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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嬌伸手掖了掖身上的被褥,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著的麻布衣服,這衣服看上去還有幾分簇新,比婦人身上穿的好多了,但是蘇嬌身嬌體嫩的,穿慣了上好的衣物,這衣物穿在她的身上只感覺咯的慌,還有一些發癢。

  伸手摸了摸自己發癢的後背和手臂,蘇嬌動了動身子縮進被褥之中,小巧的臉蛋蜷縮進去,纖長的睫毛閉攏,只餘下一個黑色的發頂,隱隱傳出一些輕微的呼吸聲。

  因為先前睡過了一段時候,蘇嬌這一次睡的時間也不長,她撐起睡得暈暈沉沉的身子,轉頭就聽到外面那婦人拉高的聲音。

  蘇嬌伸手撩起身側窗戶口的毛氈子,看到外面籬笆院子裡走進兩個人,頭上戴著毛邊的大氈帽,身上套著破敗的棉大衣,一個是身形挺拔俊朗金邑宴,一個是挑著擔子的乾瘦佝僂的半老男人。

  “喲,回來了?”婦人出現在籬笆院子裡,接過那半老男人手裡的擔子,笑呵呵的引著人往屋裡來。

  蘇嬌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裳,伸手將被褥上面蓋著的紅色翠花棉襖裹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後下了土炕。

  土炕下面細心的放上了一雙乾淨的棉布鞋,灰撲撲的布料,看著有些陳舊。

  蘇嬌收拾好自己,走到房間門口,微微掀開那毛氈子往外面看去。

  金邑宴脫下一身厚重的衣裳,露出裡面的麻木衣裳,那張白皙俊朗的面容上遍布著細碎的傷口,讓人有些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另一側站著的半老男人褪下身上的厚重襖子,轉頭對婦人道:“先開飯吧。”

  婦人搓了搓手,看了一眼金邑宴,聲音有些嗡嗡道:“沒找到嗎?”

  那半老男人聽了婦人的話,原本僵硬的面容更加褶皺起來,渾濁的眼睛瞪大,“彭!”的一聲甩下頭上的大毛氈帽扔到桌子上,厲聲道:“別提那個畜生!”說罷,轉身又走出了屋子。

  蘇嬌站在氈子後面,被那陡然加大的聲音嚇了一跳,她看到那半老男人出去,猶豫了片刻才走了出來。

  “喲,夫人怎麼出來了?”婦人面色有些難看,看到蘇嬌,勉強的扯起一抹笑道:“夫人和相公先說話,我做了飯,去端過來。”說罷,轉身出了屋子往外面搭著稻糙棚子的簡陋廚房走去。

  蘇嬌看著婦人消失在氈子後面的背影,有些侷促的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金邑宴,嘴唇蠕動了半響才細細軟軟的道:“謝謝。”

  金邑宴眼角微挑,看了一眼蘇嬌,穿著寬大的紅綠翠花布襖子,加上是一雙不合腳的棉鞋,頭髮披散下來,完全沒有一點裝飾的珠釵,只左耳剩下一個泛著瑩潤光澤的白玉墜子,小臉細膩白皙,掩在厚襖子裡,清美絕麗,嬌小纖細。

  “謝我什麼?”金邑宴緩步走向蘇嬌,嘴角挑起,帶著細碎傷口的面容磨出一股惑人的邪氣。

  蘇嬌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身後抵上毛氈子,大大的杏眼驚惶的睜大,水霧霧的惹人憐愛。

  半個身子靠在氈子上,另半個身子在冷硬的牆壁上,蘇嬌雙手覆在胸前,下顎仰起,面前是金邑宴那張帶著傷口的臉,雙眸暗沉,眼底帶著幾分戲謔之意。

  “救命之恩?”沙啞的嗓音帶著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蘇嬌的鼻頭,蘇嬌驚惶的低下了腦袋,小巧的鼻尖擦過金邑宴的雙唇,濕濕熱熱的,卻人蘇嬌忍不住的起了一身的顫慄。

  “救命之恩…不是應該以身相許的嗎?”伸出手,金邑宴單手挑起蘇嬌的下顎,鼻尖抵住她的鼻尖,蠕動的嘴唇只一說話,就能碰到蘇嬌抖個不停的嘴唇。

  “我…我…”蘇嬌一對上金邑宴那由自身散發而帶的氣勢,便完全被壓制住,平日裡的那些趾高氣揚就好像過眼雲煙一樣,腦子裡面一團漿糊的塞在那裡,磕磕絆絆的不知道怎麼回擊。

  “當家的,吃飯了!”屋子外面傳出婦人吊高的聲音,蘇嬌嚇得一個機靈,一把推開了漸漸往自己身上壓的金邑宴,慌張的整理了一下頭髮,就看到婦人端著吃食走了進來。

  “夫人,相公,吃飯了。”

  蘇嬌繞過金邑宴,挪動著步子,快速走到了木桌前面,盯著婦人手裡的那一大碗油膩膩的五花肉發愣,白皙的小臉上是還未褪去的紅暈。

  那婦人一看蘇嬌的模樣,還以為她進來的不是時候,她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金邑宴,笑眯眯的擦了擦桌子道:“夫人先吃著,我去把飯端進來。”

  蘇嬌低垂著腦袋沒有應話,白細的手指絞在寬袖裡,眼角微微挑起看向坐在自己側邊的金邑宴,裹在厚棉襖裡面的身子濕漉漉的浸出了冷汗。

  婦人端了飯碗進來,裝在一個大盆裡面,白瑩瑩的還泛著熱氣。

  “來,夫人吃飯。”

  蘇嬌伸手接過婦人遞過來的飯碗,聲音細細道:“謝謝大娘。”

  “喲,謝什麼。”婦人擦了擦手,有些受寵若驚,“那,那個我去叫我家那口子進來吃飯。”

  說完,婦人便轉身離開,蘇嬌看著婦人的背影,閉上了半張的嘴,將喉嚨口的話給咽了下去。

  那大爺雖然是年過半百的老人,但是也應該避嫌,不過現在這般情況,也沒有那麼多的講究。

  四人坐上飯桌,一時無言,那大爺也是第一次見到蘇嬌,就被那張媚色十足的面容給晃了神,直到身側的婦人狠狠掐了他一把,才老臉一紅,輕咳了一聲有些尷尬道:“吃飯吃飯。”說完,兀自夾了一塊肥肉塞進嘴裡,那油膩的油脂四濺開來,打上了蘇嬌白嫩的面容。

  “你個老頭子,不看著點。”婦人看到蘇嬌臉上的油漬,伸手打了一下自家口子,侷促的緊握著手對斜對面的蘇嬌道:“夫人,我們是粗人,您別放心上。”

  蘇嬌用袖子抹了一把臉,嘴角淺淺的漾起一個笑,聲音溫軟,“沒事的,大娘。”

  第14章 美人窩

  蘇嬌小口小口的吃著碗裡的飯,身側的金邑宴伸手夾了一塊五花肉塞進嘴裡,吃的很放得開,完全沒有一個王爺的的挑剔樣子,就好像原本就生在這樣的市井人家一樣。

  看著金邑宴吃點津津有味的樣子,蘇嬌又看了一眼那大碗裡面的五花肉,油膩膩的泛著油花,肥肉上面還有沒拔乾淨的細毛,難看真的很好吃?

  這樣想著,蘇嬌小心翼翼的伸出筷子夾了一塊最小的肉,但是那肉原本就切得大,蘇嬌挑了半天夾起來的肉還是很大,而且看上去油膩膩的有些焦黑。

  蘇嬌張開嘴咬了一口,油膩的味道直衝舌尖,喉嚨也有些反胃,但是從小的教養不容許她做出將嘴裡的東西吐出來的動作,只好梗著脖子咽了下去,然後看著碗裡還剩下的一大塊五花肉發呆。

  她想起了下午的時候那婦人接過她手中粥碗一口氣喝完的動作,有些羞赧的戳了戳碗裡的五花肉,往嘴裡塞了一口米飯。

  那米飯是婦人幫她盛的,雖然已經減少了量,但是蘇嬌吃了一半就已經撐的不行了,現在又加上這五花肉,她只感覺心力交瘁,恨不得再多生出一個肚子來。

  “夫人吃不下了?”婦人一邊伸手添飯,一邊扭頭對蘇嬌道。

  “沒,沒有。”蘇嬌頓了頓,用力的搖了搖頭,然後往嘴裡塞了一大口米飯,鼓著腮幫子用力的嚼著,大大的眼睛死死盯住自己碗裡的五花肉,做足了心裡準備之後,一筷子夾起那五花肉塞進了嘴裡。

  一邊按著自己的肚子,一邊努力抑制那反胃的感覺,蘇嬌又灌了一杯邊上放著的大碗茶,那茶進去,嘴裡又油又膩,又苦又澀的,直把她一張俏臉憋紅了。

  “慢點吃,慢點吃,還有呢。”婦人看到蘇嬌的動作,趕緊揮了揮手裡的飯勺子。

  蘇嬌嘴裡塞了東西,說不出話,只用力的搖著腦袋,把婦人盛了米飯的勺子給推了推,強烈的表示了自己不想再吃的意願。

  一頓飯,吃的蘇嬌身心俱疲,但是當她聽到金邑宴下面說的話後,整個人都開始不由自主的打顫。

  “娘子洗漱一番,隨我進房歇息吧。”

  蘇嬌的那口肥肉還噎在喉嚨口,聽到金邑宴的話,一雙杏眼瞪得大大的,似乎是還沒有反應過來。

  金邑宴扭頭看了看吃的小嘴上一片亮晶晶油膩的蘇嬌,嘴角輕勾,聲音帶緩,揉進了幾分柔意,但是在蘇嬌聽來卻是毛骨悚然的厲害,“娘子,發什麼呆呢?”說罷,金邑宴那繞著一株檀香珠子的手輕輕覆上蘇嬌那放置在桌面上的手,尾指勾著那白皙如青蔥般的玉指,細緻的捻動著。

  蘇嬌的手被金邑宴按著,在他修長白皙的手下抖得厲害,那張小臉也因為被嚇得夠嗆而蒼白一片。

  婦人在一旁看到蘇嬌蒼白的臉色,滿以為她是因為在山上受驚,身子瘦弱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便上前攙扶起身子幾乎癱軟成一團軟泥的蘇嬌,和氣的規勸道:“夫人身子弱,還是早些進去歇息的好,淨面的水我都在裡面備好了,夫人儘管用。”

  蘇嬌哆嗦著身子被婦人推向了金邑宴的方向,腿腳軟的厲害,直接便被金邑宴一把攬進了懷裡。

  金邑宴伸手穿著衣物,粗劣的布料磨蹭在蘇嬌細嫩的臉上,讓她忍不住的動了動身子,但是那雙箍在她腰間的手卻是暗自加緊了幾分力,將那不盈一握的小腰用力的勒向了自己。

  鼻息之間充斥著淡淡的檀香氣息,蘇嬌皺著眉頭用力的咽下喉嚨里差點就脫口而出的痛叫。

  金邑宴用的力氣很大,蘇嬌只感覺自己的腰腹好像要被折斷了一樣,現在的她急喘著氣,溫熱的噴灑在金邑宴的胸前,帶著淡淡的甜膩味道,撩撥心弦。

  微微鬆開了箍著蘇嬌腰肢的手,金邑宴細細的隔著那一層厚實的棉襖子捏了捏她腰間的軟肉,暫時放棄了想看看她的腰肢到底有多細的想法,只攬著被箍的差點斷了氣的蘇嬌進了內房。

  蘇嬌的腦子因為缺氧,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金邑宴半抱半強硬的帶進了房間。

  房間木桌上的一盞油燈稀疏暈黃,照出一小片光漬,蘇嬌努力的平衡自己軟綿綿的身子,手抵在金邑宴的胸前,希望與之隔開距離。

  “娘子莫急,先淨面。”伸手握住蘇嬌按在自己胸前的手,金邑宴帶著人往一側放著木盆的地方走去,直接便伸手把那半舊的巾子按在了蘇嬌臉上。

  那巾子沾著半溫的熱水,猛地一下到了蘇嬌臉上,把她嚇得一個機靈。

  “表,表哥…我…”

  “噓…”伸手抵住蘇嬌那泛著薔薇色的唇瓣,金邑宴嘴角輕勾,眼尾帶著淡淡的笑紋,在暈黃的燭光下面容半隱半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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