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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媛兒……”伸手將李媛小心翼翼的攬入懷中,陸陌完全不聽身側那助產婆子什麼“男人進不得產房”之言,只細心的替李緣擦拭去額角的汗漬,整個人繃直的緊,好似下一刻就會因為李緣的喊叫而崩潰。

  “王妃啊,您快些隨老奴出來吧……”楊婆子撩開珠簾,一眼就看到站在珠簾側發呆的蘇嬌,便趕緊伸手挽住蘇嬌的胳膊將人往外頭拉。

  蘇嬌怔愣著身子,任楊婆子將自己拉出了產房。

  “王妃,裡頭氣悶的緊,您這還帶著身子呢,可不敢多呆……”楊婆子一邊說著話,一邊拿出帕子替蘇嬌擦了一把額上的細汗。

  一旁的霽在替蘇嬌端過來一杯溫茶,在看到她那張素白小臉之時,有些擔憂的開口道:“王妃……我們去廊下坐坐吧……”

  蘇嬌沒有動,片刻之後才伸手接過霽在手中的溫茶托在掌中細細輕抿了一口,然後讓人扶著去了外頭。

  坐在房廊處,蘇嬌身子軟軟的靠在身側圓木柱上,整個人蔫蔫的,好似身側白日裡被日頭曬得蔫了葉邊的細翠藤蔓。

  天色愈發暗沉下來,房廊處被掛上一盞又一盞琉璃燈,蘇嬌抬首看著身側那盞隨著那丫鬟手中細杆而微漾琉光的琉璃燈,眸色微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王妃,夜深露重,我們還是回院子裡頭去歇會子吧。”霽在站在蘇嬌身側,聲音細細的規勸道。

  蘇嬌側頭轉向那燈火通明的內室,耳邊是李媛那漸漸虛弱下去的叫喊聲,一陣一陣的揪痛她的心。

  “王妃,王妃……”不遠處,秀珠提著裙擺匆匆忙忙趕來,那張圓潤面頰之上滿滿都是喜色,“王妃,新華公主生了,生了一個公子,聖上大喜,賞賜了一大堆的東西,那賀喜的人排在新華公主府門口,都要將那街道口給堵了……”

  秀珠氣喘吁吁地說完,便見蘇嬌騰地一下站起了身子,聲音細軟道:“什麼?生了?什麼時候生的?不是說還有一個多月嗎?”

  “聽說是早產了……不過好在母子平安……”咽下一口氣,秀珠扶住蘇嬌因為起的急,而未站穩的身子繼續道:“夏管家差人來問王妃,說是新華公主那處要不要去看看,若是去的話,馬車就在宰相府外頭……”

  聽罷秀珠的話,蘇嬌扭頭看了看身後,面露憂色道:“既然已經生了,那便不急了,等媛姐姐生罷,我再一處去看桐華姐姐。”

  “是,那奴婢去回了夏管家。”秀珠應了一聲,轉身欲走,卻是被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高挺身影嚇了一跳。

  “王,王爺……”躬著身子伏跪於地,秀珠驚恐的開口道。

  聽到秀珠那戰戰兢兢的話,蘇嬌轉身朝身後看去,只見金邑宴穿著一身鎏金寬邊常服,正朝著自己緩緩走來。

  站定在蘇嬌面前,金邑宴伸手圈住她細軟的身子摟進懷中,聲音低啞道:“夜深了,我來接嬌兒一道回府……”

  抬首對上金邑宴那雙漆黑暗沉的眸子,蘇嬌正欲說話,耳邊卻是猛然聽到內室之中的李媛又是一陣悽厲慘叫。

  顫著身子縮進金邑宴懷中,蘇嬌捂著自己的肚子,白嫩小臉上是一片蒼白神色。

  “怎麼,害怕?”圈住蘇嬌那微顫的身子,金邑宴垂首將下顎抵在蘇嬌的頭頂細細摩挲著,聲音暗沉道:“敢逃家不歸,還怕這點子事,嗯?”

  聽出金邑宴話語之中的威脅之意,蘇嬌雙眸微紅的自金邑宴懷中抬起小腦袋,聲音細細道:“我,我讓夏管家告訴你的……”

  “呵……”低笑一聲,金邑宴伸手撫去蘇嬌眼角處浸出的淚珠子,暗沉的雙眸陡然開口道:“憋回去。”

  被金邑宴突然吐出的這三個字嚇了一跳,蘇嬌下意識的便將那懸在眼眶之中的淚珠子給憋了回去,那雙水漬杏眸紅彤彤的漫著水霧,就是不敢泄出來。

  “真乖……”垂首在蘇嬌白細的額角上落下一吻,金邑宴伸手撩起她落到頰邊的細碎髮絲攏進掌間。

  “你,你又嚇我……”蘇嬌委委屈屈的皺著一張白嫩小臉仰頭看向面前的金邑宴,聲音細軟糯氣,配上那雙秋水杏眸,讓人頓生憐意。

  “我怎麼捨得呢……”細細碎碎的吻順著蘇嬌的額際往兩邊滑落,慢慢抿過她細嫩的肌膚,咬上她小巧的鼻頭,最後含住那對微顫的粉嫩唇瓣。

  “唔……”蘇嬌纖細的身子被金邑宴箍住腰肢往上托舉,光潔的下顎處也被他用手禁錮著,蘇嬌只覺得自己的下顎被越抬越高,那股力道就好似要將她的脖子掰斷一樣。

  “唔……疼……”努力的踮起腳尖企圖舒緩那股壓迫在自己脖頸處的力道,蘇嬌的話還未說完,那兩瓣紅腫的粉唇就又被金邑宴給吞噬入口。

  感受到金邑宴那抵在自己唇間仿若撕咬的力道,蘇嬌心中微驚,不知這廝又是犯了什麼毛病,跑來折騰她。

  一吻即畢,蘇嬌氣喘吁吁地軟倒在金邑宴懷中,緩了半天才聲音細細的噘嘴道:“你這又是發的什麼瘋?”

  “嬌兒未說一言便卷著鋪蓋溜了,留我一人獨守空房不說,怎麼反倒還要過來責怪起我的不是了?”一邊說著話,金邑宴一邊拎起蘇嬌的衣襟子將她圈到自己的臂彎處,然後托著人便往外頭走去。

  “哎,我,我不回去……媛姐姐還未生完孩子呢……”被金邑宴箍在懷中,蘇嬌用力的掙扎著要下地,卻是被那廝狠狠拍了一記臀部道:“聽話。”

  耳邊迴蕩著剛剛那一記響亮的輕拍聲,蘇嬌漲紅著一張小臉,白嫩小手抓在金邑宴的衣襟處,那雙水漬杏眸羞赧的朝著左右轉了一圈。

  只見身側三三兩兩走過的丫鬟婆子們皆是一副斂目屏息之態,低垂著腦袋匆匆而過,生怕她身側這廝突然發了瘋,要了她們的命。

  “你,你……”咬著一口素白貝齒,蘇嬌將小腦袋埋到金邑宴的脖頸處,羞赧的根本就不想見人。

  這廝明知她臉皮子薄,還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與她這般親熱,這不是故意要讓自己羞赧於他嗎?他存著氣又如何,她自個兒還存著氣呢,哼!不知節制!

  看著那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漸漸遠去,李緣自房廊處走出,那欣長的影子被房廊兩側的琉璃燈拉長,平添幾分寂寥之意。

  突然,一側房廊轉角處傳出一道怒吼聲,一個圓滾滾的身子直接便從那拐角暗影處竄出,與李緣撞了個滿懷。

  “呔!吃你爺爺一拳!”龍鑫濤騎在李緣身上,瞪著一雙圓溜溜的黑眸,猛地一下握拳砸青了李緣的眼角。

  “唔……”捂住被龍鑫濤砸青了的眼角,李緣面色暗沉的躺在地上,還未回神,就只感覺雙腿間一痛,那處被狠狠踩了一腳,而那人踩了一腳還不算,似乎十分疑惑那處軟綿綿的是什麼東西,又細細的蹭了一遍之後才恍然,然後好似又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正在逃命,也就不再研究什麼,抓著手裡偷摸來的烤雞,飛奔而去。

  “……”囁嚅著罵了一句髒話,李緣扶著身子從地上起身,就見腳邊亮晶晶的落著一塊玉髓,上頭明晃晃的寫著“龍雲莊”這三個大字。

  “大,大公子……”跟著那小賊從廚房飛奔而來的掌勺廚娘看到這副狼狽模樣的李緣,有些顫顫的開口道:“您,您沒事吧?”

  “沒事。”李緣狠狠皺了皺眉,垂首往下一看,便只見自己身上的儒衫皺皺巴巴的已經不成樣子,胸口處還沾著一大塊的污漬油斑,尤其是雙腿之間那塊沾著污泥的布料處,濕漉漉的讓人難免浮想聯翩。

  “將那東西撿起來與我。”腰腹處也被踩了一腳,李緣站在那處有些動彈不得,他微眯著雙眸指使身後的廚娘道。

  “……是。”那廚娘暗暗放下手裡舉著的大鐵勺,彎著肥胖的身子將地上那塊玉髓給撿了起來。

  伸手接過廚娘手裡的玉髓,李緣側頭看了一眼還站在自己身側的廚娘,面色有些不耐道:“回去吧,內院裡頭莫要亂闖。”

  “是……”那廚娘戰戰兢兢的應了,趕緊提著手裡的大鐵勺子急匆匆走了。

  撫著手裡那塊油膩膩的玉髓,李緣面露嫌棄,用寬袖細擦了之後才垂首看去。

  只見那玉髓之上除了正面的“龍雲莊”這三個大字,後頭反面還跟著三個小字。

  “龍鑫濤?呵……”目光狠狠的盯著那處,李緣咬牙道:“臭小子,別給我逮到你……”

  他這正愁有氣無處撒呢!

  這頭,金邑宴成功的將人截回了敬懷王府,直接便帶著人往寢殿之中走去。

  “我,我餓了,想吃東西……”一看到那張寬大的拔步床,蘇嬌便不自覺的軟了腿,她用力的揪著身側金邑宴的衣襟,聲音輕顫道:“安,安胎藥……我還未喝安胎藥呢……我要去喝安胎藥……”

  “這大半夜的,嬌兒便別去折騰那些丫鬟了,這安胎藥,少吃一頓又有何妨?”說罷,金邑宴手勁一松,蘇嬌的身子便咕嚕嚕的滾到了床上。

  “啊啊……肚子疼,我肚子疼……”捂著自己的肚子縮到床腳處,蘇嬌驚惶的瞪著一雙水漬杏眸,看著站在拔步床邊的金邑宴慢條斯理的褪下了身上的外衫。

  “我肚子疼……”蘇嬌扯著嗓子又重複了一句,卻被金邑宴拽著小腿給褪去了腳上沾著細泥的繡花鞋。

  “不怕,我給嬌兒揉揉便好了……”隨手將手裡的一對繡花鞋扔在床邊,金邑宴撩起長踞落座於拔步床邊,一邊褪去腳上的皂角靴,一邊嘴角輕勾起一抹笑與蘇嬌道:“噓,現下喊啞了嗓子,等會子我可是會不高興的……”

  聽到金邑宴那狀似溫柔宛轉的語調,蘇嬌下意識的便抖了抖身子,然後看著那廝撂下床簾,連哀嚎都未來得及出一聲,就被堵住了粉唇。

  帳勾輕響,床簾微漾,蘇嬌氣悶的被迫翻身跨在了某人身上……

  天色微曦,蘇嬌懶洋洋的睜開雙眸,便見身側的金邑宴正把玩著她掛在脖頸處的瓔珞項圈。

  這瓔珞項圈是上次蘇嬌有孕之時當今聖上所賜,那時候金邑宴不喜,反手就要扔掉,被蘇嬌給救了回來,一舉手就戴在了脖子上,至今未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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