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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蕁笑眯眯道:“對皇帝露出刀,你這是準備弒君嗎?”

  劉景立刻呵斥道:“退下!”

  那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退後了一步。

  劉景掙扎的從榻上爬起來:“真、真的是陛下嗎?”

  劉蕁摸了摸臉,道:“打盆水來,朕臉上的偽裝黏得太牢,硬扯很疼的。”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將劉景扶住,然後隨手將聖旨塞進劉景手中:“聖旨上什麼都沒寫,等你病好了之後,朕再想寫什麼吧。朕這次前來,就是看看你的病是真的治不好,還是有人不想你治好。原樺,替荊州牧看看。”

  原樺立刻上前,道:“荊州牧請將手伸出來。”

  劉景看了劉蕁一眼,猶豫了一下,伸出手。

  原樺把脈之後,又讓劉景張開嘴,伸出舌頭,並按壓了劉景身上幾處穴道。他詢問了劉景現在所喝藥之後,屬於神醫的清高和自傲讓他不顧周圍情況,憤憤道:“庸醫誤人!藥不對症!幸得還不遲!荊州牧不用擔心,在下定能將州牧的病治好。只是樺來得遲了些,州牧身體元氣是難以補得回來了,州牧以後身體可能會比常人虛弱,需要靜心養補。”

  劉景心中立刻閃過一連串陰謀論,他反問:“這位是……神醫原樺?”

  原樺拱手道:“是草民,當不得神醫稱呼。”

  劉景激動的咳了起來,劉蕁立刻拍了拍劉景的背,並很自然的接過旁邊侍女遞來的蜜水,餵劉景喝下。

  劉景喝下後,才意識到是劉蕁遞來的水,忙道:“陛下……”

  劉蕁道:“別激動,既然原神醫說治得好,那就肯定治得好。好了,朕先在你這住一段時間,是否隱瞞身份就看你決定了。朕相信你,畢竟咱們是一家人嘛。你也不用太擔憂,朕就是來看看你。不親眼看到你,朕心裡不踏實。”

  劉景忍不住老淚縱橫:“讓陛下操心了。”

  劉蕁笑眯眯道:“朕現在有機會操心也不錯。放心,有朕在,無論是你,還是你兩個兒子,朕都會護著。”

  劉蕁說罷,環視了一眼在場荊州眾人,眯著眼道:“朕想,你們中應該沒有想弒君之人吧?”

  震驚的荊州眾人終於回過神來,噼里啪啦跪了一地,忙道不敢。

  不管他們現在是否對皇帝有敬意,是否對皇帝的身份有疑惑,劉景都叫著“陛下”了,他們不可能做出什麼不好的舉動。

  何況,他們本就等著劉景接聖旨,讓他們歸順益州。

  只是……為什麼來人是皇帝?益州真的是皇帝做主?陛下言下之意有人害劉景是怎麼回事?

  “陛下,這是藥方。”大概是一個方面鑽研太深就容易在其他地方顯得有點呆,原樺在這種氣氛中,還自顧自的找來紙筆,寫好藥方。

  劉蕁看都沒看,道:“找人熬藥。以後荊州牧的病由原神醫負責。”

  原樺道:“草民遵旨。”

  然後這傢伙就這麼淡定的指揮侍女和僕從去抓藥熬藥了,一點都沒把那些跪了一地的荊州權貴看在眼裡,特別狂妄。

  其實原樺不是狂妄,只是他眼中只有治病救人罷了。

  這時候,侍女已經端來水和手帕,司俊上前,接過手帕,代替侍女給劉蕁卸除臉上偽裝。當劉蕁露出他那張帶著機靈勁兒的少年臉時,劉景徹底放下心。

  雖他見劉蕁時,劉蕁還年幼,但依稀能看出這兩人的確是同一人。

  劉蕁擺擺手,讓司俊退下,並沒有說出司俊的身份。

  鄭直看著司俊退下,且站在他和付壽身後半步的位置,心想,皇帝陛下也不是傻白甜,還留著一手呢。

  他不暴露司俊的身份,荊州眾人就會以為司俊還留在益州。就算他們有什麼壞心思,留下了皇帝陛下,但益州本就是在司俊手中發展起來,司俊不在這裡,一切百搭。

  說不定司俊還恨不得他們留下皇帝,藉此藉口發兵攻打荊州。

  說不定司俊就是打著這個主意,才讓皇帝以身赴險,來到荊州,想玩一處借刀殺人。皇帝“死在荊州”,他自立為王,為皇帝報仇,也算順了大義的名義。

  鄭直將一切可能都想了一遍,不由覺得,皇帝陛下隱藏這一步暗棋真是太厲害了。只要不暴露司俊,這群人就不敢對他們如何。

  至於劉蕁是否是這個想法——他當然是這個想法。不過這個不是他想出來的,是系統中小夥伴們給他分析的,他覺得自己根本不是玩陰謀的料,這時候聽小夥伴們的准沒錯。

  不知道是不是見到皇帝陛下太激動,還是聽到神醫保證他的病一定會治好有了盼頭,劉景精神好了許多,連咳嗽都少了,能和劉蕁對答如流。

  劉景絞盡腦汁旁敲側擊,劉蕁則像個傻白甜似的有問必答。

  “於澤啊?是朕動的手。”

  “唉,雖然需要天時地利,也有使用限制,但朕自保還是沒問題。可是於澤沒了,還有其他人。朕又能逃去哪?還好子傑爭氣,朕才有落腳處啊。”

  “回京城?哦,朕可不相信他們會乖乖交出權柄,朕準備重新打一次天下。就當從頭開始吧。太祖能手提三尺劍闖天下,朕有大義的名義,還有益州這塊地盤,還有子傑這群謀士武將,怎麼也比太祖輕鬆些吧?”

  “你好好養病,別擔心荊州這塊地。你病要是好了,想去哪當州牧不成。”

  “哦,對哦,你身體不好,勞累不得。但你可以教導你兩兒子啊。”

  “他們當不得州牧?亂世中的州牧當不得,難道天下安定之後,當個普通的地方官還當不了了?我覺得你大兒子當郡守當的不錯啊,磨礪一下,當個州牧應該也沒問題。你要是到時候捨不得他當地方官,那就留在京城唄。以你看護荊州的功勞,給你兒子換個爵位噹噹絕對沒問題。”

  “你小兒子還是嫩了些,但朕相信你的血脈,虎父豈有犬子?你以後把他帶在身邊好好教,他年紀還小,還有時間。”

  “哈哈哈和子傑比當然不成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你看子傑那四面楚歌的樣子,他是被逼得早熟。朕覺得你兒子這樣,正說明你是個好父親,盡力護著兒子,他才長不大啊。若有機會,誰不願晚一點長大?”

  ……

  劉景和在場荊州還跪著沒讓起的其他人心中忐忑不安。皇帝陛下似乎什麼都回答了,但是越回答,他們心中越沒有底。

  陛下看似沒有心機,但陛下回答的話,和他們想像中完全不一樣。

  以皇帝陛下的話中意思,皇帝陛下能隨時離開京城,不受於澤控制,甚至能輕而易舉取於澤性命。但是皇帝陛下見四處虎狼環繞,沒了於澤,還有其他奸臣。於是皇帝陛下在登基之時,便派司俊去往益州開闢另一處地盤,待司俊統治穩固之後,就斬殺於澤,離開京城,前往益州。然後,皇帝陛下會以益州為根據地,效仿太祖,重新收復天下。

  可陛下到底有何依仗這麼做?他如何能確定司俊能拿下益州,又如何確定司俊不會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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