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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紛紛起身。

  劉蕁獨自坐在上首處,看著底下人趁著歌舞聲開始交流感情,竊竊私語,突然感覺寂寞。

  他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難道整場宴會,就只有他全程沉默嗎?這不是要憋死他嗎?

  於是劉蕁不高興的作妖了,他讓侍女叫司俊上來陪他坐著說話。

  司俊通過侍女回話,讓他忍忍。這個宴會是給他刷逼格的,他要堅持君臣之別,把自己恭順的形象打造好,別讓益州的人還以為益州是他為主。

  劉蕁忍了一支歌舞的時間,再次打發侍女去叫司俊。

  侍女瑟瑟發抖傳話:“陛下說,若州牧不上坐陪他說話,他就下來陪你坐了。”

  司俊:“……”

  豎著耳朵偷聽的眾官吏:“……”

  司俊按著眉頭。他錯了,他不該為了顯示出帝王威嚴,給劉蕁單獨弄一張桌子椅子。他應該把桌子排成橢圓形長方形之類,讓劉蕁左右都有人坐著,陪他說話解悶。

  “司公快去吧。”公宇忍笑,“陛下大概是無聊了。”

  司俊苦笑:“陛下總有辦法稱心如意。”

  公宇大笑:“沒辦法,那是陛下啊。”

  司俊嘆了口氣,抬頭見劉蕁已經吩咐人加桌子加椅子,心想還好劉蕁記著裝一下,沒讓自己和他並列,不然這事還真不好收場。

  待桌椅擺放好之後,司俊才起身走到新增加的桌椅處坐下。

  劉蕁衝著司俊眨眨眼睛。

  司俊無奈嘆口氣:“陛下,看歌舞也會無聊嗎?”

  劉蕁裝委屈:“無聊啊,都沒人陪我說話,我總不能自言自語。”

  司俊道:“陛下可以安靜的看。”

  劉蕁道:“那多沒意思啊,我得有人分享看歌舞后的感受啊。”

  司俊:“……你是不是還要交一篇觀後感?”

  劉蕁閉嘴了。不過他目的已經達到,閉嘴也沒關係了。

  見司俊換了位置,益州官吏竊竊私語。有人將侍女三番五次請司俊上座的事傳了出去,付壽嘆息:“陛下是想向眾人表示對司公的看重吧。”

  付風面無表情道:“不,我想陛下只是因為沒人陪他說話,無聊了。”

  付壽:“……”

  他忍不住敲了下付風的腦袋:“胡說什麼。”

  付風嘆氣。

  付風兩個哥哥開始拉著付風偷偷道:“你為何要這麼說?”

  付風看了付壽一眼,付壽威脅的瞪了他一眼。

  然後付風一點都不慫的回了一眼,道:“陛下的心思沒咱們想的那麼複雜。陛下是至情至性之人,什麼敲打什麼隱晦的意思,他從未想過。此舉只要往最簡單的方面想就成了。我見陛下百無聊賴,肯定只是單純想找司公說話。不信你們瞧,司公上座之後,陛下的話絕對停不下來。”

  付壽扶額。

  付風兩哥哥立刻看向上首處。

  哦,的確皇帝陛下的嚴肅表情變成了好開心好開心,一直面對著司俊嘴張張合合,目前還未停過。

  嗯,雖然覺得皇帝陛下沒那麼傻白甜,但莫名信了自家小弟的話怎麼辦?畢竟自家小弟和皇帝陛下好像很熟的樣子。

  也有人問了公宇此事,公宇微笑道:“陛下心思,我等怎能亂猜?總歸是和司公友誼深厚罷了。”

  他這樣一說,其他人自然……不信。

  這肯定有陰謀,說不定皇帝陛下和司俊已經開始有間隙了!他們要考慮站隊了!

  翟陽因身上官職不高,雖然赴宴,但位置很靠後。他聽著周圍竊竊私語,心中嗤笑,臉上也不由帶出幾分。

  益州庸人也不少嘛。

  陳文扯了一下翟陽衣袖,讓他忍住,不要開嘲諷。

  翟陽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陳文怎麼老是盯著他,他爹都沒這麼管著他,心煩。

  孔瑾則一如既往的低調,全當沒看到。但他心裡想的和翟陽差不多,益州庸人也這麼多,明擺著皇帝陛下是不計較這些俗禮,單純只是找個人聊天罷了。你們這群庸人非要用自己不擅長陰謀的腦子來陰謀論,就只能和皇帝陛下的想法南轅北轍了。

  至少你們在腦補司公和皇帝陛下又在進行什麼權力上的交鋒時,看看兩人表情成嗎?皇帝陛下笑得多燦爛啊,司公笑得多溫柔啊。

  不過孔瑾並沒有覺得兩人氣氛乖乖的。因為這個時代,君臣關係、摯友關係,是比夫妻情人更親密,更黏糊。皇帝陛下和司州牧的相處非常自然,非常正常,完全讓人不會多想。

  司俊借著看歌舞的空擋,掃了底下人神色。

  劉蕁問:“怎麼?看出了什麼?”

  司俊道:“益州人心也不是那麼齊。”

  劉蕁道:“那是自然。只要他們不壞事,心裡有什么小九九,我也不在乎。只要露出馬腳,再抓出來打小屁屁就成。對了,你不是說方士嗎?我等著看戲呢,怎麼就只有些歌舞,連戲劇都沒有。”

  司俊無奈:“這個時候,戲劇還沒出現呢。”

  兩人將侍從侍女揮退,歌舞的聲音夠響亮,兩人壓低聲音,其他人聽不到他們說什麼,聊天沒什麼顧忌。

  劉蕁道:“啊,是嗎?我還挺感興趣的。不過現在我搞戲劇肯定會被人說玩物喪志,唉。”

  司俊道:“待天下平定後就好了,陛下可以借其他名頭發展戲劇。”

  劉蕁摸了摸下巴,道:“說得對,我可以借宣傳英雄事跡的名義嘛。你到底什麼時候讓方士表演啊。我好無聊。”

  司俊無奈:“好吧,不看歌舞了,直接進入正題。陛下宣人覲見吧。記得自稱該換了。”

  劉蕁道:“好好好,朕征曾怎。”

  司俊:“……”這不是平翹舌前後鼻音玩得很溜嗎?

  劉蕁得了司俊允許,忙叫人把歌舞停下,召見方士道士。

  本來他還以為有和尚尼姑,結果現在佛學不算大興,這些人在見到他之前就被篩選掉了。

  畢竟這些“異人”都是有官吏帶來赴宴的,官吏們得對他們推舉的人負責。

  官吏們也不是傻的,經過篩選之後,這些人至少是把他們騙過了——連他們都蒙不過,怎麼蒙皇帝陛下。

  於是,能覲見的方士只有十二人。

  劉蕁掃了一眼呈上來的這十二人的名字,道:“喻室、方元、平祝、周安?這四人居然都來齊了?這倒是讓朕有些興致了。不過明官怎麼不在其列?五缺一,還真是有些遺憾呢。”

  因歌舞已經停了下來,劉蕁聲音又不小,在座所有人都聽到了劉蕁所說的話,頓時驚疑不定。

  那十二位方士更是冷汗漣漣,不知皇帝陛下何意。

  劉蕁本有些驚訝,他所說的人,都是歷史中有名的能人異士,還有許多傳奇故事。怎麼他點出這幾人名字,他們卻如此表情。

  司俊只得附在劉蕁耳邊小聲道:“這幾人出名皆在十多年後,明官現在可能未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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