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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爺,大哥,二哥。”蘇梅站在老太爺面前,低垂著腦袋微行了一禮,然後又轉向蘇成和與蘇承宣行了一禮。

  “四妹妹。”蘇成和與蘇承宣從圈椅之上起身,與蘇梅回禮。

  老太爺坐在羅漢床上看了一眼蘇梅,有些生疏的與其寒暄了幾句,然後攏著寬袖從羅漢床上起身道:“你們年輕人自個兒說說話,我出去逛逛。”

  說罷話,老太爺便負手出了主屋。

  看著老太爺消失在主屋門口的身影,蘇梅轉頭看向蘇成和與蘇承宣道:“站起來做什麼,快些坐吧。”

  一邊說著話,蘇梅一邊掩唇輕笑一聲,然後攏著寬袖坐上一旁穗香搬過來的一個繡墩,慢條斯理的伸手接過一盞杏仁茶輕抿了一口道:“大哥,大嫂的身子可還好?”

  “嘿嘿,不錯。”一聽到蘇梅提起細娘,蘇成和整個人都透出一股子憨傻勁,他一個勁的撓著自己的腦袋傻笑道:“吃得下,睡得好,那呼嚕比我打的都響。”

  “噗……”聽到蘇成和的話,蘇梅悶笑一聲道:“我的好大哥,這話你可不能給大嫂聽見,不然回去一頓家法,怕是免不了了。”

  “……是,是嗎?”傻乎乎的撓了撓後腦,蘇成和看著蘇梅傻笑。

  “嘖,傻子。”蘇承宣坐在一旁,看著蘇成和那副傻模樣,不屑的撇了撇嘴道:“不就一個女人嘛,怕成這副蠢模樣,哼。”

  聽到蘇承宣的話,蘇梅扭頭,調戲著開口道:“二哥,二嫂的身子可還好。”

  “胖的跟頭豕一樣,一天還要吃五碗飯。”單手撐在圈椅邊,蘇承宣一副嫌棄模樣道:“那肚子鼓的跟個寺廟裡頭的鐵鐘似得,盡裝些葷食雜物了,哪裡還擱得下我女兒。”

  “二哥這話說的,難不成昨兒晚上茗賞看到在小廚房替二嫂偷食的人,不是你不成?”掩唇輕笑一聲,蘇梅笑的眉眼彎彎。

  “我,我那是被那頭……咳,你二嫂折騰的累了,才去廚房找些東西來吃的。”聽到蘇梅的話,蘇承宣梗著脖子一副囂張模樣道:“誰讓那頭豕把我的吃食都給吃完了。”

  看到蘇承宣雙眸之中那掩不住的尷尬羞意,蘇梅也不拆穿他,垂首悶笑幾聲之後轉頭看向蘇成和道:“大哥,茗賞昨日裡新做了一些酸梅,我聽聞上次那些大嫂吃的不錯,呆會子大哥走的時候去我的鹿鳴苑繞一趟,拿些回去。”

  “那,那就多謝四妹妹了。”

  “大哥與我是一家人,客氣什麼。”

  這邊正兄友妹恭著,那邊蘇承宣卻是有些坐不住了,他探頭朝蘇梅的方向開口道:“我雨軒堂裡頭的酸梅也吃完了,四妹妹你再勻我一些唄?”

  “我的二哥,茗賞說上次的酸梅可有一大半都勻了給你,你怎的這麼快就吃完了?”朝著蘇承宣微挑了挑眉,蘇梅的眼中顯出一抹調戲笑意。

  第243章

  聽到蘇梅的話,蘇承宣掩飾性的輕咳一聲道:“這不是那頭豕……咳,我吃的多嘛。”因為口誤而差點被拆穿的蘇承宣趕緊轉了話道。

  “哦?是嗎?”攏著寬袖,蘇梅漫不經心的跟了一句道。

  “自然是的。”梗著脖子,蘇承宣一甩寬袖道:“走走走,到你的鹿鳴苑裡頭去,你那丫鬟茗賞做的吃食確是不錯,上次的奶油卷可還有了?”

  “有自然是有的,不過二哥你這口是心非的毛病,真是改不掉了。”掩唇輕笑一聲,蘇梅提著裙裾起身,率先走在前頭道:“罷了罷了,走吧,去鹿鳴苑。”

  一眾三人從主屋走出,穿過蜿蜒房廊往蘇梅的鹿鳴苑走去。

  鹿鳴苑門口,正巧宋靜女與細娘相攜著要往裡走去,五人倒是撞在了一處。

  “大嫂,二嫂。”蘇梅笑眯眯的上前一人挽住一隻胳膊,眉眼細彎道:“這可巧了。”

  “哪裡巧了,我們聽到丫鬟路過說的話,專門在這處等著你呢。”宋靜女穿著一身顯白的靛青色細薄襖裙,整個人看上去豐腴而飽滿,充滿著慈柔的母性。

  “二嫂這是聽到丫鬟在閒話什麼了?”略微歪了歪小腦袋,蘇梅聲音細糯道。

  “還能聽到什麼,不都是些你福氣過天的話,誰曾想那馬焱,能坐到現今這地位。”宋靜女與蘇梅相熟,說話自然不會太避諱這些。

  聽到宋靜女的話,蘇梅抿唇輕笑一聲道:“有道是寧欺白頭翁,莫欺少年窮,終須有日……龍穿鳳。”

  “外頭風大,我們趕緊進裡頭說去吧。”聽到蘇梅那最後的三個字,宋靜女面色微變,四下看了看無人之後趕緊拉著蘇梅進了鹿鳴苑。

  鹿鳴苑主屋之中,茗賞端著一碟子奶油卷和酸梅置於繡桌之上,然後又各自端了幾盅溫奶進來,分別置於幾人面前。

  捏著手裡的小金匙攪著瓷盅裡頭的溫奶,蘇梅側頭看了一眼宋靜女道:“二嫂不必驚慌,我只是說了一句實話罷了。”

  那些當時欺辱馬焱的老頭翁,少年郎,現今怕是瑟瑟發抖的摸在哪處不敢出門了吧。

  “我自然知曉,只是這隔牆有耳,你,你也不收斂一些。”輕拍了拍蘇梅的手背,宋靜女微壓低了幾分聲音道:“你是還沒嫁過去,若是嫁過去了,你這嘴啊,怕是要封的更加嚴實一些了。”

  其實在上輩子時,蘇梅覺得這馬焱前頭總是擺著一個傀儡皇帝的意思,就是因為那廝在明面上是個太監,根本就不能做皇帝,所以在這一世,蘇梅清晰的能看出那廝身上的野心,澎湃而明顯,所以她剛才說的那些話,也不過就是一些隨了馬焱心意的話罷了。

  “我知曉了,唔,二嫂你看,閉得緊緊的。”一把捂住自己的小嘴,蘇梅的聲音悶悶的從手心裡頭傳出。

  對上蘇梅那雙眨巴眨巴的濕漉水眸,宋靜女嬌嗔的斜了她一眼道:“行了,行了,我今次來,是想問問你與那輔國公,定下日子了沒?”

  聽到宋靜女的話,蘇梅那張原本漫不經心的面頰瞬時便緋紅了幾分,她揪著自己的手指,聲音嗡嗡道:“聖上剛走,現今朝廷不穩,這種事情還是急不得的。”

  “你已然及笄小半年了,這若是平常女子,可早就抬進夫家的。”一邊說著話,宋靜女一邊用手裡的巾帕擦了擦鬢角的汗珠子道:“再說了,現今輔國公這塊肥肉,整個漢陵城裡頭的人可全在盯著。”

  “我,我……”絞著自己的一雙素白手指,蘇梅聲音囁嚅。

  “行了行了,總是說這些有的沒的,快吃這奶油卷,不是叫嚷了好幾日了嗎?”看到蘇梅那張羞赧到耳尖都發紅的小臉,蘇承宣輕咳一聲,趕緊將面前的奶油卷推到宋靜女面前道。

  斜了蘇承宣一眼,宋靜女聲音清晰道:“所謂長兄如父,長嫂如母,你們這兩個當哥哥的,怎也不幫襯著一些?”

  老太太現今為了那蘇太妃的事情愁的團團轉,哪裡還記得蘇梅的婚事,那小張氏也已然去了,公爺又是個不管事的,女人家的心細事,女人家臉皮薄,自然是要別人往前推一把的。

  “這倒好,又落了我的不是了。”看了宋靜女一眼,蘇承宣端起面前的溫奶喝了一口道:“行行行,我明日裡便去與那輔國公說去。”

  “喲,你這膽子能說得出話來?”接過蘇承宣的話,宋靜女的眼中顯出一抹嘲諷笑意道:“你可莫忘了,這小時打頭欺負那輔國公的,可是你獨一份。”

  “我……”聽罷宋靜女的話,蘇承宣一口溫奶噎在喉嚨口,上不去,下不來的,整個人屏得憋屈。

  “你,你到底是從哪處聽來的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兒……”放下手裡的溫奶,蘇承宣用力的撫了一把臉。

  “還能是哪處,不就是你那大丫鬟香秧嘛。”輕扣了扣面前裝著溫奶的瓷盅,宋靜女有模有樣的學著那香秧的模樣調侃蘇承宣道:“我家宣哥兒啊,從小便機靈,別看那輔國公現今這副模樣,那小時,還不是被我們宣哥兒壓在身下頭當馬騎。”

  “噗,咳咳……”宋靜女話音剛落,蘇梅剛剛入口的一口溫奶直接便吐了出來。

  “怎麼了這是?嗆著了?也不慢些。”一邊埋怨的說著話,宋靜女一邊用巾帕替蘇梅擦拭著她衣襟處的溫奶奶漬。

  “我,我沒事。”拿過宋靜女手裡的巾帕使勁的蹭了蹭自己的衣襟,蘇梅聲音細糯道:“二嫂你繼續,不必管我。”

  看到蘇梅那張漲紅的白細小臉,宋靜女雖然奇怪,但卻也未多想,只扭頭看向那蘇承宣道:“蘇承宣,你說我學得像不像?”

  “你,你到底發什麼瘋呢?從前幾日開始便陰陽怪氣的。”對上宋靜女那雙眼,蘇承宣猶豫片刻之後才輕緩開口道:“你若是有什麼不歡喜的,儘管說出來便是,你現今帶著身孕,若是出了什麼事,那我擔待不起。”

  “好,那你說,你與那香秧是什麼關係?整日裡窩在茶室裡頭耳鬢廝磨的,當我是眼瞎的不成?”宋靜女拍桌而起,神情氣惱。

  “你,你……那香秧比我大了整六歲,我能與她做什麼啊!”聽到宋靜女的話,蘇承宣也從繡墩之上起了身,神情憤懣道。

  “六歲算什麼,我前日裡還看到你與看門的那王婆子說話呢!”

  “我……”被宋靜女說出的話一噎,蘇承宣梗著脖子真是被氣得夠嗆,但當他的視線落到宋靜女那微微凸顯的小腹之上時,神情瞬時一變,硬生生的就將那口濁氣給咽進了自己的肚子裡頭。

  “行,我把香秧調出去,那看門的王婆子也換掉,行不行?”

  聽到蘇承宣那低嘆似得的聲音,宋靜女仰頭道:“那王婆子便不必了,任你也啃不動,還是將那香秧換了吧。”

  “……好。”蘇承宣猶豫片刻之後輕緩點了點頭。

  “怎麼,捨不得?”看到蘇承宣面上的猶豫神情,宋靜女斂了斂眉道:“若是捨不得,你自個兒納進房裡頭不是完了嗎?整日裡放我跟前做什麼?讓我看你們倆恩恩愛愛,白頭偕老嗎?”

  “香秧從小便跟著伺候我,與母親分院之後她更是盡心盡力的照料我,我只是覺得有些可惜罷了。”聽說宋靜女那火氣十足的諷刺話,蘇承宣難得的沒有發怒,只聲音淡淡的道:“你若是不喜,調出去便行了,她也該是到了要嫁人的年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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