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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劉蕁自記得自己是穿越者後就特意留心,確定此女是親娘留給他的人,而且此女似乎對男性親密接觸有些厭惡。
史書記載不可信啊,這妹子十有八九是個百合。
劉蕁甚至暗搓搓的懷疑,妹子對歷史中的自己死心塌地,大概是自己親娘的緣故。
咳咳,不能亂想了,要尊重九泉之下的親娘。
歷史中的劉蕁從京城逃脫之後,身邊就這一位宮中老人。所以他猜測,很可能這逃脫和青礞妹子有關係。
現在沒有自己拖累,青礞妹子應該更容易離開吧?
劉蕁本來想暗搓搓的自己跑掉,但是今天碰巧是青礞當值,這傢伙又忍不住心軟了。
青礞看著一臉傻氣的劉蕁,表情終於變了:“陛下,就算如此,時至今日,又怎知奴婢未曾背叛?你怎能將行蹤隨意告知?”
劉蕁看著一臉恨鐵不成鋼的青礞妹子,摸了摸鼻子,訕訕想,他這不是有史書和平日觀察做雙重鑑定,才確定的嗎?才不是魯莽。
第6章
劉蕁左眼寫著“蠢”,右眼還寫著“蠢”,看的青礞滿臉無奈。
“陛下安心,奴婢有保全之法。”青礞道,“陛下以後可別輕信他人。”
她頓了頓,道:“奴婢知益州牧和陛下有年幼情誼,陛下也對益州牧有恩。但人心叵測,此去益州,未必不兇險。請陛下做好準備,奴婢會儘快來投。”
劉蕁心中很是無奈。
其實益州真的是他的地盤,可是現在說出來,誰都不會信吧。
劉蕁道:“朕知你不信,待來了益州你就知道了。朕需要給個什麼信物給你嗎?”
青礞搖頭:“陛下不需給奴婢信物。若信物落入他人之手,平添危險。奴婢只一人來投,陛下只需讓人記住奴婢。”
劉蕁道:“那好吧……那個,你今日快躲出去吧。”
青礞見劉蕁關心不作假,不由露出微笑。雖然青礞其貌不揚,甚至有些木訥,但面帶笑意時,猶有幾分動人。
“陛下請放心,奴婢會無事。”青礞道,“可需奴婢做什麼?”
劉蕁道:“你只要保護好自己就成。”
青礞見有其他內侍進來,結束和劉蕁短短的對話,伺候完劉蕁入寢後便退下。
名義上為劉蕁護衛的侍衛們在內侍和宮門都退下後,就用銅鎖鎖住寢宮大門。
青礞離開之前,回頭看了一眼被鎖住的寢宮,看著那座名為寢宮的牢籠。
先皇后為保護孩子,在宮中留下不少人手。但世事難測,有些背叛了,有些死去了。於澤那一番時不時殺雞儆猴的動作,雖粗暴殘忍,但的確很有效果。
青礞本想待討伐於澤的軍隊和於澤大戰,京中混亂時救出皇帝。但皇帝似乎已經有了脫身之法。
這門窗皆被牢牢鎖住,陛下真有辦法脫困?
青礞憂心忡忡,卻不敢表露半分,以免壞了劉蕁大事。
待夜色降臨,門外侍衛也沒了聲息,看來是偷懶睡覺去了的時候,劉蕁從床上爬起來,開始用包裹打包東西。
無論衣服配飾,還是宮中擺設,劉蕁統統不放過。
當劉蕁把宮殿裡搜刮一空之後,站在自己躺習慣了的床邊猶豫了一下,就將床也收了進去。
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認床的習慣,假如去了益州失眠怎麼辦?還是把床一起帶走吧。
劉蕁離開之前,環視了自己居住了六年的寢宮。
寢宮已經只剩下一間空屋子,連燈架都被劉蕁收走了。
劉蕁摸了摸腦袋,自言自語:“我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都是我家的東西,算不得過分吧?”
劉蕁做好心理建設之後,變成黑眼圈小貓,從老路爬上房梁,頂開瓦片鑽了出去。
劉蕁輕車熟路的溜到私庫和太后私庫中,將庫藏一件不落,連裝東西的箱子一起全部收走。
若不是時間不夠,劉蕁定會一個宮殿一個宮殿的搜刮過去,將宮裡擺設全部拿走。
不過他還是去了一趟前朝,把龍椅搬走了。
龍椅雖說坐著不舒服,好歹造價不菲。而且,龍椅也算是有象徵意義嘛。
劉蕁數了數自己包袱里的東西,皇宮內庫,太后私庫,玉璽私印,藏書擺設,對了,把劉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也一起帶走吧。
劉蕁努力邁動著小短腿,氣喘吁吁的東奔西跑,終於搜刮滿足,出了宮城。
宮城外沒有多少巡夜的侍衛和內侍,劉蕁終於可以變成腿長的大橘貓,不用為了減小存在感,可憐兮兮的用小短腿趕路了。
成人手臂長短的大貓,和兩個巴掌大小的小貓,奔跑起來速度不是一個層次的。但劉蕁搜刮完了國庫搜刮軍備,搜颳了軍備之後還要跑去於澤府上,若不是意志力撐著,他早累趴下了。
不過夜還很長,現在正是後半夜,人最困頓的時候,劉蕁一點都不急。
於澤府守備森嚴,劉蕁在府外趴著休息了一會兒,又變成了小貓,偷偷遛進了府。
小小的一隻貓,古代又沒有路燈,巡邏和守夜的人也只是打著燈籠。劉蕁從陰影中飛快溜到了後院。
雖然劉蕁不知道於澤去的哪房美人屋裡過的夜,但於澤這人多疑又怕死。劉蕁只需要站在後院牆頭上一瞧,哪裡燈火最亮,守夜的人最多,於澤定是在那間屋裡擁著美人睡大覺。
果不其然,院中有一處燈火通明,劉蕁走進了一瞧,那小小院子裡,至少守著兩位數的護衛。
可再多護衛,也攔不住一隻小貓咪。
劉蕁貓著身子跳到房頂,像個小人一樣,小心翼翼用貓爪子搬開屋頂的琉璃瓦,全程沒有發出一丁點聲息。
劉蕁搬開琉璃瓦之後撇了一下貓耳朵。
古時建築都有制式,於澤後院屋頂這琉璃瓦本應該只有皇宮才能用。他居然給小妾的房子上也蓋著這樣的瓦片。
劉蕁鑽進屋頂,順著房梁悄悄滑下。
這屋裡分里外兩間,於澤在裡面和美人親人,外間還有丫鬟睡在榻上守夜。
劉蕁的肉墊子踩在地上無聲無息,沒有驚動任何人。
他鑽到於澤床底,將炸藥包從包袱里拿出來,扯掉引線後,飛速撒開爪子攀上房梁。
炸藥包的引線長度保證了士兵埋好炸藥包之後能跑到安全的地方。劉蕁鑽出了屋頂,跳到了相鄰廂房屋頂的時候,炸藥包還沒爆炸。
劉蕁歪著腦袋蹲坐在屋頂房檐瑞獸雕像旁,心道這炸藥包該不會受潮了的時候,“轟”的一聲,房子居然被炸垮了半邊。
劉蕁目瞪口呆。
還好自己跑得快跑得遠,這威力,果然如神棍說的,非常給力啊。
屋頂都被炸垮了半邊,於澤肯定沒救了吧?
劉蕁又把腦袋歪到另一邊,還用後腳蹬了蹬被炸藥爆炸聲轟得嗡嗡直叫的耳朵。
大仇得報,他應該喜極而泣嗎?可他現在心裡毫無波動,不想哭,只想笑。
他沒有什麼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就是感覺很開心,很愉悅,很舒暢,忍不住把貓爪子抬起來捂著嘴,用一張貓臉做出眉開眼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