型的首飾之類,都視若珍寶。慕晏現在將玻璃當禮物送出,一邊是這東西又便宜又有面子,一邊也是向京中世家隱晦的承認玻璃工坊的確是他所持有,等著那群人願者上鉤。

  最終玻璃製品是要推廣的,是要到外國換金子的。這麼大市場,慕晏一人肯定吃不下來。但其他人想要玻璃的製造方法,就得分些其他利益來交換。

  出海雖然收穫豐厚,但成本也高。慕晏是在皇帝的授意下,找其他人分擔風險。

  宿誼忙碌起來,就把牢中的許王世子忘記了。慕晏當然沒忘,他一直在偵查此事。當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慕晏才將此事告訴宿誼。

  慕晏出任青州刺史,還帶走了宿誼。朝中知情人知道是宿誼吵著要去北疆,皇帝陛下讓宿誼出外散心。但非知情人,或者是容易想多的人,可不會認為事情這麼簡單。

  慕晏本就是皇帝心腹,若是他一人外放也就罷了,有可能是為了磨礪他,但帶上了宿誼,就怎麼看,怎麼有大事會發生。

  且宿誼來青州之後,還真搞出了許多事,推廣玉米也就罷了,這個在京城也有做。但水泥、曬鹽、棉花和新的織造技術,樣樣都是大事。墨家人的來頭,還有其他學派的觀望,更讓人嗅到了一絲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那些人原本想用神藥之事來試探宿誼,試探皇帝,誰知道神藥之事鬧得那麼大,還連累了邊疆幾城失陷。那些人還未出手,便遭到不小打擊。司馬家立刻蟄伏下來韜光養晦,其餘依附於司馬家的世家也不敢再挑事。

  但若是“敵動我不動”,可能會失了先機。且不是人人都能那麼能忍。於是許王世子就悄然潛入青州,想要偵查一番。

  此番事本來不是許王世子接手,但許王世子在其妻弟的慫恿之下,像許王主動請纓,只因為許王世子同母弟才華橫溢,頗受許王和許王妃的喜愛,讓許王世子感受到了很大壓力。

  誰知道這許王世子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半點不懂什麼叫做暗中偵查,因在酒樓被人激一下,就鬧了起來,正當自己是到什麼地方都必須讓人捧著的土皇帝似的。他運氣又差,正好撞上宿誼這個跟其他宗室王爺有仇,後台又硬的人,直接給抓了。不但被抓了,他還被慕晏一嚇,就什麼都說出來了。

  即使宿誼跟所有藩王都有仇,也不由為許王鞠了一把同情淚。

  當年他們肯聯合起來算計自己皇帝老爹,雖說陰險卑鄙,但好歹也算是有幾分謀斷,幾分才智。也不知道許王世子這性子,是怎麼養出來的。

  “總的來說,就是青州事有點多,他們想查查我們在搞什麼,是不是還有什麼更重要的事。”宿誼總結道,“不過還真有,出海算不算?只是這些跟他們有關係嗎?知道又如何?”

  慕晏道:“只要是皇帝陛下增強國力,聚攏民心的行為,都和他們有關係。”

  皇帝的統治越穩,他們的處境就越堪憂。這些人甚至希望北疆戰事敗北,這樣皇帝帝位不穩,才會向世族妥協,他們才有可趁之機。

  慕晏知道此事時,差點氣得直接把許王世子這條命留在青州,好不容易才忍住了。這種糟心事,他就不和宿誼說了,免得污了宿誼的耳朵。

  不過即使慕晏不說,宿誼也猜得到。

  小說電視劇中,不都是這麼寫的嗎?若不是現在西邊那個島國自顧不暇,倭寇現在還沒出現,宿誼都要懷疑這些人來青州,是為了聯合倭寇搞事了。

  不,等等,雖然現在那西方島國的確還沒崛起,但這時候確實有一個搞事的國家。雖然宿誼搞不太清楚現在是公元多少年,但應該是從黃巾之亂到隋唐這一時期。咳咳,跨度太大也沒辦法,誰讓宿誼不是學歷史的,推斷不出來具體時間。但這時候,確實有一個國家跟華國王朝摩擦不斷,甚至是隋朝滅亡的導火索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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