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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俊心中嘆氣。其實他也認為是無辜的。受了現代教育的人,誰能接受連坐?

  司俊道:“陛下並非婦人之仁,雖他心中不忍,但能判斷清局勢。”

  鄭直道:“陛下也是這麼說,但我覺陛下心中壓抑,恐對身體無意。”

  鄭直看多了內心柔軟的人,在這個亂世中心中抑鬱早逝。

  司俊道:“我知正法心中憂慮。慧極必傷,情深不壽。陛下心軟,不是好事。只是正是因為陛下心軟,跟隨他的人,才肯放心。”

  鄭直道:“話是不錯,但陛下安危重要。司公與陛下有同門之誼,你或許能勸解一二。”

  司俊道:“這是自然。”

  回頭司俊就把這話告訴劉蕁了。

  劉蕁驚訝:“慧極必傷,情深不壽,你說我?你還不如說你自己。”

  司俊:“……”

  劉蕁道:“哈哈哈哈你怎麼有臉說我的,君額上可否供跑馬?”

  司俊:“……”

  司俊:“小草!”

  劉蕁吐吐舌頭,道:“別生氣嘛。我說的是實話。我覺得我心比你狠多了,而且我現在還沒有點穿越者脫離世外的感覺。我對連坐什麼不喜歡,是因為我這個現代人受的就是這個教育。實際上我對這個世界的感情並不深,對那些人的遭遇感觸也沒那麼大,只是內心知道這樣不對而已。”

  “而你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這個世界感情很深,真情實感的參與其中。若誰先得抑鬱中,肯定是你不是我。”劉蕁十分自信,“我可是成年人了,你還是小孩子呢。”

  司俊更加不放心了。

  他決定隨時觀察劉蕁的精神狀況,一有苗頭就拉劉蕁入空間擼貓。一隻貓治癒不了他,就兩隻貓。

  以兩隻貓對劉蕁的溺愛,他們肯定不會拒絕。

  有系統這個大殺器,司俊心裡稍稍安定一些。

  他不是孤軍奮戰,劉蕁也不是只有他一個人關心。

  同時他也感慨劉蕁天生的君王氣場。連鄭直這麼自私狂妄的人,在這麼短的相處中,居然開始關心劉蕁的心理問題了。要知道他收服鄭直,可是很花了些心思。

  不過劉蕁當然說,這不是什麼君王氣場,是穿越者自帶的主角光環。

  對此,司俊只能呵呵。

  想著自己在益州的辛苦操勞,他可不覺得穿越者有什麼自帶的主角光環。

  司俊的心情不會對其他人說,若其他人知道了,肯定忍不住想暴打他這個別人心目中的人生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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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蕁等人朝著荊州去之前,就先讓人將消息傳給了劉景。

  劉景雖說重病,但還沒有到失去意識的程度。他立刻召集謀士商議此事。

  一些人深恨背叛的鄭直,稱要將鄭直留在荊州,斬殺這個叛徒;有的人稱兩軍交戰尚且不斬來使,主公不管最後做什麼決定,但必須禮待鄭直,免得給益州發兵的藉口;有的人說聖旨肯定是假的,可以以假傳聖旨的名義扣留鄭直,與益州談判。

  劉景沒有對謀士們的意見有任何表示。

  劉景雖在對待子嗣上有失偏頗,但本人是十分有才幹的人。

  他入荊州時,面臨著和司俊同樣的窘境。

  劉景只有一個荊州牧的空頭銜,但荊州被地方望族把持,並不承認他這個外來者的統治。

  劉景與當地望族聯姻,經過多年耕耘,終於將荊州收於囊中。

  他勵精圖治,廣開文教,荊州成為戰亂中的一片樂土,許多中原望族和賢人紛紛遷往荊州。雖然這些人許多沒有被劉景所用,但他們既然來到了荊州,就說明對劉景還是有一定希冀的。

  只是劉景畢竟年紀大了,兩個兒子的才華不及他一二分,實在是讓賢才們不敢貿然投靠。

  當司俊在益州站穩腳跟,且做的比他還好——至少,司俊沒有因為藉助地方望族的勢力,反而被地方望族壓制。特別是劉景和司俊做過一場,戰敗之後,許多賢才開始朝著益州靠攏。

  顯然,跟著年輕且才華比劉景更甚的司俊,比劉景更加前途光明。

  劉景唯一的優勢,就是他宗室的身份,讓許多對漢室抱有希望的賢才還有所顧忌。

  畢竟若跟了司俊,那肯定是和漢室分道揚鑣了。

  但是現在聽說益州迎來了皇帝陛下,甚至皇帝陛下似乎還不是傀儡?

  即使許多人不相信皇帝陛下不是傀儡,但司俊將皇帝陛下接到了益州,可能是真有其事。

  這種消息,司俊不會亂傳。

  於是劉景的優勢,又減少了。

  第32章

  劉景半躺在榻上, 一邊咳嗽, 一邊用渾濁的雙眼看著自己的下屬們, 和自己的幼子。

  說是幼子,其實劉聰已經娶妻了。但看他一臉無措的樣子,劉景知道他現在仍舊是個沒主意的人。

  他心裡嘆息一聲,再看著在場一群雖說都掩飾著自己的神色,但他一眼就能看出他們各自所想的下屬們, 心裡不由膩味。

  他曾經偏疼長子, 但在荊州站穩腳是託了和荊州望族聯姻的福。他本是外來者,長子劉勇也是外來者, 只劉聰身上不僅有一半荊州望族的血脈, 還娶了荊州望族的妻子。這荊州牧的位置,讓給劉聰來坐, 才穩固。

  不然荊州內部肯定會亂。

  但他忙於政事,劉聰雖聰慧,但長於婦人之手,又被荊州望族圍繞,被養的唯唯諾諾的性子。他有心改變,卻實在是想不到又不得罪荊州望族,又能將幼子教導歸於自己手中的法子。

  劉景總想著,等劉聰長大, 沾染權力之後,自會覺醒不受他人控制之心。

  劉景又咳了幾聲。

  他悲哀想著,自己大概是等不到這個時候了。

  荊州的望族們大概已經在考慮自己身後事了吧?不知道他們已經向幾方勢力寫了投靠的書信?

  “好了, 兩軍交戰,尚且不斬來使,既然益州有旨意來宣,那就聽聽他們說什麼吧。”劉景讓眾人退下,獨留文曄和杜毅兩人。

  三人相對沉默了好一會兒,劉景才問道:“若景去,荊州交於誰可保全二子。”

  杜毅和文曄做震驚狀。

  劉景咳了幾聲,道:“景已老,心中有數。你二人可暢所欲言。”

  兩人對視了一眼,杜毅搶先道:“元楚正與冀州與公孫戰,無暇顧及荊州。其餘人,不足懼。司益州年少無親,本毅以為無所懼,誰知其居然迎來天子以自重,恐之後天下當有他一席也。”

  劉景雖點頭,心中卻苦笑。

  杜伯固只說司俊有逐鹿天下之資,卻不回答司俊是否會後代他一對兒子。

  他何嘗不明白,司俊既然挾天子以令諸侯,對劉氏宗室肯定會忌憚。或許他兒子會富貴一生,但若要出人頭地,再無可能。

  甚至連富貴一生都不一定能保證。

  但司俊一定會厚待荊州望族,杜毅作為荊州杜家人,自不會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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